第12章 鮮花配綠葉
鮮花配綠葉
慕寒把這一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的紅線，雙手快速纏繞，卷成一團。
真的沒有盡頭，快要成風火輪的手停下來，言至的視線跟随着懸挂在空中的線走，像是有人在天上放了一個超級大的線團，扯一點，出現一點，就是不會讓人看到尾部。
慕寒動動手，躺在上面的圓球差點滾出去，不能扔，還有一個解決方式就是弄斷，但會不會不吉利，慕寒在心裏猶豫，一個很好用的方法已經出現，但不敢上手。
言至在心裏默念三遍，心誠則靈，然後拉直線，牙齒湊了上去咬斷。
慕寒立馬塞進口袋裏，生怕被天上神仙看見。
倆人都安靜許久，沒有出現任何異樣，慕寒才把這句話說出口，“我也沒有想離開你。”
言至面無表情，內心有些惶恐，“誰又能知道呢。”
線被人弄斷了，只有人才能決定關系，斷與不斷都在人的選擇中。
“你還不信任我。”慕寒的選擇是永結同心。
“除了本人外，你有真正信任的人嗎？”言至不做解釋，反問道。
慕寒也不能保證，誠實道：“難說。”
言至話鋒一轉，輕松得到他想知道的，“所以，你有秘密瞞着我。”
“還不能有點隐私啊？”慕寒背着言至做的事太多，又不想公之于衆，所以這些都是他要瞞起來的秘密。
“可以，給我一百塊。”
慕寒以為言至要去買東西，幹脆爽快掏出來給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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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至知道慕寒有帶現金的習慣，等錢拿到手，當着慕寒的面折起來放到自己口袋中，“以後你有不想告訴我的事，自覺用錢換。讓我大概知道有多少件，心裏好有個數，這個錢就當做我們的戀愛資金。”
“那你也要給我一百。”慕寒朝着言至伸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有很多沒有告訴我的。”
言至把錢藏在身後，耍賴道：“不成立，這個懲罰是針對你的。”
既然出現了懲罰，那雙方都應該有，言至又想到了一個超級好的福利，還未說出口，就已經先笑出來了，“為了懲罰我，你請我吃飯就行，漲體重是對我巨大無比的壓力。”
“我覺得是在寵愛你。”吃飯這個問題不大，就算不專門帶言至出門，慕寒一個人也是要吃的，但他可以打包回來給言至，算是虐待。
言至紅着臉，四處亂看，拉着慕寒羞澀道：“大庭廣衆之下，你在說什麽污言穢語！”
“沒人。”慕寒說着沒人，擡頭一看，樹頂上有一只綠色的蛇，這個季節不會有活蛇在外面，所以他不怕，動動言至的手，示意他也看那個方向，“你看，真沒人。”
“快走，萬一被咬了。”言至心跳都快要被吓停止了，怎麽有人能在蛇的眼皮子地下聊天，竟然能這麽開心。
言至拉着還站在原地不動的慕寒往前走，焦急的都快要跑起來了。
慕寒跟着言至的步伐而行走，等到了他認為的安全範圍，才開口安撫道：“不會，我認識它老大。”
“你還會變身？”言至自然知道這個世界能變為人的東西很多，動物、植物、一件物品都有可能。
慕寒嘴一快，冷靜下來又想到不能暴露，“不是，我就是認識。”
在沒有确定以後事情的情況下，告知自己的秘密，就是最愚蠢的事。
這麽短的見面時間，還不足以讓言至認識到慕寒真正的面孔，他還保持着警惕，随口道：“交友圈這麽廣泛。”
仔細想完的慕寒，認同言至的話，他認識很多種類。
沒有登到頂部，但他們站的位置能夠看見其他山的頂。
愛情灌注的動力，言至快要消耗完了，感覺雙腿像薄紙一樣，使不上力，但前路漫漫還要繼續努力。
言至想手腳共用，四肢在地爬上去，結束這一場令人難受的運動，“你為什麽會選擇爬這座山，這麽高！”
慕寒行動的原因很簡單，“看到別人用無人機航拍的視頻，覺得這座山從上往下看，像一片葉子。”
言至聽懂了，之前慕寒說過，他還記得。
角色扮演他們早就玩過了，倆人在一次聊天中，慕寒當葉子，言至是中間生長出來的花。
因為有點相似就來，言至也做不少類似的事，但都過去了，現在讓他抓住了慕寒，“你是舔狗。”
慕寒不反駁，但他要反抗，“半斤不要說八兩。”
他們有一個相同點，都以為對方不清楚，但事情只要做過就會留有痕跡。一點蛛絲馬跡都能引出背後的真相，更別說還是這麽大的線索。
言至趴在慕寒的背上，這樣危險，但省力，“好吧，綠葉。”
慕寒拉着肩膀上言至的兩條胳膊，“鮮花，我的好搭檔，會永遠愛你的。”
言至環住慕寒的脖子，對着他露在外面的耳垂，呼出一口熱氣，“感謝你的大膽示愛，我也會和你一樣，愛你到死亡。”
慕寒上一個臺階，言至就跟着，雙胞胎都沒有他們這樣整齊。
一個快要被遺忘的記憶重新出現，言至在深夜回想多次，依舊感到疑惑，“你為什麽第一條消息，不是說想要認識我，而是一個紅包。”
“要聽真話嗎？”言至點頭後，慕寒才繼續說，“那是我在試探，你收了紅包，我們就有後續的發展，沒有收，我就再努力一下。”
言至對慕寒的解釋不抱有百分百相信，“那你為什麽會産生，我會收你紅包的想法。”
“不知道，但當時就想這樣幹，可能會餓，可能沒看見。”慕寒已經忘記了，發這個紅包的心情，只記得收到回複的激動。
這一回，言至已經站在慕寒這一邊，“那天，我真的餓了。”
在需要的時間出現，會比任何事物都深刻。
“你看，我雪中送炭了吧！”慕寒得到了遲來的誇贊，依舊感到興奮，現在還收獲了，另外的情緒，幸福。
“沒錯，很及時。”言至仰頭看着飄雪的天空，眼中的情緒從複雜又變得明亮，對慕寒的感情就是從這一刻開啓的。
錢來之不易，言至收了慕寒當時的紅包，人自然要賠給他。
慕寒被言至一提醒，忽然想到什麽，不确定問道：“你不會就是因為這個紅包，而願意認識我的吧。”
占據百分十八十二的答案，言至怕慕寒聽了不開心，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撒謊道：“不是啊。”
“你的臉，根本就不會說謊。”慕寒捂着心口，悲痛欲絕，“原來不是魅力征服了你，而是錢包。”
言至語氣平平道：“我當時很窮。”所以才認識了你，很巧的機遇。
慕寒從有記憶起，錢沒有缺過，接觸的人也沒有因為錢而發愁，沒有經歷過的生活，總是讓人感到新奇，“有多窮？”
言至一轉頭對上慕寒的視線，真誠發問的表情不像在取笑，而是真心想知道。
直到現在也不太能夠描述當時的生活，吃穿住不愁，但說有錢也是多的拿不出，還是靠着慕寒後面的救濟才變得富裕很多。
言至換了一個說法，只是沒有閑錢，“一般窮吧。”
慕寒不知道一般的具體，但怕追問太多，會讓言至回想起那段不好的日子，“我的錢分一半給你花。”
不好的不應該再被想起，最應該做的就是忘記。
“不能給全部嗎？”言至并沒有感到傷心，每一段生活都有存在的意義，好或壞都是讓人生變得豐富。
一半的生活方式才是最好的，這是慕寒認為的，“窮光蛋出門在外缺少安全感，所以我給自己留了點。”
言至不在意慕寒的承諾有多重，就算真的全部交給他，也不想管，不過還是不忘開玩笑道：“那就不出門。”
慕寒忽然覺得言至的話很有道理，沉淪三秒又清醒過來，“不行，我就要錢。我怕出門餓急眼了，會撿垃圾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