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09章 第 9 章

蔡察是在危遠璨的車上醒來的。

他眨了一下眼睛,頭和四肢還有些麻麻的感覺,尤其是腦子,反應變慢了許多。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自己之所以會感覺這麽冷,不僅僅是因為車內的空調冷風很大,還因為開車的男人一直再向外釋放低氣壓。

蔡察打了一個哆嗦,看到危遠璨臉色黑沉,像是誰倒欠了他十幾億一般。

他能感覺得出來危遠璨臉色比方才還要難看,下意識的想要離危遠璨遠一點。

“他這是怎麽了?”

系統嘆了一口氣,【你……唉,雖然事情根本就不是這麽一回事,但是你好像被你大哥‘捉奸’了。】

“捉奸?”

通過系統的敘述,他知道在自己被莫名其妙電暈了過去後,沈良吉和危遠璨一同出現在了房間的門口。

危遠璨看到他被男人親密地壓在身下,眉頭緊皺,臉色鐵青。

系統的原話是:【他看上去像極了想要把你從地上拽起來,狠狠地抽打你的屁股。】

蔡察抖了抖肩頭,半天憋出一句話來,“他怎麽沒有動手呢?”

系統:【嫌髒。】

危遠璨有很嚴重的潔癖。

“哦。”

原本想要看笑話的沈良吉見到壓在蔡察身上的男人,表情驟變,立馬走過去,顧不上譏諷蔡察,先關心男人,“您沒事吧?我扶您起來。”

男人不動聲色的避開了沈良吉的手,緩緩站起身來。

最後,危遠璨還是一臉嫌棄的把暈在地上蔡察給拎了起來,給丢到了車上。

事後,還有酒精濕巾擦了好幾遍手。

…………

“大哥,有沒有水?”蔡察現在嘴巴也有些麻麻的,說出話更是變了一副強調,怎麽聽,怎麽都像是在撒嬌。

危遠璨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在他目光的示意下,蔡察找到了一瓶礦泉水。

方才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他見沈良吉低聲咒罵了一句老管家,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他便跟了上去,随後在一間漆黑的房間裏,看到了被一年輕男子壓在身下的蔡察。

蔡察看了他一眼,不知是被吓到了,還是想要借此來逃避,居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之前,他就對危巍祎娶這樣的一個人很不滿意,如今看到蔡察光天化日之下和其他男人摟摟抱抱,蔡察的形象在他心中爛了一個徹底。

這麽一個無能自卑、又紅杏出牆的男人,他不知道危巍祎為什麽還要和蔡察過日子。

蔡察隐約覺察到了危遠璨對他厭惡已經到達了頂峰,一路上冷着一張臉,似乎多于他說句話,都是對生命的浪費。

厭惡到了頂點?

他這個人就是喜歡挑戰不可能。

喝水的時候,蔡察嘴角泌出了一點水漬,他當着危遠璨的面,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水珠。

和他預想的一模一樣,危遠璨眉頭緊皺,已經把“嫌棄”二字寫在了臉上,拼命忍耐着才沒有将他從車裏面扔出去。

蔡察還不忘火上澆油,“謝謝大哥。”

還沒有高興太久,他忽然想起來系統說的話。

如果危遠璨當時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那樣一幕,那豈不是危遠璨很容易誤會他和那個男人關系不一般?

本來是他要去抓危巍祎和主角攻的奸,要是被誤會成有奸情的人是他,危巍祎反過來來抓他的奸,這就和小說的劇情有非常大的出入,那他豈不是就無法完成任務了?

系統雲淡風輕:【是滴,你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蔡察勉強支撐起發麻的身體,看向危遠璨繃緊的側臉,“大哥,剛剛在沈家發生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訴巍祎?”

危遠璨之前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蔡察,如今聽到蔡察這樣求自己,便知道自己沒有錯怪蔡察。

危遠璨抿着薄唇,沒有說同不同意。

照理說,他應該告訴危巍祎,他和危巍祎的關系再差,他們也有血緣關系。

可是他這前半生一直都想要勝過危巍祎一次,如今他的确如願了,但是他沒有想到危巍祎輸給他的原因,就只是蔡察這個無用的男人。

自從危巍祎結婚後,他能感覺的出來,父親有意冷着危巍祎,而對他更加器重了。

他清楚父親這麽做,完全是在用這種方式出氣,而不是真的器重他。

手機鈴聲打斷了危遠璨的思緒,他下意識看了過去,蔡察手忙腳亂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到來電人後有些糾結,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蔡察将手機放到離危遠璨更遠一點的右耳,壓低聲音,“喂?”

對面的危巍祎眸色暗了暗,眸光冰冷,問出的話卻是格外的溫柔,“你在哪裏?晚上想要吃什麽,我回去做。”

蔡察微吸了一口氣,礙于身邊還有一個危遠璨,他撒起謊來多多少少覺得有些不太自在,“我在外面呢,正打算回家。”

聽到危巍祎說回家做飯,他才想起來平日裏危巍祎不僅要工作,還經常在下班後給他做晚飯。

而他在工位坐上一天,即便只是忙一些整理資料的簡單事情,也感覺靈魂都快要抽離自己的身體了,一身的“班味”,回家只想要癱着,更別說做飯了。

怪不得危巍祎能當主角受啊!他就該是主角受。

因為知道危遠璨和危巍祎關系比較微妙,蔡察下意識不想要讓危遠璨知道自己正在和危巍祎打電話,更加不想要讓危巍祎知道他就坐在危遠璨的車上,還喝了危遠璨的水。

危巍祎沉默了片刻,“你身邊有其他人嗎?”

蔡察身體僵住,好似身後有一雙眼睛正在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他安慰自己危巍祎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公司裏,睜着眼睛說蝦滑:“沒有,我身邊沒有人。”

話音剛落,危遠璨就看了過來,做賊心虛的蔡察幹脆将臉直接別向了另外一邊。

蔡察着急忙慌的把危巍祎敷衍過去,挂斷電話後重重松了一口氣。

前面突然有車子變道,危遠璨緊急剎車,巨大的慣性讓蔡察沒能拿穩礦泉水瓶,微涼的水不僅濺落到了危遠璨的褲子上,還把儲物格附近的東西都弄濕了。

危遠璨閉了閉眼睛,太陽穴青筋暴起,忍無可忍的将車子停在了路邊,咬牙切齒道:“下車。”

他看

蔡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不僅是把車子弄髒了,而且還是弄髒了一個患有嚴重潔癖症的男人的車子,他忙打開車門,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走。

可他有些高估自己的身體了,被電過的四肢到現在都還有些麻,以至于他只能扶着車門,小心翼翼挪動着自己的身體。

危遠璨從另外一側下了車。

蔡察作為拿着礦泉水瓶的人,實際上并沒有比他好到哪裏去,白色的短袖被打濕後就粘在了蔡察的身上,隐約透出了幾分膚色。

知道自己做了錯事,眼睛裏也暈上了些許的水霧,看上去急切,但實際上動作給外慢。

危遠璨目光緩緩從蔡察白皙的脖頸上劃過,見到蔡察沾了水的手又去碰他的車門,本就神經緊繃的他下意識伸手去扯蔡察。

蔡察雙腿還有些酥麻,冷不丁的被危遠璨這麽一拉,身體有些失去平衡。

危遠璨察覺到不對勁時,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扶蔡察,即便有着潔癖的他對蔡察的容忍快到了極限。

可突然有人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肩頭,手擦着蔡察的手臂劃過。

等他站直身子,擡眸去看的時候,聽到危巍祎冷冰冰的聲音,“哥,你的車濕了,我賠你一輛新的。”

缺一根筋的蔡察聽到突然出現的危巍祎的話都覺出不對勁了。

羞辱人,也不能這麽羞辱的吧?

明知道危遠璨在意的并不是車,可危巍祎偏偏就要說危遠璨在意的是車。

這兩兄弟還真的不對付,一見面就要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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