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苦
沈清眠很快讓小李訂了那家餐廳座位,又把座位號發給了陸佳妮。
還差最後一步了,那就是讓陳幽去餐廳。
她打算給陳幽一個驚喜,讓他自己去發現她給他安排的那場約會。
晚上吃飯的時候,她問道,“日理萬機的陳總,這周六有空嗎?”
陳幽眉骨微擡,看了她一眼,“怎麽,要去外面吃飯嗎?”
饒是孫嫂把家裏的飯菜做得再好吃,沈清眠一個月總有那麽一兩天,喜歡去外面下館子,陳幽基本會跟着去。
沈清眠笑吟吟道,“聽說六胡同口有家西餐廳的鵝肝做得特別地道,想去試一試。”
“那就一起吧,正巧我那天也沒事忙。”
沈清眠喝了口湯,“周六我得去做個spa,不能和你同行了,到時候咱倆在餐廳見面吧。”
陳幽點頭,又問,“你訂好位置了嗎?”
周六是首都人民在外用餐的高峰期,聽她話裏的意思,那家餐廳還挺受歡迎的,所以得提前把位置訂好。
沈清眠笑了笑,“我肯定訂好了,萬一去了只能幹等着就沒意思了。”
計劃第二步完成,沈清眠默默地在自己心裏的小本本上打了個勾。
計劃第三步,她是幫不上什麽忙了,只能等女孩主動出擊,讓陳幽明白陸同學的心意。
沈清眠覺得計劃第三步肯定是不會出錯的,他倆算是兩情相悅,就差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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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陳幽和陸佳妮同學的約會,沈清眠也去了,她提早半個小時就到了。
她喬裝打扮了一番,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路人甲。
她坐在了一個隐蔽的位置,是在陳幽要坐的位子的斜背面,隔着一排裝飾用的花草。
她既能清楚的關注到陳幽那邊的情況,又不容易被陳幽和陸佳妮發現,地理位置極佳。
服務員走了過來,詢問她要吃什麽,她認認真真地點了些吃的。
雖然沈清眠是來觀察陳幽與陸佳妮的感情進度,但還是沒有忽略吃的方面。
她在後面看陳幽和陸佳妮吃東西,談情說愛,多無聊的事情啊,唯有美食能夠填補她那顆無聊的心。
約會時間定在了十一點,現在還只有十點,早得很。在等待食物和陳幽等人過來的間隙,沈清眠随意地玩起了游戲。
約莫十點半左右,穿着紅色一字肩上衣,白色熱褲的女孩子走了進來,坐在了沈清眠給他們預定的位置。
沈清眠這個位置視角極佳,側對桌的情況一覽無餘。她放下了手機,打量着那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擁有着一頭大波浪卷發,細眉大眼,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看起來是個熱情奔放的姑娘,和陳幽稍冷的性子,可以達到互補的效果。
這個姑娘要等上二十五分左右了,陳幽這個人一向準時準點,從不遲到,基本上會提早五分鐘到約定的地方。
她垂下眸,繼續玩自己的手機。
過了一會兒,她點的菜上了,就把心思放在了食物上。
等到最後一道菜上齊的時候,沈清眠遠遠地在門口看到了陳幽。
生怕他會認出自己,沈清眠低頭喝蘑菇湯,餘光往斜對面那一桌飄過去。
陳幽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來到了陸佳妮的座位前。
“你來啦。”陸佳妮朝他笑笑,“快坐吧。”
“怎麽是你?”陳幽緊蹙着眉頭,“沈清眠呢。”
沈清眠咬着吸管,隐約察覺到這氣氛不對。陳幽太冷漠了,一點也沒有見到喜歡之人的愉悅感,微微皺起的眉頭透露出他的不耐煩。
陸佳妮眨了眨眼睛,道,“是沈清眠約我和你見面的,你不知道?”又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快坐吧,今天就我倆吃飯。”
一聽這話,陳幽恍然,是沈清眠想要撮合陸佳妮在一起,眉頭鎖的更深了,也不知道她從誰那裏聽來了閑話,誤會了他和陸佳妮的關系。
“不用了。”陳幽拒絕,神情淡漠,“我不想和你吃飯。”
沈清眠一愣,難道她找錯人了,不應該啊。
她從楊山的嘴裏得知,陸佳妮比陳幽大,陳幽待她是特殊的一個,而陸佳妮也承認倆人互相喜歡着,兩個人又相識了三年,這一條條線索都指向了陸佳妮是他喜歡的人。
她面露糾結,看陳幽緊抿着唇,下颌緊繃的樣子。盡管不願意承認,她的确是找錯了人了。陳幽看讨厭的人的時候,就是這般模樣,面無表情,克制着自己的情緒,比如在前世的時候看南寒。
她大悟,大概從一開始就找錯了人。陳幽對陸佳妮是有些特殊,看情況是因為陸佳妮做了讓他不喜歡的事情,他對其讨厭而已。這個楊山,明明知道自己要找的不是陸佳妮,卻還是告訴她,自己要找的人是陸佳妮,不知道安的是什麽心思。
雖然她找錯了人,但是陸佳妮對陳幽是有感情的,是以當作為陳幽家長的她問起倆人的情況後,她都一一承認了倆人的關系。
就這樣一點點将錯就錯了下去,最終促成了這次約會。
她看到陳幽的視線往周遭掃去,看來是猜到了自己就在這個餐廳,是在搜尋她的身影。她立馬低下了頭,拿着湯匙裝作喝湯的樣子,希望不要被陳幽發現。
她察覺到陳幽的視線在她頭頂停了一會兒,她感到如芒刺背。
完了,是被發現了。
發現就發現吧,沈清眠索性不躲了,仰起頭看他,他又轉頭和陸佳妮說起了話。
“你就那麽不待見我?”陸佳妮難過地撅了撅嘴巴。
“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們之間不可能的,”陳幽語氣緩和,“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陸佳妮噙着淚水,“這話你跟我說過好多遍了,我不信,”她看他,“你既然沒有和誰在談戀愛,為什麽就不能和我試試?”
“我有。”陳幽道。
“在哪裏?”陸佳妮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沈清眠聽得認真,她也想知道那個人在哪裏。
“在哪裏?”陸佳妮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沈清眠聽得認真,她也想知道那個人在哪裏。
陳幽神色淡漠,“這個與你無關。”
“怎麽與我無關,是她把你給搶走了。”陸佳妮狠狠道。
“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陳幽對她的偏執有些無奈,扭頭對沈清眠道,“還不快跟我回去。”
見被識破了,沈清眠硬着頭皮站了起來,慢吞吞地朝他倆走去。
又向陸佳妮打了個招呼,“你好,陸同學,我是……”
陸佳妮認出了她的聲音,正是那個打電話過來的女人,盯着她道,“你是陳幽的女朋友吧,假冒陳幽的家長,約我出來,是故意來讓我難堪的吧。”
“不是,我真的是陳幽的……”
未等沈清眠解釋完,就聽到一聲“賤人”,陸佳妮咬牙切齒,紅着眼眶,“你搶走了我的陳幽,我要殺了你。”
她随手拿起手上的杯子,朝沈清眠砸去。
她快,陳幽動作更快,一把奪過了杯子,低吼道,“夠了。”
“這個賤人拆散了我們倆,我們倆明明該在一起的,”陸佳妮眉頭眼睛皺成一團,面露猙獰,又拿起了一旁的叉子,“我要殺了你。”
沈清眠有些懵逼,陸同學的狀況有些不對勁,像是陷入了魔怔,她下意識倒退了一步,順便從桌上拿起了一個盤子擋在胸口。
陳幽一把抓住了陸佳妮的手,力道很大,她吃痛松開了那把叉子,眼睛惡狠狠地鎖定了沈清眠,充滿惡意的話源源不斷地從陸佳妮嘴裏冒出來。
沈清眠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
這時,保安注意到了這頭的情況,匆匆趕了過來,“怎麽回事?”
陳幽眉頭緊鎖,淡淡道,“她心情不好,你們帶她出去吧。”
他不說,保安也是要把她帶出去的,她鬧出的動靜嚴重影響到了其他客人的就餐。
“我不要出去,就連你們也要拆散我和陳幽嗎?”她控訴着,“就是這個賤人,插足了我和陳幽的感情……”
不少看戲的群衆,拿出了手機開始拍照。幸好沈清眠戴了頂鴨舌帽,又戴了副黑超,遮住了大半張臉,穿着又中性化,別人基本上沒有認出她的可能。
陳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催促道,“還不把她帶走,嫌不夠亂嗎?”
保安也是被陸佳妮那一連串不重複的罵詞給震撼住了,又帶有點看客心理,才遲遲不動手。
被陳幽這麽一說,兩個保安動作利索,一人架着陸佳妮的一只胳膊,朝門外拖去。
“餐廳的後門在哪裏?”待陸佳妮被拖遠了後,陳幽問一旁的服務員。
服務員看出來這倆人是要躲着那位女生了,道,“你們跟我來。”
做錯事的沈清眠一直很安靜,到了停車場,聲音弱弱地道,“這次對不起了,陳幽。”自作聰明找了陸佳妮過來。
面對停滞了許久的好感度,她實在是急了。這次的事情确實是她考慮不周,沒有好好調查,搞了這麽一出烏龍出來。
“是誰告訴你,我和陸佳妮關系融洽,隐隐有向男女朋友發展的趨勢。”
陳幽相信若不是沈清眠得到了關于這方面的消息,是不會瞎撮合他和陸佳妮的。
他神色淡漠,周身隐隐散發出低氣壓的氣場,形象漸漸和幾年後的他重合在了一起。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想。
“我問了楊山一些事……”沈清眠沒有隐瞞,一五一十地都說了。
陳幽垂眸沉思,喃喃自語道,“他為什麽要坑你?”
“啊?”
“陸佳妮對我的感情到了偏執的地步,”他淡淡解釋着,“高三的時候,只要是有女同學跟我多說一句話,就會被她辱罵,我怎麽可能會和她有牽扯?”陳幽又道,“你怎麽會有他的聯系方式,他這個人滑的很,嘴裏沒幾句是真話,你離他遠一點。”
“高三有個家長群,我向楊山的媽媽要的,”沈清眠想起了楊山因為照片的事情,向她抱怨了好幾次,遂道,“我記得高三的時候,我給了你一張照片,讓你轉交給他的。他跟我提了好幾次,我沒有給他照片。”
“我給了。”陳幽表情淡淡的,“我房間裏有你那麽多照片,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扣下那照片?”
他恍然,楊山大約是知道了自己扣下了那照片的事情。故意誤導沈清眠,想借她的手來坑自己。
“沒呢,”沈清眠道,“我也記得給你了的,那就是楊山的記憶出了偏差吧。”
陳幽低低地應了聲,替她打開了車門,道:“進去吧,外面熱。”
“等等,”沈清眠站在路邊不動,神情凝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你問吧。”
她終于察覺到了嗎?
陳幽手心濡濕,緊扣着車門。
“陳幽,你剛才碰到陸佳妮的皮膚了吧。”
他愣了一瞬,點頭。
“那你怎麽還不肚子疼,去上廁所?”
陳幽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從喉嚨裏擠出了兩個字,“上車。”
沈清眠一頭霧水,不明白那一句話惹惱了陳幽。
她沒有再問,乖乖上車了。
……
自從餐廳回來後,陳幽就冷着一張臉。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一直沉默着吃飯,對沈清眠愛理不理的。
沈清眠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是自己理虧,就厚着臉皮跟陳幽說話。
臨睡前,她對着鏡子刷牙,越想越覺得有危機感。
陳幽對她的殺意值,已經隐隐對她的生命造成了威脅,是以即使活死人系統在忙着和別的系統談戀愛,也會抽空告訴自己殺意值是否上漲。
今天她并沒有收到殺意值的提醒,這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好事。
陳幽這人心思重,什麽事情都會悶在心裏,慢慢地等自己想通消化。要是他想不通的話,就會出現上輩子的情況,陳幽對她的殺意值從八十一躍上升到了一百,直接殺了她。
這一次他也想不通的話,那她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得找個方法讓陳幽對她的氣消下去才是,她嘴裏都是牙膏泡沫,急急地漱了漱口,洗了把臉就出了房間,直奔廚房而去。
她去廚房切了半盤哈密瓜半盤哈密瓜,特地花了些時間擺了個做作的盤,就端着果盤去找陳幽了。
沈清眠站在陳幽門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敲響了陳幽的門,未想陳幽的門是虛掩着的。
她稍微碰了碰,那扇門就往後退去,裏面烏漆墨黑的,幾乎沒有光亮。
“陳幽,我可以進來嗎?”她知道陳幽不會睡那麽早,猜測他知道自己要來,故意把燈關了,不理會自己。
沈清眠見他沒有回應,就擡腳走了進去。
屋裏黑沉沉的,空調開得很低,絲絲涼氣往外露。沈清眠右手撫了撫胳膊,她有一種闖入了生活在陰暗的地底生物巢穴的錯覺。
有那麽一刻,她不願意再走進去一步,又想到那可能上升的殺意值,重新邁開了腳步,走路進去。
她循着記憶摸到了電燈開關,輕輕一按,屋內瞬間就亮堂了起來。
她眯了眯眼睛,下意識朝床上看去,床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床折疊地整整齊齊的被子,她并沒有看到陳幽的身影。
奇怪,她明明記得陳幽吃完飯就回屋了,并沒有出門啊。這空調還開着呢,陳幽沒有出門的道理。
她往衛生間走去,果然看到裏面洩露出微弱的光。
既如此,她待會兒再來吧,沈清眠往回走。
忽然,她聽到了陳幽似痛苦又似愉悅的聲音,聲音悶悶的,沒吃過豬肉但是看過豬跑的人,她馬上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麽。
沈清眠身子一僵,實在是太尴尬了,幸好陳幽還沒有發現她進來了。
你說她怎麽知道的,他要是她知道自己進來了,怎麽好意思在衛生間幹那事。
趁着他還沒有發現,沈清眠匆匆走過去,把燈給關了,拿着水果盤走了出去,順便合上了門。
過了一會兒,沈清眠又進去了,只不過這次她沒有開燈,憑着記憶蹑手蹑腳地走到了衛生間門口。
聽說男人在發洩欲望的時候,都會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名字,她想聽聽陳幽會叫誰的名字。
她在門邊站了一會兒,聽到了陳幽低沉的喘息聲,急促的呼吸聲,別說,聽起來還挺性感的,沈清眠的耳朵都紅了。
沈清眠在門邊聽了十分鐘牆角,這陳幽還沒完,她深深被他的持久力震驚了,光是他自己動手就那麽持久了,要是……
她甩了甩頭,企圖把自己腦內的黃色廢料甩出去。
說來這陳幽話不多,估計到了床上也是默默耕耘的類型,她在外面站了那麽久,還沒聽到他叫過誰的名字。
正這樣想着,她就聽到衛生間裏傳來了陳幽的聲音,“沈清眠,”他低低叫着。
沈清眠面容僵硬,如遭雷破,愣在了當場。
她幻聽了吧,她怎麽聽到陳幽叫了自己的名字。
正當她自欺欺人之際,她又聽到了陳幽叫喚着她的名字,一聲比一聲急。
沈清眠:……
在那一瞬間,她什麽都想明白了。什麽有喜歡的同學,陳幽不過是想試探自己對姐弟戀的接受程度高不高,什麽他喜歡那個女生,那個女生也喜歡他。她确實表示對陳幽的喜歡,但是為長輩對晚輩的慈祥之愛啊,那能一樣嘛。他好像跟自己說過喜歡上女孩三年了,這麽說陳幽在高三的時候就喜歡上自己了。
她怎麽看不出來,完全沒有看出來啊!
況且在高三,她完全沒有對他做出逾越的舉動,完全是按照正常的姐弟模式在相處。
怪不得陳幽對她的好感度遲遲上不去了,她以親人的方式對待他好,他卻希望自己能以愛人的方式對他。
從頭到尾,這攻略方式就是錯的。
想清楚了其中關節的沈清眠除了不可置信,還很傷心,非常傷心。
傷心她竟然蠢到了這個地步,一點都沒有看穿陳幽的謊言與有意無意的暗示。
難道到了這個世界,她的智商降低了?
因為思維定式,她一直也沒有懷疑過陳幽有個喜歡的女同學。
沈清眠想了那麽多,實際上只過了幾秒。
她暫時沒有想好該以何種方式面對陳幽,擡腿朝門外走去。
沈清眠心慌慌的,走到一半的時候被椅子絆了一下,手撐着桌子沒有摔倒,椅子卻掉在了地上,在靜谧的空間發出無異于驚雷般的聲響。
糟糕,沈清眠暗罵自己粗心,這麽大的響動,陳幽肯定是聽到了。
果不其然,她剛把椅子扶正,陳幽就把門打開了,他手撐在門框上,看着沈清眠,篤定道,“你都知道了。”聲音染着情欲的色彩,低而沙啞。
一室的燈光都落在陳幽的身上,她看清了他此時的樣子,陳幽的黑發濡濕,貼在額頭以及眼睛上,蒼白的臉頰染上了潮紅,那雙烏黑的眸子鎖定了她,如同她就是他的獵物般。
“知道什麽?”沈清眠裝傻,“我剛進來,記得在你這兒落下了一本書,突然想看了,就過來找找。誰知道你這邊燈也不開,叫你也不應,我以為你不在呢,”她頓了頓,“我摸不到燈的開關,記得你這邊書桌上好像有個小臺燈,就想過來把它打開,害我摔了一跤。”
能在一瞬間想出這麽一個理由,沈清眠自己都佩服自己。
沈清眠想快些把這件事揭過,免得以後見面尴尬。
陳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指了指衛生間門口那痕跡明顯的腳印,“你別騙我,你剛剛就站在門口吧。”
地上有一攤白色的顏料,而今上面多了幾個痕跡不甚明顯的腳印。
“陳幽,你還畫畫啊。”沈清眠轉移話題。她來的時候沒注意腳下,更別說發現那攤顏料了。”
陳幽點頭,“不小心把顏料打翻了,粘在身上難受,就去洗了個澡,”他定定地看着她,“你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些響動,不過我急着找書,沒仔細聽,”沈清眠想硬着敷衍過去,忽然想到了小黃文裏那些十分“單純”的女主,基本都會說那麽一句話糊弄過去這麽尴尬的場景,然後她就來了一句,“陳幽,你剛才的聲音好奇怪哦,是不是生病了。”
陳幽被她裝聾作啞的樣子氣笑了,幽幽道,“我下面還比你多了一條棍子,你要不要看看。”他不想再藏着自己的心思了,沈清眠她準備好了嗎?準備好接受他如潮水般的愛了嗎?
那條黑色河流已然把他淹沒了,他終于決定把沈清眠也拉下來了,來到獨屬于他的領地。
沈清眠臉漲的通紅:……劇本上不是那麽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