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第 38 章
一旁的方祥雲也點頭, “你舅媽說得對，我也這麽想的。”
楚曦微微垂眸，目光細細地描着舅媽的臉龐。
舅媽的眼角已經爬滿細紋，一笑起來, 紋路就會異常明顯。
可她那雙飽經滄桑的目光中, 此刻卻充滿期待。
“我一定能入選。”楚曦的聲音清晰而篤定。
“好, 我們相信你。”朱麗芳欣慰地拍了拍楚曦的肩膀。
方瑞年見他們一家三口聊完後，這才有機會插話：“那咱們能吃飯去了吧？我都快餓的不行了, 小曦肯定也餓了。”
“對對對，走, 咱們先吃飯去。”方祥雲大手一揮, 結束了話題。
從另一側出口出來王韶蕊站在旁邊, 目送着楚曦一家人的背影逐漸走遠。
她抿着唇, 好久之後, 才無奈地輕嘆一聲。
一個陸萌就讓她背上了萬年老二的名頭, 現在又多了個楚曦。
她豈不是要萬年老三了？
……
時間來到下午，射擊訓練場館內。
李靈珊站在陸萌身後，擡手揉着她的肩膀, “閨女, 我看上午比賽，那個楚曦還挺厲害的, 你認識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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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陸萌眸中閃過一抹凝重，“上次全國射擊冠軍賽就是她拿了冠軍。”
李靈珊神情一怔，果然, 上午她看楚曦比賽的時候, 就能看出這姑娘的潛力。
“我上午看比賽的時候，遇到楚曦舅舅和舅媽了。聽他們說, 楚曦好像是上個月才進省隊。”
陸萌應了一聲：“是。全國射擊冠軍賽的時候，她沒有進射擊隊，我本來還打算拉她去我們隊來着，但是被京都省搶先了。”
李靈珊面色變得凝重了許多，“閨女，說實話，你有把握贏過她嗎？”
陸萌沉默很久，才回答：“沒有。”
李靈珊了解自家閨女的性格，但凡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贏過楚曦，她也不會回答沒有。
也就是說，她現在連一半的把握都沒有。
“沒事，媽媽陪着你，咱們盡力就好。”李靈珊輕輕拍了下陸萌的肩膀。
……
此時，食堂內。
楚曦一家人打完飯後，圍着餐桌各自坐下。
“妹，你是怎麽發現自己有射擊天賦的，快跟我分享分享，沒準我也有這種體育天賦。”方瑞年剛塞了兩口飯，就迫不及待地問。
楚曦拿筷子的手頓了兩秒。
“這個……我也是意外發現。”
她大概是從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周末和朋友約着去逛街，後來在路邊攤遇到個打槍可以拿娃娃的攤位。
朋友非要玩，楚曦耐不過，只好陪着一起上了。
開始前兩槍，楚曦很快發現那個玩具槍的瞄準器有問題，她嘗試着調整了一下，後面幾槍，全部射中氣球。
最後拿了好幾個娃娃才走，攤主當時臉上也全是苦笑。
就是那次，朋友知道了楚曦的射擊天賦，後來在體育課的時候，順嘴和體育老師說了，通過層層關系，剛好傳到了一個射擊教練的耳中。
沒多久，那個射擊教練就親自到學校找到了楚曦，後來又對她進行各種平衡和穩定的測試，确定楚曦的确存在射擊天賦後，便開始想辦法招攬楚曦去練射擊。
後來表哥知道這件事後，也主動找教練問過，自己會不會也有射擊天賦。
但測試給出的結果顯示：方瑞年是沒有任何射擊天賦的。
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妹，你們隊還收人不，要不你也幫我問問教練，看能不能測一下我的射擊天賦。”方瑞年躍躍欲試地說。
楚曦愣了下，“你不是還在國外留學，能回來訓練嗎？”
“還真是。”方瑞年立馬開始發愁。
方祥雲瞥了眼他，“你快拉倒吧，別煩小曦了，人家明天還有決賽。”
方瑞年又唉聲嘆氣起來，估計後悔死自己出國留學的選擇了。
“我聽說你小組資格賽第一了，可以啊。”陸文煊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随後一只大手拍到楚曦肩膀上。
楚曦轉過頭。
陸文煊正端着餐盤站在對面，臉上神情中帶有幾分吃驚。
“哎，這幾位是？”陸文煊才注意到方瑞年幾人的存在，下意識詢問。
楚曦：“我舅舅、舅媽，還有表哥。”
陸文煊臉上笑容當即一僵，回過神後，趕緊收回搭在楚曦肩膀的手。
然而這時，已經晚了。
方瑞年冷着臉，死死盯着陸文煊上下打量，飯也不吃了，起身就擺出質問的氣勢：“你誰啊？跟我們小曦什麽關系？”
“朋、朋友關系。哥，你別誤會，我們也是昨天剛認識。”陸文煊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自己沒做虧心事，但在方瑞年這種逼問下，就是莫名有點心虛。
“朋友關系就能勾肩搭背？我們小曦可是女孩。”方瑞年擡腿走到楚曦身邊，那護犢子的氣勢更是遮掩不住。
陸文煊連忙後撤一步，點頭賠不是，“對對對，我平時跟隊友這樣習慣了，确實沒注意。我以後一定注意好距離。”
方瑞年上下打量着他，随後又轉頭審視了一番楚曦。
确定沒從兩人之間看出什麽不該有的貓膩後，才收回目光，“嗯。”
楚曦輕咳一聲，随後擡頭看了眼陸文煊，“你別在意，我哥就這樣。”
陸文煊幹笑兩下，撓着頭，“沒事，我的錯我的錯。那個……我先去打飯哈。”
說完，陸文煊轉身拔腿就走。
楚曦收回目光，繼續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結果剛低頭，就感受到對面投來兩道八卦的目光。
方祥雲笑着開口：“小曦，剛剛那個男孩看起來還不錯啊，他是你隊友？”
朱麗芳卻有點挑剔，“看起來也就一般吧，小曦，我跟你說，男人說的話，一句都不能信，你可別上當。”
楚曦：“……”
花了好長時間，才解釋清楚，她和陸文煊也是昨天剛認識的後，舅舅和舅媽才終于消停下來。
幾人吃完飯，處理好餐盤，走出食堂時，楚曦突然接到王瑞國打來的電話，讓她盡快去國家基地的教練辦公室一趟。
“舅媽，那我就不送你們了。教練讓我趕緊過去，好像有什麽急事。”
朱麗芳擺手，“去吧，明天上午決賽，我們再來。”
國家基地是不允許外人長期逗留的，所以看完比賽後，家屬們必須盡快離開。
方祥雲和方瑞年也一同擺手，“去吧去吧。”
楚曦和三人分開後，立刻轉身往教練辦公室走去。
五分鐘後，楚曦敲門走進辦公室。
不知為什麽，辦公室內的氣氛有些嚴肅。
王瑞國和宋安山各自坐在兩側，兩人眉頭緊緊皺起，神色中都透着些凝重。
“教練，怎麽了？”楚曦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麽事，而且這件事應該和自己有點關系。
王瑞國皺着眉頭，看向楚曦，“今天國家訓練基地這邊，突然收到了幾個匿名舉報，是關于你的。”
楚曦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預感，抿了下唇，才繼續問：“很嚴重嗎？”
王瑞國和宋安山對視一眼，兩人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同時沉默下來。
楚曦雙手稍微握緊，“教練，您直說就行，我能承受得住。”
“你說吧。”王瑞國擺了擺手，轉過頭去，已經不敢看楚曦的眼神。
宋安山輕嘆一聲：“今天突然有很多人，同時匿名舉報你進省隊這件事存在黑幕。上面領導協商決定，要暫時對你進行停賽處理，接受調查。”
停賽處理，最少三個月起步。
楚曦雙手攥緊，在比賽場上都穩如泰山的手臂，此刻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可是教練，明天就是決賽了。”她的聲音還在盡量保持着平穩。
王瑞國臉上滿是不忍，“我知道這件事太突然，但領導已經下了決定。我和宋指導一定盡力幫你去和上面争取，國隊選拔的特招資格。”
“只要調查結果沒問題，以你的實力，我們肯定能幫你争取下來這個特招資格，你不用擔心。”宋安山也緊接着補充說。
王瑞國一同點頭，“對，我們是一步步看着你走到現在的，心裏最清楚，你進隊有沒有黑幕。但領導跟你接觸不多。我估計肯定是領導收到舉報後，去查了你的檔案，看到你進省隊之前，的确沒有太多參賽經驗後，誤以為可能存在黑幕，才下了停賽指示。”
一般來說，領導肯定是會護着自家運動員多一些，如果不是楚曦進省隊進的太快速，的确容易讓人誤會，領導肯定也不可能做出停賽這麽嚴重的處理。
而且，這種時候停賽對楚曦來說也不算是壞事。
好在只是國家隊的內部選拔，停就停了，之後調查清楚沒問題後，王瑞國和宋安山還能幫忙申請特招補錄。
但要是臨到世界杯這種國際大賽之前停賽，錯過了，就是真錯過了。
楚曦低着頭，沉默了好久，才開口應下：“好，我知道了。”
王瑞國兩人都能看出，楚曦的情緒比平時要低落很多。
可這個時候，任何安慰都沒用。
王瑞國起身，走到楚曦身邊，“沒事，你先回宿舍休息，正好停賽這段時間，就當放假了，平時訓練那麽累，能休息一下也好。”
“嗯。”楚曦低着頭應道，轉身默默走出辦公室。
目送着楚曦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後，王瑞國才收回目光，狠狠地罵了一句：“媽的！什麽人在這個時候匿名舉報啊，純屬有病。”
射擊運動員最重要的就是心态，這個時候給楚曦突然停賽處理，這個打擊，嚴重點，能讓楚曦好幾個月都調整不回來狀态，王瑞國對她那麽期待，心裏當然是氣不過的。
宋安山重重地嘆了一聲：“你忘了，楚曦以前是從娛樂圈轉過來的。她這段時間确實表現太高調了，難免有人看不慣。”
王瑞國罵完後，情緒才稍微平複下來，“這件事你得和領導好好說說，楚曦進省隊，那肯定是一點黑幕都沒有的，這你也知道。”
“嗯，我說了。領導的意思是，楚曦進省隊前的比賽經歷确實太少，總共就一場，這個履歷有點太誇張了，所以必須得查。”宋安山語氣也有點無奈。
這件事，問題就出在楚曦太天才了，半路轉行運動員，一場比賽直接奪冠，然後進入省隊，再之後一個月，又來參加國隊選拔。
這整個時間算下來，甚至不超過四個月。
這種非常誇張的履歷，領導肯定是得查一下的。
“我現在，就希望這件事別影響到楚曦心态，不然……我真的得氣吐血。”王瑞國無奈地搖搖頭。
宋安山還算沉穩，“沒事，我相信她可以調整過來。”
……
當天下午，女子十米氣手槍二組資格賽結束，薛亞寧和陸萌分別以小組第一和第二的成績晉級決賽。
同時，資格賽總成績排名一同出爐。
第一，薛亞寧，四百九十五環。
第二，楚曦，四百九十四環。
并列第二，陸萌，四百九十四環。
按照規則，楚曦和陸萌比分打平，兩人應該加賽一局，角逐最終排名。
但可惜，楚曦被停賽處理的通知，與晉級消息一同發布了出來。
楚曦直接被取消排名資格，與她并列第二的陸萌直接以資格賽第二的成績晉級決賽。
“楚曦被停賽了？”陸萌收到消息後，滿臉疑惑。
李靈珊愣了下，看過來，“上午我跟你說那小姑娘停賽了？”
“嗯。”陸萌點了下頭。
她皺起眉頭，盯着手機上的楚曦停賽處理的通知。
一般來說，停賽處理對運動員是非常嚴重的懲罰了。而且，這種處罰，太影響運動員心态了，射擊又是一個很看重心态的項目，她都有點替楚曦可惜。
……
“神經病吧，這時候停賽，不是專門搞人心态嗎？”陸文煊正在準備資格賽前，突然得知了楚曦停賽處理的通知，當場就氣撅了。
“說是有人匿名舉報楚曦，領導必須得查。早不舉報，晚不舉報，非得等人家明天決賽之前舉報，這明顯是故意搞楚曦心态的。”安鴻飛語氣也不是很好。
停賽對每個運動員來說都是噩夢，遇到這種事，他們肯定是站在楚曦那邊的。
而且，射擊一向是體育圈內最幹淨的項目。哪怕就算真有人搞黑幕，走後門什麽的，只要一比賽，立馬就露餡。
楚曦要是真有黑幕，昨天資格賽就得暴露了。
“行了，先別替你那小粉絲憤憤不平了，你等會還得資格賽，先比完再說。”安鴻飛拍了拍陸文煊肩膀安慰說。
陸文煊這才冷靜下來，繼續回到訓練場熱身。
……
楚曦回到宿舍後，收到方瑞年發來的微信：【妹，我和爸媽到酒店了，明天上午決賽還是九點比對吧？】
看到這條消息，楚曦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複。
她指尖停留好半天，屏幕都滅掉後，才回過神，回了一句：【明天不用來了，我不比了。】
消息回完才兩秒，方瑞年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曦，怎麽不比了？什麽意思啊？”
楚曦抿着唇，組織了半天語言，還是如實回道：“我停賽了。”
對面沒了聲，下一秒，就換成方祥雲的聲音傳過來：“小曦，你今天不是晉級了嗎？怎麽就不比了？”
“嗯，是晉級了。因為被人匿名舉報，現在要對我停賽調查，不能比了。”
電話對面又安靜了一陣，随後響起朱麗芳的聲音：“小曦，沒事，我和你舅現在去接你，咱們見面說。”
電話挂斷，楚曦放下手機，頭靠在牆壁上，身體徹底沒了支撐的力氣。
疲憊、迷茫各種情緒交織在心底，讓她突然好累。
直到方瑞年三人從酒店趕了過來。
“小曦，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教練怎麽能讓你這個時候停賽？你明天就是決賽了啊。”方瑞年還不明狀況，繼續追問。
方祥雲看出來情況不對了，趕緊拽了把方瑞年，“別問了，咱們先帶小曦出去散散心。”
楚曦就這樣被方瑞年拉着出了國家隊訓練基地。
朱麗芳和方祥雲都能看出，楚曦心情不好，兩人怕問到她傷心事，一路上都沒敢開口怎麽問。
後來，方瑞年大手一揮，“爸媽你倆回酒店吧，小曦這我有照顧。”
說完，他趕緊給爸媽使了個眼色。
朱麗芳和方祥雲這才點頭，兩人打完招呼後，打車回了酒店。
方瑞年帶楚曦上了另一輛出租車，“師傅，附近有沒有夜市？”
司機師傅操着一口本地口音，笑着說：“有啊，正好太陽快下山了，西區那邊有個夜市挺火的，不少年輕人晚上都去那邊逛。”
“行，就去那。”
楚曦頭靠在椅背上，目光平靜地望着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一言不發。
雖然楚曦平時也不怎麽愛說話，但一句都不說，明顯不正常。
方瑞年悄悄嘆氣。
這都什麽事，本來今天大家還高高興興的。
怎麽突然就停賽了。
出租車很快停在夜市街口處。
方瑞年率先下車後，立刻快步來到另一側，幫楚曦打開車門。
楚曦平穩地踩着地面，扶着車門下來。
“走，哥帶你散心去。”方瑞年關上車門，一手攬住楚曦的肩膀，帶着她往夜市裏走。
周遭熱鬧繁華的街市和煙火氣，讓楚曦低落的情緒緩緩消散了些。
方瑞年拉着她來到一個射氣球的攤位前。
“說，想要哪個娃娃？哥幫你贏。”
楚曦擡手指了下對面的藍色哆啦A夢，“這個吧。”
攤位老板看到楚曦兄妹倆後，連忙笑着過來介紹：“十五塊錢二十槍射擊次數，射中十五槍，就能拿那個最大號的娃娃，射中十槍，可以拿中間的小娃娃。射中五槍，随機獎勵一個小娃娃。”
方瑞年拿手機掃碼，“錢轉過去了，我先來二十槍試試。”
楚曦想要的哆啦A夢要射中十五槍才能拿。
方瑞年來到射擊攤位前，随便挑了把玩具槍舉起來，開始瞄準。
楚曦站在旁邊默默看着表哥錯到離譜的射擊姿勢，出聲提醒：“哥，你這瞄準不對勁。”
“啊？什麽不對勁？”方瑞年回她時，已經順手射出去了一槍，對面的氣球一個都沒爆，顯然沒射中。
方瑞年收起槍，轉頭看向楚曦，“你剛才說啥？”
楚曦無奈地長嘆一聲，走到方瑞年身邊，重新幫他調了下槍，“這玩具槍的瞄準器不如真實槍支，所以你得根據情況來調整瞄準角度。”
攤位老板連忙笑着問：“姑娘看起來挺了解射擊的啊？是之前總玩射擊？”
“不是，我妹人家是專業的射擊運動員。”方瑞年一臉自豪地介紹。
攤位老板臉上笑容立馬僵住。
楚曦順勢從方瑞年手裏接過槍，“我來吧。”
她站到射擊位前，舉起手中玩具槍，目光對上瞄準器，扣動扳機。
一槍射出，對面的氣球依舊沒有爆。
楚曦低頭研究了下玩具槍的瞄準器，意識到這瞄準器不太準，她想射中氣球，得把槍往高擡一點。
弄清楚原理後，楚曦再次舉槍，第二次瞄準射擊。
“砰——”
對面的小氣球直接炸開。
楚曦找到了技巧，乘勝追擊，繼續舉槍瞄準。
“砰、砰、砰！”連續好幾槍，全部精準地射爆氣球。
攤位老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了起來，趕緊看向方瑞年，“小哥，我這都是小本生意……你們這……”
方瑞年看到楚曦還在瞄準射擊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對着老板擺了擺手，“沒事，我們就玩一把。主要是我妹想要那個哆啦A夢。”
攤位老板嘴角抽了抽，“行，那就一把啊。”
連續十八槍，楚曦全部精準地射爆了氣球，将整個面板直接清空。
不少路人看到這一幕，都開始停下腳步，站在旁邊湊熱鬧圍觀起來。
“老板，你們這來了個射擊高手啊。”
攤位老板臉上笑容滿是尴尬，“哈哈哈是啊。”
楚曦放下玩具槍，轉頭看向攤位老板，擡手指了下那邊的多啦A夢，“老板，我要哆啦A夢。”
攤位老板摸了把額頭的汗，趕緊跑過去把玩偶拿下來，飛快塞進楚曦懷裏，“妹妹啊，哥再送你一個小哆啦A夢，咱們就到此為止，行不？”
說着，攤位老板趕緊從桌子上，又拿了個小玩偶塞給楚曦。
楚曦看了眼方瑞年，點頭，“行。”
楚曦把大的玩偶遞給方瑞年，懷裏抱着小哆啦A夢，轉身繼續往夜市裏走。
看到楚曦情緒好轉後，方瑞年眼底也多了一抹笑意，心甘情願地抱着比他半個人都大的玩偶跟在楚曦身後，“小曦，還想玩什麽？”
楚曦頭都沒回地說：“去前面看看。”
……
楚曦兄妹倆一直逛到天黑，晚上九點多，方瑞年才把楚曦送回基地宿舍。
“你現在都停賽了，還非得在這裏住幹啥，還不如跟我們回老家，我還能帶你玩玩。”方瑞年對這個國家隊是越來越嫌棄。
“不行，停賽調查，是要我随時配合的，要是調查的時候，我不在，那就真要被判違規了。”楚曦平靜地解釋。
方瑞年嘆了一聲：“那行，你回去早點休息。”
和方瑞年分開後，楚曦獨自轉身往基地宿舍走去。
兩側的路燈散發着微弱的光源，照亮了前方的路。
楚曦低頭看着地上的影子，一步一步往前繼續走。
得知被停賽的那一刻，她确實有些迷茫和委屈。
可當手上握住玩具槍進行射擊時，她動搖的心又重新堅定了下來。
選擇體育競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的路一定不會是一帆風順。
她不甘心放棄。
停賽三個月，她仍然可以繼續訓練。
只要給她機會，她發誓，她一定會用最耀眼的成績，重新回到賽場，擊碎所有的謠言和質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