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課
第16課
應該是看過了她小腿上發紫的淤青後買的，盛柏工作時間并不算太長，但對人情來往也熟悉了一些，只好接下來。
“我還以為那個阿姨會說是我的錯呢，還有點擔心呢。”盛柏透露了一點她當時的忐忑心理。
“他的家長應該是和孩子平時不交流，遇到問題就簡單粗暴處理的模式。”肖老師嘆了口氣，“要是他的家長真像你說的那樣想，我會說服他們的，實在不行就把你父母叫來一起解決。”
盛柏笑了起來：“那就完蛋了，我爸來了就會打人，我媽嘴皮子也特別厲害，那個現場我都不敢想象！”
肖老師也笑了，果然盛柏這個孩子和父母很親近，也被他們培養得很好。
“好了，快回家吧。”
“老師再見。”盛柏拎着旺仔牛奶上了車。
姜玚媽媽關心：“怎麽提這麽一大箱東西啊，家門口超市也有賣的。”
“突然想喝了。”盛柏打了兩句哈哈。
姜玚很好奇，但也有一些猜測，就閉嘴沒有多問。
等到周六晚上，他借口作業上有疑問，盛柏父母讓他進屋，他才找到獨處時間和盛柏交流。
盛柏承認了他的猜測：“別和叔叔阿姨他們講啊。”
“放心。”姜玚又關心道，“那家夥還找你麻煩嗎？”
“沒有，互相無視嘛，教室這麽大，班裏這麽多人，不刻意就不會交流的。”盛柏說着經驗之談，印象裏初二那一年她都沒有和李騰彬說過話。
“那其他同學呢？”
Advertisement
盛柏笑了起來：“這事特別有意思，很多人都來關心我，肯定也有看好戲的，但因為我很兇地打了他，周五自習課的時候，算是班會吧，但也不是特別正式，肖老師又專門抽了幾分鐘講了這件事，沒有指名道姓，但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以老師的态度為準，大家也沒有其他意見。”
“那就好。”姜玚不覺得會有不佩服盛柏勇氣的人，又很好奇，“你們班主任是怎麽講的？”
“性教育這種是沒有的，但有講不要說一些讓別人感到不舒服的話，像是嘲笑同學的身體這樣的，還有男女同學之間要相互尊重，也要尊敬老師，大概就這些吧。”盛柏心情很複雜，這個經濟一般的內陸省會城市好學校裏再開明的老師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如果不是我老找你玩，那個家夥也就不會那麽說了吧？”姜玚有些愧疚。
“我也覺得你引起的麻煩挺多的，但問題不在你身上，就別怪自己了。”甚至這還激起了盛柏的逆反心理，她還非要和姜玚保持友誼，找茬的嫉妒的都是神經病，正好當試金石了。
“不聊這個了，你們下午還多補了半天，都上什麽課呢？”盛柏好奇問道。
果然和盛柏媽媽說的一樣，附中在國慶節補了三天課後，初三學生周六都要補課，大部分只有上午半天課，盛柏就是這樣，但全年級一千多名中常常排在前兩百的學生，如姜玚，下午還要繼續補課。
“和早上差不多，也是做題講題，沒有上正常的課。”姜玚想了想，又回他的房間拿了一沓試卷過來，“你也看看吧，都是後面大題的難度，要稍微繞一點，多練練也就會了，不懂再問我。”
盛柏大聲嘆氣：“和學霸做朋友太難了，一送禮物就是試卷大禮包，有其他好事也想着我嘛！”
姜玚知道盛柏又在逗他了，白了她一眼，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
月考之後，感覺附中各項工作才回到了正軌上，開學初的其他安排都結束了，又開始常态的周測。
這個周測不是各班老師布置的，是各年級統一的，早自習中間有十分鐘時間，主要是語文，英語，政治和歷史，每一門固定一天的早自習周測。
語文一般是抽查背誦外加全員默寫，剩下三門都是發小卷子，題目不太難，很多是填空，英語都是拼寫單詞，政史則是默寫知識點。
這項工作也是課代表負責的，各班課代表要抽簽到其他班上發卷子，這個卷子最後還是課代表批改，改完直接交給對方班上的課代表。
每門課都有兩個課代表，主課的課代表辛苦一點，以英語為例，一個領讀，一個收發作業和負責周測工作，兩個人還能輪換着來，像政治歷史的就輕松不少，雖然比物理化學的多一個周測，但盛柏本來就沒有其他班務，和俞珊分工也能忙得過來。
就在這樣更加濃郁的學習氛圍裏，也時不時發生一兩件趣事。
第一個是同桌孟泓澤在運動會被更多外班同學注意到，尤其是女生，他初一初二時參加了街舞社，當時也是引起了不少關注，但是街舞社的男生們一起表演，注意力沒有集中到他個人。
運動會孟泓澤參加的都是個人項目，除了跳高還有短跑的幾個項目，零零碎碎有拿到一些獎。
盛柏很驚訝中午在小飯桌有幾個女生來問她孟泓澤的信息，在她眼裏，孟泓澤五官端正，但算不上多麽帥，反正比不過姜玚，有些沒法理解。
那些女生的問題，盛柏也回答不了多少，她不知道孟泓澤有沒有女朋友，沒有提他學習不好，不過有告訴她們孟泓澤除了街舞還會彈吉他。
“哇！”女生們驚呼嘆道。
盛柏想了想，這樣一看，有了街舞吉他和體育加成，孟泓澤好像也還不錯，配得上女生們如此的熱情。
“到底是哪個啊？有沒有照片？”一個女生問道，她只是湊熱鬧，主要是給對孟泓澤有好感的好友幫忙。
盛柏搖搖頭，卓江華插話：“就算有，也不能随便給你們吧？”
盛柏發現卓江華最近不太找她麻煩了，不知道是不是她敢和男生打架的後續影響，但幫她解圍還真是有點不适應。
盛柏點點頭：“哪怕是□□號和電話號碼，我也得問過他，他答應了才能給你們，照片就更不用說了。”
女生們也沒有強求，一個女生腦筋一轉就想到了好辦法，可以直接能讓好友再次見到本人。
“孟泓澤的學號是多少？”
盛柏想了想，這個好像沒什麽關系，也不太清楚對方能用學號做什麽，可能是想多了解一點孟泓澤，她就報了出來。
女生和好友說道：“語文周測每次都會抽學號背誦，這個環節就能見到人了。”
盛柏突然産生了一絲後悔，同桌，不是我坑你，是她們套路太深，這周好好背一下課文吧。
下午回到教室，孟泓澤比盛柏晚一點回來，還沒等她開口講，卓江華圍過來說了這件事。
不過卓江華沒有講他的學號是被盛柏透露出去的，帶着看好戲的态度提醒道：“她們要抽你背課文，做好準備吧。”
“呃……我知道了。”孟泓澤很頭疼，他當然也有對獲得女生好感的得意，但他學習不好，也記不住課文。
盛柏有些愧疚：“同桌，我會幫你的。”
孟泓澤還想掙紮一下：“不是各班課代表抽簽嗎？她們也不一定抽到咱們班吧？”
盛柏搖搖頭：“她們可以換簽啊。”
“好吧……”孟泓澤沒辦法，距離語文周測還有兩天，臨時抱佛腳努力一下。
附中進度很趕，已經學到初三下冊的文章了，以肖老師的速度，也快講完了，但這次的要背誦默寫的課文是上冊的《岳陽樓記》，這是語文教研組的安排，從初三上冊開始背誦。
《岳陽樓記》字數不少，挺不好背的，而且孟泓澤也不懂其中意思，不知道是當初沒怎麽聽課還是忘記了，他背得分外痛苦。
盛柏想着反正自己也要複習，不如給孟泓澤講解一二，就一句句給他翻譯。
讀到“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裏，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她不由感嘆：“寫得真好，果然選進課本的都是精品。”
孟泓澤背得痛苦，抱怨道：“哪裏好了？”
盛柏嘆氣，孟泓澤态度還挺不錯的，很認真地跟着她學，但悟性太差了，她給姜玚解釋的時候，可是異常輕松，姜玚一點就通，不用多費口舌，難怪老師們都喜歡聰明學生。
盛柏咬着抹茶泡芙，裏面滿滿的奶油都溢了出來，看在孟泓澤送的“束脩”份上，就再耐點性子繼續講吧。
盛柏解釋了一遍意思，再讀一遍還是覺得寫得真好：“你不覺得這樣的美景就在眼前浮現了嗎？”
聽過了譯文，孟泓澤的确覺得描述的風景很美，但他還是不能理解原文的妙處，好奇問道：“為什麽說課本選的精品呢？古詩文都差不多吧？”
盛柏撓撓臉：“怎麽給你解釋呢，因為我們一直都在學好作品，等你看了普通的就能感覺出來了，範仲淹加起來有上百的詩和文流傳至今，但我們也只學了他的這一篇文章還有一兩首詩吧。”
孟泓澤還是不太理解，盛柏想了想又道：“這樣講吧，咱們語文考試卷上的古詩你覺得有李白的好嗎？”
孟泓澤這才明白過來，搖搖頭。
“好了，我繼續往下講了。”盛柏微微嘆氣。
等盛柏講完，一節課時間都過去了，已經是第二節自習課了，平常她都會按時和姜玚去操場。
今天姜玚等了好久都沒見人，就去十班找她，正巧看見盛柏吃着甜品，在給孟泓澤講課。
不知道為什麽，姜玚有點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