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只羊
第50章 五十只羊
祁漾差點被剛喝進去那口酒嗆死, 他背過身猛地咳嗽起來,側臉和脖子都漲的通紅。
包廂裏也安靜了一瞬,不過下一秒就因為這個問題爆炸了。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秦加一你是不是故意把這牌放到顯眼的地方給羊羊抽的?”
秦加一:“去你的,我有那麽沒品嗎?”
“做這套牌的人也夠損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羊羊你反應怎麽這麽激烈啊?”
“不會真有吧?”
“我也不好奇別的, 我就想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是男的嗎羊?”
祁漾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尤其是他很明顯能察覺到包廂裏有一道無論如何都忽視不了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祁漾知道是誰, 所以更不敢擡頭。
他飛快問了句:“答不出來要喝幾杯?”
秦加一:“一杯一杯。”
紀允在旁邊給他拍了拍背,樂道:“真不答啊,這有什麽, 你随便編個名字我們又不知道是誰。”
“咱羊羊實誠, 你以為都像你。”
“要不這樣,羊羊你就回答一下男的還是女的,回答這個問題就不用喝。”
秦加一:“你們少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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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你最損了好吧秦加一, 這牌是你給抽的。”
“就是。”
祁漾已經端起滿滿一杯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大家本來也就是開玩笑逗逗他,祁漾不願意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太多嘴。
很快這一趴就過了,桌上的酒瓶又開始轉動。
而祁漾的思緒已經游離在了這場酒桌游戲之外,不知道過了多久, 祁漾突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他說:“沒有。”
什麽沒有?
祁漾不受控的看了過去,又一次毫無意外的, 祁漾撞進了陸京遲深沉的視線中。
他心跳突的漏了一拍, 不敢想陸京遲這樣看了他多久。
紀允:“不是吧陸哥, 你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還留着初吻的人。”
“之前哪次來着陸哥不是說有情況了嗎?情況怎麽樣了啊?初吻還沒給出去?這太不科學了吧!!”
秦加一:“要我說陸哥你這張嘴可以上保險了,太珍貴了。”
“陸哥我真挺好奇的, 這些年追你的人應該不少吧,你就沒一個心動的?你真要和paper數據過一輩子啊。”
陸京遲嗓音淡淡的:“不多。”
雖然他只回答了兩個字,但在場的人都明白是什麽意思,于是大家又針對“不多”這個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讨論。
“怎麽可能??按理說追陸哥的人不應該已經繞地球三圈了嗎?”
“我好像還真見過一個類似的說法,就是說婚戀市場所有受衆群體中的單身率其實是有一個函數波峰存在的,top和bottom是單身率最高的,而middle這個群體是最容易脫單且被追求率最高的一群人。”
“所以陸哥就是沒人敢追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咱陸哥豈不是很冤?”
“秦加一你以為陸哥是你啊天天腦子裏就想這些?人陸哥這種科研骨幹忙的都是為全人類謀幸福的事,你再八輩子都趕不上趟。”
“你會不會奉承,還踩一捧一,好好的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這麽俗呢。”
包廂裏吵吵嚷嚷,祁漾好像在聽他們說話,但又好像沒在聽,燥亂的情緒一波一波的向他襲來,他暈暈乎乎,等到整個人的思緒再次歸攏複位正常運轉時他們已經從k吧出來了。
迎面的涼風一吹,身上那股無名的熱勁也下去了。
大概是酒喝多了。
林骅和蔣心妍他們都還清醒,叫了出租車回學校,秦加一賴着祁漾嘟哝:“我不回去,我要跟羊羊回家,羊咱兩睡一個被窩。”
祁漾腳步有些晃,被秦加一抱的險些沒站穩,他推了推秦加一的腦袋:“別靠我,一股酒味兒。”
秦加一朝他哈了口氣:“有嗎?”
祁漾:“……”
林骅和蔣心妍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開口道:“加一,他們幾個都喝醉了,我一個人送不回去,你和我一塊吧。”
秦加一莫名其妙,擡頭道:“我看起來像沒醉的?”
林骅過去拉他:“像,你一看就沒醉,走吧走吧走吧,有你在我才放心。”
秦加一看着醉醺醺的實際上腦子轉的賊靈光,他指着林骅:“你不對勁!”
林骅:“。”
“上次出去吃燒烤你就騙我,跟我說你跑了個什麽程序非讓我跟你走,把我騙回去了,然後呢?有個毛的程序。”
林骅被戳穿了,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秦加一還嚷嚷:“我今晚就要去羊羊家,我就想去羊羊家……”
結果話音還沒落下,他的胳膊就被一只手從祁漾身上拿開了。
“睡不下了。”
陸京遲将搖搖晃晃的祁漾攏到自己懷裏,看了眼秦加一:“客房今晚歸我。”
秦加一人還發着酒懵:“啊?”
林骅和蔣心妍連忙上去扶住秦加一:“陸哥和羊羊有其他事,你今晚就跟我們回學校吧,你改天再去。”
祁漾很慢的眨了下眼睛,看了眼秦加一,又擡頭看了眼陸京遲。
心想,什麽事。
沒人知道是什麽事,但秦加一還是就這樣被拖上了出租車,他一副被父母抛棄的可憐相,沖祁漾揮着手:“羊羊,陸哥,再見。”
祁漾也揮了揮手。
“回去吧。”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說,好似就默認了今晚陸京遲要回他家一樣。
等到街口人都散盡,祁漾才出聲:“陸京遲。”
陸京遲看向他。
祁漾:“你回哪?”
“回家。”
祁漾鬼使神差的多嘴了一句:“回誰家?”
陸京遲頓住了。
祁漾望着前方大樓上明亮的燈火,突然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道:“你還沒想好?”
陸京遲:“我送你回去。”
夜晚的車流聲如潮水一般漲起又落下,街口須臾的嘈雜仿佛是幻象,那些浮光掠影冒起的異樣也是。
他們打車到家時已經臨近十二點了,電梯叮的一聲到了他的樓層,祁漾走出電梯間,慢吞吞的輸門鎖密碼。
“咔噠。”門開了。
祁漾走了進去,彎腰換好拖鞋,然後才轉身。
陸京遲就倚在門框上,視線垂得很低。
在可數的将近十秒內,他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終于在某一刻,祁漾忍不住先開口了,他說:“那……晚安?”
祁漾今天喝得不算多,頭腦是清醒的,但他酒量不好,沾了酒腦袋就發暈,說清醒又沒有太清醒,胸口好似攢動着一把火,沒了室外的涼風,又開始熱得渾身發燥。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陸京遲的回複,祁漾動了一下:“我先……”
然而他話音剛起,腳步甚至還沒來得及動一下,陸京遲就伸手扣住了他的胳膊:“祁漾。”
陸京遲的嗓音很沉,還帶着被酒精浸潤過後的啞意,情緒不明,祁漾有些懵。
“還有事嗎?”
“十二點了。”
祁漾怔怔的擡眸,反應了好久才慢吞吞的從口袋裏摸手機,他拿出來看了一眼。
整十二點。
四月一日整十二點。
他喉嚨突然有些發幹,咽了一下後說道:“陸京遲,生日快樂。”
眼前的人“嗯”了聲,但依然沒松開他的胳膊。
客廳的門敞着,他們就這樣僵持在門口,祁漾沒忍住抽了一下手。
沒抽開。
陸京遲扣得很緊。
他故作輕松的說了句:“沒別的事就早點休息呗,你不困嗎?我都困死了,喝了那麽多酒。”
“有。”
祁漾頓了一下。
“下午在密室裏你說我最近很煩人。”陸京遲問:“原因是什麽?”
祁漾咳了聲:“怎麽又想起問這件事……不都說了要收費嗎?”
陸京遲垂眸,嗓音很慢:“明天補上,現在說。”
祁漾沒想到陸京遲和這件事杠上了。
“不是,我……我随便說的,你別認死理啊。”
陸京遲沒說話,祁漾更沒什麽底氣了,投降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真的是瞎說的,你別在意,趕緊回去睡覺吧,真的困了。”
“最近是指幾天之內?一周?兩周?還是一個月?”
祁漾有點沉默。
“因為我讓你困擾了,是嗎?”
祁漾下意識否認:“沒有,真的沒有。”
“哪些事情讓你困擾了?”
祁漾:“什麽啊?我都說了沒有……”
“上周一,在西門外,我說我有喜歡的人。”
祁漾狡辯的話戛然而止。
“上個月,在辦公室,我問你……”
祁漾急急出聲:“陸京遲!”
“嗯。”
祁漾喊得突然,陸京遲的話停的也突然,就停在“我問你”這三個字後,他們都知道後面的話是什麽。
在k吧包廂裏那種被人看破的不自在感又開始突兀的湧出來,祁漾想說點什麽從這種難捱的狀态中脫離,但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一個完全安全的話題。
他忍不住退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好似驟然打破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陸京遲進來了,門咔一聲關上,祁漾的心髒也跟着同步震顫。
他莫名生出些無措感來,借口道:“很晚了……明天……”
“明天什麽?”
祁漾被問的擡眼,和陸京遲晦暗的眸光對上,大腦一時之間有些空白。
“明天再說,是嗎?”
祁漾從空白之中回神,順着他的話“嗯”了聲:“明天再說吧,不早了。”
陸京遲朝他走了一步,“明天再說,讓彼此情緒冷靜下來,你再躲我幾天,然後又一次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就像那天在辦公室裏一樣。”
“是這個意思嗎?祁漾。”
祁漾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第二個“嗯”無論如何都應不出來了,他指尖有些神經質的發顫,他不知道怎麽了,但隐隐又好像明白了要發生什麽。
玄關方寸之間的氛圍膠凝了一般,密密匝匝的擠滿了難言的情愫,太多了,已經充盈到再也不是用一兩句似是而非的話就可以掩蓋過去。
他啞口無言,想躲,想逃。
陸京遲卻不肯松手,用言語步步緊逼。
“祁漾。”陸京遲問:“你現在在想什麽?”
他不說話,心口那把火越燒越旺,燙得他思緒翻江倒海。
在想什麽。
他在想什麽?
祁漾控制不住的在大腦裏回答陸京遲的問題,他在想那天,在辦公室那天,讓他困擾了很久的那天。
陸京遲問他,我能靠近你嗎?
他在想,陸京遲問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還在想,陸京遲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又在想什麽。
但祁漾說的是:“什麽都沒想。”
頭頂上的那道視線無論如何都避不開,祁漾又重複了一遍:“我什麽都沒想,我困了。”
“在辦公室那天我很清醒。”
祁漾偏開了頭:“我又沒問你這個。”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
祁漾深吸了口氣:“陸京遲,這是你的愚人節玩笑嗎?”
“不是。”陸京遲:“是生日願望。”
祁漾好似平白踩空了樓梯,心髒驟然緊縮。
“為什麽。”過了很久祁漾才說了三個字,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他知道他和陸京遲之間根本不應該問這三個字,它搖搖欲墜的充當着一塊祁漾不想扯開的遮羞布,不說出來就永遠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但只要開口,不管是他問還是陸京遲問,那些明晃晃的答案就會立即橫亘在眼前,躲不掉避不開。
一個心知肚明的結果,陸京遲卻又問:“你覺得呢?”
好像要逼着他親手扯掉那塊布才肯罷休。
祁漾不肯扯:“因為你現在喝醉了。”
陸京遲:“那點酒,不至于。”
玄關處又安靜了。
他們之間好似一場沒由頭的博弈,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身處其中,不知何時開始的,也不知道要何時結束。
祁漾掙了一下胳膊,想後退,陸京遲的手動了動,向下環住他的手腕,而後一點一點移動,手指将他的掌心撐開,在祁漾的躲閃中和他十指相扣。
祁漾眼眸微睜,聲音是壓着的慌亂:“你幹嘛? ”
陸京遲嗓音很低:“你猜猜。”
手心裏源源不斷傳來燥熱的溫度,其實哪裏還需要猜,在辦公室那天陸京遲就近乎是和他打了明牌。
話已經說到那個地步了,祁漾再不懂就是傻子,他知道陸京遲在試探他。
那天是,現在也是。
祁漾氣息很重:“我猜到了又怎麽樣?你确實很讓我困擾,不是一周不是兩周也不是一個月,是一直。”
他說得急促,竹筒倒豆子一般,也許,大概,可能,也是酒精的影響。
祁漾說:“陸京遲,你就是很煩人,再更新一下時間,我是說現在,我說了我很困你還攔着我不讓我回去睡覺。”
他在胡攪蠻纏東拉西扯的把話題攪渾,但陸京遲一點招都不接,好像能看穿他所有口是心非的謊言。
可饒是已經看穿了,陸京遲還是問他:“祁漾,你讨厭我嗎?”
祁漾身體緊繃,犟了好一會,最後沒好氣的嘟哝了四個字:“明知故問。”
“是。”
陸京遲慢慢俯身:“我是在明知故問。”
祁漾強迫自己不那麽心虛的去迎他的視線,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們離得那麽近,陸京遲的眸光停在他鼻尖下方,喉結緩慢而克制的滾動了一下。
鼻息糾纏滾成一團,祁漾像是也被他傳染了,忍不住的吞咽。
明知故問,就是揣着答案裝糊塗。
陸京遲知道他不讨厭他,因為他沒躲,只差一厘,他們的唇就要碰上了。
祁漾死到臨頭還要嘴硬:“所以呢?陸京遲,你得到我的答案了,然後呢?然後你要幹什麽?”
陸京遲的呼吸好像更重了。
祁漾的鼻尖和他碰到了一起,嗓音有些啞:“打死我?”
陸京遲最後一次問出了一個很克制的問題。
“祁漾,你想知道我的答案是什麽嗎?”
祁漾感覺自己腦子裏所有的想法都攪成了一團漿糊,他嘴唇動了動,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陸京遲低垂着眼眸,說道:“這就是我的答案。”說完便緊扣着他的手往前一拉,吻了下來。
客廳的燈沒開,周遭昏暗朦胧,他們在玄關處接吻。
陸京遲的唇有些涼,貼着他,在探索。
祁漾沒有抗拒,也許是借着酒勁,又也許不是。
暗沉的光線将情緒解構成無名的生物電,在互相觸碰的唇縫與指尖穿過,又襲向心髒。
祁漾感覺自己的心口快要爆炸了,他腳步無意識的挪動,眼前的人扣住他的腰,昏昏沉沉間祁漾的後背靠上了玄關的櫃子。
他的右手被緊扣着抵在身後,鼻腔裏都是獨屬于陸京遲身上那股潔淨的冷味。
這個吻長的祁漾幾乎有些窒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京遲停了下來,抵着他的唇呢喃了一句:“心跳很快。”
祁漾喘着氣:“我控制不了。”
……
“我是說我。”
祁漾眼皮顫了一下。
他們心照不宣的蓄謀太久,眼下只輕輕一戳,心動便開始瘋長。
這一夜祁漾昏了頭,所有的場景在他腦中都夢一般光怪陸離,甚至在某一刻祁漾壓根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明明在k吧的那頓酒并沒有把他灌醉,但在玄關門口就是詭異的酒精上了頭。
他居然沒有把陸京遲推開。
居然沒推開。
他真的沒推開。
祁漾第二天早上是被昨晚後知後覺的理智吓醒的,天花板天旋地轉,祁漾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愣愣的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發直的沉思了許久。
然後。
“靠。”
他他媽的和陸京遲接吻了。
昨晚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湧來,祁漾側臉耳根脖頸一瞬間紅透了,比過敏還靈。
不是……
他有些崩潰的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滾了兩圈,他為什麽要和陸京遲接吻???他瘋了嗎???
祁漾把自己滾成了雞窩頭,又從床上蹭一下坐了起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一件更恐怖的事。
……
他是不是給latest戴了頂賽博綠帽。
祁漾:“……”
草,他要不別活了。
祁漾快圓寂了,他捂着臉呆坐着,就在這時手機突然嗡嗡一聲,祁漾被這聲音吓得一激靈。
心虛的時候看什麽都像鬼。
他拿起來瞄了眼。
陸京遲:醒了嗎?
陸京遲:早餐在桌上。
不是像鬼,就是鬼。
祁漾現在看見陸京遲這三個字就應激,他手指在屏幕上一頓劃劃劃劃趕緊退出了微信界面,眼不見心不煩,好一會才冷靜了些。
他托着腮一臉官司的想,要不幹脆把陸京遲拉黑删除算了。
但删了去學校還得見面,宿舍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陸京遲問他怎麽辦。
祁漾頭要爆炸了。
他又栽去床尾躺了兩分鐘,最終還是把陸京遲的聊天框打開了,祁漾恨恨的給他改了個備注:勾引人的狐貍精。
就為了時時刻刻提醒他和陸京遲保持距離。
狗東西,王八蛋。
祁漾在心裏罵了他一百遍,還把自己的頭像也換成了一個呲牙咧嘴看起來就不好惹的黃豆emoji。
新昵稱:法海。
春光明媚的大好周日,祁漾就像被吸幹了陽氣,他起來畫了會稿子,結果半天動了兩筆,拿起手機打算玩會消消樂,想起游戲也被陸京遲修改了程序。
他死活靜不下心來,在家裏兜來轉去的走,走到玄關還又被昨晚的記憶重創,腳底針紮似的回了房間。
太糟糕了。
這個周末實在太糟糕了。
而更糟糕的是祁漾很快就想起來今天是四月一日,陸京遲的生日。
沒記錯的話他還答應了陸京遲今天要陪他一起過。
祁漾:“……”
過個屁過,愛找誰找誰。
他沒什麽精神的抱着電腦去沙發上追動漫,沒多久秦加一就發現了他的異常,并發來信息致以最誠摯的問候。
秦加一:你瘋了?用的什麽破頭像?
祁漾毫無感情:滾。
秦加一:還有這什麽破昵稱?
秦加一:你受什麽刺激了羊?
祁漾這會煩着呢,懶得搭理他,但秦加一的消息還是在源源不斷的彈出。
秦加一:你原來的昵稱從你建號開始就沒換過,幹嘛突然改了?
秦加一:而且還叫法海?為什麽叫法海?你要捉妖啊?
秦加一:妖怪是誰?
祁漾:別管,滾。
秦加一:哦。
過了會。
秦加一:對了,我聽老幺說今天是陸哥生日,你知道不?
祁漾:“……”
他回了句:不知道,關我什麽事。
秦加一:你不給陸哥送禮物?
祁漾:呵呵。
祁漾:沒錢。
祁漾:別煩我。
秦加一:“???”
他和祁漾認識這麽多年,對祁漾的脾性不說摸個十成十,最起碼也七八分,一般情況下祁漾不可能會忘了朋友的生日,何況還是他陸哥的生日。
所以秦加一斷言,這兩人肯定吵架了。
不過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還哥倆好的把他排擠回學校,這才過了半天。
他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決定當一下這兩人的粘合劑,他準備了兩份禮物。
晚上陸京遲回了寝室,秦加一把禮物送過去,十分隆重的抱着一個盒子:“陸哥,這是羊羊給你準備的禮物。”
陸京遲放東西的手頓住,掀眼:“祁漾?”
秦加一點頭。
陸京遲看了會,淡淡說了句:“他送過了。”
秦加一:“啊?”
“昨晚就送過了。”陸京遲收了其中一份禮物:“謝謝。”
秦加一抱着盒子:“??”
操碎了心的秦加一十分受傷,爬上床去給祁漾發消息。
秦加一:祁漾!叛徒!
祁漾:大晚上發什麽狗癫瘋?
秦加一:你騙我說不知道陸哥生日,結果偷偷給他送禮物?
秦加一:知道你倆關系好了,現在還背着我密謀交易!
秦加一:喪盡天良!我恨你!
祁漾:我什麽時候給他送禮物了?
秦加一:還裝?陸哥說你昨晚就送了。
祁漾看着手機上的消息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
他臉色爆紅。
靠!!!
陸京遲這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