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話說今天飯桌上，很安靜啊？”
“……因為都是爸爸的錯。”
“什麽叫都是我的錯。”
芹澤多摩雄端着飯碗，覺得自己有點委屈：“我還是不良少年的時候可從來沒想着談戀愛這種事情，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同意小夏你喜歡一個不良少年啊！”
“說起來也是，我當年……不是。”
差點說漏嘴自己當年還是高中生兼學生會長兼不良少女老大的時候，注意力也全在幹架和學習上根本就沒想過談戀愛這種事情，芹澤繪理很是一本正經地給芹澤多摩雄夾了一塊魚，表情變得随意起來：“我當年沉迷學習也根本就沒想過談戀愛。不過小夏，那個人叫什麽名字？性格怎麽樣？最關鍵的一點是……”
長得，帥麽？
要知道當年芹澤繪理看上芹澤多摩雄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就算他和三十來個黑幫成員打得格外慘烈獻血糊臉，芹澤繪理依舊能夠通過臉部輪廓和眼睛看出——
這個人，是個帥哥。
表面上“這個人有點帥”，其實內心早就在狂喊“我的天啊為什麽會有人這麽帥我一定要把他撿回家我動心了”的芹澤繪理輕咳一聲，對上自家女兒的眼睛認真點頭：“是帥哥麽？”
“等等繪理？”
“如果是和帥哥的話，我完全沒有任何反對。”
深沉地看着自家無措的女兒，芹澤繪理的眼睛略微閃了閃，一下子變得精明了起來：“當然了審美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是什麽梳着剃刀頭褲子上挂銀鏈還抽煙的類型，媽媽我絕對不同意。”
“剛剛那個形容，源治？繪理，你對源治是有多不滿啊？”
“并不是不滿，只不過……咳嗯。”
只不過是不爽他打敗了你而已。
Advertisement
當然這句話她也不會在飯桌上說出來，銳利的深紫色眸子看着自家女兒，芹澤繪理身體微微前傾，表情上帶着一絲探究的意味。雖然說她知道自家女兒一向乖巧，但是骨子裏和自己再相似不過。
堅定，倔強，乖巧但是不盲目，待人真誠卻不順從，不然那群或者精明到天上去或者滿腦子只有肌肉的前·黑.道和不良們怎麽可能一直這麽照顧她。
雖然好像大部分時候這群人都因為自家女兒乖巧精致的相貌而忘記她是個劍道高手，身手利落一個人打十個都不是什麽問題，最近還在主攻實戰演練，不管是源治還是川添家道場那邊都學了不少……
“我的女兒，可是有霸王色霸氣的人啊！”
“媽媽，One Piece什麽的，能不能先放到一邊？”
“咳，嗯，那個什麽，先回答最重要的問題吧。那小子，帥麽？”
“我覺得，嗯，很帥。”
“好，沒問題，媽媽同意了！有照片第一時間給媽媽看。來來來第二個問題，頭發染了不？打架厲害麽？什麽顏色的頭發？身高多高？如果說是比多摩雄高的話我太理解他為什麽不同意了。”
“繪理你……”
“還有還有，打架厲害麽！”
看着完全沒原則甚至于開始興致勃勃開始詢問的妻子以及紅着臉慢慢回答的女兒，芹澤多摩雄覺得自己這種孤軍奮戰的感覺好像在自己的生命裏都從來都沒有過。
還被自己深愛着的兩個女人捅了無數刀，心累。
看着郁悶地在廚房裏手動洗碗理清思緒的父親，芹澤小夏和母親好不容易聊完，把所有自己知道的關于相良的情報全部都透露才蹑手蹑腳地走了過去，從背後猛地抱住了芹澤多摩雄的腰，聲音變得柔軟起來：“哎呀爸爸不要傷心啦，最重要的人還是爸爸喲。”
“哼。”
“而且我還沒有和相良君告白，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
“怎麽可能，老子的女兒他敢不喜歡？”
“多摩雄，在家裏不要說髒話。”
芹澤小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蹭了蹭父親的背，突然覺得自己果然是很幸福的。
那麽相良君呢，他的家庭是什麽樣的？
“話說，爸爸。”
“嗯？”
“你當年，為什麽要做不良啊？”
當年為什麽要做不良？好像一開始是因為貧窮和身高，不知不覺就成為了不良少年。然後又去了鈴蘭，一路這麽打下去多了個“百獸之王”的名號。芹澤多摩雄看着現在這樣的日子覺得很神奇，一直都是屬于“社會敗類”的不良少年，居然到最後還能有如此安穩的家庭生活，有了一個可愛乖巧的女兒，讓他至今偶爾還覺得像是在做夢。
“不良什麽的，很正常吧。反正遇到了繪理以後，很多事情就開始變了。”
“哦！那媽媽呢？媽媽一直很認真念書還去了東大，又怎麽會遇到爸爸喜歡上爸爸的？”
芹澤繪理聽到自家女兒的問題差點一口茶噴出來，正好電視裏放的綜藝節目正好是最好玩的部分，讓她有了借口的同時也瞬間尴尬了起來。
總，總不能和女兒說“你老媽我當年一挑30成了成蘭大姐頭進而一統千葉不良少女是個人見到都要喊聲姐，遇到你爹被人偷襲打得一臉血抄起鋼棍就上，弄死那群黑/幫毫發未損順帶把你爹撿回家當男朋友”這種實話吧？
果然，說一個謊，就要用千千萬萬個謊言去圓……
幸災樂禍地看着芹澤繪理開始搜刮說辭，芹澤多摩雄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坦白也挺不錯的。至少不用挖空心思想怎麽圓謊，還能坦然地說出當年的經歷。
“對了，既然爸爸說高中裏不良少年很多的話，那也就是說時生叔叔還有源治叔叔高中時候也是不良？？？”
幸災樂禍的人立刻轉換，捧着茶看着開始冒冷汗的芹澤多摩雄，芹澤繪理笑眯眯地也想聽聽自家丈夫怎麽圓謊。這三個大尾巴狼兩個裝綿羊，唯一坦蕩的大尾巴狼雖說沒披着羊皮，現在卻不小心馬上要把另外兩只的馬甲給扒了。
啧啧啧，真是一出好戲啊。
在看到女兒回到房間裏的時候，芹澤多摩雄深深吐出一口氣看着躲去陽臺抽煙的繪理露出了苦笑：“早知道我就不瞞着小夏還幫時生和源治裝好人了。”
“那麽多摩雄，現在問題來了。”
芹澤繪理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裏，伸手撫摸了一下手邊的番茄，神情悠遠：“你猜，我什麽時候會掉馬？我掉馬了，小夏會是個什麽反應？”
“……”
“那麽，我們兩個都要加油啊，多摩雄。”
·
室江高校的學園祭是在九月底十月初，對于學生而言也的确是非常期待的事情。劍道部活動結束準備回家的時候一年級的姑娘們走在一起，聽着小手川椿說着他們3班的內容是鬼屋的時候芹澤小夏皺了皺眉，他們班到現在還沒決定學園祭幹什麽，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不會的啦，投票下來也就女仆執事咖啡館以及和式茶室平票，接下來的話估計就開啓第二輪投票了。”
外山忍比較傾向于和式茶屋，畢竟女仆咖啡館什麽的據她所知已經有三個班級搞這個了。而且她也不是很喜歡女仆打扮，穿和服的和式茶屋更符合她胃口一點：“小夏你怎麽想？”
“我只是很好奇，小珠姐說過室江高校的學園祭每年都是和隔壁的軟高同天舉行學生還會互相竄門，為什麽？”
“不知道诶……嘛，反正到時候老師會解釋，與其糾結這個，還不如好好想想巡視的事情。”
“也是。”
萬萬沒想到劍道部最後居然被拉為了安全委員會的一員并且還特意又撥了一筆經費彌補劍道部在學園祭上的損失，雖然讓有“賣星川高嶺握手券”的顧問小次郎老師有點失落，但還是打起精神認真安排了巡邏時間表。
“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咯。”
小手川椿氣勢洶洶地舉起了手臂，很快就笑了出來：“不過還是要盡早決定下來哦，和式的茶屋我一定會過來蹭抹茶團子的。”
“要好好付錢啊椿。”
揮別家就在旁邊的小手川椿，外山忍戳了一下身邊少女的腰，表情裏多了點好奇：“說起來，小夏是不是戀愛了？”
看着好友一瞬間紅起來的那張精致臉龐，短發少女沒忍住伸出一根手指抵上了她的臉，帶着點懷疑輕輕戳了兩下，很是不滿地開口：“既然戀愛了，為什麽都不肯和我們說啊。”
“因為相……他不是我們學校的，而且也沒有真的戀愛。”
經過一個晚上芹澤繪理的追問，小夏如今對于好友的問題已經臉都不會紅一下，等在紅綠燈路口很淡定：“倒是小忍，最近和誠君怎麽樣？”
“這不是和你回家正好順路去咖啡館約會麽。”
“原來我才是那個順帶的。”
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旁邊笑着道歉的短發少女，芹澤小夏也不再深究這方面的事情，和外山忍揮手告別，拿出手機看着芹澤多摩雄發過來的信息調轉腳步去了一趟商店街。
經過泷谷源治的理發店和他招手打了個招呼，商店街一如既往地熱鬧，最開頭的虎貓貓咖啡館更是有着不少情侶前來。芹澤小夏對着千穗理笑着擺擺手，轉頭就看到之前因為去遠月學院上學而把家裏店關了的幸平創真又回來了。
“創真哥？”
“哦呀，小夏，好久不見。”
“真的是創真哥，嗯，好久不見。”
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紅頭發少年，看到他比之前更加成熟的樣子芹澤小夏略帶着一點雀躍踮起了腳：“創真哥回來的話，也就是說幸平小店要重新開起來了？”
“嗯，是哦，下回小夏就可以和朋友一起來了。我可是在遠月學到了不少東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給你們看。哦對了，這是……”
“如果是蜂蜜鱿魚腳的話，我拒絕！”
幸平創真拿着手裏的白色紙盒輕咳一下，他都從遠月畢業好久周游一圈回來了，怎麽小姑娘還記得當年自己哄着她吃鱿魚腳的事情？
“因為那難吃的味道會記住一輩子的，而且創真哥你自己沒嘗過？”
“啊哈哈如果說會被記一輩子的話那也是我的榮幸，好啦不說那麽多了，這個給你。”
把自己手上的紙盒放在芹澤小夏手上，幸平創真在這裏生活多年，自然知道這條商店街背後的人似乎和眼前這個少女有些聯系——別的不說，自己高一那會兒商店街要被收購，就算那個時候他不用食戟出手打敗那些人，背後肯定也會有人開始行動。
現在嘛，小妹妹總要好好關心一下的，尤其她家還是自家的常客更是如此。
“這個是為了慶祝開業特意做的蛋撻，小夏拿去和芹澤先生分一下吧。”
“創真哥，我應該放心你麽？”
“放心，蛋撻是甜品，味道非常不錯的喲，裏面絕對沒有放鱿魚腳。”
“……”
一時不知道怎麽吐槽，芹澤小夏還是伸手接過了鄰家大哥的好意，對着他略微鞠了一躬才走到旁邊的店裏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手上拎着雞蛋和一大堆瓶瓶罐罐感覺手上都被塑料袋勒出了紅印子，還沒來得及在想要不要索性把這些東西抱着運回去就感覺到手裏的東西瞬間一輕。
側頭看着站在自己身邊滿臉兇狠伸出手的金發不良，黑發少女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就算之前和母親聊起過不少事情，臉還是稍稍紅了起來。
這種在背後說和當面遇到本人的感覺，當然是不一樣的。
“相良君？”
“煩死了，東西給我。”
“那今天相良君也要送我回家麽？”
“哈？想得美，我只是碰巧發現你在這裏，順路而已。”
“嗯，那麽就謝謝相良君啦。”
面對眼前這張笑臉，金發不良的步伐加快了許多，在聽到少女略微小跑傳來的腳步聲又慢慢放緩了下來。
他真的只是路過，絕對沒有想要找那個理發店老板麻煩，也沒有跟着她，更沒有因為看到她和那個紅發小白臉說話生氣。
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算兩章2k+的二合一，看個爽【等等
最近被食戟之靈的騷操作給驚到了，內心複雜，有一萬句mmp想要說。
嗯嗯，我們知道的，絕對沒有呢相良君【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