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津地·婚禮

津地·婚禮

農歷三月初十,公歷的四月十九。是結婚的好日子,栗父和何老爺商量好了結婚的事情,按照兩個年輕人的想法,是在北平辦一場西洋式的婚禮就好,不過在何老爺的堅持下,兩人辦兩場婚禮,北平一場傳統的,津地一場西式的。栗真找到了一份北平大學助理老師的工作,這讓何老爺更滿意了,他也有意把一些生意分給栗真來操持。

不過這一切的忙碌和栗因沒有什麽關系,但是每次下課回來能看得出栗母的情況越來越好了。栗圓每天跟着栗老太爺和栗因學習,普通話也能說的些,書上的基礎字詞也七七八八。按照栗老太爺的想法,也是要給她送去學校,不過可能不和栗因同一所。

對于栗圓來說,能有這個機會就已經很滿足了,更不要說挑來挑去。最近并沒有什麽假期,他們也不會遷就栗因的作息時間,不過剛好在津地的婚禮是在周六,也就是今天。

“什麽?”栗因拿着饅頭的手差點拿掉了。“讓我給你當花童?”

“未出嫁的妹妹給哥哥當花童,有什麽錯嗎?”

“十六歲的花童?”

“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兩兄妹的玩笑,給大家早起的睡意打碎了。在酒店裏包下的婚禮雖然自己操心的少,但是也需要早點起來去打點現場和迎接賓客。現在栗真已經穿上了一件棕色的西裝,栗老太爺、栗父和栗母都穿上了中山裝和旗袍。栗因和栗圓也穿上了香槟色的小禮裙,都是何月在北平的商店買的。

本來好好的兩兄妹,隔着重洋還能保持那點親情,一見面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喜糖的包裝做好了嗎?”栗母還是忍不住問道,即使這些事情昨天晚上已經做好了。

“放心吧媽媽,昨晚就準備好了。”

說完這個大家都安靜的開始吃飯,等到了婚禮現場栗因開始緊張,人太多了。不說栗、何兩家的人,兩方的親戚加上兩地的來往、商業夥伴、街坊鄰裏等等都有幾百人,還好安排的酒席是兩樓三輪,又加上會客廳的招待還是勉強的夠了。

栗因跟在栗母身後,也在她感到疲憊的時候幫忙扶一扶或者告訴一些人名,因為栗母的身體緣故,一些人情來往都是栗因在幫忙處理,即使栗因不習慣這樣的場景但是确實知道的比較深刻。

“哎呦,今天可是把你見到了。來來來,慶元,這是你二表姑。”一個打扮雍容、行為開放的中年女子推着旁邊的男人過來,女人別的沒有,就是這渾身的金項鏈、手镯都快閃瞎栗因的眼,而男人正好相反,穿着一身西服,除了手腕上價值不菲的表,倒是看不出這樣的“財氣”。

“二表姑。”男人的話還說着,栗因就覺得男人的視線落到了栗因身上。“這就是栗因妹妹吧。”

“是。”栗母臉上的笑意不減,但是也沒有見到有多真實。“玩的盡興,我就恕不奉陪了。”

“正是這麽說,等什麽時候有空了一定上門來拜訪吶!”

栗母笑着走開了,栗因挽回她,也一同離開。

“我還以為你有多人模狗樣,看看你的眼睛都快貼到人家身上了。什麽東西,我呸,人家可是......”

栗因母女倆還沒走遠,就聽見剛才的女人罵着那個叫慶元的男人。饒是栗因也不知道這門親戚是哪裏來的,看到了栗因疑惑的神情,栗母開口解釋到。“這是你外祖父的堂侄女的表哥家,你大可不必理會。他家從來沒有規矩二字,本來暴發錢財已經讓他裝着的皮子原形畢露。原配難産生下孩子奄奄一息,還沒斷氣就找了妓女出身的繼室,本來留下個孩子慶元是個好的,現在看來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栗因點頭,即使是在清流的家庭,誰還沒有一兩家奇葩的親戚,這馬家就是其中之一了。

栗因又陪着栗母轉了幾圈,到了婚禮的時間就去了大廳。大廳的擺設就像教堂一樣,不過在座椅和講臺旁邊擺滿了鮮花。栗真牽着何月的手緩緩往牧師那邊走去,今天何月穿着月白蕾絲魚尾,在腰線上掐了幾圈的鑽石絲帶并不顯得單調。烏黑的頭發盤起,耳邊別上一朵百合,頭紗也是蕾邊長款,簡潔純白。

“讓我們一起為新郎新娘祝福,祈求上帝保佑他們的婚姻。願愛永恒,幸福與他們同在。新郎新娘,你們是否願意接受對方的愛情,忠誠于彼此,直到永遠?”

“我願意!”

栗因因為剛才和葉星多說了幾句話來晚了,就随便在進門的空位坐下。正聽着栗真說完誓詞,就從門口沖進來一個人,作勢要往臺上沖過去。好在栗因眼疾手快,對方也只是個女服務員,栗因一把把人拉住往外走。

“你要幹什麽?”

女服務員見到沒有沖到臺上,心裏暗想直接在大廳門口喊出來也是一樣的,正張大了嘴巴。栗因早看出這服務員不妥,先開口打斷了她的發言。“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或者收了錢還是被掐着一家的命,我只奉告一句,你現在在我手裏,有的是辦法。”

栗因和楊啓銘接觸的越多,性格內裏也強硬了幾分。服務員果然閉了嘴,只是收了錢辦事,她也不是什麽傻子。趁着栗因放開了她立馬跑掉了。

婚禮還是平靜的進行了下去,人群陸陸續續的散了,留下零星幾家還在聊着天。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啊啊啊啊啊!”尖叫聲從三樓傳下來,本來大廳就在一樓的正中央,所以留下來的人都聽到了。今天整個酒店都是包下來的,三樓、四樓是平時是酒店房間,現在也包下,栗何兩家的來往也大概是北平和津地,本來并沒有什麽作用,只是避免婚禮時打擾到別人。最多就是給喝醉的客人醒酒。

不過鬧出了這樣的響動,作為主人家還是要去查看一下。等栗家夫婦和栗真、何月上樓時,馬慶元匆匆的拿着外套往下走,他襯衫的扣子全然敞開,看到這裏,幾人心裏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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