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
第037章 037
另一邊, 布魯斯韋恩還不知道超人和康納的腦補給他增添了多少新的設定。
他現在正在看着面前的不義蝙蝠俠。
對于這個平行世界的同位體，說實話布魯斯韋恩的心情還是蠻複雜的。
就好像遠在大都會的萊克斯盧瑟沒有發現不義超人其實不是本世界的超人，也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波動, 并以此推測出對方平行世界來客的身份一樣。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 布魯斯韋恩也根本沒發現哥譚多了一個新的客人。
畢竟和不義超人不一樣, 不義蝙蝠俠降落之後的行為可以說是非常的低調，再加上藏匿水平足夠優秀, 行動謹慎，以及最近哥譚人民發癫過于頻繁導致的哥譚內部情況經常性異樣，別說是布魯斯韋恩自己了, 就連此時此刻尚處于哥譚的羅賓鳥們都沒發現任何的異樣。
當然了，這裏面也有一部分原因當然還包括屏幕能量的遮掩。
大概是因為最近哥譚和大都會都屬于能量彙聚的焦點, 大面積的能量和跨世界的空間波動進行對沖掩蓋了和平行世界短暫交接的異樣，所以如果不是因為特殊情況，至少要等雙方會面, 或者不義蝙蝠俠露出馬腳, 平行世界的事情才可能會暴.露。
但現在, 這些都是不成立的。
原因就在于所謂的特殊情況。
蝙蝠俠發現不義蝙蝠俠還真純屬就是個意外。
本來他正在好好的觀測萊克斯盧瑟那邊的情況, 發現對方似乎的确有不對勁的行動之後, 考慮到超人目前的可靠度以及安全問題, 他其實是打算短暫的在此期間讓蝙蝠俠上個線，去探究一下盧瑟那邊到底在搞什麽鬼的。
這本身其實是行得通的。
除卻康納那邊需要短暫的應付一下以外, 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可就在布魯斯開始準備換一套戰甲，順便聯系紅羅賓暫時支開康納，然後找借口讓布魯斯韋恩能順利的下線的時候, 他突然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布魯斯韋恩，AKA蝙蝠俠, 他突然就穿不上蝙蝠戰甲了！
不是說胖了瘦了戰甲不合身了這種比較通俗的問題，就只是單純的穿不上。
手剛一套進手套，原本結實的皮革就莫名其妙的分解了。
等再嘗試去接觸戰甲的甲殼部分，采用特殊金屬進行構造的甲殼，居然以極其不科學的方式，就那麽眼睜睜的在眼皮子底下腐化了。
這還只是第一套，屬于觸之即化的範疇，等蝙蝠俠不信邪的開始嘗試第二套的時候，他就非常尴尬的發現，穿那是能穿的，但是完全走不出去。
戰甲剛一上身的時候，那看着比什麽都正經，似乎确确實實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蝙蝠俠，但等到布魯斯以為可以了，過關了的時候，他一擡手——
“撕拉——”
“吧嗒——”
蝙蝠俠沉默的扭頭。
一邊的鏡子裏，一個莫名身上只挂着幾片布料的布魯西寶貝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什麽惡趣味，這幾片殘存的布料還殘存的挺有藝術感。
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被融化或者是腐朽的存在，倒更加像是被暴.力撕扯之後的殘餘，甚至因為盔甲腐朽滑落的速度沒有布料快的緣故，布魯斯裸.露出來的身體上，甚至還能看得到一條一條的鮮紅色的劃痕。
布魯斯：“…………”
布魯斯沉默的和鏡子裏的自己對視。
在三秒之後，他徹底放棄了換一套蝙蝠俠的戰甲的想法。
畢竟蝙蝠俠的設備也是需要錢的，尤其是戰甲，研發經費撥款完全不屬于蝙蝠戰車和其他新品研發，雖然報廢率的确高，但是一般都能維持一段時間。
像這種三分鐘不到報廢了兩套戰甲的行為，在布魯斯這邊，都是值得被譴責一下的情況。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兩套戰甲的遭遇，某種程度上也已經足夠鮮明的像布魯斯展示了一個事實。
——有什麽在阻止布魯斯以蝙蝠俠的身份出現。
考慮到最近全世界的情況，哥譚和大都會的能量彙聚，甚至是各種落點在布魯斯甚至是蝙蝠家族身上的限制，這個存在到底來源于什麽，其實并不會很難猜。
但問題就在于，為什麽。
屏幕的影響過大，波及範圍過于廣闊，布魯斯當初在發現自己身上限制的第一時間，就對屏幕展開了研究和探索。
結果當然是沒有多少的，但這不代表布魯斯就真的對屏幕一無所知。
這麽久過去了，以布魯斯被屏幕針對的情況，和多次對于規則的限制，他其實隐約能判斷出來這種限制的大概方向。
就好像他絕對不可能對別的不知情的人說出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一樣，屏幕上本質其實就是在避免蝙蝠俠的馬甲從布魯斯韋恩的身份上掉下來。
只要不暴.露馬甲，有屏幕在之後各種的運用能量打補丁的情況下，非刻意想要暴.露的時候，蝙蝠俠的行動其實被限制的不多。
所以像剛才那種情況其實是不應該的。
布魯斯韋恩沒有道理在沒有任何主動暴.露的意圖，甚至還做出了遮掩的情況下被限制成為蝙蝠俠。
不排除屏幕能量突然更改限制的可能性，但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比如說，布魯斯韋恩不能成為蝙蝠俠，否則就可能會出現類似于韋恩意外掉馬的情況。
隐約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布魯斯極為迅速的就開始聯系蝙蝠洞那邊，對于哥譚和大都會境內進行搜索。
随後，布魯斯自己則是直接以蝙蝠俠的權限遠程鎖定超人的位置——
然後就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
他在超人的身邊檢測到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通訊的開啓驗證了之前對于布魯斯韋恩為什麽不能更換蝙蝠戰甲的疑惑。
同位體。
來自另外一個宇宙。
當他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默認了他作為蝙蝠俠的存在，也理所當然，在一個世界不能出現兩個蝙蝠俠的規則之下，布魯斯韋恩當然不能一鍵更換馬甲。
所以他現在就只是純粹的韋恩了。
默默地看着面前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鋼藍色瞳孔，看着不知道是因為世界差異，還是能量影響，莫名其妙就顯得比自己更加高大的身形，布魯斯在心裏嘆了口氣。
“現在這裏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對話應該不會被限制。”布魯斯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他的問話也同樣毫不客氣：“平行世界的來客，我需要知道你到達我的世界的目的。”
不義蝙蝠俠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似乎很确定我的來處。”
廢話，本世界的蝙蝠俠就在這裏坐着，多出來的一個不是平行世界過來的難道還能是他自己有絲分裂的嗎？
尤其是屏幕的限制其實已經暗示的足夠明顯了，更別提在擯除幹擾之後，蝙蝠洞那邊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宇宙屏障波動殘留的痕跡。
面前這個蝙蝠俠是同位體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以屏幕目前呈現出來完全無害的角度考慮，對方的安全度也幾乎可以被劃分為綠色的範疇——但布魯斯不可能憑借屏幕來判斷對方的危險度，他也不可能把可能威脅到世界的危險交托給幕後之人都未曾露面的未知存在。
所以交談和試探是必須的。
在面見不義蝙蝠俠之前，布魯斯其實已經在心裏列好了接下來可能遇到的情況，并在此基礎上給每一條可能遇到的情況，都做出了PLAN-A/PLAN-B等等計劃，并同時非常嚴謹的給出了計劃失效之後的備用計劃。
但他沒想到不義蝙蝠俠居然會是這個狀态。
在聽見他的話，并以反問的陳述句毀了他一句之後，這家夥突然開始以一種極為探究的眼神把他上下打量了一個遍。
這其實不太禮貌，甚至可以說極為冒犯。
但架不住布魯斯對自己的臉真的很熟悉，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對方這個行為完全不是因為想要冒犯或者是試圖和他來回套話——
他就是純粹的好奇。
然後以這種好奇的目光打量了他一圈之後，對方緩緩地把視線落在了他的肚子上。
之後是長久的凝視。
布魯斯：“…………”
布魯斯想要開口說點什麽。
就聽不義蝙蝠俠先一步突然開口道：“是因為對于孩子父親的熟悉嗎？”
布魯斯：“什——”
不義蝙蝠俠表情好奇中混雜着凝重：“我聽超人說你懷孕了。兩個是超人的，一個是蝙蝠俠的。三胞胎。”
布魯斯：“…………”
這個混球！
布魯斯在心裏瘋狂啵啵超人的不靠譜，但情報都被洩漏到這個地步了，他難道還能說他沒懷嗎？
可以，但屏幕不允許。
事實上他現在連張口試圖說自己就是蝙蝠俠都做不到——嘴還沒張呢，那熟悉的禁锢感就已經告知了接下來的結果。
布魯斯：“…………”
布魯斯怒氣沖沖：“怎麽？我懷孕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允許？“
不義蝙蝠俠：“不。”他慎重的思考了一下，“我只是覺得一般來說人類男性懷孕是一種不太科學的可能，至少以人體器官的角度分析。”
布魯斯冷笑：“那你應該質疑你自己，這裏面有一個孩子是你的。”
不義蝙蝠俠就當沒聽見。
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
畢竟他甚至現在都沒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也對，不提到底哪個真實的世界，布魯斯韋恩會承認自己懷了超人和蝙蝠俠的孩子，還是一懷三個。
主要就看不義蝙蝠俠到達這個世界之後，他也沒遇上什麽正常世界能遇上的事兒啊！
這絕對是夢境，甚至已經是噩夢的範疇了。
但不義蝙蝠俠還需要确認一下這個噩夢沒有到達地獄的地步。
所以他非常具有探索精神的開口：“所以你是O？”
布魯斯：“…………”
啊？
布魯斯開始懷疑自己的聽力。
O？
什麽O？
ABO的那種O嗎？
為什麽會突然提到布魯斯韋恩是不是O？這和他來這個宇宙的原因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嗎？還是說對于這個蝙蝠俠而言，布魯斯韋恩是不是O？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一般人也不會上來就問別人是不是O——這種出現就是為了開車的設定一般都是在論壇文裏面出現的來着，誰家閑着沒事幹的現實世界找人問是不是O啊！
除非這句疑問很常見。
布魯斯也開始謹慎起來了。
主要是，他不是很相信屏幕的節操以及搞事的下線——
“你是A？”布魯斯滿臉凝重的問。
這個回答就很微妙了，反問，沒肯定也沒否認。
但有的時候不否認反而也可以被認定為肯定的一種——介于布魯斯韋恩肚子裏甚至有了三個孩子。
所以這個詭異的噩夢居然還真是ABO啊？
不義蝙蝠俠若有所思了起來。
他仔細思考了一下自己如果處于這個ABO的噩夢之中，可能的性別。
能讓一個O懷孕，那他還能是什麽性別？
不義蝙蝠俠決定先順着答應下來，暫時看看這個噩夢到底是想幹嘛：“你可以這麽認為。”
布魯斯：“…………”
布魯斯驚了。
真是A啊？
不是，屏幕搞個ABO世界的蝙蝠俠過來這是要幹嘛？
布魯斯下意識的捂住了肚子。
倒不是因為護崽，純粹就是這個虛假的懷孕的情況下，如果對面是個A，搞不好屏幕可能存在有真的想把假的搞成真的得可能性啊！沒看見他都登不上蝙蝠俠的號了？
但這個動作被不義蝙蝠俠誤解了。
想想看，一個O，一個A，兩個人單獨處于同一個空間，O剛剛才質疑過A的目的不純，現在又表現出了極其不友好的态度，介于這甚至是一個懷了孕的O——
不義蝙蝠俠艱難的在自己的腦袋裏挖掘自己之前在反抗軍基地紅頭罩的卧室裏驚鴻一瞥的某些文章內容。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一般O都是比較弱勢的存在，脆弱是他們的代言詞。
而孕期的O則在此基礎上疊加了更多的BUFF，某種程度上，大多數時候，他們甚至能脆弱敏.感的像一個不會脫水的水泵子。
不義蝙蝠俠不能想象自己的臉像個水泵子一樣暴風哭泣。
考慮到這個世界的離譜程度，顧慮到自己并不想要被辣瞎眼睛——
“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你放心。”不義蝙蝠俠安慰道：“我對你沒有興趣。”
布魯斯：“那我是不是得先謝謝你。”
不義蝙蝠俠語氣還算溫和：“如果你想的話。”
布魯斯對着他冷冷一笑，并表示了拒絕。
不過說到底，到現在而言，兩人之間的氣氛還算不錯，畢竟不義蝙蝠俠的态度其實還算溫和，警惕和緊繃在這個混亂的世界的影響下被藏匿在了更深的地方，不管是否是虛情假意，他表達出來的的确是相對配合的狀态。
而至于說布魯斯——
布魯斯還在慎重思考屏幕搞個A過來代替他蝙蝠俠的身份的目的到底在哪裏。
尤其是他甚至還無法分辨這個蝙蝠俠到底是哪種A。
現在ABO文學盛行，且不說更深一層的EABO的設定，就只看基礎款的純粹ABO，那也還有易感期哭包A，一言不合電動馬達A，封建築巢型A等等等等。
這每一種所代表的可能都不一樣，而且本身又屬于敏.感信息。
倒也不是說不能問，只是就面前這個蝙蝠俠透露出來的态度來看，對面很顯然是把他這個虛假的孕夫判定成了O，貿然開口詢問A的設定問題，極有可能會被誤認為挑.逗和暗示。
沒确定屏幕到底是不是想要來真的得情況下，布魯斯不打算貿然行動，畢竟屏幕的限制在那裏擺着，無法掙脫的情況下，萬一真就是這個走向，他極有可能會把自己給坑進去。
這不理智。
再加上氣氛正好，于是他們之間幾乎是默契的開始了有意無意的互相套情報的行為。
如果不出意外，繼續這麽下去，在超人因為懷孕細胞侵襲的事情驚恐地忍不住過來找蝙蝠俠之前，他們都應該保持這種看起來極為和諧的情況。
本該。
但奈何這個單詞出現的時候，就注定某些應該發生的事情不會按照正常的程序進行下去。
瞭望塔的警報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傳遍了整個空間。
起初是一陣異樣的震動，随後紅色的警報閃爍伴随着失重感傳遞到每一個此刻仍舊處于瞭望塔的成員身上。
超人幾乎是瞬間從檢測臺上彈起，康納緊随其後飛身跟随。
在系統警報損毀的聲音裏，沒人懷疑這是一場進攻行動。
而來人——只有一個。
當熱視線切割并穿透瞭望塔的金屬壁壘之後，在那猩.紅的披風于空中獵獵之時，沒人會懷疑對方的真實身份。
“超人？”康納驚訝的看着面前對方熟悉的臉，再一扭頭看看身邊的超人。
大概是出于驚訝以及之前亂七八糟的腦補還沒徹底平息的結果，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把兩者進行了對比，然後脫口而出：“怎麽衣品這麽差啊？”
被DISS衣品的不義超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去理會一邊朋克風的少年的吐槽。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幾乎已經完全被此時此刻數米開外的不義蝙蝠俠所吸引。
“布魯斯…………”
他下意識的在心底喃喃。
卻還沒來得及多說哪怕任何一句話來宣洩自己因為某些遭遇帶來的怒火，以及面見對方之後的複雜情感。
就發現在看到自己之後不到十秒，不義蝙蝠俠的神色突然從驚訝，猛地轉變成了驚悚。
下一秒，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推了一把站在他身後的布魯斯韋恩。
披風遮擋身形，手指從萬能腰帶裏捏出空氣過濾設備。
不義蝙蝠俠幾乎是在猛撤過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這個小小的橢圓塞進布魯斯韋恩的手掌，随後以更快的速度給自己也帶了一個空氣過濾器。
然後在所有人迷茫且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麽的疑惑裏。
他隔着過濾設備對着不義超人怒斥。
“你在幹什麽！”
不義蝙蝠俠簡直感覺到自己快要窒息，他此時甚至來不及去想不義超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來不及去判斷對方的真假，畢竟此時此刻，他還有更加重要也更加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
那就是——
“你知不知道布魯斯懷孕了！你散發着這種味道出現在這裏是想幹什麽！？”
都知道ABO世界是有信息素設定的，帶着這麽大一身的薄荷消毒藥水味出現在一個懷孕，情緒不穩定的O的面前——
該死，雖然知道這個夢境裏面很多事情根本不講道理，發展的邏輯也非常的詭異。
但是，但是，但是……
一個渾身信息素的A出現在O的面前也實在是太超過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AO之間的信息素時會出現反應的，尤其是孕期的O。
雖然他已經很快速的給布魯斯韋恩佩戴空氣過濾設備了，但畢竟不是真實的世界，誰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該死。
布魯斯韋恩應該不會被超人的信息素誘導發.情吧！
一想到自己的臉極有可能因為O的發.情.期露出的各種表情，以及發.情之後可能會産生的各種不和諧的情況——
就在這一刻，不義蝙蝠俠由衷的感覺到了一種足以讓雞皮疙瘩炸裂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