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唐放将人扔給陳牧德,“你把他扶到車上,我去洗洗。”

陳牧德手忙腳亂的扶着周勃,聞言吃驚道:“不是,放哥,你去哪兒洗啊?快到了就算了吧,這附近也沒水啊!”

“去河裏。”

唐放撂下話,黑着臉轉身走了。

陳牧德頓住,掃視四周,這黑漆漆的一片不怕摔倒啊?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被人架着,周勃暈乎乎甩甩腦袋,說話有些大舌頭:“去、去哪兒?”

陳牧德沒心思想其他的了,他趕緊扶着周勃的腰,生怕他到時候一個咕嚕滾地上,這醒了不得給他個耳刮子。

至于放哥,他敢打賭,周勃揍他,他指定在旁看好戲。

要過分些,還得問人打累了沒,要不要休息。

誰叫人對周勃是滿滿的欣賞呢?

陳牧德搖搖頭,只嘆命運的不公,要周梅能欣賞他就好了,他嘿嘿一笑。

“嘔——”

一聲泛着酒氣的幹嘔吓得陳牧德大驚失色,這理智和情感,有時候是不成正比的。

陳牧德情感占了上風,手一哆嗦,下意識把人往地上送。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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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着地的聲兒,幸好是泥土路。

陳牧德心虛的看眼四周,見沒人,這才小心把人扶起來,擦掉對方臉上濕潤的泥土。

一看衣服,艹啊!

這不行啊,這一看就是他的犯罪證明!

陳牧德撓撓頭,眼睛一閉,狠下心:“周勃哥,你可不能怪我啊!”

等唐放回來時,陳牧德已經把人衣服扒幹淨,送到後座兒了,自個兒則是跑到河邊刷他衣服的上的泥。

就算将衣服上的腌臜物全都洗幹淨,唐放還是覺得自己身上有股子酸臭味兒。

他手指頭小心撚起一小撮衣服,聞了聞:“嘔——”

大爺的,周勃晚上是喝了多少酒!

唐放皺着眉,他衣服才擰幹水,還是濕的,正要從後座翻套衣服換上,入手就是一抹滑|膩的溫熱。

唐放手一哆嗦,“艹!陳牧德你丫的又在後座睡覺是吧!”

車裏燈一開,是人是鬼一目了然。

“唔——”

後座上的人皺着眉發出不舒服的悶哼,後座對于他來說有點小了,腿沒地方放,陳牧德直接把人腿縮着放下邊,導致人躺是躺着,但腿和上身扭着。

唐放一眼看出問題所在,他唇抿成一條直線,低聲罵了兩句陳牧德這小子不幹正事兒。

随後将躺在後座兒上的人撈起來,給他調了個舒适的睡姿。

睡着的人多了乖巧,昏黃的燈光下,一身潔白的皮膚有點刺眼,更別說那兩點殷紅,帶着酒香,唐放喉結上下移動,他倉促移開視線,只覺得有些口渴。

覺着周勃這人兒也真是的。

平白無故身上這麽白幹嘛!

這不引着人多想嘛!

自覺不是自己的問題,唐放深吸一口氣,又将目光移回去。

這次讓他注意到了其他的東西。

平時看着穿衣服的周勃,能感覺到這家夥是有肌肉的,身材也可以。

這下看到真材實料了。

周勃身上的肌肉線條明顯,每塊都恰到好處,有着獨屬于男人的力量感,屬于有肌肉,但不誇張的類型。

唐放自己也有肌肉,而且從來沒刻意練過,不少人誇他身材好。

此刻他覺着周勃的身材也挺好,看着賞心悅目。

許是腦子抽了,唐放手不自覺抹了把周勃的腹肌,手下觸感,有着皮膚的緊致滑|膩。

他知道女人的皮膚是柔軟的,細膩柔軟,這時候知道了男人的皮膚是怎樣的。

比女人硬一些,但手感不錯。

唐放腦中出現這麽個想法。

“啪!”這是衣服掉地上的聲音。

唐放觸電般的收回手,他皺眉,眯着眼看向聲音源頭,只見陳牧德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正在車外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具體來說,是他的手,放在周勃腹部的手。

唐放十分自然的收回手,淡淡道:“衣服掉了。”

“奧,奧奧。”陳牧德如夢初醒,飛快撿起地上周勃的衣服,“艹,白洗了!”

“放、放哥,你、你繼續,我再去洗洗。”

唐放看着陳牧德飛也似的身影,十分無語。

有必要嗎?

又不是摸你的肌肉,你丫還沒腹肌呢!

經過這茬,唐放換上幹淨的衣服,坐回駕駛座。

不知過了多久,陳牧德回來了。

唐放一個眼神掃過去,讓他心驚膽戰,“放哥,走吧。”

“周勃哥咋辦啊?”

“送他回去。”

“……哦。”

第二天,周勃蹲在自家田埂上抽煙。

他眯着眼,酒後的頭痛消散不少,就是臉還有些疼,腳邊的野草蹭到他下巴,周勃不自覺別開臉,看向幾米外的馬路上。

陳牧德正輕手輕腳從路上過。

“唉!”

陳牧德“唰”的一下跑遠了!

周勃正想謝謝他和唐放,昨晚上把他送回家,看向馬路另一頭,也沒見有狗追他啊。

而此時陳牧德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愁眉苦臉,連帶着吃飯都不香了,筷子盤子裏挑挑揀揀。

“媽,你說你要是看見你好姐妹對人圖謀不軌,你會咋樣?”

他媽瞥了他一眼,一個愛的巴掌拍在他腦後,“吃你飯!不吃滾!”

陳牧德差點一臉栽在碗裏,捂着後腦勺可憐兮兮道:“奧。”

算了算了,就當什麽也沒看見吧。

另一邊,唐放家。

“放哥,你啥時候過來啊?我告訴你,這邊兒活兒可多了!咱們一起,一年賺個幾百萬根本不是問題!不是我吹,小敏都給談了好幾個了,就等你過來咱就開工了!”

對面那頭的聲音全是興奮,大嗓門震得唐放将電話拿遠了些,淡淡道:“不急,我在這兒還有些事兒,半個月左右過去。”

“啥半個月啊……不是啊放哥,小敏等你等得都哭了!……真不能早點過來?……你有啥事兒啊,不早就弄完了嗎?”

唐放:“說有事兒就是有事兒,別催,要幹,你們先幹着。”

電話那頭的是王偉傑,他們搞工程從不是一個人,好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就是個團隊,沒道理少了一個人就幹不成事兒。

主要是,唐放作為主心骨,人不在,他們有些慌張而已,但實力在那兒,不可能差到哪兒去。

“……放哥,你可別诓我,早點過來……”

“嗯。”

唐放挂斷電話,這個縣城的早就飽個了,只有大城市才能帶給他們更多的財富。

海城,就是他們的選擇。

路上的白雲大片兒大片兒飄過。

周勃在田埂上蹲了會兒,陳牧德跑過去他沒叫住人,這會兒唐放開着皮卡過來了。

正想着招手,皮卡車剎出兩條長長的印記,唐放打開車門,“你要去縣裏?”

“不去。”

周勃搖搖頭,他望了眼皮卡車輪胎上的泥巴,這估計是昨晚上路過石桌兒那兒碾的。

“陳牧德是咋了?怎麽看見我就跑?”

“便秘吧。”

周勃面露奇怪,“不像啊。”

“估計拉褲子上了。”

“……”周勃嘴角抽抽,心說我聽你瞎說。

他要站起身,忽然面露囧色。

唐放看得清楚,挑眉:“你也拉了?”

“艹,你才拉了!”周勃忍不住爆粗口,“快過來拉把手,腿麻了。”

“不是,你這都能蹲麻,”唐放樂得直笑,将蹲着的人拉起來,“我要不在這兒,你不得栽地裏去了?”

周勃腿麻得有些氣,在聽唐放這話,更煩了,再加上昨晚上喝酒頭抽痛,面兒上難看。

唐放适時的住嘴了。

等到腿有些知覺,周勃的面色才好看些。

“你今天有事兒?”

“沒。”

唐放踢踢田埂上的小石頭,“去縣裏不?”

“……”

皮卡車在馬路上緩緩駛過,開出一路泥點子。

周勃平靜的坐在副駕駛,他也不知道咋的,腦子一抽就答應了。

果然是人老了,面對孫子輩的人,都舍不得拒絕。

說多了就是尊老愛幼。

“對了,昨天謝謝你了,把我送回去,我沒做什麽事兒吧。”

唐放原本是專心開車,一聽這話兒,臉黑了一半,剩下一半盡在語氣裏傳遞,“是沒做什麽事,就是不知道是誰,邊抱着人邊喊自己是慫蛋。”

“還哭着喊着李麗華的名字,說別走!”

周勃:“這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又不是我喊的,能騙你?”

“……”那也不可能喊別走,罵兩句還差不多。

見周勃又不說話了,唐放黑了另一半,“也不知道是哪個酒鬼,喝醉酒了,還知道往人身上吐。”

周勃:“……不吐人身上,難道還吐自己身上?”

“……你真行。”

唐放黑着臉,氣得慌,覺着自己真像個棒槌,還把人送回家,指不定夢裏還在追着李麗華說別走呢!

越想越氣,唐放不忍了,他腳踩剎車,跳下車關上車門一氣呵成。

周勃:“?”

“你下車。”

周勃下車,看着站在馬路邊兒的人有點懵,“車出問題了?”

唐放皮笑肉不笑,“沒。”

“?”周勃:“那下車……”

“走路去。”唐放打斷他。

“我發現,去縣裏的路也不遠,人走走路有益身心健康。”唐放笑眯眯,面露嘲諷:“怎麽,你不會這麽虛吧?這點路都走不了?”

周勃潔白的臉上第一次因着唐放這麽個不要臉的話紅了,給氣的。

長期在海城,良好的環境讓他說不出更多罵人的話,只能點點頭,從牙縫中憋出句話。

“……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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