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如果說上一世唐放獨自一人接二連三應對着兩個人的先後死亡, 這一世,從他們趕過來開始,歷史悄然發生改變。

陳浪好利索後,迫不及待把唐放和周勃趕走了。

之前是他也沒辦法照顧人, 迫不得已叫來了唐放。

現在人辛辛苦苦勤勤懇懇照顧了你這麽久, 完了還讓人繼續留下來, 怎麽都說不過去。

唐放不想走, 陳浪瞪圓眼睛:“你這是咋的?照顧人照顧習慣了?”

“你不是說你們開了個公司嗎?你兄弟替你幹了這麽久, 你還不回去?”

陳浪的逐客令話說的不是很好聽,其中的用意傻子都能聽出來。

他不想唐放在他這兒再浪費時間了。

沒辦法,硬不過老年人的唐放走了。

走之前, 陳浪不知從哪兒扒拉來了個鐵盒子塞到他手裏, 他手牽着陳珍珍到火車站給唐放送行。

“沒什麽能給你的,這東西到我手上也沒用, 你自己拿去吧。”

不由分說,陳浪把鐵盒子塞到唐放手裏, “說了給你就是給你!拿着!”

唐放被後邊兒的人推搡着上了火車, 他皺着眉, 看着站得遠遠的陳浪,車窗外, 陳珍珍還在好奇的東張西望。

列車就像個渣男, 匆匆的來, 匆匆的走。

唯有手上的鐵盒子,沉甸甸的, 帶着兄弟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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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勃知道唐放心裏難受, 特地沒打擾他,留他自己坐在卧鋪床邊發呆。

第二天, 下了列車,人終于精神了點。

并且大搖大擺跟着周勃回了他家。

他們下午到的家,周山妹還不知道自家侄子回來了,正忙着在舞團裏練舞呢!

左三圈,嗒嗒。

右三圈,嗒嗒!

人精神,看着倍兒爽,趙姐笑着說:“山妹!你咋這麽高興啊!”

周山妹也不知道咋的,笑着回答:“就是高興啊!我也不知道咋的了!”

趙姐煞有其事:“看來你們家最近有好事了!”

周山妹擺擺手說:“哪有哦!也就是這兩天不知道咋的,心情就是好,過段時間就好了!”

她才說着好,不知道的是,接下來的幾天,心情如同過山車一般起伏。

唐放跟着周勃回了家,如同回自己家似的,先是把陳牧德在客廳的床撤了,緊接着在周勃的床上躺了會兒,休息完後,開始給自己洗衣服。

周勃看着他的動作一愣一愣的,“你給陳牧德把床收了,他後邊兒睡哪兒啊?”

“他又不是沒地方睡,管他幹嘛?”唐放撂下一句,手上動作不停。

搓完一條褲衩子,接着一條。

周勃剛想說有你這麽當兄弟的嗎?下一秒他的目光停留在唐放的手上,有點挪不開眼了。

如果他沒看錯,這是他的褲衩吧?

“……你洗我褲衩幹什麽?”周勃嘴角抽抽。

唐放:“順手的事兒,你要自己洗也行。”

周勃臉麻了,洗就洗了,關鍵,“那是幹淨的。”

唐放手上動作一頓,面不改色,“你看錯了。”

周勃沒說話,往陽臺走過去,镂空的衣架正明明白白放在一旁,他剛從陽臺上收下來放旁邊,轉眼一個上廁所的功夫,沒了。

有時候真得佩服唐放眼瞎,關鍵這人還知道給你洗褲衩!

甭管這褲衩子是不是髒的。

行吧,反正也不是他洗,周勃安慰自己,他可沒忘這家夥曾經給他做過的事,那一袋子褲衩就是滿滿的證據。

唐放邊洗,邊有點琢磨出味兒了,他樂了,“你這是我之前給你買的吧!”

周勃塞了個蘋果在他嘴裏,堵住這人唧唧歪歪的嘴。

不多久,陳牧德拉着一張臉回來了,周勃走之後,他也沒在好意思住進來。

可回去住,他又覺着尴尬,陳牧德始終覺得王偉傑有謀害他的心,這種颠颠的想法在遇到周山妹讓他放心住後瞬間點燃。

陳牧德也不管什麽合不合适了,當即就在周勃家住了好些天,他自覺自己是蹭吃蹭喝,時不時幫周姨分擔些家務,周姨去跳舞時候,他也會給人送去飯菜。

倆人相處起來倒也和諧。

只是這種和諧,在唐放回來後就煙消雲散了。

陳牧德剛進門,一眼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客廳,他的床被收走了。

心中咯噔一下,陳牧德心想,難道周姨終于受不了他了,準備把他趕出去了?

朝屋裏一看,熟悉的側影正在忙活呢!

“放哥!”

陳牧德驚喜一叫,“你回來了!”

唐放擡頭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陳牧德湊到他身邊叽叽喳喳,“怎麽樣!陳浪哥他們咋樣了!”

“還有,你咋把我的床收了!你可不知道你走了這些天,我們可太想你了!放哥!你也不知道給我們多打兩個電話……”

陳牧德叽叽喳喳了半天也沒得到唐放半句話,他早已習慣了,轉頭看向周勃,興奮道:“周勃哥!你和放哥咋一起來的啊!”

周勃好歹會和他聊聊天。

很快,陳牧德知道了周勃所謂的出差,其實就是去了首都見唐放。

他倒吸一口冷氣,覺得腦子有點兒轉不過來,天嘞,果然還是周勃哥會玩,陳牧德之前還以為他和放哥沒戲了,沒想到轉眼人打着出差的旗號,正當光明去看自己情夫去了!

啧啧啧!

陳牧德笑得有點傻,他擠眉弄眼的看着倆人。

“那周勃哥,你和放哥,你們倆……”

此話一出,沒人應聲。

陳牧德讪笑兩聲,“也是,再怎麽也要看看周姨啊!這可是大事啊!”

不再多言,陳牧德開始嘟囔着尋找自己的床,想給它重新鋪上。

找了半天也沒找着,不知道唐放給放哪兒去了,陳牧德問周勃沒結果,轉頭去問唐放。

唐放不鹹不淡的回答:“你在這兒住了這麽久,該走了。”

“不是啊!放哥!我又不住你們卧室,我這睡客廳咋又礙着你眼了!冤枉啊!”

陳牧德其實最近也不好受,不然不會拉着臉回來,他最近知道了一個天大的消息。

周梅來海城了。

她好像,估摸着,大概,也許,又要和王偉傑在一起了。

陳牧德覺得自己可悲劇,他那從一而終卻又無能為力的初戀。

想着想着,陳牧德眼中竟然帶上點兒淚水,越想越覺着委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哐當!”

門合上。

“牧德!你這是咋了?”周山妹剛開門進屋,就遇上陳牧德這可憐兮兮的模樣,一時納悶,往客廳中一掃。

“你的床呢?”

床在客廳可是顯眼物,放了多少天,沒了更是顯眼。

陳牧德:“……”

周勃:“……”

唐放:“……”

周山妹看到周勃也是一驚,這怎麽突然回來了?剛想問問啥時候回來的,餓不餓。

轉眼陳牧德的臉又在她手邊兒,周山妹板起臉:“是不是周勃把你床給收起來了!”

“這才回來,怎麽就做這樣的事!”

周勃:“……”他看向唐放。

接收到眼神“暗示”的唐放清咳兩聲,笑得好看:“周姨,是我給收的,這床在客廳太占地方了!這不就給收了嘛,晚上他要是再睡,我再給他鋪上就行。”

有了這個臺階,周山妹順勢下去,放緩臉色,對着陳牧德面露安慰:“那怎麽還哭了,是在外邊兒遇到什麽事兒了?”

陳牧德淚眼汪汪,看着周山妹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終于忍不住。

從餐桌上抽了紙,擤出一個響亮的鼻涕。

“沒事,周姨,就是我喜歡的姑娘要和別人在一起了,有點難過。”

周山妹趕緊坐下安慰他。

周勃聽着這一個人安慰一個人述說,目光看向唐放。

唐放也正看着他,這人不知道在想什麽,目光有些隐晦的欲欲躍試。

周勃給他看得心中一個咯噔,連忙上前給他拉住,将人帶到房裏,關上門。

“你要幹嘛?”

唐放看着虛空:“……沒幹嘛。”

周勃眯眯眼睛,他笑着說:“你不會要直接上去和我姑說了吧?”

這笑容虛虛的,眼裏帶着審視。

唐放給他這話說的挺無奈,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周勃:“我會這麽蠢?”

周勃:“說不準。”

唐放覺着自己是真了解周姨的,反倒是周勃,看不懂人。

或者說,生活的越近,越是在乎一個人,越是戰戰兢兢。

唐放不是那種人,他想要的東西,喜歡的人,就算是天打雷劈他也要沖上前去啃一啃,不喜歡他指不定就喜歡了!

喜歡他很好,他會保持頭腦清楚,慢慢揣摩,慢慢剔除障礙。

“你放心,我要直接和她說,那不就是傻子了嗎!”

周勃将信将疑。

唐放見他不信,挑挑眉,“你這樣,我們打個賭。”

“……賭什麽?”周勃說。

“就賭到時候周姨知道我喜歡你後,會不會把我趕出去,我賭不會。”唐放好似勝券在握。

周勃默了默,覺得唐放是真太有自信了,不管怎麽說,不管小姑表現出來的有多麽喜歡唐放,說到底,小姑最在乎的人還是他,要真知道了,不拿着棍子追着唐放打那才是怪事。

“那我就賭會,賭注是什麽?”

唐放目光在房間裏一掃,“就賭……”

周勃打斷他:“之前不是送的有短褲給你嗎?”

他笑道:“就是那條豹紋的,你要是輸了,就穿那個出來吧。”

這是他臨時想起的,周勃還沒見他穿過那條短褲呢!這要是穿出來,鐵定的王炸。

唐放倒沒覺得什麽,只是有點可惜的收回自己的小心思,點頭答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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