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熱烈的少年
熱烈的少年
柳江衡忘卻了信息素分化時的部分記憶，被告知要做信息素提取檢查時，整個人都是空白的。
他有信息素了？？？
看着自己兒子一臉震驚的表情，柳洲序就知道可能第一次生成信息素，心髒的搏動被拉倒了最高點，大腦無法承載這個負荷，以至于大腦可能沒法存下這個記憶點。
柳洲序大概和他說了一下信息素的情況，柳江衡整個人都活躍起來，手指按耐不住摸了摸後脖子的位置。
“那我算是一個omega了嗎？我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為什麽我一直都聞不到呢？”從醒來到現在，他确實沒聞到一絲一毫除了兩位父親以外的信息素。
“所以，要做一次檢查，小衡，你腺體先分化了但卻沒有信息素，突然，腺體活躍成了成熟的狀态，為了安全，我們需要做個第二性征的全面檢查。”
一切太過突然的改變，對于身體的影響都是不可忽視的。
信息素提取安排在中午時間，第一次做這個檢查，他的兩位父親打算陪着，卻被柳江衡拒絕了，已經獨自習慣的他并不打算像個小孩那樣讓人陪着做檢查。
而且，他緊張不安的情緒不想讓他們看到，再三拒絕下，謝治延和柳洲序就沒有再堅持陪他。
信息素提取沒法打麻醉，為了要讓腺體處于活躍狀态，還需要注射活躍因子。
準備進去無菌房的柳江衡心髒跳的極快，他有些害怕密閉的空間，會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擾亂他的心緒。
萬一身體分化并沒有和信息素很好的融合，那該怎麽辦？
祁卓禮拿了他的筆記本，還沒算清楚這筆賬呢。
“柳江衡……柳江衡……”
“啊？”他回過神，護士給他拿了一套隔離衣微笑着說“不用緊張，就一點點疼，很快就過去了，把衣服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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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等等。”祁卓禮一身黑色運動裝走了過來，撲面而來的消毒水味帶着熟悉香甜的信息素味，柳江衡覺得後脖子開始有些發熱，他皺着眉瞪着來的人說“你來幹什麽？”
祁卓禮看了眼他就轉頭對護士說“能讓我進去和他一起嗎？昨晚醫生說，因為他身上産生信息素的時候是和我在一起的，說不定，我進去可以幫助他更好釋放信息素。”
“你在說什麽屁話？”第二性征課程滿分的柳江衡頓時怒火中燒，什麽叫和他在一起可以幫助更好釋放信息素？祁卓禮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說出這種腦子有病的話吧。
“你要是想惹我不爽，欠揍，現在就可以出去來一場。”
盛氣淩人的模樣下耳朵通紅，祁卓禮松開他揪着黑色運動衣的手，“柳叔讓我來陪你的，你要是不想我來，那我就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親自過來也行。”
威脅！！！祁卓禮這個惡人為了看他出醜，一點也不僞裝自己有禮貌紳士風度的虛假外表。
看着對方準備拿出手機，柳江衡咬了咬牙把他手機搶了過來揣進兜裏，轉身拿着隔離衣進去房間，祁卓禮跟了上去，也拿了一套新的隔離衣。
“筆記本記得還我。”柳江衡換上隔離衣後，背對着對方默默說道，祁卓禮輕笑一聲，“那本筆記本這麽重要？”
“廢話！”
“行，做完檢查就給你。”祁卓禮推着他進去了操作室，醫生已經在等着他了，看着白色的房間，桌子上冰冷的注射器，柳江衡不自覺滑動着喉結轉頭看向他。
下意識的動作很快就被糾正，柳江衡把目光收回，步态穩當走過去坐了下來，醫生笑了笑說“不用緊張，沒有那麽疼，很快就好。”
扶手上有兩個手鏈，看起來像是固定雙手的，随着他的目光，醫生提醒道“你要是怕忍不住，我可以用這個把你的手綁起來，這樣不會阻礙檢查進度，可以快很多。”
“我……”
“他不需要這個東西。”祁卓禮走上前來打斷了他的回答，原本也沒打算用的柳江衡卻在他說完這段話後對醫生說“那您用吧，我怕我痛起來會打人。”說完後還笑嘻嘻的。
醫生有些尴尬的附和着笑了笑，他趕緊把手鏈給他綁上，畢竟，他只是一位很普通的醫生，并不打算賠上自己一生去做這份職業。
祁卓禮站在一旁沒有說話，醫生給了一個阻隔貼給他，“你是Alpha，貼上會安全一點。”
他接了過來，把阻隔貼貼在後脖子上，柳江衡不爽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不用進來，我不會打你小報告。”
提取omega信息素，站着一位Alpha本來就很奇怪，柳江衡想說卻又覺得自己有些誇大其詞太過敏感。
還沒等他深入去思考這個問題，激活因子就注入體內，全身血液在快速流動，他熱的有些透不過氣，腺體的地方在脹痛，心髒跳的極快，有些吓人的頻率一度讓他有一種瀕死感……
“啊……”
清酒薄荷的味道瞬間從身體溢出，醫生拿出細長的提取針，在腺體上塗上酒精消毒，戴着手套的手指繃緊皮膚時，柳江衡反應更大地晃動腦袋，抵抗着醫生的動作。
醫生沒想過文質彬彬的人反應會這麽大，更加慶幸自己真的把他的手綁了起來，不然，這裏真的會變成犯罪現場……
“放松，柳同學，很快就好了。”
“疼……好熱……”
柳江衡眼眶都紅了，脖子上的青筋冒起，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抵抗，可身體卻并不聽從大腦指令。
“小衡……別怕……”
祁卓禮蹲下身仰起頭看着他，寬大微涼的雙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摩挲。
“疼……嗚……”
後頸的腺體疼痛難忍，全身像被巨輪碾壓過一般疼痛，每一塊骨頭都在發痛，身體在劇烈的抵抗着，被束縛的雙手扯得手鏈叮當作響。
“好疼……”
祁卓禮把他抱住，左手将他的後腦勺按壓在自己肩膀上，原本貼着阻隔貼的腺體暴露在空氣中，香甜的冰橙花圍繞着他。
“好香……好甜……”
原本還在暴走狀态的柳江衡安靜下來，嗅着鼻子去探索味道的發源地，祁卓禮看了眼醫生，對方點了點頭快速利索地将采集針對準腺體紮了進去。
“嗯……”
“嗚……”
鮮紅的血液被抽了出來，柳江衡咬住了他的脖子，像只受驚的小獸在掙紮，祁卓禮忍着被挑戰的不适感，死死按住對方的脖子，直到醫生把針拔出，讓他按壓紗塊才敢放松。
“我去把信息素拿去實驗室，你在這裏好好安撫一下，信息素控制好了再出來。”
醫生把信息素倒入試管就離開了，關門時，還看了眼裏面的場景，這哪裏是什麽朋友，分明是情侶吧，冰橙花的信息素可以安撫清酒薄荷？
這麽高契合的信息素，不做戀人……怕是得要極大的控制力吧。
祁卓禮單手把兩側的手鏈解開，柳江衡顧不得自己的行為，整個大腦都是冰橙花，他想要甜甜的冰橙花……
“我要……哥哥……”
已經兩次了，柳江衡每次聞到他的信息素都像是和ying君子一樣，絲毫沒有理智可言……
祁卓禮皺着眉頭摸了摸他的頭發，柳江衡卻因為逐漸散去的冰橙花信息素而炸毛，他魯莽地朝後勁咬去，卻不料，發暈的大腦咬偏了，離腺體的地方還有一公分距離。
“啧……”
小狗磨牙似的咬着那塊肉，舌頭還吸yun着，祁卓禮立馬推開他，他的反應太大，沒有收着力，柳江衡腦袋撞到了凳子腿。
“艹……好疼。”
疼痛一下子讓他清醒過來，柳江衡捂着腦袋揉了揉撞到的位置，瞪着對方。
作惡者又一次忘記了自己的行為，祁卓禮嘆了嘆氣摸了摸沾滿口水的位置站了起來。
“結束了，就出去了，太悶了這裏。”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先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