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熱烈的少年
熱烈的少年
“小衡，這幾天卓禮哥哥過來和我們住哦，你們一起睡覺好不好？”
“好！”
當看到原本帥氣白白淨淨的哥哥臉上多了那麽多不該有的顏色後，他的眼淚就順着眼角流了出來大聲哭泣。
祁卓禮愣在原地被吓到了，柳洲序看到兩人的表情就放聲大笑，他抱着柳江衡小聲哄着“哥哥受了點傷，所以，小衡要和爸爸一起照顧哥哥，好不好？”
“哥哥……痛！”
柳江衡臉上沾滿了眼淚和鼻涕，他伸出雙手朝祁卓禮張開，柳洲序松開自家兒子，小孩就毫不猶豫奔向他，胖乎乎的小手緊緊抱住祁卓禮。
來自同齡人的擁抱讓祁卓禮有些不适應，應該說所有的擁抱過于親密的動作，他都習慣不了……
就這樣，祁卓禮在柳家住了下來，一直住到他們上小學三年級，柳江衡從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在他心裏，祁卓禮就是他哥哥。
直到有一天，祁連渝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校門，除了第一次見面之後，柳江衡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沒想到，再次見面，曾經溫柔儒雅的祁叔變得陰翳可怕。
蒼蠅小館的巷口，祁卓禮将他藏在身後，祁連渝抽了根煙對他說“回家吧，我已經好了，一直在謝治延家住着不合理，也打擾了洲序。”
“祁叔，不打擾的，我喜歡和哥哥在一起。”
柳江衡拉着祁卓禮的衣袖從他身後站了出來，祁卓禮試圖将他拉回自己身後，卻被白胖的小手拒絕了，他很認真的和祁連渝說“哥哥要和我們一起住。”
“小衡，他不是你哥哥，他是我兒子。”
祁連渝的譏笑讓年幼的柳江衡有些害怕，祁卓禮俊朗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他說“我回去，您不需要在這裏堵我們兩個，先送小衡回家我再回去。”
“哼，行，我在家裏等你。”祁連渝看了眼柳江衡，就把沒抽煙的煙掐滅在沙粒建造的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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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柳江衡都沒有說話，低着頭走路，祁卓禮也沒有講話，直到他們看見熟悉的家，柳江衡才控制不住崩潰大哭抱着他，學齡前一直到三年級，這些年的陪伴，他早就把祁卓禮當成家裏的一員。
即使，他們家就在隔壁，年幼的他也接受不了這種“分離”。祁叔的态度很不友好，讓他有一種哥哥再也不會陪着他的感覺。
祁卓禮拍了拍他的肩，低聲在他耳邊說“沒事，土豆，你要是想我，就把過來找我，我房間就在你隔壁。”
柳江衡擡起雙眼看了他，祁卓禮指了指樓上的位置，教他認自己的房間，他們兩家的房子共用一堵牆建造，房間的兩個露臺挨得很近，幾乎貼在一起，非常之近。
得到哥哥的允諾，很快就安撫了傷心不已的柳江衡，就這樣，祁卓禮在小學三年級就從柳家回到自己家裏住。
柳江衡每晚都會跑過祁卓禮房間和他一起睡，一切都像什麽都沒有改變。
直到有一天，大暴雨的夜晚，穿着黃色小鴨子雨衣的柳江衡翻過露臺來到他的房間，陽臺的玻璃門上可以清晰看到裏面……
祁連渝掐着祁卓禮的脖子，一臉狠戾将他摔在舒适的床上，緩慢的腳步像死神的步伐，讓站在玻璃門外的柳江衡驚恐到失聲。
男人一拳又一拳砸在年幼的祁卓禮身上，他試圖反抗，卻因為力氣太小而一遍又一遍被打壓，那時他就明白，當年那個傷也是哥哥的父親給予的……
……
窗外的雨水滴滴答答擾人清夢，睡的并不沉的柳江衡坐了起來，後背濕了一片，最近夢到小時候的頻率變多了。
他拉開窗簾，一陣風吹散了他身上的熱氣，細微的薄荷香被靈敏的嗅覺撲捉到了，他摸了摸脖頸，試圖讓味道變得更濃一點，結果卻依舊沒有達到預期。
“唉……”
就這樣，柳江衡靠在床上看着落地玻璃的雨水發呆，直到天空微微亮，走廊裏傳來了治療車的聲音，他才起床洗漱。
從衛生間出來，頭發還滴着水，祁卓禮已經提着早餐坐在凳子上，柳江衡皺着眉用毛巾将頭發往後捋。
【這人最近出現的頻率也太高了！！！】
“晨跑結束，給你帶了早餐。”
晨跑結束？柳江衡看了眼牆上的鐘，現在也才七點，他坐在對面，把早餐攤開，喝了一口豆漿說道“你這運動量未免也太少了吧，七點就結束了晨跑？”
“呵，五點就起來了，你以為我是你？就愛賴床？”
柳江衡拿起包子咬上一口，對于他的挑釁全然不理。
“我的筆記本你準備什麽時候還給我？”
【拿回筆記本是重點！！！】
聽到這個回複，祁卓禮哼笑一聲，他左手搭在椅背上，雙腿張開，一副大佬作風，“筆記本的人內容很精彩啊，土豆，你暗戀的那些可都是omega級別裏面的天菜，你拿什麽去追他們？”
暗戀？？？？？
柳江衡聰明的大腦快速分析着現在的場面，所以，他的筆記本讓祁卓禮這個天才誤認為自己是暗戀者？
在被發現自己想脫單而記錄其他omega特征或是承認自己喜歡omega之間選擇，柳江衡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你別管，反正，喜歡是沒有道理的，怎麽說我也是可以一打三個Alpha的omega，我有能力保護我喜歡的omega。”
他說了一堆無懈可擊的理由，越說越興奮，食欲也大增起來，祁卓禮把他手裏那碗粥搶了過來，毫無理由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把剩餘的粥喝個精光……
“你有病啊！”
“現在穿着病號服的人是誰？”
“祁卓禮！！！”柳江衡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朝着他說“把我筆記本還給我，然後滾的遠遠的。”
“我……”
“一大早就這麽熱鬧啊？”柳洲序推門而入打斷了祁卓禮的回複，柳江衡看到他爸，被激怒的心情慢慢平複。
醫生拿着報告單也緊跟随後走了進來，看到白色的報告單，柳江衡不自覺有些緊張起來。
“報告出來了，小夥子，你的信息素是清酒薄荷，序列等級S－5，你的腺體核磁共振也結果顯示內部有個小囊腫，非常之小，這也可能是導致你遲遲分化不出信息素的原因。”
“囊腫需要手術嗎？”祁卓禮站在他身後突然發問，柳江衡看了他一眼，然後望向醫生，對方搖了搖頭說“不需要，腺體周圍結構完結，血運正常，囊腫內部不存在活動性血流，不構成威脅。”
“但是S－5序列的清酒薄荷信息素有個不好的一點，我要和你說清楚，你自己也要記住了，千萬不要出現信息素紊亂，保持良好的使用抑制劑習慣。”
“曾有記錄，獲得這個序列的信息素的患者因頻繁使用抑制劑，出現信息素紊亂，導致信息素幹涸症，發作起來六親不認，毫無理智崇尚暴力！”
醫生扶了一下鏡框，雙手撐在小桌子上看着柳江衡說“清酒薄荷信息素本身就是帶有攻擊性的信息素，這個不理智是指不受控制出現傷人，致人死亡的意思。”
所有S級的信息素本身就帶有一種能量，治愈，安撫，攻擊，掠奪等等，但一般的omega信息素更多是傾向于前面兩個。
但随着人體特異性出現，研究員會發現攻擊，占領，掠奪等帶有侵略壓制性的信息素不單單會出現在Alpha身上，極個別omega也一樣會存在。
柳江衡心裏發毛，昨晚夢中的祁連渝身影出現在腦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