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熱烈的少年
熱烈的少年
柳江衡看了看包裏面的抑制劑，腦海不自覺想起醫生的囑咐。
【謹慎使用抑制劑，第一次使用，最好還是在“發qing期”來的時候使用，其他時間不可太過頻密依靠它來适應過渡期。】
他把挎包的鏈子卡上，背着包就去了體育館。
籃球比賽正式開始前，林健就拉着他提醒道“抑制劑打了沒？”
“打了，沒問題的。”
“行。”
一聲口哨将比賽拉開帷幕，兩旁的觀衆席坐滿了看熱鬧的同學，剛從游泳館做完有氧運動的祁卓禮臉色陰沉地走入觀衆席，在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随着運動量的增加，肢體的碰撞，柳江衡明顯感覺到周圍人的信息素味道開始散發，他的身體也逐漸出現了不适，脖子後的腺體開始變得灼熱起來。
他小口喘着氣看了看比分，目前他們還是占上風，但是差距很小，要想下半場休息，後面的分數就必須要得到。
丁富給他比了個手勢，他快速跑到三分線上等待他的傳球，在籃球落在手中後，對方的隊友很快就圍了過來準備攔截三分。
身體的靠近讓信息素直逼嗅覺，胃內湧出一股酸意，想吐……
柳江衡顧不得那麽多，直接一個跳躍對準籃筐投球，對方很快也跳了起來，手沒攔截到球反而打到他的手腕處，籃球順利進了籃筐，可柳江衡卻因為身體的嚴重眩暈，而摔在地上。
“江衡……”
“柳哥……”
“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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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鳴聲環繞整個腦袋，柳江衡蜷着身體在抽動，帶有侵略性的清酒薄荷的信息素瘋狂外洩，場內的警示鈴場響了，場面一下子不可控起來。
祁卓禮直接撥開人牆把柳江衡托了起來，他将他的頭偏向一側，手指拉起他的籃球服包裹住手指塞進他嘴裏，防止他咬傷舌頭。
在附近運動的老師很快就疏散了同學。
“林健，去翻一下他的包有沒有帶抑制劑，丁富，打電話給校醫室，讓他們快點過來。”
柳江衡停止了抽動，但人卻喪失了意識，林健把他的背包拿了過來，打開一看，裏面有兩只沒有拆開的抑制劑，他臉色一變。
“柳哥說他打過抑制劑的……”
校醫來的很快，在輸液室，祁卓禮和校醫徐老師交代了一下柳江衡的情況，徐老師長吸了一口長氣大罵“胡鬧，這種情況為什麽返校後沒有第一時間和導師報備？還跑去進行這種激烈的運動？”
所有學生入學時，導員都會讓所有學生填一份問卷，摸清楚哪位學生是第一次分化，讓他們戴上手環，提醒着其他同學，注重信息素，社交的距離。
直到半個學期過去，他們會重新回去醫院做個信息素水平檢測，數字達到穩定後，也就安全度過這個尴尬期，可以手環摘下，任意出入所有場所。
柳江衡情況特殊，入學時，他就和導師報備他是沒有信息素的omega，不存在所謂的尴尬期，現在，大二後半學期，突然分化信息素，他本人也忘記了和學校報備這件事。
祁卓禮安靜地聽着徐老師的責罵，眼睛卻一直飄向床上輸液的柳江衡，對方眼皮動了兩下，看來是快要醒來了。
“徐老師，柳江衡醒了。”
徐老師轉頭看了過去，柳江衡已經捂着腦袋坐了起來，眼睛看了看手背上的針頭，又迷茫的看向他們。
“我……”
“幸好你命大，沒有升天啊，柳同學，這麽牛逼，剛分化信息素就跑去打球，還是充滿信息素外洩的運動。”
徐老師走過去看了看床邊的電腦屏幕，看到裏面的藍色線條變得越來越平後就摘掉柳江衡脖子上的監護線。
柳江衡意識恢複，他低下頭說了聲對不起，徐老師坐在凳子上啧了一聲，“你不是對不起我們，是對不起你自己，這件事很嚴重，你知道嗎？”
“真的會死人的，別拿分化不當一回事！”
“嗯，我知道，老師。”
“你腺體先成熟，卻在第二年後才分化出信息素，身體的器官和細胞都在這個時間和信息素融合，你這突如其來的激烈運動，無疑是……”
“徐老師，你剛剛不是說要去和校長交代柳江衡的情況嗎？現在他醒了，您去吧，我在這裏看着他的輸液。”
祁卓禮左手擦兜溫和地提醒着徐老師，對方頓時驚醒，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是是是，我現在就要去，你在這裏看着他，有事就打電話給陳老師，他就在隔壁的診室。”
說完就匆匆離開，柳江衡摸了摸後脖子，他怎麽覺得祁卓禮是在幫他支走徐老師的？
來不及思考太多，他眼前又出現一過性的黑暗，柳江衡繼續躺回床上，左手手臂搭在額前，小口小口喘着氣。
“柳江衡……”
“別講話，我想吐……”
他臉色蒼白地把頭轉向一邊，整個人蜷縮起來，右手捂着胃區，祁卓禮走上前去看了眼監護儀嘆了嘆氣，右手将遮光簾拉了起來，少了強烈的光線的照耀，周圍變得暗了起。
冰橙花的香氣在鼻尖流動，柳江衡吸了吸鼻子，身體惡心乏力的不适感在逐漸散去。
“好香……”
他轉過身看着祁卓禮，明亮的雙眼在凝視着他。
“好香……”
祁卓禮蹲在床邊，柳江衡揪着他的衣領靠向自己，皺着眉頭低聲說“你做了什麽手腳？”
上次在醫院的穿刺室，雖然腦海的記憶并不清晰，但還是能隐約知道自己似乎因為橙花的信息素而咬傷祁卓禮，這次意識更加清晰。
這詭異的行為都在告訴他自己，祁卓禮的信息素似乎對他有些……奇怪的吸引力。
“呵呵，我以為你一直都沒有發現呢。”祁卓禮低頭揚起嘴角，他這一笑，讓柳江衡周身不自在，他說“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沒發現。”
話音一落，祁卓禮的眼睛劃過別樣的情緒，讓人，他沒看明白，身體處于這種狀态下大腦也無意深究。
“在提取你的信息素後，我和醫生要了一滴你的信息素給了祁連渝的私人醫生，讓他做了一個信息素匹配。”
“信息素匹配？”
柳江衡聲音有些大，情緒一激動，那陣惡心反酸感又來了，他捂着嘴想吐，但又吐不出來什麽，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他暴跳如雷。
空氣中的冰橙花香比剛剛濃烈了一點，好讓他身體舒服一些，祁卓禮打開手機把三十分鐘前收到的消息打開給他看。
【卓禮，你的信息素和這位男生的信息素匹配度高達百分之九十，挺好的，是愛人嗎？】
【不是，鐘姨，那他現在第一次分化信息素，身體還不能很好和信息素融合，我的信息素能幫助他過度嗎？】
【肯定行啊，越是高契合的信息素，越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這個序列的信息素，S級的攻擊性omega信息素，很烈…，還是一個腺體先成熟後分化的信息素，他的身體肯定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去适應的。】
【你要是想幫他，你可以和他交換貼身衣物，接吻，臨時标記或者zuo/愛，這幾種方法的效果也是遞增的。】
看到zuo/愛這個字，柳江衡就把手機給鎖屏了，他惡狠狠瞪着他說“滾，這輩子都不可能！”
“呵，那你現在的身體又在幹什麽？”
祁卓禮的話像是在點醒他，不管他多抗拒，這身體內的信息素瘋狂迷戀着冰橙花的信息素……
“我可以打抑制劑……”
“頻繁的打抑制劑，無疑是把你的身體往更壞的身體推去，難道要把自己變成祁連渝那樣，有一天對柳叔他們大打出手？”
“不……”柳江衡情緒激動紅着眼眶坐了起來，這是他最害怕的事，也是他聽完醫生的囑咐後仍然不敢使用抑制劑的原因，現在被祁卓禮用清冷的話語揭穿，他一時沒忍住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