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熱烈的少年
熱烈的少年
外面還在下雨，雖然不想和祁卓禮待在一個空間裏，但房子裏淡淡的香味讓生病的身體眷戀。
“今晚在這裏睡一晚，明早再回學校。”
祁卓禮像有一雙透視眼那樣，把他此時的糾結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柳江衡看着他的背影，懷裏的小狗窩在他腿上睡着了。
“因為下雨……所以才留宿的。”
或許是他表現的太過別扭，擺弄着機械模型的祁卓禮笑出了聲，柳江衡白了他一眼，抱起小狗想回房間。
“小狗不能在房間裏睡，把它放回狗窩裏去。”
他看了一眼沙發邊上有一個小窩，應該是小泰迪的房子，他默默把小狗抱了過去放進柔軟的小窩裏。
做完這些動作，祁卓禮還在弄着機械模型，安靜的客廳除了那些模型聲就只剩下外面的淅瀝瀝的雨聲。
“上次比賽為什麽會失手？”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愣住了，但大概率換不到答案，祁卓禮這人能藏事，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其他人永遠不可能知道答案！
沒有等到答案的他啧了一聲，手指摸了摸狗頭後就起身準備回房間了。
“你看了比賽的視頻了？”
背對客廳方向的柳江衡挺直了腰背，眼神閃過一絲不悅，祁卓禮的語氣帶着揶揄，就像是無聲告訴他自己似乎還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切，你那個失敗的比賽視頻估計在整個機甲軟件編程系都傳遍了吧，老楊用它來做案例分析。”
“是嗎？"鳌峰"的系統很頂配，比賽前，隊裏還特意給所有機甲都裝上了天才少年黑殼編寫的系統V826，精準定标的射擊和快速的躲避能力，特別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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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在炸毛邊緣的柳江衡一秒熄了火，他覺得自己耳朵開始熱起來，不知道是不是體溫又開始上升還是怎樣。
“黑殼他真的很了解機甲，有機會我想認識認識。”
“哼，人家未必想認識你。”
“不能吧，我也沒有得罪那位天才少年，為什麽不想認識我？”
祁卓禮已經把桌面上的模型放進了盒子裏，語氣變得歡快了一些，柳江衡沒有回複他，徑直回了房間。
躺在被窩裏，柔軟的被子碰上了鼻尖的位置，柳江衡蜷縮起身體，身體越發炙熱，他褲兜裏的手機一直在振動，是林健的電話。
“柳哥，你在哪兒呢？這麽晚都沒回來，在外邊留宿？”
林健的話語帶着試探，柳江衡從大一住宿舍開始到現在，除了回家和生病在醫院，從來沒有在外留宿的特例。
“嗯，好累，就不回去了，我在……”他停頓了一會，暈乎乎的腦袋有些沉，估計是退燒藥起效果了。
“回家了……”
“哦，行吧，知道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對了，晚上老楊來宿舍找你了，上個月你以黑殼的名義參加的大學生編程比賽的結果過來了。”
“嘻嘻，恭喜第一啊，軍務處的機械首席商隊想見你，他托老楊約你啊，柳哥……”
這一聲柳哥把準備昏睡過去的柳江衡震醒，他轉了個身，揉了揉被壓紅的耳朵，說“軍務處的商隊？他為什麽想見我？”
“當然是特招啊，你這麽優秀，讓你給別人挖走，豈不是很虧！”
優秀嗎？
祁卓禮對黑殼的彩虹屁突然在腦海裏回響，柳江衡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煩躁，他含糊說了幾句就和林健挂了電話，把手機丢在床墊上。
沉重的眼皮終于可以順利閉上，寬厚的被子被他夾在腿上，腦袋蹭了蹭枕頭調整了一下睡姿就睡着了。
熱浪一陣接一陣地将他熱醒，柳江衡睜開泛紅的眼睛，又熱又難受，他坐起來單手撐在床上微微喘氣，他看着緊閉的房門，難受地哼唧了兩聲。
整個身體似乎不受他控制，從沒有感受過這種激烈生理反應的柳江衡顫顫巍巍從房間裏出去。
客廳裏只有一盞暗黃色的地燈，沙發上，祁卓禮憋屈地窩在沙發上閉着眼睛，應該睡着了。
“祁……呵…哥……”
柳江衡扯着衣領蹲在地上，顫抖地手抓着還在他身上的被子，空氣中散發着薄荷清酒的味道，祁卓禮被這濃烈的信息素給刺激醒了。
“哥……”
“liu水……嗚……”
“抑制劑……”
祁卓禮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微涼的掌心摸着他的額頭，滾燙的皮膚讓他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發熱，是……柳江衡第一次……發情期來了。
他家這裏沒有醫用的omega抑制劑，柳江衡的抑制劑現在也不在身邊……
“祁哥……”
這一聲祁哥成功讓清酒薄荷勾引出了香甜凜冽的冰橙花，柳江衡滾燙的手掌揪着他的衣擺，挺起腰身靠近他的耳邊說“幫我，哥，像初三那年一樣，教我做壞事。”
祁卓禮眼神一暗，拉過他的手臂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鼻尖靠近了信息素的發源地，契合的信息素讓年輕氣盛的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
小泰迪醒來一直汪汪叫，除此之外，房子還還有小貓低聲哭咽的聲音。
……
滴滴答答的雨聲傳入耳中，柳江衡動了動手臂，意識慢慢清醒，趴着睡的身體像被拆了一樣麻痹。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過勁來翻了個身，後脖子上貼了一層阻隔貼，癢癢的很不舒服。
昨晚的記憶翻江倒海湧入腦海，他臉色通紅眯起了眼睛，祁卓禮裸着上身從門外進來，他健壯的胸膛上都是大小不一的紅斑……
“艹……我們……”
柳江衡瞪大雙眼愣在原地，祁卓禮露出微笑坐在床上，拍了拍被子說“學完了壞事，現在害怕了？”
“害怕你個頭，我…我就是……”柳江衡突然不知道怎麽表達，就是什麽？成為一個完整的omega，初戀情人沒有找到，先和死對頭摩拳擦掌，卿卿我我一晚上，還臨時标記了……
看到臉色變得不好的柳江衡，祁卓禮輕輕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說“臨時标記一周就回消失，不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起來吧，你下午有專業課，別賴着不起床，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吃了午飯就回學校吧。”
“別碰我頭發！！！”
柳江衡摸了摸後腦勺的頭發龇牙咧嘴地罵着，然後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寬松的衛衣，白皙長直的雙腿就露在外邊，有點……澀情……
“靠……”
他受不了自己現在滿腦子的顏色思想，穿上拖鞋去了浴室洗漱。
鏡子前，他邊刷牙邊試圖理解自己昨晚的行為，太過了……怎麽都不能和祁卓禮搞在一起啊……瘋了吧，發情期這麽可怕？是個人都行嗎？這麽沒有底線嗎？
生氣起來，他連自己都罵，祁卓禮想帶他去吃午餐，他更覺得奇怪，這種感覺像是談戀愛發生關系後兩人的戀情升級的活動。
“我先回學校了，昨晚的事……”一向不喜拖拖拉拉回避問題的他卻不知怎麽理清這個怪異的視頻。
“發情熱，很正常。”祁卓禮禮貌地給了他一個答案。
“發情熱的omega是這樣毫無理智和底線的嗎？”柳江衡說完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被祁卓禮戳破時，卻又覺得這個答案很難堪。
他沒等回答快速下樓飛奔離開了小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