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突然失蹤

第52章 突然失蹤

他倆這聲卧槽過于響亮,圖書館裏好多人都看了過來。就連向來不動聲色的寧繹知都朝他們露出疑惑的表情。

“走走走,太困了,我們去喝杯咖啡。”胡大千勾過祝明予的脖子,突然覺得不合适,又改成搭肩,看了眼寧繹知又覺得不合适,便換成了推祝明予的背。

祝明予短短幾分鐘在腦內演算了幾百個理由和說辭,在看到胡大千目光炯炯的小眼後,把中文忘得一幹二淨。

兩人真的來喝咖啡了,縮在圖書館一樓的咖啡店的角落裏。外人看起來便是猥猥瑣瑣不知在密謀着什麽。

胡大千一臉痛心疾首,門牙啃着咖啡杯的口,像只巴哥犬,“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是,那筆記本上的丁老頭是我畫的。”祝明予假裝交待,避重就輕,“都跟你說了,不是對象畫的了。”

“明予,你不老實。”胡大千将咖啡杯咬得咯咯作響,“從你跟我來這裏的那刻,就已經代表你很心虛了。哦不,從你不主動承認那丁老頭是你畫的那刻,你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被判了“死刑”的祝明予眼睛轉了兩圈,胡大千喝道:“不許撒謊!”

“你想怎麽樣嘛。”祝明予心虛地吸了一口咖啡。

“壞!”胡大千捂着臉,“你倆什麽時候好上的?”

“……也沒多久。”

“我——靠!”胡大千仰天長嘆,“我就說你倆一會兒吵架一會兒和好,這尼瑪情緒波動頻率怎麽比真情侶還多。好嘛,本來就是小情侶。前陣某人還跟我說什麽沒機會和好了,我還真以為是你搶了他女朋友——”

“呃……”祝明予想了想,那會兒也确實沒在談啊。

胡大千郁悶地說:“你早說嘛,我來當啥電燈泡啊。”

“這倒是沒什麽影響。”祝明予摸着下巴,認真闡述原因,“我倆學習歸學習,只會在規定的時間裏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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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千:“……”感覺被秀恩愛了是怎麽回事。

雖然胡大千平時老開玩笑,說祝明予看着一點都不像個直男,但也從來沒有把他真的往這個方面想過。寧繹知則更不用說了,在他看來這人簡直是直得比鋼鐵還直,講話都直得能戳死人的那種,竟然也能是gay啊!

不過胡大千接受度優秀,在消化完這一驚世駭俗的消息之後,猛灌一口咖啡,說:“那什麽,你倆那啥了沒?”

宅男哥胡大千對所有性方面的事情處于一種強烈好奇卻沒有接觸過的狀态。

祝明予臉爆紅,“說,說什麽呢,我還未成年呢!”

胡大千聞言也懵了一瞬,厚厚的臉皮也染上一層紅,“我靠,誰問你這方面了。我說親嘴!親嘴!”

祝明予的臉持續性升紅,“滾滾滾,我幹嘛要告訴你。”

“操,那就是有過。媽的羨慕死我了。”胡大千抓着頭皮,“親嘴什麽感覺啊?我只拿饅頭試過。”

“滾啊!你繼續跟你的大饅頭親嘴去吧。”

兩人一頓互開玩笑,胡大千終于正經起來,睜着小眼問道:“你想過你倆以後咋辦嗎?”

“不知道啊。”祝明予說,“沒想過那麽多,不過是以後一個人過和兩個人過的區別嘛,問題不大。現在不婚不育的人那麽多,搞個同性戀怎麽了。”

胡大千想,這麽說感覺也對。

祝明予又說:“我想過了,反正我本來也不是什麽主流人群,也不想着自己會有什麽作為。”

正如黑塞所說,世界根本不要求人有所作為和做出犧牲,生活也不是英雄角色和英雄史詩。生活只是優雅的好房間,人們在房間裏吃飯,喝酒,喝咖啡,穿上一雙針織襪子,玩玩紙牌,聽聽收音機,就能感到心滿意足。

“不要胡亂演奏而要聽真正的音樂,不要低級娛樂而要真正的歡樂,不要錢而要靈魂,不要忙碌鑽營而要真正的工作,不要逢場作戲而要真正的激情。”祝明予邊說邊點頭。

胡大千聽得目瞪口呆,“好有道理。”

“嗯,黑塞說的。”祝明予微微一笑,“以前我只是在讀書,有些記住了有些忘了,應該是沒讀懂的關系。現在我很感激長大,因為能看懂的書越來越多了。”

胡大千頗為感慨:“明予,感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變得好積極啊。”

祝明予恬不知恥地笑:“愛情的力量吧。”

“滾吶!”胡大千罵他。

“大千,千萬不要放棄夢想啊。”祝明予是真的覺得可惜,讀大學的學生每年都有百萬千萬,可是能做職業選手的,全國能有幾個?“大千,你說搞同性戀和不讀書哪個會被先打死啊?”

“我不知道啊,但我真的很想繼續打比賽。”胡大千幾乎要哭出來,“明予,我好羨慕你,你爸爸都不管你。我覺得你即使不跟女孩子結婚他也不會說什麽的……”

祝明予沒見過這麽喪氣的胡大千,在他印象中,大千總是人群中最會耍寶,最積極樂觀的那個。不管是考了倒數第一還是被老師拎到辦公室訓斥,總是那副笑盈盈樂呵呵的樣子。

但心态王者也會有情緒崩潰的這天。

“不是的。”祝明予搖了搖頭,把至今為止和祝康培發生的矛盾,他對祝康培的反抗,以及他倆現在有些尴尬的父子關系,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胡大千聽完長久沒有說話,将臉埋在手心,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祝明予回去後有點後悔,後悔跟胡大千說了放棄夢想很可惜的話,後悔說了自己反抗祝康培的事情。因為他沒有什麽立場勸告別人,也不能為大千的選擇負責。

他尚且不知道與祝康培反抗的未來結局是好是壞,又有什麽資格去勸胡大千追逐夢想。

他忍不住跟寧繹知說了自己的擔憂,寧繹知聽完淡淡回道:“道理你也懂,少參與別人的因果。”

“唉,我懂,但因為是大千,所以忍不住跟他多說了幾句。”祝明予說。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注定好了的,人是不會因為你多說了幾句話就會有什麽改變的。”寧繹知停頓了一下,繼而道,“就像如果你本身不是個想認真學習的人,那我說再多也沒用。”

也許寧繹知說的是對的,祝明予在學校裏再次見到胡大千,他又是往常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倚在窗邊評價任課教師的開車技術。

胡大千邊嗦冰紅茶邊看窗外,點評道:“夏陰陽跟個太後似的,她老公給她開車,還給她拉車門,哦喲,還拿手給她擋頭頂,啧啧啧。”

夏陰陽的老公也是學校裏的教師,所以平常一起上下班。不過她老公并不教他們,所以祝明予也不太熟悉,只知道她老公脾氣跟夏陰陽兩模兩樣,是個好好先生。

看來胡大千确實沒受到他什麽影響,祝明予便放下心來。

時間推着人走,一模考試如期而至。為了盡可能還原高考,一模考試的安排時間都與高考一致,第一天考語文和數學,第二天上午考英語,第三天上午考理綜。

祝明予被分到了12班,而胡大千被分到了隔壁的11班。他倆考個試得從最高層奔到最下面,權當鍛煉身體。

進語文考場前,胡大千在背後冷不丁地摸了下祝明予的手,把祝明予吓了一跳,叫道:“卧槽,你幹嘛?!”

“沾沾光啊!”胡大千朝祝明予擠眉弄眼,“考語文前不得摸摸你麽。”

祝明予翻了個白眼,“那你考數學可不能摸我。”

“考啥我都摸你。”胡大千湊近祝明予耳朵,壓低聲音說,“摸你不就是相當于摸了寧繹知麽!”寧繹知沒人敢去招惹,祝明予則容易多了。

祝明予立刻瞪他。

胡大千撇嘴:“幹嘛!你倆總會拉個小手什麽的吧!”

祝明予擡起膝蓋踢了胡大千的屁股,哼了一聲走到了自己的考位。

語數外三門考下來,果然每次都會在門外被胡大千嬉皮笑臉地揩油一下。

不過最後一天考理綜時,胡大千卻沒過來。

祝明予沒在原來教室見到他,以為他是先去考場了,便也沒多想。開考後只聚精會神地做着題,交完卷後一身輕松,想着要不要晚上跟寧繹知和胡大千三個人去哪裏搓一頓。

門外傳來不少“哇哇哇”的聲音,不少人站在走廊上,擡頭望着天空。

祝明予跟着往天空看,才發現開始下雪了。

婁寧是很少下雪的,冬天大多情況只是下綿綿的小雨,偶爾天氣預報來個下雪提示,最終也只是雨夾雪,雪伴随着雨一同下來,還沒來得及看清它的樣貌,便已化成了水。

這會兒天上竟飄下了小指甲蓋大小的雪,也難怪走廊上會擠滿看雪的人。

“同學們讓讓,分散一下,別擠在一起,注意安全!該回家的回家!”祝明予一聽這大嗓門就知道是吳萬露。

她站在走廊拐角處,旁邊站着幾個1班的同學,好像都是胡大千那個寝室的。

祝明予拿着筆袋揮了揮,算是跟吳萬露打了招呼。

吳萬露趕緊朝他招手,把他喊了過來。

祝明予小跑過來,問:“吳老師,咋啦?”

“胡大千不見了。”吳萬露臉色很差,“他昨天跟我說要回家住,我批了。可是他今天根本沒來學校。你知道他平時會去哪裏嗎?”

“……”祝明予腦袋轟地一聲,下意識問:“他不接電話嗎?”

吳萬露搖頭:“關機了。”

胡大千每天都要做手游任務,一玩就是好幾款,怎麽會把手機關了呢?

祝明予腦袋嗡嗡作響,不明白事情怎麽突然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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