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另一方從法醫辦公室出來的楚希，本是想回刑警女隊，沒想碰上秦毅，上前招呼道：“秦隊長，怎麽一個人在外邊抽煙？”
“楚隊長，我正想事呢。”秦毅下意識想掐滅煙，沒想楚希卻擡手，“不必避諱，方便給一根嗎？”
秦毅略顯意外，而後遞上煙盒出聲：“楚隊長，看起來不像煙民啊。”
“以前為身體着想，所以很久沒抽了。”
“其實我也只在辦公想事時，才會抽會煙。”
語落，楚希借火點燃香煙，淺吸了口，而後夾在指間，任由煙霧缭繞。
楚希眼眸看向窗外晴朗的天空，心思分散道：“我在醫院時一直在想，河道女屍案的兇手，應該有幫兇。”
秦毅不解的問：“為什麽？”
“因為河道女屍兇手今年才突然上岸虐殺數人，所以我懷疑兇手前6年不能上岸，所以那6年的遇害死者，或許有人幫她尋找特定目标。”
“雖然有一定邏輯，但是目前沒有證據，恐怕無從查起啊。”
楚希看着指間香煙燃燒過半，卻沒有處理煙灰，嘆出聲：“是啊，所以線索斷了，那秦隊長是為什麽案件發愁呢？”
秦毅面露遲疑，深吸了口煙，鼻間煙霧缭繞，神情凝重說：“我懷疑莊法醫可能是前陣子的法醫學生系列謀殺案的兇手。”
語落，楚希面色錯愕，謹慎道：“秦隊長，這話有證據嗎？”
對于法醫學生死亡案件，楚希有看報紙關注，所以還算了解情況。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隊長跟我一塊看錄像就知道吧。”秦毅把煙在煙灰缸掐滅說着。
“好。”楚希亦無暇顧及手中香煙，一并扔入煙灰缸。
電子設備室內裏，秦毅播放閉路監控的錄像帶，手裏握着遙控器不斷快進，解釋出聲：“那夜我收到莊法醫的報警短信，連忙帶隊出警去公寓停車場，當時鄭顏已經昏迷，整個場內明顯充斥打鬥痕跡，彈頭彈殼遍地都是，可莊筱安然無恙沒有一點傷，為了搜集查證走法律程序，所以警方提走停車場錄像，結果發現詭異事件。”
楚希于一旁觀看錄像，只見莊筱從車上下來，沒多久，忽地整個人向一側傾倒，随即鄭顏持槍露面出現，蹙眉道：“這是開了第一qiang麽？”
秦毅按下暫停應：“是的，當時莊法醫側背鄭顏，卻以一種詭異方式安全倒地躲避槍擊。”
“從角度來看大法醫像是被推倒一側。”
“對，後面還有更離奇的事。”
錄像繼續播放，畫面裏莊筱第一時間不是防身躲避，而是探手抱住一旁的空氣，而後才跟鄭顏對視談話。
楚希思索不得，視線看向緊接着鄭顏突然像是發瘋一般，整個人翻滾掙紮，手中的qiang亦在不停射擊，而莊筱則以抱着空氣的姿勢進入一側監控死角。
畫面裏的鄭顏持續好一陣子癫狂，而後像是對着空氣說什麽，最後莊筱突然沖出制服對方。
沒多久，鄭顏陷入昏迷。
秦毅按下暫停，凝重道：“我懷疑莊筱應該具有某種特殊能力。”
楚希皺眉問：“莊筱如果有特殊能力，她就不會狼狽倒地，更不會等鄭顏子彈打光，才能顯身反擊，更何況這跟法醫學生死亡案件有什麽關系？”
雖然錄像裏的某些事情确實詭異，但是楚希仍舊不覺得莊筱會是違法殺人的犯罪嫌疑人。
“因為當初莊筱對4名報案的法醫學生有着莫名很深的懷疑，而且現在已知的線索，兇手有娴熟的解剖技能，并且明顯是替死者不平的報複心理。”
“這說法太過牽強，莊筱是一個優秀法醫，她怎麽可能因為替一個死者同情不平，而采取如此極端殘忍手法。”
秦毅聞聲，轉而拿起另一份文件遞近道：“楚隊長，這是我查莊筱的過往資料，才發現莊筱的人生經歷跟死者十分相似，父母雙亡，孤兒院長大，最重要的是莊筱大學時日，亦發生一樁法醫學生意外墜樓死亡事件。”
雖然秦毅也不想懷疑莊筱，但是她周圍的巧合，實在太多了。
楚希接過文件翻看，神情不複先前鎮定，出聲：“莊筱曾是當年的唯一嫌疑人，而指證人裏竟然有鄭顏。”
“我也很意外她們之間竟然有這麽深的淵源，所以才懷疑莊筱有可能因為過往而産生偏激報複心理。”
“可莊筱就算要報複，那該對付鄭顏才對，為什麽要殺4名學生？”
秦毅嘆道：“我想原因可能是複雜的吧，除卻為墜樓死者不平，另外鄭顏是法醫學教授，還是推薦4人的導師，如果4人出現犯罪問題，而且其中1男學生跟鄭顏還是私情濫交關系，兇殺案的出現無疑會招來超出想象的媒體曝光，這些對鄭顏都會是致命一擊。”
楚希一時陷入無言，探手拿起遙控器播放回最初的畫面，而後按下暫停鍵，視線停留在莊筱的怪異姿勢，思量出聲：“雖然确有可疑，但現下一切都是猜測，秦隊長打算怎麽做？”
“關于4名法醫學生的屍檢，我已經重新找法醫檢驗死亡時間方式等，另外對于幾處案發現場也會重新調整方向。”秦毅心思複雜的說着，轉而說，“對了，可能需要楚隊長配合幫忙查證。”
“明白，我會去跟進調查莊筱的行程社交等往來，如果能确定死亡時間，那麽只要查證時間點內的莊筱的行蹤，應該會更有收獲。”楚希合上文件，已然收拾情緒，冷靜分析。
語畢，兩人達成一致，秦毅嚴肅道：“楚隊長，這件案子必須秘密進行。”
楚希颔首應：“當然，我時刻銘記刑警的職責，只是沒有确鑿證據之前，希望秦隊長不要打擾莊筱在警察局正常工作。”
以前楚希只覺得莊筱性情孤僻，卻從不知她是孤兒，心裏更是不願冒然行動以免造成傷害。
秦毅會意，活躍氣氛的應：“當然，我真誠希望莊筱是清白無辜，畢竟刑警男隊裏可是有很多人芳心暗許啊。”
當然秦毅是不可能提及自己的！
楚希忍俊不禁的調侃應：“其實刑警女隊對莊筱也有不少仰慕者。”
自己，過去也是其中之一呢。
兩人相視一笑，時日輾轉，警察局內一如既往的忙碌。
眼看中秋臨近之際，天氣涼快不少。
警察們分發月餅禮盒，女警提着一份月餅遞近道：“莊法醫，今年局裏發的月餅還不錯，帶回去跟家人嘗嘗吧。”
莊筱遲疑的接過禮盒應：“謝謝。”
“不用客氣，中秋節快樂。”
“可惜我是外地人，假期塞車，不好回家，一個人孤零零，真沒意思啊。”
楚希亦出來領月餅，偏頭見莊筱微恍神模樣，耳間聽着女警話語，連忙上前道：“警察局好些同事家人都不在本地，我在郊區有一處祖宅，大家不如湊局去郊區吃燒烤過節更熱鬧，莊法醫要一塊嗎？”
自從知道莊筱是孤兒，楚希總會是注意許多。
莊筱猶豫的打算拒絕，可瞥見少女滿眼亮晶晶的想去模樣，只得應：“好吧。”
每年過中秋莊筱都是宅家，少女不止一次提及想出去玩，這回就當帶她放放風。
而莊筱的一聲應下，全局警察們頓時聞風躁動，積極踴躍報名。
女警們更是沒想到，高冷大法醫竟然會答應楚隊長的邀約，一時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楚隊長平日裏就對對大法醫特別關注，現在兩人關系簡直一日千裏！”
“可不是嘛，大法醫一向只有拒絕人的份，看來跟楚隊長有很多秘密哦！”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楚隊長好有錢的樣子嘛！”
女警們忙着八卦，全然不知身旁正有一個豎起耳朵的偷聽鬼。
杜春兒飄回到法醫辦公司，認真啃月餅，目光看着忙碌的莊筱，好奇出聲：“大家都在說莊筱跟楚希有秘密，春兒想知道是什麽秘密呀？”
莊筱頓筆，擡眸迎上少女清澈明亮的眉眼，無奈應：“我可不知道什麽秘密。”
“哦，原來莊筱也不知道啊。”杜春兒一聽莊筱都不知道，那肯定又是假消息，便繼續啃着月餅，并沒有多想。
“你這是吃了幾個月餅？”莊筱好奇問。
每年局裏分發的月餅，莊筱只吃不到半塊，大部分都進少女肚子。
杜春兒偏頭數着月餅盒數目應：“第六個！”
莊筱聞聲，不敢置信的看向一旁月餅盒，探手收起餘下的月餅，嚴肅道：“我看你真的該控制飲食。”
這一盒月餅竟然被少女吃完一半，這樣下去，根本撐不到中秋節。
“為什麽呀？”杜春兒眼露困惑的問。
“月餅的脂肪和糖分太高，你這樣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好。”
“沒關系，春兒已經是死掉的鬼魂哦！”
見此，莊筱只得吓唬道：“你要是不聽話，我就不帶你去郊區度假過節。”
這話的效果立杠見影，少女當即沒敢異議，連忙乖巧點頭應：“別，春兒最聽莊筱的話啦！”
莊筱這才松了口氣，少女偷吃的本領越來越熟練，自己又不能一直盯着她舉動，實在防不勝防。
“那手裏的月餅，春兒不能吃，莊筱要吃掉嘛？”杜春兒看着自己手裏沒啃完的半塊月餅，忍痛割肉般遞近問。
“你、還是自己吃吧。”莊筱瞧着少女掌心裏被啃成五邊形的月餅，實在不能接受。
“好的！”杜春兒一聽，當即美滋滋的把月餅全部塞進小嘴，臉頰鼓鼓囊囊，生怕莊筱後悔！
莊筱無言以對的看着嬌憨少女，莫名想起護食的小狗狗，說起來真是挺符合她的性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