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古早狗血王爺文中女主嫡妹5
第069章 古早狗血王爺文中女主嫡妹5
錦繡文章?
顧辛夷想敲開陸婉情的腦袋, 看看裏面是不是稻草。
除了某些脍炙人口的著名詩篇外,陸婉情盜寫的話本,她着下人買了兩本。
一句話評價, 挂羊頭賣狗肉。《西游記》只有主人公和故事主線和原書一致, 細節應該由大平本土書生豐富過, 充滿這個時代的風味。
至于《紅樓夢》徹底被魔改了,林妹妹被寫成矯揉造作的小白花,薛寶釵反倒成了女主。
顧辛夷派人打聽過,這些書出自玉樓生口述,由其他人執筆潤色。
看到那些錯漏百出的話本,顧辛夷打算抽空,以原作者的名義将原著默下來發行。
雖然她也難做到一字不差,但至少能還原百分之九十的內容,不會讓盜版反壓過正版。
“看來姐姐很自信,你寫的詩歌風格迥異, 不像同一人的手筆。豪放派、婉約派、田園派、邊塞流應有盡有, 簡直集中了百家精華。”
顧辛夷笑語嫣然, 她眸光清澈透亮,讓陸婉情有種僞裝被看透的感覺,她別過臉死鴨子嘴硬的說:“你做不到, 不代表別人做不到。只要我想,可以輕松碾壓你。你只是占了個嫡女的名頭,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馬車裏沒有旁人, 陸婉情壓低聲音,像毒蛇一樣肆意向顧辛夷釋放惡意。
原主聽到這話, 或許還會因不知內情産生自卑心理。
畢竟她和庶姐只相差一歲,一個才華橫溢出口成章, 陸婉容詩才只是平平。
顧辛夷聽到陸婉情的話,不僅不自卑還覺得分外好笑:“常聽姐姐說什麽人人平等,沒想到你這麽在意出身。我也是運氣好些,能生在母親肚子裏,有宣平侯府這樣的外族家。其實我很羨慕姐姐,至少你未來夫君,不會因為家世娶你。安王主動上門提親,為的也許只是尚書府嫡女名頭和宣平侯府。”
陰陽怪氣誰不會,陸婉情一副看不上安王花心的樣子,最後不還是跟他勾搭成奸。
顧辛夷想看陸婉情跳腳的樣子,她一直覺得原主是因為她的緣故,才能得到安王的青睐。
如今她故意炫耀婚約,陸婉情十有八九會耐不住性子,主動要求安王解除婚約。
在真愛和皇位之間,安王會選擇什麽不言而喻。
陸婉情果然氣的鼻孔直喘粗氣,表情也變得格外猙獰:“安王是皇親貴胄,怎麽會為了區區戶部尚書嫡女的身份,和你定下婚事,你太高估自己了。”
安王是把陸婉容認成了她,才會上門提親。
區區兩字用的實在妙,陸婉情大概穿越前被各種古早小說和電視劇洗腦。
穿越女不是引得幾個王爺争風吃醋,就是成為紅顏禍水,讓幾個國家的皇帝為争奪她挑起戰争。
在這種背景下,戶部尚書可不就成了區區。別說尚書,就是宰相也比不上皇子們的一根毫毛。
事實上對歷史多增進一些了解就會發現,許多閑散皇子,賜爵分封之前手裏根本沒什麽實權。
一個王爺如果手中錢、糧、武器、兵将充足,大概率要走上謀逆道路。
太子賢良在民間威望極高,安王證景曜想要取而代之,就要先暗殺他把水攪渾。
陸婉情被她笑的發毛,疑心嫡妹被她刺激的太狠,腦袋壞掉了。
一路颠簸後,衆人到了靈越寺。
山景清幽,林木森森,上山的臺階清淨無塵,寺門口守着兩個模樣讨喜的小沙彌。
朱夫人下了馬車,為表虔誠敬佛之心,帶着顧辛夷和陸婉情步行前往寺門。
靈越寺有近千年歷史,香火鼎盛,前來燒香祈福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
空氣中飄蕩着濃重的香火味,佛音袅袅,木魚聲聲,讓人心神很自然的沉靜下來。
朱夫人捐了香油錢,虔誠的焚香祭拜,祈禱家人幸福安康。
顧辛夷随衆人一起焚香拜佛走了個形式,內心沒什麽波動,畢竟她修的是道家心法。
她不喜歡含辛茹苦的忍耐,用大愛和仁慈感化敵人,換得來生的幸福安順。得罪她的人,這輩子就要付出代價。
陸婉情更不自在,她聽到和尚念經就頭疼,看到善男信女虔誠的向佛祖祈求庇佑,暗暗嘲笑他們愚不可及。
一堆泥塑的佛像而已,能幫人做什麽?
想要榮華富貴要自己争取,自己去拼去搶。
捐完香油錢,朱夫人問及普澄大師,得知他近日專心禮佛,不接待香客,神情有些遺憾。
也是巧,三人出了正殿,前往佛堂聽經時,迎面撞上一身便服的安王。
顧辛夷只想道一聲“妙啊”,真假未婚妻同時出現在面前,她倒要看鄭景曜日後如何舔着臉說自己受到蒙騙,擺出一副被陸婉容母女算計的貞潔烈男樣。
朱夫人認出安王,正要朝他行禮,被安王攔了下來:“陸夫人不必多禮,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他容貌俊美,一雙桃花眼潋滟生輝,單從外表看,一點都瞧不出反社會人格內在。
朱素月笑了笑,牽着顧辛夷的手,示意她向鄭景曜行禮:“婉容,還不快見過安王。”
“安王萬福。”
顧辛夷故意裝出羞澀的樣子,飛快的看了安王一眼,小聲向他道了聲萬福。
安王含笑颔首,沒說什麽,目光落到陸婉情臉上。
稱兄道弟的二人突然掉馬,陸婉情調皮的朝安王眨眨眼。想到馬車上,嫡妹優越感滿滿的話,她更堅定拆散兩人姻緣的念頭。
“小女子陸婉情,見過安王殿下,您來靈越寺是為了祈福還是還願?”
朱素月見陸婉情對安王态度過分殷勤,眉心微皺,心中有些不悅。
容姐兒和安王是過了明路的未婚夫婦,尚且在人前避嫌。庶女看向安王的眼神灼灼有光,心思顯露的也太明顯了。
他們尚書府可做不出,送兩女共侍一夫的醜事。
“小王來靈越寺,是為了還願。”
安王察覺出朱素月不高興,含情脈脈的看向顧辛夷:“感謝佛祖賜下美滿姻緣。”
朱素月這才重新露出笑臉,客氣的對安王說:“既然如此,妾身和小女就不打擾殿下還願了。”
“陸夫人慢行。”
陸婉情笑容僵在臉上,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她以為自己身份曝光後,安王會為他弄錯提親對象後悔,想辦法補救。
沒想到他表現的如此平靜,仿佛兩人化名相交的情義,全出自她的臆想一般。
為什麽會這樣?
陸婉情看向顧辛夷,她秀發如雲黑似鴉羽,唇紅齒白,肌膚粉光細膩,一雙眼睛含情似水,單看容貌也是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兒。
難道鄭景曜見色起意,看上了陸婉容?
他難道看不出,陸婉容只有一個漂亮的空殼子,心思惡毒狹隘,靈魂毫無趣味可言。
對朱素月來說,碰到安王只是小插曲,她領着兩個女兒,在佛堂聽了近一個時辰的經文解說,這才帶她們一起用齋。
用過齋飯,朱夫人在寺院提供的廂房中休息,顧辛夷和陸婉情同住一間。
兩人相看兩生厭,顧辛夷主動提出:“難得出門一趟,我要到寺中走走,二姐可獨自安歇。”
看到她臉上愉悅的笑容,陸婉情心像被針紮一樣,嫡妹找借口出門,一定是為了見安王。
她板着臉冷笑:“好巧,我也想在寺中散心,大家不如各行方便。”
她一定要找安王問清楚,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當好兄弟。
陸婉情剛擡起腳,還沒跨出門檻,丫鬟知善木着一張臉,跟在她身後往外走。
她回頭,神色愠怒:“不許跟着我,本小姐想一個人靜靜。”
知善躬身,一本正經的答:“小姐,夫人耳提命面過,讓奴婢跟在您身邊照顧。”
陸婉情懷着心事,想找安王問個明白,哪願意身後貼個狗皮膏藥,氣的她擡腳踹向知善:“賤胚子,我讓你滾,聽不懂人話嗎?”
她擡起腳沒踢到人,結結實實的落到實木椅子上,疼的陸婉情臉部肌肉抽搐。
罪魁禍首顧辛夷,手按椅背,笑着說:“佛門淨地,姐姐還是安分點好,不要造口業多生事端。”
知善被陸婉情突然暴起吓了一跳,特地向顧辛夷道謝:“謝過三小姐。”
甩不開小尾巴,陸婉情只能氣沖沖的帶着知善出門。
她們出門後不久,顧辛夷悠閑的跟了過去。不走同一條路線,怎麽能看好戲。
為避免被安王發現,她密切留心周圍動靜。
…
鯉魚在假山下的水池裏,歡快的游來游去。
陸婉情一口氣走到僻靜處,知善這條小尾巴,牢牢的跟在她身後,甩都甩不掉,讓她十分氣惱。
就在她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弄暈時,身後突然傳來悶哼聲。
陸婉情回頭,見知善身子軟軟的倒到一個黑衣男子身上,他還把人拖到了樹後。
她以為遇到歹人,急忙往後退:“你是什麽人。”
假山另一側,安王含笑搖扇走了出來:“三弟,你騙的我好苦。”
“兄弟”變“兄妹”,鄭景曜面上露出幽怨神色。
陸婉情看到是他,哼了一聲,将臉別到旁處。
屏息藏在假山中的顧辛夷,看到這一幕心道:果然如此。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掀開遮羞布,狗男女依然能大言不慚的湊到一起打情罵俏。
“安王殿下是皇親貴胄,婉情一個小小庶女不敢高攀。”陸婉情雙手背後,揚着下巴,一副誓與權勢劃清界限的樣子。
鄭景曜熟練的将手搭在她肩上,故意做出委屈的樣子:“你我義氣相投,結為義兄弟,和這些虛名有何幹系。實不相瞞,我之前便看出你是女兒身,原以為你是陸家三小姐,所以……”
安王臉上露出遺憾神色,陸婉情轉嗔為喜,斜了他一眼:“安王殿下這是何意,難道你到陸府提親,還賴我不成?”
“罷了,你非一般女子,心中有丘壑,自是不用本王言明。只苦了本王,要被迫娶一個呆板木讷的王妃。”安王臉上露出苦笑。
被按頭“呆板木讷”的顧辛夷,想把安王腦袋按到牛糞裏。
他想用婚事拉攏陸尚書和宣平侯府,又不舍得小情人,為讨陸婉情歡心,反過來把原主貶的一文不值。
陸婉情之前對嫡妹沒多大惡感,也就任由她沾了自己光。
畢竟她不想那麽早嫁人,宋侍郎嫡次子的婚事退起來容易,和安王訂婚想退掉就難了。
作為穿越女,陸婉情是有野心的,她不滿足于做普通王妃,想嫁給太子,将來母儀天下。
憑她的才華和美貌,太子繼位後,一定會為了她遣散後宮,專寵她一人。
陸婉情在宮中舉行的宴會上,遙遙見過太子一面。他容貌清華如玉,站在幾個同樣容貌俊美的皇子中,依然顯得出類拔萃。
太子早年間在靈越寺算過命,年過二十四方可娶妻生子。
故而連排位靠後的六、七皇子,都陸續訂了親事,太子仍孑然一人。
今年太子剛滿二十三歲,京城暗流湧動,不少人家都盯上了太子妃的位置,陸婉情也動了心。
有太子珠玉在前,錯過安王也沒什麽遺憾的。
但現在陸婉情改了主意,她看不上的人,也不能讓陸婉容撿便宜。
“殿下真的要娶陸婉容?她心機深沉,嫉妒心重,千方百計的想毀我名譽。我不過翻牆夜出了幾次,她便一副喊打喊殺的架勢,還污蔑我被妖邪附體。”
陸婉情一臉憤恨,鄭景曜柔聲勸慰:“婉情,何必為小人煩心。你古靈精怪,聰慧過人,九天玄女下凡不外如此。陸婉容矯揉造作,就像你書中的林黛玉矯揉造作惹人厭惡。”
“……”
顧辛夷腦袋上緩緩飄起問號,一時不知該同情她自己還是黛玉妹妹,簡直被黑成了烏鴉。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提出退婚?殿下不必顧及我的想法,其實殿下會把嫡妹認成我,全因嫡母從中作梗。安王府遣門人到府上問信時,我曾向嫡母透露過,您想娶的人是我,可嫡母她——”
陸婉情緊皺眉頭,神情悲憤。
“你嫡母怎麽了?”安王眸中含情,柔聲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