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孟小侯爺...呢?
第14章 孟小侯爺...呢?
這張欠揍的臉,許昭一眼便認出來了。
年牧歸!
他怎麽在這兒?
叫這麽多小倌...
玩得挺高興啊。
孟小侯爺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阿钏看見許昭,袖子搭到年牧歸肩膀上,笑着道:“這不是珍...”
話沒說完,年牧歸皺皺眉頭,把阿钏的袖子拂下去了。
他一擡手,幾個小倌馬上收斂神色,低着頭退了出去。
房門從外頭輕輕關上,門板合在一起,當的一聲。
許昭肩膀抖了抖。
年牧歸從面前的高腳琉璃盤子上,摘下顆葡萄,拿在手裏把玩。
他擡起眼,看着許昭,表情有些意味深長,“不知夫人此刻來到瓦舍,是要見誰?”
許昭哪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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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頭,手指快把身上那件南诏料子做的新衣裳捏爛了。
年牧歸玩夠了那顆葡萄,拿在手裏,開始認真地剝皮。
剝下一小片葡萄外皮,扔到旁邊的空盤裏,擡眼看着許昭。
“來找小倌?”年牧歸道,“方才那個圓眼睛的?還是那個露肩膀的?”
本男主來商量正事的!
誰來找小倌?
小爺才不跟你似的,這麽好色!
不過,這些話說出來就要進地牢了,許昭不敢說。
他微微擡起頭,擠出個可憐的表情,搖了搖頭。
又趕緊低下頭。
年牧歸那張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詭異了!
難道自己來見孟小侯爺的事被他發現了?
怎麽可能!
不過,年牧歸下一秒的話就讓許昭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年牧歸仔細剝好那顆葡萄,朝許昭招招手,“過來。”
“哦。”許昭乖乖走過去。
“彎腰。”
“哦。”許昭乖乖彎腰,湊到年牧歸面前。
“張嘴。”
“哦。”許昭又乖乖張嘴。
年牧歸擡起手,把那顆剝好的葡萄塞進了許昭嘴裏,“孟小侯爺來不了了,夫人你看,用我湊合一下可好?”
啊,還挺甜!
不過你剝之前洗手了沒啊?
剛才還看見你碰到阿钏的袖子了!
等等!
什麽!
孟孟孟孟孟小侯爺?
孟小侯爺來不了了...
是...什麽意思?
許昭頓時出了一身汗。
“不!”他急忙搖頭,腦子一片混亂,也說不出別的什麽話來。
一緊張,嘴裏嚼好的葡萄猛地咽下去了。
他低頭抿了抿嘴唇。
“不?”年牧歸擡頭看他。
“不不不...不湊合,一點也不湊合!”許昭連連擺手,“不,是不用,什...什麽孟小侯爺,我...不認識。”
“不認識”這幾個字說得聲音極小,許昭心虛得直冒汗。
說了這麽多,才反應過來要解釋跟孟小侯爺的關系,任誰都不會信吧?
哎...
原書男主的腦子是怎麽長的啊?
許昭咬咬嘴唇,進地牢就進地牢,誰怕誰!
“嗯,”年牧歸從榻上坐起來,拂一拂袖子,道,“那你要同孟小侯爺做什麽,便開始吧。”
什麽?
這人一副委屈的表情,是要幹嘛?
我要同孟小侯爺幹嘛?
他以為我要同孟小侯爺幹嘛?
怎麽有一種出軌被抓包的感覺啊?
年牧歸站着對面,沉默地看着許昭。
“啊?”許昭張大了嘴巴。
“嗯?”年牧歸沖他挑挑眉。
許昭你今兒要是說不出來要同孟小侯爺在這兒幹嘛,大概就要被眼前這人給吃了!
他撓撓頭發,有了主意。
瓦舍廂房好像都有圍棋,放在...
許昭打開櫃子,踮起腳尖,從裏面拿出一張棋盤,兩罐棋子,道:“麻煩王爺幫我把桌子上的水果拿開。”
年牧歸一臉詫異地看着他,幫他移開了桌上的水果。
許昭彎下腰,放好棋盤,一人一罐棋子。
“我要黑的您要白的,”許昭試探地問道,“成嗎?”
“坐啊王爺。”
許昭盤腿坐到蒲團上。
年牧歸怔愣一瞬,坐到對面的榻上。
他捏起一顆棋子,拿在眼前看着,道:“你同孟小侯爺半夜在瓦舍相見,就是為了下棋?”
“嗯,”許昭鄭重地點點頭,從面前的罐子裏捏出一顆棋子,考慮着下在哪裏,“不然還能幹嘛?”
年牧歸冷笑一聲,半晌才道:“很好。”
“下吧,”他敲敲棋盤,“黑子先來。”
“哦。”許昭點點頭。
他捏着棋子,在棋盤上空盤算一會兒,最後把棋子放在了正中心。
年牧歸慢悠悠把一顆白子放在了黑子旁邊。
許昭的棋路很奇怪,沒什麽章法,連下好幾顆,年牧歸都瞧不出他要做什麽。
倒是有些意思。
年牧歸捏起一顆白子,準備落下。
許昭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等等,等等等等,”許昭激動地抓着年牧歸的手腕晃晃,用下巴在棋盤上空數着數目,“王爺,一二三四五,我贏了!”
“什麽一二三四五?”年牧歸一頭霧水,“你這棋面散亂,怎麽就贏了?”
“連成五顆了啊,”許昭激動地道,“一二三四五,不信你數數!”
年牧歸咬牙切齒,“許、珍、珠。”
“啊?”許昭擡起頭,看見自己仍攥着年牧歸的手腕,趕緊松開了,“哦,太激動了...”
“哎,王爺,您可別耍賴啊,”他坐直上身,抱着胳膊一臉高興,“孟小侯爺就從不耍賴!”
許昭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果然,年牧歸的表情開始變了。
“耍賴?孟小侯爺?”他擡起眼皮,指尖用力捏着那顆白子,“看來你同他早有勾連啊。”
“不,不是,我就随口這麽一說!”許昭搖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過我...确實贏了啊,是...君子就要贏得起輸得起...”
嘶——
這話說的,有水平!
許昭你這膽量真不小!
他做好了被年牧歸揍的準備。
年牧歸突然扔掉手裏的棋子,緩緩道:“你到底會不會下棋?”
“會啊,”許昭點點頭,“我小學的時候就得過全區五子棋大賽冠軍,怎麽可能不會下五子棋?”
又湊過去問:“對啊,王爺,是不是您不會下啊?”
年牧歸盯住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什麽意思?
突然,年牧歸猛地站起來,掀翻了面前的棋盤。
兩個罐子被摔到地上,黑白棋子散落一地。
許昭吓得瞪大了眼睛。
“許珍珠,”年牧歸一把掐住許昭的下巴,眼裏積蓄着怒氣,狠狠道,“你再敢耍我,我便将你一寸一寸卸開了吃掉。”
許昭眼圈熱熱的,眼淚猛地湧了出來。
脖子要被你掐斷了...
下棋就下棋,輸了怎麽還掐人啊?
還掐人脖子!
上回被你掐的手印還沒完全消下去呢!
喜怒無常也該有個限度啊!
幹嘛啊!
他仰着頭,努力呼吸,眼睛不服氣地瞪着年牧歸。
眼淚不争氣,面前有些模糊,不過年牧歸那張臉離得很近,許昭還是能看見他。
帶着怒氣,像個發瘋的野獸。
小爺不怕你!
許昭瞪着他,手臂都在發抖。
眼淚滑出來,在臉頰上滾落,掉到年牧歸的手腕上。
突然,面前的野獸湊過來,指尖在許昭嘴唇上狠狠碾過。
他歪歪頭,眼底泛起紅色。
片刻,他猛地捏住許昭的下巴,吻了上來。
許昭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這是...在幹嘛?
嘶——
許昭下意識抓緊年牧歸的衣袖,盡力仰頭維持一點艱難的呼吸,眼淚蜿蜒地爬了一臉。
這個變态,咬人舌頭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