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發現沈煉的秘密
發現沈煉的秘密
這次月考天氣格外冷, 還一直下雨，寒風拍在臉上讓人感覺被扇了幾十個耳光似的。
祝渝把臉縮在高領毛衣裏，手縮進寬大的冬款校服裏, 站在教學樓門口等沈煉。
今天是最後一天考試, 接下來會有三天假期, 他已經和時嘉恒他們約好出去玩了，沈煉說他不去, 祝渝想着他估計是這段時間太累, 想在家休息, 所以沒強迫他。
沈煉的手機是他拿着，他時不時拿起看一眼時間, 心情有些焦急, 考試結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沈煉怎麽還不來？
他剛準備轉身去教學樓找沈煉，不遠處傳來嚴然的聲音, “渝哥，你怎麽還沒走？”
祝渝把傘撐起來從屋檐下跨出去，雨水落在傘面發出滴答聲, 他走得有些急, 好幾次都踩在水窪裏, 腳風帶起一陣水汽。
他走到嚴然跟前，目光一直在周圍搜尋沈煉的身影，但一無所獲。
“我等沈煉, 你看到他了嗎？”
嚴然把傘往上面揚了揚, 露出臉, “學霸和我不是一棟教學樓，他好像在思賢樓, 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祝渝錯開嚴然，一邊往思賢樓的方向走一邊和嚴然說：“不用，你先回家吧，我自己去看看，明天記得去我家吃飯，我媽今天早上特意叮囑的。”
“好，那渝哥你到家記得給我發個消息。”嚴然的聲音在祝渝背後響起，祝渝沒再搭理他，加快步伐往思賢樓走。
早上沈煉說他頭有點痛，該不會是被他這個烏鴉嘴給說中，感冒發燒了吧？
他會不會考試的時候暈過去了？
或者交完卷在教室裏暈倒了？
不會不會，要真是這樣，他應該能聽到風聲，可能只是有點難受，所以在教室裏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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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渝不停自我安慰，步伐卻越來越快，最後直接用跑的。
他知道沈煉在那個考場，所以一口氣跑到沈煉的教室門口，氣喘籲籲地往空落落的教室裏看。
沒人？那沈煉去哪兒了？
祝渝的心一下提起來，該不會真在校醫室吧？
他剛準備往校醫室跑，突然聽到廁所的方向傳來說話聲，原本他不打算管的，但那聲音聽着有點像沈煉。
祝渝來不及想那麽多，快步朝廁所走去。
剛到門口，祝渝就聽到沈煉的聲音，“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我不敢了。”是羅陽的聲音。
祝渝猛地跨出去一步，看清裏面的場景後，下意識往後退，甚至躲在牆後，沈煉帶着譏诮的語氣随着冷風鑽進他耳朵裏：
“看來上次的巴掌你沒吃夠，是吧？”
祝渝從來沒聽沈煉用那種語氣跟他說過話，冰冷沒有一絲起伏，要不是聲線沒變，祝渝可能會懷疑裏面的人不是沈煉。
他忍不住好奇探頭進去，剛好看到沈煉把煙灰往羅陽臉上彈，然後擡手給了羅陽幾巴掌。
“你要是再敢去招惹渝寶兒，下次我就請你吃煙頭，而不是幾個巴掌那麽簡單。”沈煉微微歪着頭，語氣沉沉：“懂？”
羅陽頂着被沈煉扇紅的臉，點頭如搗蒜，“懂、懂。”
沈煉站起身來，單手插兜，斜睨着羅陽，語氣帶着命令性：“出去，遇到祝渝的話跟他說一聲，我馬上來，讓他乖乖在校門口等我。”
“好、好，我馬上去。”羅陽連滾帶爬出來，神色慌張，差點撞上祝渝。
“啪嗒——”潮濕陰冷的廁所裏傳來打火機的聲音，祝渝又愣了一下，他示意羅陽走，而後往旁邊跨了一步，站到門口。
同樣一臉驚愕的沈煉指尖還夾着剛點燃的煙，他似乎是想抽一口，手半舉着，就那麽看着祝渝。
沈煉低頭，錯開祝渝的視線，語氣低啞帶着幾分心虛：“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在校門口等我嗎？”
“我以為你死這兒了，過來給你收屍。”祝渝語氣沒什麽起伏，目光落在沈煉手上的煙上，“你他媽真會抽煙啊？”
他以為之前是沈煉騙他的，抽煙打架這種事和沈煉一點也不搭，但剛剛的一切歷歷在目，地上的煙頭估計全是沈煉抽的。
聽沈煉剛剛那話，他之前好像去揍過羅陽。
他就說，羅陽最近老實得不正常。
沈煉心虛似的把煙往身後藏，表情難得心虛。
“藏什麽，我都看見了。”祝渝沒好氣道：“你小子背着我去教訓羅陽了，什麽時候的事兒，為什麽不跟我說？”
“上個月。”沈煉語氣和剛剛跟羅陽說話完全是兩個人，委屈巴巴的。
“也是在學校廁所？”祝渝擰着眉說教，“你就不怕被老師知道嗎？要是被抓到，會請家長的……”
膽子真他媽大，他都不敢在廁所教訓人。
“有幾次是。”沈煉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背在身後的手煙霧缭繞，整個廁所都彌漫着煙味。
祝渝有些嫌棄地揮揮手，輕咳兩聲道：“你那煙要抽的話趕緊抽完，不抽就掐了，嗆死了。”
他話音高落，沈煉就立馬把煙掐了，用指尖。
祝渝一臉驚訝地看着沈煉被燙紅的指尖，“你他媽不知道燙嗎？”
“不疼。”沈煉把煙頭扔進垃圾桶裏，又彎腰把地上的撿起來，用冷水洗了手，濕着手站在祝渝面前，明明比他高出一個頭不止，祝渝卻能感覺到沈煉有些委屈。
他不解地問沈煉，“不是，你在委屈啥？”
他剛剛在外面都快凍死了還在等沈煉，這家夥反倒先委屈上了？
沈煉翕了翕眼，“沒有，我只是怕你生氣。”
“你剛剛說有幾次是在廁所教訓羅陽，意思是在外面也有幾次？”祝渝想起這件事來，連忙詢問：“他怎麽惹你了？”
剛剛沈煉好像是警告羅陽，讓他別來招惹他，但總不能前幾次也是吧？
雖然羅陽那傻逼好像是挺喜歡招惹他的。
“學校裏五次，校外七次。”沈煉說完，把頭埋得更低了，“他沒惹我。”
但是惹你了。
祝渝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看到沈煉剛剛被煙頭燙紅的指尖，還有剛用冷水洗完沒來得及擦被凍得有些紫的手背，于心不忍。
他轉身往外走，“媽的，先回家吧，冷死了。”
沈煉居然背着他教訓了羅陽那麽多次，偏偏他一次都不知道，他是傻逼嗎？
沈煉快步走到他身邊，動作自然地接過他手裏的雨傘撐開，往他那邊傾斜。
“早知道就帶兩把傘了。”祝渝瞥了一眼沈煉被雨水打濕的肩膀，把傘往沈煉那邊推，下一刻沈煉又把大部分傘往他那邊挪。
祝渝不耐煩地啧了一聲：“你他媽肩膀淋濕了，沒感覺到嗎？”
“沒事。”沈煉看都沒看一眼自己的肩膀。
“沒事個屁。”祝渝罵着，拽着沈煉的肩膀搭在他身上，盡可能往沈煉懷裏靠。
擡頭正好看到沈煉一臉驚訝地看着他。
“看什麽看？”祝渝沒好氣道：“你不是怕我被淋到才一直把傘往我這邊傾斜嗎？這樣我們倆都不用被淋。”
“哦，好。”沈煉說完，把祝渝摟緊扣進懷裏。
祝渝伸手拍了一下沈煉，“你他媽別摟那麽緊，難受。”
沈煉還有事沒跟他說清楚呢，他還在生氣呢。
他說完後，沈煉果然把手松開了些，但還是摟着他。
聞着沈煉身上淡淡的煙草味，祝渝有些不解道：“你有煙瘾嗎？”
沈煉頓了頓，“一點點。”
“那我怎麽沒看見過你抽煙？”
尤其是最近一個月，他和沈煉每天粘在一起，他從來沒看見過沈煉抽煙，甚至沒聞到過沈煉身上有煙味。
難不成他每次都背着他抽，抽完又去洗澡？
但怎麽想都不太現實啊，這他媽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你睡着我才會去抽。”沈煉清冷卻溫柔的聲音響在祝渝耳邊，“但我瘾不是很大，所以抽一根能管三天。”
今天完全是意外。
之前在陽城的時候，他有些時候想祝渝了，一天能抽三包，轉學過來後就慢慢沒什麽瘾了。
祝渝擡頭看着他，“在哪兒抽的？”
如果是在陽臺或者廁所，他肯定會聞到煙味，但他完全沒有聞到過。
“你家院子裏。”沈煉說，“抽完我會洗兩個澡，直到沒有任何味道才回去。”
祝渝驚訝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沈煉，你他媽是個瘋子吧？”
這他媽是人能做到的事兒嗎？
沈煉每天輔導完他的功課就将近一點了，他還得寫幾張卷子再去睡，這一通折騰下來，他至少要三點左右才能睡覺，也就是說，跑步加上他抽煙的時候，沈煉每天只睡一到兩個小時。
這都沒猝死，也他媽算醫學奇跡了吧？
“是吧。”沈煉語氣很輕，像是在怕他生氣。
“你他媽——”祝渝本來想罵的，但又有些愧疚。
“你要是待在我身邊那麽累的話，要不我還是……”
祝渝話還沒說完，沈煉就開口打斷他，“不累，渝寶兒，是你說我們一輩子不分開的。”
“沒說分開，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們分開睡，輔導完我功課後你回家，這樣早上你不用起來給我做早餐，還不用伺候我，這樣你能多睡會，還有，我雖然不會抽煙，但你抽的話我也不讨厭，所以你不用刻意避着我，時嘉恒不也會抽，我也沒讓他抽完煙去洗兩遍澡吧？”
有些時候他真不知道沈煉到底怎麽想的。
沈煉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不想，離開你我睡不着。”
祝渝被噎了一下，好吧，他現在離開沈煉估計也睡不着。
“那各退一步，以後早餐讓阿姨和我媽做，你多睡會兒。”
沈煉表情瞬間柔和下來，“好。”
祝渝瞥見沈煉臉上的笑容，冷哼一聲：“別高興太早，和羅陽是怎麽回事，你最好想清楚，到家後一五一十全告訴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