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坐等告白
坐等告白
因為知道了沈煉的心意, 祝渝各種不自在，因為一邊期待沈煉向他告白，一邊又擔心高考。
高考前一晚他焦慮得睡不着, 久違地去了沈煉家。
沈煉穿着居家服到祝渝家接他, 發絲柔軟地搭在他額前, 襯得沈煉整個人看起來溫柔了不少。
沈煉看着他，語氣溫柔：“還是想去我家嗎？”
祝渝點點頭, 直接往沈煉身邊走, 甚至主動牽起沈煉的手。
沈煉身體明顯一僵, 祝渝臉上一片燒熱還得假裝冷靜：“怎麽了？”
“沒事。”沈煉搖搖頭，回握他的手, “走吧。”
感受着沈煉手心傳來的熱意, 祝渝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沈煉果然喜歡他, 他早該感覺到的，他是笨狗。
盛夏的晚風輕輕拂過臉龐, 樹葉傳來的沙沙聲，還有緊扣在一起的手，每一個都讓人感到幸福。
夏天真好——
祝渝剛感慨完, 沈煉就一盆冷水澆下來, “等會我再跟你講講之前還不太懂的題型, 以防明天遇到不會寫。”
“……你一定要這麽煞風景嗎？”
沈煉一頭霧水：“寶寶，明天就高考了。”
祝渝認命般耷拉着頭，“好好好,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聽你的。”
該說不說, 祝渝一度覺得沈煉是自己生命中的貴人，因為當晚沈煉跟他說的題型, 高考真的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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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八號下午，祝渝交完卷出來，看着烏泱泱的人群，加上天氣太熱，他找了個陰涼的位置坐着等人少些再往外走。
因為沈煉和他考場不是一所學校，所以不能一起回去。
“叮鈴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祝渝低頭發現是沈煉打來的電話。
他接起電話，有氣無力地道：“喂，沈煉。”
“考得怎麽樣？”沈煉的聲音隔着手機鑽進耳朵裏，有些癢。
祝渝心跳不自覺加快，他故作鎮定地輕咳一聲：“就那樣吧，感覺和平時做的題難度差不多，你呢？”
高考結束了，沈煉應該已經在籌備向他告白了吧？
天氣本來就熱，現在祝渝感覺更熱了。
“我和你一樣。”沈煉笑了一聲，“你那邊好安靜，你躲哪兒了？”
“樹下啊。”祝渝有氣無力道：“熱死了。”
沈煉的聲音黏糊糊的，“想不想吃冰淇淋？”
祝渝吐出一口熱氣，撇撇嘴道：“你又不能給我送過來，想吃有用嗎？”
“你想吃的話我就給你送過來。”沈煉話音剛落，熙攘的人群湧出去，因為所有人都在往外走，所以往裏擠的人就格外顯眼。
祝渝幾乎一眼就看到了沈煉的身影。
他騰地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看着拿着冰淇淋朝他走來的沈煉。
沈煉怎麽突然出現了，媽的，他突然有點激動。
祝渝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沈煉跟前的，要不是周圍人太多，他一定要抱一下沈煉。
“寶寶，我來了。”沈煉微彎着腰，手裏的冰淇淋往他面前遞了遞，“你的冰淇淋。”
“砰砰砰——”祝渝聽到了自己雜亂的心跳聲，看着沈煉那張帥得可以說是張揚的臉，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媽的，他好像也喜歡沈煉。
沈煉嘴角勾起笑容，伸手揉揉他的頭，“傻了？”
祝渝回過神來，慶幸地想幸好周圍聲音嘈雜，不然沈煉就聽到他的心跳聲了。
他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拳頭，嗓子幹澀發緊，“你、你怎麽在這裏？”
“不是說來給你送冰淇淋嗎？”沈煉笑着說完，舉起手裏的冰淇淋蹭了蹭祝渝的唇，祝渝下意識皺眉往後躲，沈煉卻笑得蔫壞，“可愛。”
祝渝伸手想拿冰淇淋卻被躲開，他有些不悅道：“你他媽是在逗狗嗎？”
沈煉笑着說：“逗貓。”
“滾。”祝渝說完就要走，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他回頭，不耐煩地問沈煉，“幹嘛？”
沈煉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擦他手腕的皮膚，聲音帶着誘哄：“別生氣，冰淇淋再不吃就化了。”
祝渝本來想生氣的，但想到沈煉那麽遠過來找他，他氣瞬間消了一半。
“謝了。”他接過冰淇淋吃了一口，趕緊整個人都變涼快了。
“只是說謝謝嗎？”沈煉得寸進尺道：“不親我一口表示一下？”
祝渝臉一紅，“親、親你個大頭鬼差不多。”
沈煉爽朗地笑了兩聲，沒再逗祝渝。
倆人并肩往外走，祝渝認真吃着冰淇淋，耳邊傳來沈煉有些雀躍的聲音：“寶寶，晚上有同學聚會，你想去嗎？”
祝渝用舌尖舔了舔唇角，“好玩嗎？”
沈煉眸光微微一暗，“就是吃飯唱歌，想去的話可以去。”
祝渝随手把垃圾甩進垃圾桶裏，“你去嗎？”
“你去我就去。”沈煉回答。
祝渝沒忍住調侃：“你是我的跟屁蟲嗎？”
沈煉也不反駁，“你說是就是吧。”
原本祝渝是不想去的，但想到沈煉可能需要時間準備告白。
他裝出無奈的樣子，“去吧，反正也就這一次，以後畢業了，好多人估計都見不到了。”
“好。”沈煉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朝他伸手，“剛剛吃了冰淇淋，手冷不冷？”
“不——”祝渝把手放進沈煉手心，指尖輕輕撓了撓沈煉的手心：“你感覺呢？”
沈煉握着他的手，捏捏他的指尖又摸摸他的手心，似乎在認真感受，最後直接十指緊扣，“我覺得有點冰，我幫你焐焐？”
祝渝忍着笑，“謝了。”
晚上七點，祝渝和沈煉一起去參加同學聚會，班上的人幾乎都去了，大家都默契地沒提高考的事，但能看出來，小部分人情緒低迷，不用看也能猜到是考砸了。
下午到家後沈煉幫祝渝估了分，上A大沒問題，所以他現在完全處于放松狀态。
祝渝剛坐下，就有人熱絡地拍他的肩誇他，“祝渝，說真的，這一年，你的變化讓我最驚訝。”
他只是笑笑，默默把凳子往沈煉那邊移。
那人還想說話，坐在祝渝對面的嚴然突然說：“王煦，能跟我換個位置嗎？”
“啊？”王煦有些不情願道：“坐哪兒都一樣吧。”
“不一樣啊，我想和渝哥坐。”嚴然直接擠到王煦身邊，“你坐過去吧，反正你和渝哥也不熟——”
不管王煦願不願意，嚴然直接把人架起來往對面推。
王煦不悅地掙開嚴然的手，“我自己走。”
祝渝沒管他們，往沈煉那邊湊了湊，“章老師怎麽還沒來？”
“估計是有事耽擱了吧——”沈煉話音未落，章絮和其他幾個科任老師一起進來。
畢了業，章絮都變得慈眉善目，“抱歉，同學們，路上有點堵車，耽擱了一下。”
“章老師，自罰一杯。”祝渝帶頭起哄。
“哈哈哈好，我自罰一杯。”章絮爽快地喝了一杯酒，招呼其他老師坐下，一群人吃了飯，最後分別的時候一個個都紅了眼眶。
章絮整站在遠處沖他們揮手，聲音有些哽咽：“同學們，老師祝你們前程似錦。”
一群人站在路邊撕心裂肺地沖章絮喊：“謝謝章老師！”
祝渝沒忍住紅了眼眶，還沒來得及抹眼淚，身旁的沈煉搶先一步幫他擦了。
沈煉微彎着腰，熱氣掃過祝渝耳廓，“我們去和時嘉恒他們一起唱歌吧，這邊人太多了。”
祝渝點點頭，怕一開口忍不住哭了。
之前他沒感覺那麽難受的，但剛剛看到章絮他們揮手告別的樣子，突然有點難過。
沈煉牽起他的手往車庫走，“寶寶，別難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半小時後，祝渝沈煉嚴然三人抵達時嘉恒他們訂的包廂，一推門進去就被噴了一身的彩帶。
沈枝意張曼他們都在，剛剛沒看到張曼，原來是跟沈枝意他們跑了。
“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沈枝意有些不滿道：“祝渝，過來陪姐喝一杯。”
“你算誰的姐？”祝渝嘴上這麽說，卻還是乖乖走過去。
沈枝意勾着喻瑾的脖子，笑得一臉張揚，“喻瑾的姐。”
祝渝看着喻瑾一臉乖巧，恨鐵不成鋼道：“喻瑾你就不能硬氣一點，別讓她這麽得意嗎？”
沈枝意護犢子地将喻瑾護着，還不忘怼祝渝：“那你在沈煉面前怎麽不硬氣呢？”
“……那能一樣嗎？”祝渝剛說完就轉身沖沈煉招手，“沈煉，坐這兒。”
沈煉乖乖過去，祝渝得意地沖沈枝意揚了揚下巴，“你看，是沈煉不硬氣。”
沈枝意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和沈煉一眼，“沈煉硬氣了，哭的可就是你。”
包廂裏瞬間一片爆笑，只有祝渝一臉懵逼。
“不是，媽的你們笑什麽？”
“傻白甜，喝你的酒。”沈枝意拍拍祝渝的肩膀，跟他喝了好幾瓶，到最後祝渝醉得趴在桌子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沈煉，我好難受——”
他說完睜眼，發現沈煉不在。
張曼的聲音在他旁邊響起，“沈煉出去買煙了，馬上就回來。”
“我、我出去找他——”祝渝說完，跌跌撞撞地推門出去。
走廊的燈光晃得他頭暈眼花，好不容易走到拐角處想喘口氣，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沈煉，你真的喜歡男生？”
是鄒婧的聲音，自從借筆事件過後，鄒婧就一直活躍在祝渝和沈煉視線中。
“不喜歡。”沈煉的聲音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祝渝酒瞬間醒了。
不、不喜歡男生？
“我只是……”之後沈煉說了什麽祝渝沒聽清，因為他狼狽至極地跑回去，一口氣喝了三瓶酒。
耳邊傳來沈枝意帶着醉意的聲音：“祝渝，怎麽一個人喝悶酒，不是說去找沈煉嗎，難不成看到他和小姑娘暧昧，所以你一個人跑回來了？”
祝渝身體一僵，比這還嚴重。
門口傳來動靜，他擡頭，正好對上沈煉的視線，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腦海中一直在回放沈煉剛剛說他不喜歡男生那句話。
不喜歡幹嘛要親他抱他，還對他那麽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