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饒我一命
饒我一命
夜色融融, 初秋的夜晚已經沒了夏日的喧雜,冷清了許多。
窗外葉尖已經開始泛黃的銀杏樹被風拉扯着,左右搖晃, 茂密的枝葉摩擦着發出沙沙聲。
燈光氤氲的室內, 溫熱的水汽将暧昧的場景模糊, 給人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唔……”祝渝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下一刻又被拽回去。
他張着嘴喘息着, 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他抓住沈煉的手, 聲音染上淡淡的哀求,“站不穩了。”
沈煉低笑一聲, 呼吸粗重道:“剛剛不是還一直撩撥我嗎?這才哪兒到哪兒你就開始求饒, 寶寶, 今晚你得哭。”
祝渝雙腿打顫,待那要命的餘韻稍稍散去, 他才斷斷續續道:“我哪次沒哭?今晚要是我不哭,哭的就該是你了吧?”
“呵——”沈煉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寬厚有力的手掐着祝渝的腰, “渝寶兒, 今晚就算你哭也沒用, 我不會心軟的。”
話音落下,灼熱的掌心貼着祝渝微微凸起的小腹使勁按了按。
“別、別按哪兒——”祝渝哆嗦着,眼尾滑落一滴清淚。
完蛋, 今晚他估計一整夜都不能合眼……
不得不說, 祝渝還是挺了解沈煉的, 尤其是在床上。
他真的到第二天早上都沒能合眼,甚至到第二天中午, 沈煉都沒放過他的打算,最後他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他也不清楚。
但沈煉總不至于對着暈過去的他那什麽吧。
不得不說,祝渝還是低估了沈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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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睜眼,天已經完全黑了,祝渝睡得分不清是今夕何年,他閉着眼睛往被子裏摸索一陣,沒摸到沈煉。
不在?
他索性閉着眼睛喊:“沈煉——”
操,嗓子疼,聲音也好啞。
雖然他喊得很小聲,但下一秒沈煉就推門進來,手裏端着一杯溫水,他走到床邊把祝渝抱在懷裏。
“寶寶,喝點水。”
祝渝乖乖張嘴喝了半杯水,感覺嗓子水潤多了,他靠在沈煉懷裏,困得不行,“你去哪兒了?”
剛剛睜眼沈煉不在,他心裏莫名有點失落。
“給你買藥。”沈煉親了親他的臉,語氣有些自責道:“你發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祝渝疑惑地看了沈煉一眼,伸手摸摸額頭,是有點燙。
他擡頭看着沈煉,一本正經道:“屁股疼,其他地方還好。”
“抱歉,我不該那麽狠的。”沈煉語氣自責,眼睛垂着,一副委屈的狗狗樣。
祝渝看着心都快化了,哪裏還生得起氣來。
“沒事兒。”祝渝聲音嘶啞道:“我也很舒服啊,就是後面确實有點累了,更何況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錯,這種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
祝渝話還沒說完,沈煉突然捂住他的嘴。
“??”他一臉懵逼地看着沈煉,怎麽還捂嘴呢,他還沒說完呢。
“別說了。”沈煉呼出一口氣,“我*了。”
祝渝驚訝地瞪大雙眼,他扒開沈煉的手,有些哭笑不得:“哥哥,這我可就要說你了,你确實有點畜生了,我都被折騰成這樣了,你怎麽還能那什麽呢……”
“因為寶寶你每次都故意刺激我,然後還不負責。”沈煉抱怨道:“比如昨天晚上,你就只負責撩火不負責滅。”
祝渝:“……我都快被你折騰死了你還說我不負責滅火?”
明明是沈煉這把火燒的太旺了好不好,這人怎麽就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
沈煉有些心虛地躲開祝渝的目光,“沒徹底滅完。”
祝渝讨好地親了親沈煉的臉:“好哥哥,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我去健健身,下次咱們再幹柴烈火。”
沈煉:“……”這他媽誰能忍得住。
“寶寶,你怎麽那麽乖?”他低頭吻住祝渝的唇,舌尖有些急躁地闖進祝渝因為發燒而灼熱的口腔,蠻橫地掃蕩一圈後,他稍稍退開,額頭抵着祝渝的額頭喘息。
被親得一頭霧水的祝渝喘息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為什麽突然親我?”
還親得那麽狠,剛剛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因為覺得你很乖,很可愛,這是給你的獎勵。”
祝渝眸光潋滟地點點頭,笑着說:“謝謝哥哥,你嘴巴真水潤,親完我感覺我的嘴巴也變潤了。”
沈煉:“……”真的忍不住。
注意到沈煉眸底騰起的火花,祝渝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連忙求饒:“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去洗個澡冷靜一下,我今天真不成了,再搞,我可能真的會因為這事兒進醫院,咱丢不起那人。”
沈煉有些好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
祝渝點頭如搗蒜,“怕了怕了,哥哥,我真不行了,不能再來了。”
他哪哪都疼,尤其是胸口和屁股,他胸口前面現在都還有倆大牙印呢,衣服摩擦到就火辣辣的。
“好,不來了。”沈煉親親他的額頭,“你躺一會,我去洗個澡,回來幫你上藥,然後抱你去樓下吃東西。”
祝渝靠在床邊,有氣無力道:“我今天不想出門。”
他真的快累死了,現在手指頭都不想動。
沈煉眉眼溫柔道:“好,那我等會去幫你端上來。”
祝渝笑着,一雙眼睛彎成月牙狀:“好的,謝謝哥哥。”
其實他想喊老公的,但他怕沈煉一下失控,直接撲過來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沈煉沒再說話,有些焦急地去了衛生間,祝渝猜測他應該是到極限了。
沈煉洗完澡出來幫祝渝上藥的時候又差點擦槍走火,所以剛把藥瓶放下他就又去沖冷水澡了。
祝渝躺在床上,聽着浴室傳來的嘩啦水聲,第一次生出不能随便刺激沈煉的想法。
但他這人向來記打不記吃,所以下次他大概率還是會肆無忌憚地撩撥沈煉,然後哭着求饒。
國慶假期前三天,祝渝哪也沒去,天天在家待着。
期間嚴然去他家了,還繞了一段路去沈煉家看了祝渝一眼,并且表示同情。
第四天,沈煉總算答應讓他出門,祝渝迫不及待約嚴然。
其他人他倒是想約,但時嘉恒要陪池喬,沈枝意忙着跟喻瑾黏糊,沈煉今天有事不能陪他出去,所以他只能約嚴然。
好在嚴然一約就能約到。
看到他的時候,嚴然踮着腳一個勁往他身後看,最後一臉茫然道:“渝哥,學霸沒和你一起嗎?”
“沒呢。”祝渝擺擺手,“今天是咱們兄弟局,不帶他玩兒,怎麽樣,今天想去哪玩?”
他今天是特意出來帶嚴然散心的,這小子好不容易喜歡個姑娘還被人半道截胡,想想他都來氣。
更別說是之前聽嚴然說了他的暗戀史,祝渝心裏就更來氣了,他恨不得把張曼那個傻逼男朋友揪過來打一頓。
“渝哥,她分手了。”嚴然突然說。
祝渝一下沒反應過來,“誰分手了?”
他怎麽覺得嚴然好像還挺高興……不對,高興?
他聲音突然拔高:“張曼分手了?”
嚴然點點頭,“嗯,昨天晚上她發消息給我說的,她還讓我幫她向你和沈枝意他們道歉,讓你們別放在心上。”
祝渝眉頭緊鎖:“道歉就道歉,她跟你說她分手是什麽意思,想繼續吊着你嗎?”
在祝渝看來,之前張曼不明确拒絕嚴然,就是在吊着嚴然。
現在一分手就迫不及待來跟嚴然說,傻子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麽。
偏偏有的人,還不如傻子。
嚴然不解地看着祝渝,下意識為張曼開脫,“應該是想繼續跟我當朋友吧,說了也沒啥,她因為那天晚上陳越的所作所為不好意思跟你們聯系,也沒法和其他人說,所以才來跟我說的吧。”
祝渝嫌棄地瞥了嚴然一眼,“我他媽看你就是被豬油蒙了心,沒救了。”
操,嚴然是看不出來張曼是在吊着他嗎?
怎麽還上趕着去幫她解釋呢?
不長記性的家夥。
“渝哥,你怎麽突然生氣了?”嚴然一臉懵逼道:“我只是覺得她現在跟陳越分手,暫時沒辦法走出來而已,也能理解……吧?”
“理解你個大頭鬼。”祝渝毫不客氣地擡手往嚴然頭上敲了一下,試圖把嚴然的戀愛腦給敲碎。
他一臉恨鐵不成鋼道:“你他媽怎麽不換位思考一下,她跟陳越甜甜蜜蜜的時候,她天天在你面前晃悠,就沒考慮過你的感覺呢?”
嚴然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當時是我每天粘着他們,她倒是不怎麽跟我聯系的。”
祝渝:“……那你還挺不要臉。”
服了,怎麽會有嚴然這麽傻逼的人,偏偏這傻逼是他好兄弟,不能不管。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着揍人的沖動,咬着後槽牙問嚴然:“你先跟我說,如果現在張曼給你機會,你會跟她在一起嗎?”
“會。”嚴然幾乎沒猶豫。
“啪——”祝渝毫不客氣地擡手給了他一下,“你他媽一點骨氣都沒有,老子不想管你了。”
他嚴然又不是張曼的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能不能有點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