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失意
失意
因為沈煉在要不要跟祝渝結婚這件事上沒給出準确答複, 所以祝渝心裏很失落，但他又不想逼沈煉，所以只能把這事兒壓在心底。
憋了兩天, 他感覺再不找人傾訴一下, 他會瘋, 于是剛放寒假回來的嚴然就成了祝渝的傾訴對象。
嚴然看到祝渝那副頹廢的樣子小小驚訝了一把，連忙關心：“渝哥, 學霸怎麽你了, 你怎麽那麽憔悴？”
看着像是好幾天沒睡過覺。
祝渝趴在桌子上, 酒吧的燈光落在他臉上，模糊沖淡了他眸底的悲傷, 他擡頭問嚴然：“喝酒嗎？”
嚴然毫不猶豫地點頭, “喝啊, 我不就是為了陪你喝酒才來的嗎，但你總得告訴我出什麽事了吧？”
“邊喝邊說呗。”祝渝還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看起來事情似乎有點嚴重。
嚴然嗯了一聲，把外套脫了，拿出手機回了個消息, 低頭看到祝渝一臉嫌棄地看着他。
“怎、怎麽了？”嚴然一臉懵逼道：“我做錯什麽了嗎？”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怎麽突然變臉了。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上大學, 祝渝也不會動不動就打他，但祝渝一冷臉，嚴然還是會本能地害怕。
祝渝把臉埋在手臂上悶悶道：“你還跟張曼聯系呢？”
這小子是不是非得被張曼甩一次才甘心啊, 真他媽服了。
“聯系啊, 怎麽了？”嚴然一臉懵逼地解釋：“我們倆一個學校的, 故意不聯系的話，顯得太刻意了吧？”
“但也不用這麽頻繁吧？”祝渝擰着眉頭說：“你跟我出來喝酒, 還跟她報備，你倆是在談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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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出來都沒跟沈煉報備呢，嚴然和張曼是不是暧昧過頭了。
嚴然連忙解釋：“不是報備，是她先問我在幹嘛，所以我才回的。”
祝渝切了一聲，無情拆穿，“狗屁，明明就是你主動報備的，她是昨晚和你發的消息，老子都看到了你還狡辯。”
嚴然撓撓頭，說：“真的沒談，渝哥你怎麽不信我呢？”
祝渝哦了一聲，無所謂道：“就算沒談也是你單方面舔，不用解釋了，我對你這些事也不感興趣，我今天煩着呢，不想管你的事兒，你要真喜歡她，就和她談，我又不會反對，南牆這種東西，還是得自己去撞才長記性。”
嚴然吐出一口濁氣，自言自語道：“我想談人家也不願意啊，這種事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那你就去追啊，反正她現在又沒男朋友，你不會以為在她身邊當個老實本分忠誠的騎士她就會感動得和你在一起了吧？”
祝渝冷笑道：“你他媽這純純就是幫別人養女朋友，你不追，張曼估計也會以為你只是想跟她當朋友，你他媽腦子進水了吧？”
嚴然被罵得沒有任何還口之力，但祝渝的話他聽進去了，他也覺得很有道理，但鑒于上次張曼拒絕他太幹脆，所以他有後顧之憂，怕說了之後張曼再拒絕，他們連朋友都沒得當了。
祝渝說完半天不見嚴然說話，他擡頭就看到嚴然一臉糾結，“你他媽的不會是想跟她當一輩子朋友吧？”
內心想法被看穿，嚴然有些窘迫道：“我覺得當朋友也不錯啊，總比連朋友都當不了好吧？”
他之前已經為自己争取過了，那一次就用了他全部勇氣，現在讓他來第二次，說實在的，他有點不敢。
“慫不慫？”祝渝嫌棄地瞥了嚴然一眼，“與其一輩子當朋友，還他媽不如勇敢一次呢嗎，她要是真不喜歡你，估計也不會一直和你聯系吧？”
雖然可能張曼只是單純把嚴然當備胎，但祝渝不忍心把實話說出來。
嚴然聽到他那麽說，明顯動搖了，但還是沒什麽行動。
祝渝擺擺手道：“先不說這個，喝酒喝酒。”
喝點酒上頭，這個膽小鬼估計就敢跟張曼袒露真心了。
果不其然，一杯烈酒下肚，嚴然就開始跟祝渝念叨：“渝哥，我真的很喜歡她，但是她之前已經拒絕過我一次了，說明她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才會心無旁骛地跟我當朋友。”
嚴然打了個酒嗝，繼續說道 ：“你知道嗎，上次我們出去聚餐，她喝醉了，硬拉着我去住酒店，她真的對我一點意思也沒有，不然怎麽可能對我那麽放心？”
祝渝：“……你真的是只豬吧？”
這麽明顯的暗示都不懂，難怪張曼不喜歡他。
傻逼。
“渝哥，你也知道我這人嘴笨……”
祝渝無情打擊道：“我看看你不是最笨，純屬無腦。”
這他媽都不下手，他該說嚴然正人君子還是該說他笨到聽不懂人家張曼的暗示。
嚴然一聽，瞬間反應過來，“渝哥，她當時不會是真的想跟我那啥吧？”
“不然呢？”祝渝翻了個白眼，“住酒店人家自己一個人不會去啊，需要你陪？”
二逼。
嚴然一臉茫然：“可是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啊……”
祝渝無語道：“萬一人家想驗驗貨呢？”
“驗貨？”嚴然更茫然了，“驗什麽貨？”
開酒店能驗什麽貨？
嚴然眼睛倏然瞪大，不、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祝渝端起桌上的酒猛灌幾口，嫌棄地問嚴然，“你說你吃啥了，怎麽長得腦子，真他媽笨，難怪張曼拒絕你，人家都跟你暗示了你還他媽不開竅，你不會守着人坐了一夜吧？”
別說，嚴然真能幹出這事兒來。
“沒有。”嚴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守了倆小時，她讓我自己去開個房間睡覺。”
祝渝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你真去了？”
嚴然小心翼翼地點頭，“是、是啊，我總不能賴着不走吧？”
祝渝無奈扶額，“不是我說你嚴然，之前張曼不會是因為暗示了你幾次你沒懂，她才跟陳越談的吧？”
嚴然搖搖頭解釋：“沒有啊之前她對我挺冷淡的，也不是冷淡，就是很平常的朋友相處模式，是和陳越分手之後她才時不時撩我一下，我以為她是閑着無聊逗我玩兒呢，雖然大部分時候我都有點後知後覺。”
祝渝哦了一聲，語氣有些冷：“那她确實挺無聊的。”
就仗着嚴然喜歡她，加上跟陳越分手後寂寞了，所以就想逗嚴然玩兒，看不出來，張曼這麽惡心。
嚴然忐忑道：“所以渝哥，你說她到底對我有沒有意思啊？”
“我哪兒知道。”祝渝沒好氣道：“你真這麽好奇，就去問她啊。”
他又不是張曼肚子裏的蛔蟲，他怎麽可能知道張曼在想什麽。
祝渝耐心被磨得差不多，說話語氣有些不耐煩，“你不問怎麽知道她在想什麽呢？”
“渝哥你說得有道理，我去問問。”嚴然說完，直接拿出手機撥通張曼的電話。
鑒于上次發生過那種事，所以祝渝出來喝酒幾乎都預訂包廂，加上只有祝渝和嚴然，所以很安靜，越是這樣，嘟嘟嘟的電話聲就顯得格外明顯。
祝渝都不自覺跟着緊張，直到電話挂斷，他揪着的心才稍稍放松，看到嚴然失落的表情，他嘆了口氣安慰嚴然：“可能是沒聽到，你再打一個試試。”
媽的，本來是想讓嚴然過來陪陪他的，他都快郁悶死了還得幫嚴然解決感情問題，真他媽服了。
嚴然死寂的瞳孔重新燃起希望，他邊撥電話邊說：“對，這個點，她估計準備睡覺了，我再打一個試試。”
這次倒是撥通了，但張曼那邊一直沒說話，嚴然喊了好幾聲她都沒理。
“卡了？”祝渝剛湊過去，張曼就說話了。
“嚴然？有事嗎，我剛剛沒聽到手機響。”
她語氣聽起來挺正常的，聽着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不知道剛剛為什麽不說話，嚴然在心裏幫她辯解應該是因為被打擾了，所以張曼心情不太好。
“沒什麽，就、就有點事想問問你。”嚴然緊張得說話都哆嗦了，“你現在忙嗎？不對，你、你準備睡覺了嗎？”
“沒有，剛躺下，什麽事你說。”張曼語氣平和，聽着不像是讨厭嚴然的樣子。
但也不像是喜歡，所以祝渝不懂張曼為什麽要吊着嚴然，不喜歡的話別搭理不就行了，總是給嚴然希望，但又不明确是要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倆人都磨叽，他看着都嫌累。
“沒……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你放假感覺怎麽樣。”
嚴然剛說完就被祝渝打了一下，“你他媽傻逼吧，胡扯什麽呢，好好說。”
好不容易打通電話，亂七八糟扯些什麽。
嚴然做了幾組深呼吸，總算鼓起勇氣問：“我就想問問，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啊？”
“關系？”張曼疑惑道：“不就是朋友嗎，不然你覺得是什麽關系？”
細聽的話，能聽出她語氣中的不耐煩。
嚴然眸底的光在聽到張曼這話的瞬間徹底熄滅，他故作輕松道：“哈哈哈，是，我們就是朋友，沒事兒，我喝多了，腦子亂糟糟的，抱歉啊，大半夜打擾你。”
“是挺打擾的。”張曼冷冷道：“沒事的話我先挂了，你早點回家吧。”
“嘟嘟嘟——”嚴然都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被挂斷。
盯着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後，嚴然啪的一下把手機扔到桌子上，一口氣喝了一瓶啤酒才跟祝渝說：“渝哥，如果你是張曼，你會覺得我煩嗎？”
“想什麽呢，我不可能是她，也不會覺得你煩。”祝渝安慰地拍拍嚴然的肩膀：“好事兒，至少問清楚了，總比吊着你好，慢慢放下吧，初戀是比較難忘記，但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嚴然抹了一把眼淚，吸吸鼻子問祝渝：“所以渝哥你跟學霸是吵架還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會讓你一個人來買醉？”
祝渝：“……”好小子，剛還哭那麽慘，現在就迫不及待關心他了，果然是好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