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超人畢竟是超人, 他不可能真的完全相信斯塔森的每一句話,而且他對剛才強行結束的,關于外星飛船的事情非常在意。
斯塔森在一旁刷手機, 超人便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用超級聽力收集信息。
當他放開對自己能力的限制時,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幾乎沒有秘密,破碎的紛雜的聲音傳入耳朵被一條條梳理清晰。
很快, 世界各地對突然出現在天空之上的詭異之物的讨論、官方态度和決定都已被超人了解的一清二楚,當然他也聽到了來自正義聯盟的的呼喚。
“有很多人在呼喚我的名字, 他們需要我。”超人睜開眼睛,兩雙同樣澄澈的藍眸撞在一起。
斯塔森微微偏頭看着超人, 臉頰旁淺金色的碎發襯托的他有一種超脫世事的美感,他的睫毛很長,眨眼時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 超人也不自覺被他吸引,恍惚間整個人都要被吸進那雙藍眸中的黑洞裏。
“你被世人追捧熱愛,超人, 每時每刻都有人呼喚着你的名字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斯塔森放下手機,臉上的笑容燦爛,睫毛的影子卻擋住了他眸中的情緒, “你當在危機時刻出現, 不是現在。”
超人微微失神, 下一秒便清醒過來:“現在就是危機時刻, 那些外星人不知是敵是友, 我會昏迷墜落和他們肯定有直接關系。”
“你對那些外星人一無所知, 如果你的墜落真的和他們有關聯,說明他們的攻擊會對你造成傷害。”
斯塔森将手覆在超人手背上, 輕聲道:“他們能傷害你一次就能傷害你第二次,而且你現在後遺症還沒完全好,現在對上他們并不明智。”
超人搖了搖頭,英俊的臉龐上浮現堅定之色:“即便如此,我也應該站出來,表現出自己的态度。”
“态度?”
“是的。智慧生命絕大多數都該是可以溝通的,現在只是沒有找到正确的溝通方式而已。之前奇瑞塔人入侵地球直接表現出敵意,但這次情況不同,那些外星飛船只是停在上空,說不定他們也在糾結如何與地球人建立聯系。”
超人對外星人持中立态度,宇宙尋找故鄉的那五年時間裏他遇到了不少善良的外星人,也遇到了不少宇宙惡棍,明白不能直接将所有外星人都歸為侵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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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是入侵者,我會竭盡全力将他們趕出地球;如果他們帶着善意而來,我會為他們與地球政府牽線搭橋,地球政府想要進入宇宙時代不是一天兩天了,說不定這就是機會。”
“這可真是……”斯塔森輕輕嘆息着,超人對地球人類的重視超越了他的預計,他的感情充沛的就像是個地球人一樣。
氪星獨特的繁衍方式和他們的生活狀态決定了氪星人的情感淡泊內斂,他們的未來在出生前就已經被定好無驚無喜,父母對子女,子女對父母的情感也不夠深刻,唯一篆刻在氪星人心上的只有對氪星的忠誠。
這些都是布萊尼亞克研究過氪星文明結構後得出的結論,超人與這些研究結果出入甚大。他對氪星并不執着,地球才是他要守護的對象。
“如果你覺得這是必要的,就放手去做吧。”斯塔森沒有再勸超人留下來,倒不是說斯塔森沒有強行留下超人,而是他不想那樣做。
超人說自己的想法的時候眼睛在發光,正是他眸中的光亮觸動了斯塔森。
他能放手讓布萊尼亞克去實現夢想,就不會強行将超人圈在自己身邊,畢竟他想要的不是一顆熄滅了的太陽。
當然,放出去的前提一定是确定他們還會回到自己身邊。
突然撿到超人打亂了斯塔森之前所有的計劃,他幹脆準備借此機會拉近自己和超人的關系。
斯塔森狀似無意的離開超人身邊,用叉子叉了一塊水果,甘甜清脆的蘋果散發着清香,他滿足的嚼着果肉,兩頰鼓鼓的很是可愛。
兩個人肢體接觸斷絕時,超人輕輕皺了皺眉頭,很快又掩飾了過去。大腦熟悉的疼痛又湧了上來,好在他現在可以忍受這種程度的疼痛。
“對了,你還記得你家在哪裏嗎?”
聽到這個問題,超人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幅幅畫,大片大片的玉米地,玉米地中的小房子,還有在門口縫外套的瑪莎。他絕不會透露瑪莎和自己的關系,但他确實忘記了自己在大都會的住所,半個月前他才搬了一次家,新租房的地址一并被大腦封存了。
超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道:“我不記得了。”
斯塔森的唇角微微勾起,又迅速壓了下去:“沒關系,你可以先住在我這裏,二樓三樓都有房間。”
他的聲音帶着遺憾,可超人分明能看到斯塔森眼中的笑意。
“我這邊幾乎沒什麽人來,附近的人也不多,你換掉這套标志性的制服後應該不會暴露身份。還有……好像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是不是會舒服一點?如果我能幫到你的話我會很開心!”
斯塔森試探着将手又一次搭在超人手上,超人輕松了一瞬緊接着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斯塔森的手覆在超人手上,能明顯看出超人的手比他的手大一圈,斯塔森的手指長且直,還很瘦削。如果是超人反過來将手搭在斯塔森手上,就會将斯塔森的手完全包裹進去。
超人看着上下疊在一起的兩只手,突然想起了剛才兩人緊挨着的胳膊,臉上升騰起熱氣。過去他不止一次和其他人有肢體接觸,那些大多都是無意義接觸,并不會引發超人的聯想,但不知道為什麽,當他和斯塔森有肢體接觸時,他總能莫名感到舒服和安心。
“那,我想起一切之前,就要打擾你了。”
“嗯。”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兩雙相似的藍眸撞在一起,無知無覺中引誘對方沉淪。誰也沒開口說話,也沒有人主動拉開距離,就好像他們本來就該是一體。
這種古怪的氛圍并沒有持續很久,店門被推開帶動的風鈴聲銀走了斯塔森和超人的注意力。
誰都沒有想到蝙蝠俠會這麽直接的推門進來。
蝙蝠俠先是看了看超人,然後看了看斯塔森,最後視線落在兩個人交疊的手上,面具下的唇下撇了一個度。
斯塔森盯了蝙蝠俠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自己作為店主應該主動招待客人,站起來不是很熟練的說:“歡迎來到星之子旅行社,有什麽我能幫到您?”
歡迎詞是這麽說,斯塔森還是用餘光瞥了瞥超人。他敢打包票蝙蝠俠絕對是來找超人的,這讓他有些微妙的不爽。
蝙蝠俠同時将斯塔森和超人的反應收歸眼底。來大都會的路上他已經調查過斯塔森的資料,乍一看斯塔森只是一個不怎麽得志的小旅行社老板,更深入的調查就會發現這個家夥的問題很大。
斯塔森來大都會前曾被複仇者聯盟請去喝過茶,之後就搬到大都會,在無人問津的位置開了家沒有人上門的旅行社。他對旅行社的經營一點都不上心,反而是跑到了哥譚和毒藤女見面。情報還顯示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斯塔森不知道怎麽和企鵝人建立了聯系,企鵝人開始鼓動哥譚市政府發展旅游業。
最古怪的就是他撿到超人這件事,他比一直關注着事态發展的鋼骨閃電俠還要快的撿到超人,大都會的監控也沒有拍到他将超人帶走的過程,整件事充滿了疑點。
超人看起來還不錯,可他在斯塔森放開他時身體不自然的動作說明他的身體情況并不像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麽好,而且超人眼中陌生和疏離感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正義聯盟正在找聯盟主席,我需要和超人談談。”
蝙蝠俠的聲音與情報別無二致,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聲音低沉沙啞,讓斯塔森渾身不舒服。
斯塔森聳了聳肩,他就知道是這樣。
“好吧,這是你們的事。不過請務必注意時間,超人需要更多的時間休息。”
說完他便相當潇灑的進了內室,将空間讓給了蝙蝠俠和超人。
蝙蝠俠在陌生的地點非常謹慎,他沒有透露太多的聯盟機密,尤其是在簡單幾句交談發現超人失憶後。反而是超人展現出對蝙蝠俠超乎尋常的信任,很直白的和蝙蝠俠說了現在的情況。
斯塔森有着絕佳的感知能力,只要他願意,他同樣能聽到高空鳥兒振翅的聲音,聽到魚兒從水中躍起時尾巴拍打水花的聲音,聽到母親用輕柔的嗓音哄年幼的孩子入睡的聲音……
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這樣一家小小的店,自然也在他的領域範圍裏。都不需要布萊尼亞克安排的機器人管家打開監控,他随時可以按照心意聽到店裏所有聲音。
默默聽着外間兩人的交談,斯塔森拿着花灑澆花的停留時間有點長,明明超人和蝙蝠俠只是很正經的談公事,斯塔森就是有一種危機感。那種你自己撿回來的,已經親近起來馬上就可以成為自己所有物的小動物,要被別家的貓拐走了!
哦不對,超人本身就是別人家的。
這麽想想斯塔森更生氣了,對蝙蝠俠本來就沒有多少的好感刷新了新低度。
斯塔森煩躁的情緒影響到了店裏的花花草草,一直安分守己攀在牆上的冰原花從牆上滑下來,枝條攀上了斯塔森的手臂,強行拉住了他的動作,避免正在被澆的花慘遭摧殘。
“……現在情況不明,正義聯盟需要你回去坐鎮,聯合會那邊也希望你能夠出面。”
“我和你回去。”
最後兩句話傳進斯塔森的耳朵,最不想見到的情況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