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交鋒
第076章 76交鋒
打定主意後, 殺生丸俯視着犬夜叉,嗓音冷冽地直接命令道:“犬夜叉,交出父親的墓地!”
啊?
等了半天, 沒想到殺生丸張口說的竟然是這個,犬夜叉一臉懵逼地仰頭看着殺生丸, 眼神格外茫然:“父親的墓地?父親的墓地在哪裏?”
犬夜叉剛出生, 犬大将就死了。他沒有見過父親的面,自然也不知道犬大将葬在哪裏,對殺生丸的要求他簡直是一頭霧水:他怎麽交出父親的墓地?他都不知道墓地在哪裏, 拿頭交啊?!
面對殺生丸态度強硬的索要, 犬夜叉登時氣憤起來, 沖着他怒氣沖沖地龇牙道:“殺生丸,你這家夥是故意找事嗎?”
說起來真的有點心酸, 犬夜叉不僅沒見過父親犬大将的面, 連他的墓地都沒見過。
他活了一百五十年, 甚至沒有為父親掃過一次墓, 因為他壓根不知道犬大将葬在哪裏, 不知道他的屍骨埋在何處。
犬夜叉的茫然和緊接着湧現出來的憤怒毫不作僞,殺生丸将這些盡數看進眼底,眸色漸漸轉深:“我确定父親墓地的入口就在你身上。”
這次殺生丸離開西國,本就是為了找犬夜叉, 邀請他參與西國與豹貓一族的戰争。
昨天在路上他感知到了父親屍骸的氣息,順着那一絲殘留的氣息指引,殺生丸趕赴千裏來到武藏國所在的境地, 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找到了犬夜叉頭上。
父親去世後的一百五十年裏, 殺生丸與犬夜叉有過幾次接觸。
因為犬夜叉太過弱小的緣故,殺生丸從未真正地将他看進眼底, 也從來沒有想過父親墓地的入口竟然被藏在他瞧不上的犬夜叉身上。
殺生丸尋找父親的墓地近百年,殊不知他早就與墓地的入口接觸過了,只是他從不曾留意,以至于多次錯過。
殺生丸篤定犬大将墓地的入口在犬夜叉身上,可犬夜叉對此卻是半點頭緒都沒有。殺生丸越是強勢霸道,犬夜叉就越是惱火憤怒,咬着牙冷聲說道:“我也确定我不知道父親的墓在哪裏,更不知道你所說的入口是什麽。”
頓了頓,似是想起什麽,犬夜叉臉上的怒意稍稍收斂,撇撇嘴嗤道:“你想找父親的墓,那不如去問冥加。那個家夥自稱是父親最親近、最信任的家臣,說不定知道老爹葬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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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高.聳挺拔的古樹梢頭,肩頭搭着的絨白皮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殺生丸面無表情,漠然開口:“冥加在何處?”
他知道冥加是誰,那只跳蚤妖怪從前一直跟在父大将身邊。
冥加未必是犬大将最信任的家臣,但确實可以算得上是最親近的家臣——作為一只跳蚤,冥加直接在犬大将充沛柔軟的皮毛裏做了窩。在犬大将還活着的時候,冥加靠吸犬大将的血為生。
在這一點上,殺生丸無法理解父親犬大将的做派。他竟然容忍一只跳蚤在自己身上做窩,作為一只狗、一個犬妖,這未免太……邋遢,咳,太随心所欲、放浪形骸了吧?
如果夏樹知道犬大将作為一只犬妖卻豢養跳蚤妖怪的事跡,他就不會疑惑殺生丸、犬夜叉這兩個名字是誰起的了。毫無疑問,這是犬大将的傑作。
話說回來,犬大将、殺生丸、犬夜叉,這三個名字真是一脈相承的簡單粗暴。
這父子三人真論起來變異的、格格不入的似乎是殺生丸。作為被起名為“殺生狗”的犬妖,他優雅矜貴得過分了,靠自己的氣質把本來很土的名字都襯得高大上了起來。
犬夜叉眨了眨眼睛,淺金的眼眸中掠過一抹近乎調皮的戲谑:“冥加在哪裏?我不知道啊!”
攤了攤手,犬夜叉咧開嘴笑得眉開眼笑,嬉皮笑臉地說:“冥加不在我身邊,我跟他也有好幾年沒見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無視殺生丸越發冷然的目光,犬夜叉斜斜垮垮、站沒站樣地倚靠在身後的古樹上,雙手環抱在胸.前,大大咧咧地說出賴皮的話:“冥加是父親的家臣,也算我的半個長輩。”
“我對他沒有管束的能力,管不了他去哪裏。要找冥加,只能等他主動來找我;至于他什麽時候會來,那得看他的心情——殺生丸,看來你這次是白跑一趟了,等冥加來找我,你再問他父親的墓地在哪裏吧!”
殺生丸微微眯起眼睛,比犬夜叉顏色更深一些的燦爛金眸浸透着冷冽至極的眸光。
他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犬夜叉,目光像出鞘的利刃一樣鋒銳寒利。
殺生丸不高興犬夜叉就開心了,他就是故意惡心殺生丸,誰讓他的态度那麽橫那麽霸道。
如果犬夜叉知道父親犬大将的墓地在哪裏,掌握着墓地的入口,他不會拒絕殺生丸進入父親的墓地祭拜,不會藏藏掖掖,故意阻擾他。
殺生丸是犬大将的長子,犬夜叉雖然和他這個兄長關系不睦,卻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為難他。
可問題是,犬夜叉真的不知道父親的墓地在哪裏。
偏偏殺生丸不止篤定他知道,還态度強硬霸道的以勢壓人。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本就桀骜不馴的犬夜叉。他在殺生丸面前,脾氣還要更暴烈一些,更忍不了殺生丸的這種态度,自然是逮着機會給他添堵。
殺生丸和犬夜叉交鋒時,一旁默默吃瓜的夏樹都快吃撐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關系這麽差的兄弟,吃瓜吃得不亦樂乎,津津有味,就差鼓掌大聲叫好了。
此時見他們倆僵持住了,想要繼續吃瓜的夏樹輕咳一聲,小心翼翼地插話道:“咳,既然你們各執一詞,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分辨個清楚?光吵是沒用的,越吵越生氣不說,事情還搞不清楚。”
“你們何必在這件事情上起争執呢?既然事關你們的父親,事關你們的長輩,那還是和和氣氣地商量比較好,鬧得太過,豈不是讓你們的父親越發不放心你們,為你們擔心?”
擡頭看向殺生丸,夏樹第一次主動和犬夜叉的這個兄長搭話道:“我想,你尋找父親的墓地是為了祭拜他吧?既然是為了緬懷親長,何必要用這麽強勢的方式。犬夜叉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會故意為難你。”
為了增添說服力,真正打動眼前這個一看就不好惹、脾性冷酷漠然的殺生丸,夏樹悄悄對着他使用了治愈聖光——沾了一個聖字,雖然主要的用處是治療傷勢,但聖光也有舒緩情緒、安定人心的作用。
看殺生丸和犬夜叉的架勢,以他們二人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夏樹覺得再不進行幹涉,他們兩個真的要打起來了。
雖然他們兩個打起來也沒什麽,但這處森林畢竟離楓之村很近,萬一他們打着打着過火了往村子那邊去了怎麽辦,犬夜叉也許戰鬥力有些拉胯,可他的兄長殺生丸可一點兒也不拉胯。
犬夜叉:你禮貌嗎?
察覺到治愈聖光蘊藏的力量,殺生丸挑了挑眉,金眸微暗,第一次正眼看向站在犬夜叉身側的矮墩墩夏樹,認真的、仔細的打量起他,從氣味分辨起他實力的強弱。
片刻後,殺生丸周身的凜冽寒意稍散。
他承認,他這次差點看走眼了,妖力低微只是表樣,這個跟在犬夜叉身邊的年幼半妖并沒有他原本以為的那樣弱小。他的身體裏蘊藏着很強的力量,只是那股被很好的隐藏起來了,不仔細分辨都發現不了。
也許,犬夜叉并不像他想的那樣堕.落,并沒有無可救藥到和弱者厮混,徹底放棄追求力量、追逐強大的地步。
唔,等會兒再檢查一下犬夜叉現在的實力,看他有沒有浪費繼承自父親的血脈和天賦。如果他勉強還算個樣子,那就再給他一個機會,給他一個用實力征服西國、被西國所接納的機會。
莫名其妙的,犬夜叉突然感覺後背發涼,禁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再看只目光淡漠地凝睇他們,不曾給予回應的殺生丸,犬夜叉的眼神就越發不善了:夏樹已經給他們兩人搭了下臺的階梯,可如果殺生丸不肯好好談,非要擺着一副死魚臉用莫須有的事情命令他,那他可不介意和殺生丸打一架。
打不打得過另說,至少氣勢不能輸!
“殺生丸,你說确定父親墓地的入口在我身上,空口白說可沒有意義。”
“你要是拿得出依據來,看在你是為了祭拜父親的份上,我可以考慮幫你找出父親的墓地。”換了個站姿,筆直站在原地的犬夜叉铿锵有力地說道。
他态度鮮明,絕不向殺生丸的霸道和強大妥協。殺生丸想找到父親的墓地,那就拿出誠意來,而不是單方面地命令他!
對此,殺生丸不置可否,并沒有說出他找父親犬大将的墓地是為了犬大将留下來的霸道三劍中的鐵碎牙。
如果只是為了祭拜犬大将,他沒必要四處尋覓他的墓地:犬大将死後屍骸并未葬在西國;但作為西國的鬥牙王,在他隕落後,西國妖怪為他建造了一座墓地供奉他……雖然這麽多年,殺生丸也沒去祭拜過就是了。
犬大将:孝死我了,哄堂大孝了家人們。
犬夜叉有勇氣直面他,而不是逃避退縮,殺生丸看犬夜叉反倒順眼了那麽一點。
微一颔首,他漠然道:“昨日,我察覺到了一縷父親遺骸的氣息,源頭就在你身上。”
遺骸不遺骸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鐵碎牙。父親已經隕落,他的屍體就是一件死物,無需在意。
“昨天?”犬夜叉臉色微變,下意識地伸手撫向右眼,神情怔忪地低喃,“昨天我身上确實出現了異狀,我的右眼突然發燙變得灼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