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守護
第080章 80守護
眨了眨眼睛, 夏樹歪着頭一臉無辜地反問道：“你們聽不到嗎？鐵碎牙的靈一直在低語啊！它說它的名字是鐵碎牙，是你們的父親犬大将的佩刀。”
“犬大将死前将它留給了小兒子犬夜叉繼承，它一直在等待犬夜叉将它從基座上拔.出來。”
為什麽夏樹會比犬夜叉、殺生丸這兩個犬大将的親兒子還要更了解封印在犬大将骸骨之中的鐵碎牙？
因為從夏樹跟着犬夜叉進到犬大将的骸骨裏面、見到插在金色基座上的鐵碎牙開始, 他就聽到了一陣如同絮語般的低語聲在他耳邊響起
那突兀傳入夏樹耳中的聲音不屬于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最開始聽到那空靈幽絕、連綿不絕的低語聲時, 夏樹被吓了一大跳——他們三個都沒說話, 聲音也對不上，那問題來了，究竟是誰在低語？
驟然聽到低語時, 夏樹還以為是犬夜叉的父親犬大将在說話。
心頭升騰起這個猜測時, 夏樹甚至理順了其中的邏輯鏈：犬大将隕落後心有執念, 魂魄滞留在骸骨內沒有散去；在殺生丸、犬夜叉來到他的骸骨埋葬之地後，徘徊于此的犬大太過激動, 忍不住絮叨起來, 這聲音就傳入了夏樹耳中。
——這邏輯就嚴絲合縫, 合情合理嘛！
差點就這麽說服自己的夏樹在殺生丸和犬夜叉吵吵時好幾次都想插話讓他們兄弟倆別吵了安靜聽老父親說話。幸好話還沒說出口, 他就通過傾聽低語的內容發現自己搞錯了, 險些鬧了個大烏龍。
後來經過仔細的分辨，夏樹找到了發出低語的源頭，判斷出是鐵碎牙的靈在低語，并從它不斷的低語中獲取了許多訊息——在陌生的地方第一時間搜集情報, 是銘刻在夏樹骨子裏的忍者本能。
夏樹不知道他能聽到刀靈的聲音，是他修煉靈力的緣故，還是他體內的妖怪血脈覺醒後賦予他的新能力。
總之, 他能聽到刀靈的低語, 無論是鐵碎牙還是天生牙——這麽想着，夏樹瞥了殺生丸一眼, 目光在他腰間懸挂的長劍上一掠而過，明麗金瞳中極快地滑過一縷豔羨和惋惜。
最開始見到殺生丸時，他腰間的天生牙沉寂無聲，夏樹并沒有發現自己擁有這項能力。直到他們進到犬大将的墓地，來到他的骸骨深處遇見鐵碎牙，天生牙才不再沉寂，應和鐵碎牙似的低語了幾聲。
搔了搔頭，犬夜叉眼神茫然地看了眼插在金色圓臺上的鐵劍，英俊的臉龐上流露出幾分困惑，搖搖頭說：“聽不到，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這把破劍叫鐵碎牙。”
殺生丸薄唇微抿，垂眸輕瞥了夏樹一眼，不知道有沒有信他的話。
轉回頭看向金色基座，殺生丸繼續看向巍然不動的鐵碎牙。
夏樹自陳說自己聽見了鐵碎牙的低語，這對拔下鐵碎牙沒有任何幫助，相反還算是父親将鐵碎牙留給犬夜叉的鐵證。
基于以上兩個原因，不管夏樹說的話是真是假，對殺生丸來說都沒有意義，在夏樹給出他為什麽知道這些隐秘的理由後，殺生丸已經懶得去追究他說的是真是假了。
但犬夜叉對夏樹卻是全然的信任，哪怕他根本沒聽到鐵碎牙發出聲音，卻也不懷疑夏樹是在騙他。
湊到夏樹，犬夜叉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才難掩好奇和郁悶地小聲問：“夏樹，你真能聽到鐵碎牙在說話啊？那你問問它，為什麽我沒法将它拔.出來，不是說它歸我了嗎？”
夏樹白了犬夜叉一眼，嫌棄道：“我說過了，是你實力不足，沒能獲得鐵碎牙的承認。你有拔.出鐵碎牙的資格，不代表你能将它拔.出來。”
“呵。”站在犬夜叉和金色圓臺中間的殺生丸側首看了犬夜叉一眼，适時的發出一聲輕嗤聲。
雖然殺生丸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沒有多看犬夜叉一眼，但他的行為對犬夜叉來說卻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真的是無聲勝有聲，比夏樹出言嘲諷他一百句還要讓犬夜叉難以承受。
垮下臉，犬夜叉半轉過身背對着殺生丸沖着夏樹一陣擠眉弄眼。
他眉眼活泛地扭動着，硬生生将一張俊臉皺成了表情包，臉上複雜多變的表情全都顯露出了對殺生丸的唾棄和鄙視，要不是打不過殺生丸，他恨不得沖上去直接一陣吐槽發洩心中的不爽。
踮起腳拍了拍犬夜叉的肩膀，夏樹滿懷同情地嘆了口氣：殺生丸和犬夜叉這對兄弟的相處模式對他來說很陌生，作為被兄長寵愛的弟弟，他就沒見過關系這麽差的兄弟，他們宇智波可全是兄友弟恭的好兄弟！
為了安慰低落得耳朵都耷拉下去的犬夜叉，夏樹想了想說：“你拔不出鐵碎牙，未必全是因為實力不夠，也許是因為你拔劍的時候心裏沒有‘守護’的意志，這才沒能獲得鐵碎牙的認可。”
夏樹其實對鐵碎牙的了解也沒有多少，全是靠聆聽它的低語收獲的情報，此時為了安撫犬夜叉，他絞盡腦汁地說：“鐵碎牙是一柄守護之劍，只有心懷守護之心的人才可以拔.出它、使用它，得到它的認可。”
“犬夜叉，你想拔.出鐵碎牙，就必須想清楚你究竟是為了什麽拔刀。”
“只有你想明白自己想要守護的是什麽時，懷着那種守護的心情，鐵碎牙才會承認你，甘願被你從基座上拔下來，真正的承認你是它的主人，而不僅僅只是屈從于你的父親犬大将遺留的意志。”
剛才犬夜叉拔劍時，滿心都是想看殺生丸笑話的想法，他本就瞧不上破破爛爛的鐵碎牙，只是單純為了和殺生丸作對才試着去拔劍，初衷可謂一點兒都不純粹。
拔劍時，犬夜叉心中別說有想要守護殺生丸的心情，當時他要真是把鐵碎牙拔了出來，怕是下一步就是舉着鐵碎牙在殺生丸面前炫耀，說不定還會對他揮劍相向……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知道鐵碎牙是一柄守護之劍後，犬夜叉怕是巴不得自己剛才沒把鐵碎牙拔出來。不然他竟然是在想着殺生丸的時候拔.出了鐵碎牙，他得多怄啊，那豈不是說明他對殺生丸有守護之心？
嘔……光是想想犬夜叉都有吞了毛球想要嘔吐的沖動。
他保護殺生丸？呵，就算山河傾塌，滄海桑田，天地淪陷，那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守護之劍……”夏樹形容鐵碎牙的這個詞彙令殺生丸臉色微沉，眉心幾不可見地輕皺，燦爛金眸中流露出幾分不以為意和不屑一顧。
之前，殺生丸只知道鐵碎牙是一柄一揮之下可滅百敵的利器，卻并不知道駕馭鐵碎牙需要守護之心。
如果真是這樣，鐵碎牙和天生牙又有什麽區別？
天生牙需要慈悲之心方可駕馭，一揮之下可救百人。殺生丸不在乎天生牙救人的能力，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麽慈悲之心，所以他對天生牙不屑一顧，一直追尋更強大的鐵碎牙。
可現在有人卻告訴他鐵碎牙是一柄護人之劍，需要守護之心方可駕馭——這讓殺生丸對鐵碎牙的渴望大打折扣，甚至對這柄牙刀也失望起來，已然有将其和天生牙一起歸類到一起的趨勢。
殺生丸當然并不盲聽盲信，不是夏樹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但他在一番思索之後，他卻認為夏樹沒有說謊，對他的話信了八成。因為他回想起來當年父親還在時，曾和他談論過關于守護的話題，也曾問過他可有想要守護的存在。
守護、慈悲……這些确實是父親犬大将會在意的東西。一百五十年前，父親就是為了救犬夜叉的母親十六夜才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死在了西國之外。
但守護也好、慈悲也罷，這都是犬大将的道路，殺生丸對此并不認可。
他所追尋的是強者霸道之路，他殺生丸，沒有需要守護的東西。
一時間，殺生丸、犬夜叉這對關系不睦，見面不是吵吵就是打架的兄弟竟然難得的默契了起來，有志一同地鐵碎牙生出了嫌棄之心。
前者是因為鐵碎牙的“守護”意志不符合自己追尋的強者之道；後者是因為鐵碎牙的外表太過破爛，看上去根本和神兵利器沾不上邊。
但不管怎麽說，鐵碎牙都達成了一項極有難度的成就，那就是讓殺生丸、犬夜叉這對兄弟在對待它的看法上達成了共識。
鐵碎牙：你們禮貌嗎？
苦苦追尋的鐵碎牙褪.去了強大無匹的“光鮮外表”，暴露出了護人之劍的“沉暗內在”。
這導致它對殺生丸的吸引力大減，費了許多功夫進到犬大将的墓地裏找到鐵碎牙的殺生丸此時已然興致缺缺，沒有立刻拂袖離開只因為他對夏樹的話還有兩分懷疑，對鐵碎牙的态度尚且有所保留。
轉過身背對着金色基座上的鐵碎牙，殺生丸垂眸輕瞥了夏樹一眼：“關于你說的鐵碎牙是護身之劍、需要守護之心駕馭的事情，我會去求證——你最好沒有耍小聰明，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冥加那只跳蚤精個頭小、體重輕，一陣風就能吹走跑得老遠，想立刻找出他确實不太容易。但犬大将的家臣并不是只有冥加一人，殺生丸有其他的人選去質問清楚這件事情，比如刀刀齋，又比如樸仙翁。
朝夏樹撂下一番話後，殺生丸再不停留，淩空朝上方的出口處飛去，瞬間消失在了犬夜叉和夏樹的視野裏。
目瞪口呆地仰頭看向空蕩蕩已經不見殺生丸身影的上方，犬夜叉一臉懵逼：“殺生丸這就走了？那他鬧着一通是為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