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有七個好哥哥》6
《我有七個好哥哥》6
餐廳裏古色古香，環境清雅。客人享用早茶，偶爾有幾聲低談。
兩人在靠窗的角落坐下。
柯希霹勾着菜單，問：“粥你要哪種？”
手機擺在桌面上，嚴陽照手指點着手機，心不在焉，一個回答脫口而出：“皮蛋瘦肉粥。”
将菜單交給服務員，柯希霹又開始喋喋不休：“你說說你，有時間不好好睡覺，跑兩公裏過來就為了吃個早餐，值得嗎？”
他是個操碎了心的命，手背拍的手心啪啪作響，“這事先放一邊，工作室正處在重要關頭，資金緊張，你不幫襯自家，反而去搞什麽影視投資？不怕血本無歸？”
“我天，你這腦子敲開全是水吧，大哥你怕不是忘了自己是個天選倒黴蛋吧？”
“拼運氣的游戲你就沒贏過一次，明明是開車撞人的那個，現在呢？結果呢？比被撞了的還慘！”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投資的數字在我能承受的範圍內，表叔也說穩賺不賠。”嚴陽照據理力争了下。
“錢是投進去了，你不用生活的嗎？”柯希霹額頭青筋直跳，咬牙切齒，“別忘了今天這頓昂貴的早餐是誰請客。”
嚴陽照立刻低頭：“我錯了。”
柯希霹：“……”
意思是還有下次嗎。
嚴陽照是俊俏好看的長相，他生的非常讨巧，笑起來非常有感染力，眉目舒展時，讓人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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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低下頭，眉毛一撇，眼皮子一耷拉，像只懵懂的幼崽，無辜可憐又委屈，讓人心生不忍。
柯希霹覺得自己的良心被砍了一刀，他哆嗦了一下嘴皮子，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這時，服務員端上來茶點。
柯希霹皮笑肉不笑，牙咬切齒地說：“吃、飯、吧！”
“……”
銀色轎車彙入車流。
車內沒人說話。後座宋雪銷忽然擡眼，看向後視鏡，說：“綜藝跟劇本的工作，和嚴陽照有關？”
“……”經紀人目露驚訝，“你真敏銳。”
他沒有否認。
證實了宋雪銷的猜測。
他記得原主記憶中，挖掘原主成為藝人的星探，就是這個姓趙的金牌經紀人。
讓一個金牌經紀人去挖一個沒學歷、沒背景的農村少年，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而剛剛在餐廳，嚴陽照表現出自己認識原主的經紀人趙哥，這種絲毫不避諱他的态度更像是在彰顯着什麽。
不過宋雪銷還有疑問：“嚴陽照說他是做科技的。”
經紀人啊了一聲，有些意外。
周自恒目光森森的注視過來：“你以為小陽仔是誰，他是爺名義上的表哥，更是爺重要的游戲搭檔。”
“爺因為你失去了畢生快樂！”
重點突出後一句。
“……”經紀人試圖把談話拉回來，不過他也沒有多說，“嚴總……我們公司的頂頭上司是他小叔。”
宋雪銷在周自恒兇狠的目光下了然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此時他腦海裏的系統還在興奮狀态：【哦吼！宿主，小嚴是豪門小少爺哎。】
【他父親是京城老牌世家嚴家的家主，母親是書香世家周家的小姐，兩人自由戀愛，感情非常好，正在進行蜜月環球旅行中。】
【嚴家家業的重擔和照顧小嚴的重任都落在嚴小叔身上。】
雙喜總能注意到一些奇怪的細節，他撇開了搬家，忘記了那筆寶馬修理費，将另一項要務提上了日程：
【這兩份工作簡直就是及時雨。宿主，等賺了錢，咱得好好請小嚴吃頓飯以表謝意。】
影視城一大片古建築區域早就被《奪位》劇組租下，在這裏行動的都是劇組人員。
助理小王等在現場，上前跟三人打了招呼。
到了攝影棚，周自恒跟着造型師走了。
經紀人趙哥親自帶着宋雪銷，從攝影師到導演都認了一遍，态度非常慎重。
【哈！宿主！就是他！小嚴雞賊的導演表叔！他忽悠着年輕不懂社會黑暗的小嚴給劇組投資，忽悠得小嚴把自己所有的儲蓄都投進去了！】
雙喜很生氣：【害小嚴銀行卡裏只剩下二十塊錢！】
聽他這麽說，宋雪銷忍不住看了一眼跟經紀人談笑風生的導演。
周導約莫四十出頭，腦袋上剃了個寸頭，上唇有胡須，模樣儒雅精明，此時他面上一派高興，說着這次劇組資金非常充足，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果然很雞賊。
經紀人趙哥還有其他工作，交代小王照顧好兩個人，忙碌去了。
經過簡單的開機儀式後，劇組正式開拍。
工作人員很有效率，現場一切有條不紊地運行着。
周自恒一身古裝，面對鏡頭，風度翩翩。
站在牆角，宋雪銷看着周自恒站在視線中心，表情眼神一變，成為了主角的樣子。
宋雪銷對情緒的感知很淺，他只能通過劇本裏的文字描述，判斷出周自恒的表現是非常好的。
舉起手機，解鎖進入，入眼是個聊天界面，顯示着一條半小時前的消息。
【豔陽高照：忘了跟你說，現在補上，工作加油。】
胸腔鼓動，一股柔和的、酸澀的情緒，侵蝕着他的神經。
宋雪銷眼中透出明顯的茫然，他開始冷靜思考。
原主來到城市一邊打工一邊尋親，尋親艱難，工作不順利，一年內換了十二分工作，每次都以被店老板掃出大街結束。
三個月前，原主還沒成為藝人，在一家餐廳當洗碗工，被老板嫌棄洗的太慢，當場被開除。
原主由于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幾天沒吃飯，直接暈倒在大街上。
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醫院，他問了護士才知道有好心人把他送來了醫院。
由于他清醒的比較快，這位好心人還在醫院窗口幫他付醫藥費。
記憶穿過長長的走廊，随着背對他的好心人轉過身來，周圍場景遠去，變成了一片童話花海。
原主與好心人遙相對望。
愣愣的心理活動以文字的形式展現了出來。
——就像辛德瑞拉遇見了白馬王子。
原主沉浸在想象中。
而他的白馬王子則煞風景的說：“醫藥費已經付完了，你可以回去休息。”
“我還有工作，就不多打擾了。”
花海破碎了。
生活還要繼續。
第十三份工作維持了兩個月，原主又一次被掃出大街。
再後來，他成了一名藝人。
……
印象裏那名白馬王子的臉是宋雪銷知道的人——
嚴陽照。
根據各種線索可知。
他是認識原主的，不僅做好事不留名地送原主去醫院，還大費周章地給人搭橋送上工作機會。
這很不合理。
培養一名藝人需要花費大量的金錢、精力和時間，更何況是原主這種沒有任何演藝經歷的人。
這絕對是一筆虧本生意。
宋雪銷想到原主記憶裏嚴陽照禮貌的笑，眉間微蹙，一股莫名的情緒劃過心頭。
【他提供了綜藝和劇本，明顯是還記得原主的，那當時在醫院他為什麽要說”認識一下”？】
嚴陽照的迷惑行為讓宋雪銷陷入迷茫，他決定尋求系統幫助。
【你以為的初見其實是重逢。】雙喜化身情感大師，【沒想到啊，小嚴濃眉大眼的居然是個心機boy，但是我喜歡！】
宋雪銷恢複面無表情：【他很喜歡多管閑事。】
雙喜不贊同道：【宿主你這話就不對了，小嚴這可是好心，像小嚴這種樂于助人的帥哥在宇宙中是很少見的。】
宋雪銷迷茫：【嚴陽照……是帥的嗎？】在宇宙裏。
雙喜給他肯定：【不然怎麽會是白馬王子呢。】
宋雪銷：【……啊。】
突然一陣騷動從門口傳來。
聽工作人員的小聲議論，似乎是劇本男二來了。
保镖簇擁着一個人進了攝影棚。
好些工作人員熱情地迎了上去。
“小圓老師來啦！下午好呀！”
“下午好。”
“小圓老師身上穿的是XX牌的服裝吧？所以是剛從拍攝現場過來這邊……”
“嗯，對的。”
“小圓老師趕過來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會兒，這邊有水……”
“謝謝。”
“……”
袁商陸淺笑着一一點頭回應，脾氣好得不行，他一身淺色系的簡單套裝，突顯出他這個年紀的活力，栗色的發微微打着卷兒，眼瞳濕漉漉的，笑着的時候嘴邊還有個小小的酒窩。
“真糟心！”周自恒當着鏡頭的面，翻了個白眼。
整個娛樂圈都知道小霸王周自恒讨厭當紅流量袁商陸。
在場工作人員見怪不怪，紛紛同袁商陸打招呼。
“嗐，我懂恒哥。”
小王嘆氣，見宋雪銷看過來，他解釋道：“這個某袁出場，大家都會放下手頭的工作，跟他聊上兩句，浪費時間不說，某袁的業務能力也不是很行，但無論他出現什麽錯誤，大家都會選擇原諒他。”
“本來三個小時能結束的事情，卻因為他，要花上一整天。”
“所以恒哥很讨厭跟他合作。”
宋雪銷看向被工作人員堵的水洩不通的門口。
覺得他們就像一群工蜂，會時刻圍繞在蜂王的周圍，像“侍者”一樣照應王的需求。
人們臉上表情或興奮、或着迷。
場面近乎瘋狂。
“嘶……真的是瘋魔了。”小王搓着胳膊。
「滋滋……」
那股電流聲又出現了。
在宋雪銷意識到它的時候，聲音就消失了。
【宿主宿主！我抓到主角的小辮子了！】雙喜突然激動，【MD！區區一個低級系統，也敢在本正牌統面前動手腳？！】
宋雪銷腦海裏閃過一絲念頭：【之前催眠我闖紅燈的是主角的系統。】
說到這個，雙喜哼了一聲，很不屑似的：【之前是因為您剛進入這個世界，意識與身體還沒有完全融合，被趁虛而入了。】
【剛剛咱探查到它又想對您下手，想得倒美，同一個手段一次可行，二次反彈！】
宋雪銷點了點頭，問：【你會被反向偵查到麽？】
雙喜傲然道：【不可能。】
【低級系統都是些被小說世界規則排斥的廢品。】
【跟咱快穿局的正規系統沒有可比性。】
說着，雙喜從數據庫裏調出一段說明給宋雪銷看。
——所謂低級系統，就是有意識的能量體。
小說世界中有個角色覺醒了意識，當這個角色開始不受控，且他的存在會破壞劇情運行時，這個角色的意識就會被規則排斥。
相關小說世界不會再接納它。
它會在宇宙中耗費自身能量漂流，最後自然消散。
或者冒險進行穿越，寄宿在別的角色人物大腦中，蟄伏一段時間，取代這個角色。
低級系統都是一群反社會，統一願望似乎是擁有一具身體，以此掠奪世界的能量，崩壞小說世界後，進行下次穿越，再次蟄伏，取代，掠奪。
【嗐！都是些沒什麽能力的廢品啦。】雙喜說，【就比如某袁身上這個，咱檢測到它只會些低級的催眠和低俗的迷惑手段。】
【意志稍微強一些的人都不會中招。】
宋雪銷若有所思：【那主角的七個合作夥伴作為成功人士怎麽會中招？】
【主要是劇情的力量在作祟，就像公主會愛上王子是一個道理。】雙喜說。
旋即他又試探道：【宿主，或許您知道美人計？】
【我明白了。】宋雪銷恍然，【原來劇情裏多次提到的”運動”是指生殖交配。】
雙喜：【……】
真是沉重的一擊。
【合作夥伴原來不是正常意義上的意思。】
【……宿主，可以麻煩您裝下糊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