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趙寒找的那間館子味道不錯, 不是什麽特別的菜系，但口味豐富，正符合他們這些全國各地聚在一起, 口味不同又不想相互将就的人。
贏了比賽大家都很開心, 小酌幾杯, 喝酒上頭正聊的興起, 孟舟忽然站起身說：“我還有事, 先回酒店了。”
桌上幾人吃着飯，淡淡瞥了孟舟一眼，沒人覺得他的離開會掃興, 他本來也不怎麽說話，啞巴一個，走了就走了呗。
大家都不在意，林顧也沒管, 誰知孟舟又說：“林顧，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嗎？”
林顧一臉茫然：“我什麽時候說了要和你一起？”
“比賽前一天晚上，說了贏了比賽就慶祝一下的。”
林顧仔細回憶，他倆好像沒說過慶祝, 只說過獎勵。他面色有些不自然, 怕孟舟又說出什麽話來, 只好不情不願的起身跟他一起走。
。
出了包廂一路走到門口，又遇到一只來這裏吃飯的隊伍。
林顧小聲說了一句：“這家店生意還挺好。”
孟舟回他：“主要是環境好，沒什麽人打擾, 又離場館近。”
畢竟價格不菲, 就算有人想打擾, 那成本也有點過于高了，林顧雖不清楚菜的價格, 但看趙寒那副要把獎金全部吃掉的架勢，也能猜到這家店的消費。
他同意的點了點頭，準備和孟舟一起出去。
“Wind？”
這時身後的戰隊停了下來，有人在叫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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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顧很意外這裏有和他相熟的人，聽聲音像是從剛才的隊伍中傳過來的。
兩人一齊回頭，林顧看着一張稍顯陌生的臉有些茫然，搜尋了一遍記憶，他确實不認識這個人。
那人像是戰隊的領隊，從隊伍中出來，和孟舟熱絡的打招呼：“真巧啊，前幾天比賽時，都沒怎麽看見過你。”
話畢，他又看了一眼林顧，随後小聲道：“原來你們還在一起啊。”
林顧皺眉，心想這人誰啊，怎麽還知道他和孟舟在一起過，看着倒是有些臉熟，但這個圈子就這麽大，只要是打過照面的都會臉熟，孟舟早八百年就不在國內混了，按道理來說，他認識的人，林顧沒理由不認識啊。
但和那人的熱絡相反，孟舟明顯不想理他，聽他說完話，一字未回。
他又拉了一下林顧，說道：“走吧。”
林顧便按壓下自己的好奇，随後跟孟舟一起出了飯店大門。
......
從這裏走到酒店大約一二十分鐘的路程。
孟舟走的很快，看上去也沒有要打車的想法，林顧緊跟在他身後。
以前楊奇昊說過，林顧和孟舟骨子裏是很像的人，身上都帶着一股倔勁兒，區別在于林顧有話直說，孟舟有話不說。
現在的狀态就是有話不說，而十分了解他的林顧能夠感覺到他剛剛遇到了不想看見的人。
林顧上前一步，問：“孟舟，剛才是誰啊？”
“NCM以前的上單。”
就算是在這種時候，林顧想知道的事，只要一問，孟舟還是會如實回答。
林顧又說：“NCM以前的上單不是你嗎？”
孟舟：“我走了之後那個。”
林顧想起來了，他就覺得自己看着他面熟，孟舟走後NCM更換了上單，ID好像叫小K來着，這人沒打多久，一個半賽季後就消失了，原來是去次級做領隊了。
具體的事情林顧不怎麽了解，當初小K打的實在是太爛了，孟舟走的蹊跷，外界猜測與質疑紛至沓來，也不知道小K是技術有限還是心态受了影響，菜到林顧覺得他一天訓練賽沒跟，臨時轉上單，都不可能比他打的還差。
而對他僅有的一點點印象除了賽場上的下飯名場面，也就只剩下了，曾經是孟舟的替補。
那個賽季，NCM的成績很差，差到楊奇昊忍不住要辭職，後來有又說俱樂部高層地震，發生了很大的變動，才慢慢好起來。
林顧從背後深深地看向孟舟。
他忽然覺得當初孟舟執意要走，或許不僅僅是手受傷的原因，還有其他混接在一起，如一團亂麻似的理由。
而這些理由比總決賽前的受傷，更令人不甘心。
但他沒有再問。
不知為何，林顧在今天晚上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不再和從前一樣，抓住一個小的線頭就要刨根問底，恨不得讓天下所有事情都真相大白。
也許是他感受到了孟舟身上的低氣壓。
有些別人不想再提的事情最好就不要再問，問了會痛，心最痛。
......
一前一後，走到了酒店。
孟舟的期待和心思全被飯店的偶遇弄沒了，和林顧回到房間，也只是看今天最後一場比賽複盤。
他對自己和戰隊的要求很高，即便是沒什麽失誤勝利的局數，也會反複觀看錄像，确保每一個地方都注意到了。
林顧洗完澡，催促孟舟去，孟舟的心思還在比賽上。
林顧不知道他是真的那麽在乎比賽還是因為在酒店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在轉移注意力。
孟舟挪着平板的進度條，不理林顧，林顧忽然起了壞心思，湊到他耳邊，對着耳垂輕輕吐氣。
孟舟忽然就笑了，他關掉平板，漫不經心的調侃道：“你這麽急啊？”
“你要不要臉，到底是誰急？還在吃飯呢，就硬要拉着我走。”
林顧平時臉皮厚，但這種時候總是有點不好意思，沒辦法，誰讓他是下面那個，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偶爾恃寵而驕一點也沒什麽。
何況今天完全是為了孟舟。
看他情緒低落，林顧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孟舟能夠感受到林顧的心思，也就沒在逗他，轉而去浴室洗澡。
隔着磨砂的玻璃，浴室中有水聲傳來。
不知為何，林顧忽然感覺到很安心，就像過去孟舟還沒離開的每一個日夜裏，都會有那麽一段時刻，林顧一個人坐在酒店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安靜的等待着。
而那些過去了很久的事情，如今想來，又仿佛在昨日一樣。
大約二十分鐘，浴室裏的水聲漸漸停歇，孟舟頭上挂着水珠從裏頭出來。
他拿着一次性的浴巾在擦頭發，看見林顧呆呆的坐在床邊，就笑道：“讓你久等了，男朋友。”
林顧臉紅了紅，一個枕頭扔過去，罵道：“誰是你男朋友？”
“還不承認？”
“我本來就沒答應。”林顧繼續嘴硬：“我只是不跟你計較了，可沒說要跟你重修舊好。”
孟舟聽他說完，冷哼了一聲，扔下手裏半幹不幹的浴巾，就把林顧撲倒在床上。
林顧正要張嘴罵他，唇上就被一個冰涼柔軟的觸感掩蓋。
孟舟在吻他，林顧很難從他的壓制下掙脫出來，兩手交叉被舉過頭頂，他只能放棄反抗，等着孟舟吻夠了，再把他放開。
終于，孟舟放過了他，林顧大口喘着氣，提醒道：“你還沒吹頭發。”
“林顧。”孟舟啞着嗓子說話。
林顧說：“怎麽了？”
“你在關鍵時刻掃興這項技能，真的是天賦異禀。”
說完這句話，孟舟又繼續吻他，他吻的很兇，對林顧而言，像是一陣又一陣浪潮，不把他徹底淹沒誓不罷休。
随之，他的手又一次游離到了他的腰線，林顧有點緊張，身體繃緊，掙紮着從孟舟的吻下逃了出來。
“你等等，我有事情想問你.....”
孟舟沒理他，細長的手指繼續在他身上跑。
“別......別動......我真的有事......”
孟舟輕輕一下他的褲腰，骨節分明的手，持續往下。
林顧的心裏撲通撲通的跳，但他還是決定在掙紮一下。
“今天，在酒店遇到的那個人，他......呃......你......”
孟舟感覺到林顧的變化，笑了一下，随後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還有事嗎？沒事我繼續了。”
林顧忽然卸了力，把頭埋在孟舟的肩窩，他說：“我下次再問吧。”
得到了準許後，孟舟将他抱在懷裏，林顧跟着他的動作，仿佛在柔軟的雲端被抛高抛低，整個人都不怎麽清醒。
他們以前是不怎麽用手做這件事的，那時候年輕，且時間緊迫，見面的時候，像是搞活動趕場子，就算是好不容易的溫存時光，都總是匆匆忙忙。
林顧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做一個快節奏的夢。
而終于，他的腦中有了一瞬間的停歇，那個夢戛然而止，孟舟抱着他在身後大口大口的喘息。
林顧忽然覺得很羞恥，閉着眼推了推他說：“快給你爹滾一邊兒去。”
孟舟不滾。
林顧張嘴，還要說話，卻被孟舟掐住了脖子。
林顧疑惑，怎麽，終于原形畢露，要殺人滅口了嗎？
孟舟不想殺人滅口，他只是，突然開始脫兩人身上，剩下的衣服。
“你又想幹什麽？”林顧問。
“不能你舒服了，讓我一個人難受吧？”孟舟俯下身，輕聲道：“寶寶，禮尚往來。”
林顧絕望的嘆氣，他就知道，世界上沒有白吃的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