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肆寵
第10章肆寵
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細膩的情感與深沉的思念，怕是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能深刻體會。
在【北城職高】開學的第二天，這種情感如一股涓涓細流般，流淌在蘇寵的心間。
得知江肆下周才會來學校，并且只聽班主任王軍平的課的那一刻，蘇寵看着身側空蕩的位置一臉失落。
慕凝雪明眼瞧見這一幕，默不作聲暗想：小舅舅，寵寵是在想你吧！
度日如年的一日逝去，元宵節黑暗夜幕之下站立着蘇寵纖瘦的身形。
舉頭注視着沖破黑夜的絢麗煙花，蘇寵的心情有了很多的落差感。
她的心情就如同六月的陰天，突然下起小雨陰郁起來。
以前她最讨厭王禿頭講課了，她覺得他的課程枯燥無味。
可現在她巴不得他從下周開始一直上課，這樣她就能如願見到江肆。
這種情感的變化讓蘇寵自己有些驚訝，甚至是難以理解！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蘇寵對江肆的情感變得如此深厚了呢？
蘇寵托着腮回憶，又想起了江肆在操場上對自己的一番動人話語。
她不自覺的勾起粉嫩的櫻桃唇，就像吃到糖的孩子般低眸偷笑。
同時，她的心好像也被什麽東西輕輕觸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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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在【三（9）班】的成績連她自己都充滿了無奈。
随着熟悉的上課鈴聲響起，這節課上她如願看到了江肆的身影。
她期待見到江肆的念頭如同春天的種子，在她的心中已經萌芽。
也許是因為這幾天心情的小落差，蘇寵這會兒很珍惜江肆的存在。
瞧着江肆與班主任王軍平交流的行為舉止，她犯花癡的想象着，江肆會對她說什麽？
今天的江肆穿着正裝，灰色西服外套內露着白色襯衣領口，還有一條與灰色西服外套同色系的領帶。
散碎的陽光光線照耀着他的側顏，他188CM身形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便是一切焦點。
‘江肆，我一定要追到你，我會因為你的苦心學習的。
我想跟你有共同話題，如果能站在你的身邊一定很酷吧！’
蘇寵這樣癡迷的幻想，默默地注視着那個高聳的靠近自己的身影——江肆。
只是幾天不見，他的出現依舊如同一道久違的陽光，照耀着她的陰霾。
當江肆走到課桌前時，蘇寵立刻殷勤地站起身，退後站好給他讓路。
然而，他們對視相看那一刻，江肆竟神色冷眼的掠過了她的身側。
盯着他徑直走到了座位前方，然後放下課本坐在了課桌靠牆的位置。
蘇寵差異的想不明白他為何一絲熱情的神情、或是話語都沒有？
蘇寵坐下之後，為了維護尊嚴直言：“我畫一條三八線，你不許出線。”
誰成想，江肆聞言瞪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蘇寵同學，你真幼稚。”
“……”
他的諷刺換來了蘇寵的沉默，他的眼神此時也漸漸地冷冽起來。
他仿佛能看透一切事物的本質，這也包括跟他同桌的蘇寵在內。
蘇寵好像只是他眼裏的一個小角色，只能在他的旁邊默默地看着他。
她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她也并不曉得江肆心裏一團亂！
江肆這會兒正在想：抱都抱過了，她為什麽還要畫三八線？
蘇寵被他的冷厲眼神吓到了，好在他的目光此時已經轉變了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幾天沒有見到他的緣故，他的眼神讓蘇寵陌生。
反念一想，蘇寵方才想起來自己跟江肆本來就不熟悉！
彼時，江肆以冷淡而又高傲的眼神看着講臺方向，沒有再說話。
是因為知道蘇寵與方家有婚約，是因為她以後會成為他的學生！
‘我與蘇寵之間仿佛隔着無法逾越的鴻溝，我必須跟她保持距離。’
他暗自在心中這樣告誡自己，刻意表現的與蘇寵無法溝通與相處。
“江肆，其實我知道，你并不喜歡跟我做同桌。”
蘇寵的問話帶着失落的韻味，語氣更是如三月的春風般柔和。
“蘇寵同學，好好聽課，好好學習，其他別想！”
江肆冷厲嚴肅的聲音再度響起，連施舍的眼神都沒有給予蘇寵。
蘇寵從未想過江肆會是這種态度，她苦等一周的熱情瞬間凍結了！
然而，她卻态度極其堅持的說道：“江肆，我想跟你打賭。”
“蘇寵同學，請你不要再上課的時候說話。
我是你未來的老師，我不許你蹬鼻子上臉！”
“誰要你當我老師了？我想跟你談對象，我想追你！”
蘇寵絲毫不猶豫的喊出了這句話，換來的是江肆的冷眼與不悅皺眉。
周遭的同學聞言分心，不約而同好奇的看了過來。
江肆一臉戾氣四處望去時，吓得他們不得不認真聽課！
“蘇寵，你……”他放在課桌上的左手攥着拳頭，因為是在上課他只能忍，他壓着脾氣低聲問：“你一個女孩子知不知道羞？”
他煩躁的翻着手邊的課本，整個人都很嚴肅的板着臉一言不發。
不多時候，蘇寵主動且認真的道出了一句：“江肆，我今天穿了校服，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江肆聞言按着課本的手指一頓，轉眸第一時間盯向了她。
落入他眼底的蘇寵小臉漲紅，紅着眼眸不甘心的瞪着他！
他明白蘇寵怎麽了，他也記得自己在操場上對她說的那番話！
蘇寵沒有再給他機會說話，一把拉住他的左手低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江肆硬生生忍着撕咬的疼痛不出聲，整整一節課兩人再也沒有說話。
——
課間休息期間，江肆一門心思研究着王軍平的上課方式，十分用功。
蘇寵托着下巴盯着他左手的咬痕，心虛的咬着下唇心裏滿是愧疚感。
“江肆，你還記得你在操場上對我說的話嘛？”
蘇寵忐忑不安問話，心中又委屈又想罵人，她從未這般憋屈過。
誰成想江肆答非所問，冷漠的回複她：“蘇寵，我是你的老師，請你叫我江老師。”
他冷漠如冰般合上課本起身，耳側突然傳來了一句：“小江老師，你手沒事吧？你別怪寵寵，她只是脾氣差了一點兒。”
少女的聲線帶着一絲緊張，江肆聞言快速移開灰色方凳，側身坐下看向了慕凝雪。
她知道江肆的脾氣也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極其的殘暴！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江肆溫柔的同她說着，快速補充：“把你包裏的創可貼給我一張，我看在她是你朋友的份上，不跟她計較。”
慕凝雪聞言褪去緊張“嗯”了一聲，順嘴道謝：“謝謝小江老師。”
遲鈍的拿出書包裏的創可貼，她心情愉快的站起身遞向小舅舅江肆。
“你怎麽知道雪兒包裏有創可貼？你們很熟嘛？”
蘇寵如江肆所料般突然問話，江肆連理都沒有理會她！
他白嫩且五骨分明的左手手掌擡起，象征性的伸到了慕凝雪面前。
慕凝雪因此尴尬的看向蘇寵，結結巴巴解釋：“我……我去洗手間！”
她快速丢下了手掌的創可貼，紅着臉龐狼狽的逃走了！
在教室前面的時候，她又意外的撞到了【北城職高】的校霸……宋栾。
“對不起，對不起。”慕凝雪急切道歉，沖着走廊小跑着想：天啊！我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小舅舅跟宋栾我一個也惹不起，寵寵那邊我更是沒辦法說實話呀！
“慕凝雪，你跑什麽呀？你是校花了不起啊？小爺我可不喜歡你！”
宋栾心情不爽的沖着跑入走廊的女孩子喊話，一走進教室就看見了少er不宜的畫面。
只見蘇寵坐在課桌上，穿着灰色牛仔褲的纖細右腿此時故意瞪着後桌的桌子。
“江肆，你一直這麽嚴肅幹什麽？
只要你沖我笑一下，我立刻讓你出去。”
她嚣張的晃動了一下踩着後桌邊的腿，得到的卻是江肆的沉默。
“怎麽？笑不出來啊？”蘇寵坐在桌子上盤着手臂問完，擡眸對上江肆的視線：“那我給你講笑話逗你笑吧！”
“蘇寵，我對你不感興趣，對你的笑話也不感興趣。
我提醒你，我以後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江肆說罷轉身坐下，壓制着脾氣貼好了慕凝雪留下的創可貼。
彼時，他聽到了蘇寵的笑話……
“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家裏很窮，直到大年夜還要出來買東西。
她穿着她媽媽的舊鞋子，懷裏抱着貨物走在冬日的冷街上……”
聽到這裏，江肆在想：她是要說賣火柴的小女孩嗎？
“她是買導彈的小女孩，她靠在牆角響起了奶奶。
于是，她點燃了一顆導彈，她……她……呵呵呵！”
蘇寵沒能說完，低眸忍不住嘻嘻笑，悅耳的笑聲引來了同學的圍觀。
江肆轉眸瞧着她的時候，她立刻停止笑意，正經起來。
在江肆的注視之下，她擡起右手豎起食指，開心敘述：“她點燃了一顆導彈，那天晚上，全村的人都見到了她的奶奶。”
蘇寵說完忍着笑一直盯着江肆，可是他卻一點兒想笑的神态都沒有！
“媽呀！笑死小爺了，蘇大小姐這個笑話真他媽搞笑。”
宋栾走過來爽朗喊話，蘇寵聞言得意的嬉笑着看向了走來的人。
“栾哥，你也這麽認為嘛？我也覺得，真的很好笑。”
蘇寵伸手拍着宋栾的肩，宋栾絲毫不介意的沖她痞笑起來。
江肆看着他們這般，莫名不爽的冷眼直言： “蘇寵同學，你能不能成穩一點兒？”
“我怎麽着你管得着嗎？是你先把我當三歲小孩的!”
蘇寵轉移視線喊話，落下放在宋栾肩膀上的手掌扶着桌邊。
“不過話說回來，我要是買導彈的小女孩，我一定會想你的！”
“想我幹嘛？想咒我si？還是想讓全班學生因為你點導彈而死？”
兩人的對話引得班內的同學們哄堂大笑，宋栾更是快速靠近蘇寵，低眸在她的耳側竊竊細語。
“蘇大小姐，你真是有才，未來的老師你也敢追！”
“那當然了，我有什麽不敢的，你還不了解我？”
蘇寵看向近在咫尺的宋栾甜笑，從江肆的視覺看來他們距離太近了。
“宋栾，請你注意言行舉止，你離寵寵遠點兒。”
江肆喊話間出手扯着宋栾的黑色羽絨服，宋栾始料未及的退後一步。
蘇寵轉身看去，瞪着後桌的右腿被用力扯開人的江肆碰巧碰到。
她一個反應不過來，雙手扶着桌邊的身子向着背後躺下。
江肆出手一把摟抱着她那一刻，她整個人都石化了般呼吸驟停。
直到江肆扶着她在課桌上坐好，板着臉好似慌忙逃走，她才慢慢反應過來！
她在心中暗暗喃呢：
他剛才叫我寵寵，他竟然叫我寵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