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卓拽拽”“安嘿嘿”

“卓拽拽”“安嘿嘿”

這個隊伍是尤昭在镖局雇的,只有兩個人,但價格很高,正正好1000兩,卓異看了一眼尤昭,心想這小子百分百被騙了,啧,真慘。

镖頭,是個中年人,胡子拉碴的小個子存在感很弱,姓劉,他負責走镖的流程制定,一切雇主的需求都由他事無巨細的安排好。

趟子手,走镖時,開山修路,遇水搭橋,修路挑擔的主力,也就是雜物小能手,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姓王。

安子蒲貌似和尤昭很熟,跟到他身後哥哥哥哥的叫。會醫術,聽他說他腦子挺好使的。

也充當了這支隊伍沒有的镖師。卓異的傷就是他包紮的。

一行人跟着劉镖頭行進,大部分都配有馬駒,但安子蒲和卓異全靠腳程,路上倆人也熟悉了起來。

安子蒲的輕功很好,又快又有力量,簡直像是在天上飛的鳥一樣,操控自如,輕快自在。常常會在前方等着卓異一會兒。

“你怎麽不跟他們一樣騎馬呢?”

安子蒲笑道,“我騎馬?留你一個人在後面追麽?”

“喂,我又不是傻子,隊伍裏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馬匹,明明就是你不騎。”

“嘿嘿,實不相瞞,其實我不會啦。”

安子蒲跑的飛快,進了鎮子,停在了一家客棧面前,尤昭正站在門口等着他們。

他轉頭對身後的卓異喊道,“走吧,需要在這歇一段時間喽。”

“行”

終于洗了個熱水澡,卓異的疲憊消散,愉悅的換洗了鞋襪,悠哉悠哉的又去錢莊取了些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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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路上天邊已經泛起紅暈,由于北方的冬季漫長寒冷,土地貧瘠,這邊農民的經濟并不好。有男丁的大部分去參軍,剩下的婦幼老小,凡是能動的,無論男女都去山上打獵為生,民風彪悍,好在地處城門交界處,常有押送犯人的官,除去自家吃食,多餘的都在此擺攤,賺點過路官人的錢。

所以一路上所見民生百态,有種苦中作樂,積極營生之感。

有小孩兒朝他抛石子,他一把接住,側目看去,對方朝他一笑,用本地話口音說道,“恁是去哪哩哎,用不用買匹馬哩?”

卓異一挑眉,這個小孩兒是一個驵儈,買匹馬也好,到時候就不用跑了,而且也挺有格調。

想想就心情愉悅,擡腳就跟上小孩兒的腳步往裏走。路過熙熙攘攘的街口,人氣開始稀疏。

卓異便問道,“這些廢棄的房子主人呢?”

小孩答道,“進了山都不知所蹤,派人去尋,都沒回來,人就越來越少了。”

找一個茅草搭的馬棚旁,一個年輕女人就熱情誇贊招呼他,阿谀奉承的話,他聽多了便不去理,向馬棚裏看去。

女人介紹着:“這都是我丈夫在山上搞的野馬駒,新長成的呢絕對能跑!”

卓異随便看了兩眼,一眼相中最左邊那匹拿鼻孔看人的黑馬,雖相比其他幾只瘦點兒,但這桀骜不馴的樣子跟他很配。

“就它了”

“啊?”女人有些意外,但立馬接茬道:“好嘞,只是這匹馬有些不好訓,一個月內保換哈”

老板娘動作迅速,派那小孩兒整理好馬鞍,見卓異也不搞價,笑的更歡了,非要親自送他回地方,但都被他回絕了。

客棧門口,天色暗下來,尤昭逆着人流,正要跨過門檻出來,擡眼見卓異牽了匹馬回來,并無多言,又轉身回去了

從他身後跳出來一個安子蒲,喊道,“卓哥哥,回來吃飯…怎麽搞了一匹馬啊?不想和我雙排了嗎?”

“比不過比不過,太累了” 将馬安頓好也跟着進客棧了。

豫州京洛,城闕殿宇之內,執權者怒而摔墨,污跡四濺,旁邊的宮女太監應聲跪地,整個殿內鴉雀無聲。

“皇…皇上息怒”大太監顫顫巍巍的求饒

“滾!叫他們都滾!”李書景青筋暴起,怒吼道,将奏折死死捏在手中。

宮女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如潮水般退去,大殿又恢複了寂靜。

“啪!”被狠狠摔在桌上,李書景無力的癱坐着,蜀地蟲災,黔州土洪,荊州瘟疫……天災蟲災各個不重樣,諸位大臣上奏指指點點。

為何父皇在時,瑰國是‘豐康盛景’反而到了他手中就變成了這副模樣,難道自己就是那滅國之君嗎?他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都怪那該死的南苗蠱國,滅了還危害人間。

“陛下,13部的人來了”

“宣”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快講!”李書景不耐煩的楚眉。

“沈瓊辦事不利,如今已經在十刑塔二層領罰”

李書景一滞,生生忍下要發作的脾氣問道,“和卓異在一起的都是些什麽人?”

“是江湖上去過南苗的兩位,封號分別是‘蒼竹舞命’‘妖面飛鷹’ 具體的身份信息很隐蔽,暫時并未查出”

父皇逝世前,仿佛一直在等待着什麽,後彌留之際留下遺言,

“…若卓清一家有接觸南苗的東西或人…殺…”

為前朝昌盛是因為…南苗蠱國的什麽東西呢?父皇為何到死都要惦記…他想着便起了心思道,“跟着他們,探明目的”

“我記得明天有兩派關于南苗的勢力吧”

“是,叫督蠱司和保苗令”

“去招募他們,若解決南苗遺害,受重賞提官加冕”

“是”

公主府

“公主殿下,宮裏那邊傳來消息說,皇上又一次大發雷霆”

李倦不屑道,“本宮那個弟弟除了會發脾氣,毫無長處”

她撥弄着桌上一些瓶瓶罐罐,将他們一一裝箱,叫了個暗衛下來道,“将些東西派個人送給刑部尚書沈瓊”

“碧荷,本宮乏了,寬衣解帶”

安子蒲是一個話很多的人,這和他的臉一點兒也不相符,不過卓異确實需要一個有趣的路搭子,所以這倆越來越熟,成了好兄弟。吃完就跑到院子裏看馬吃草,嗑瓜打屁。

可能黑馬嫌他們太吵,非常刻意的打了個響啼,安子蒲往後蹲了一步,尬笑道,“我怕他會給我一蹄子嘿嘿”

“哦,對它來說還真有可能”

卓異将瓜子殼撒在它面前,後者踢了兩下蹄子。

安子蒲太無聊了,眼睛一轉玩笑道,“要不給它起個名字吧,大名叫卓拽拽如何?”

卓異接話道,“小名叫安嘿嘿也不錯。”

“嘿嘿嘿”安子蒲就呲着大牙樂,又問道,“卓哥哥,你的字是什麽啊?”

“知禮”

安子蒲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調侃,“人如其名”

卓異恐吓他道:“信不信我削你,快快報上你的名來!”

安子蒲黯淡了會,嘆息道,“我娘消失了以後,就沒人叫過我小名了,漸漸的我也快忘了”

其實只是安慰自己的借口而已,名字如何能忘呢?只是不在願提及…

卓異也不在傷口上撒鹽,趁着這個話題他突然就想到了某個人,問道“哎…尤昭那家夥的字是什麽?”

安子蒲神秘的笑道,“不告訴你~我可以告訴你他可不姓尤”

“啊?說說”

“哎呀,這是秘密,秘密!等到有一天讓他親口說出來吧”

安子蒲話只說一半,就跑了,搞得卓異心癢癢,怎麽也逼問不出來,他憤憤道,“不講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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