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生氣抄家
生氣抄家
地牢裏，腥臭的血腥味迷蒙着，三皇子被綁在拷問架上，奄奄一息。
“可惜啊，我還是找到了一線生機”李執歸一身黑衣勁裝，他
長得本就充滿野性，此時更是攻掠性十足，他嘲笑道，“你的失誤讓我有了喘息的機會，還得了一員大将，哈哈哈哈哈殺了他”
他表情切換極度自然，轉身就走了，卓清安排好後事，也跟了出來。李執歸就現在地宮口等他，冷冷道，“如果我敗了，他們也會這樣對我”
“嗯，我明白，現在你贏了。”
“我們度過了最黑暗的最肮髒的一段時間，李執歸成功登基，我們真正的大業開始了。”
卓異放下手中的日記本，嘆息道，“照現在來看就是個悲劇，帝王心啊…”
“繼續讀呗，看看能有多悲，或許是有什麽原因的”安子蒲道
“哎…”
他們3天天只讀一點點當睡前故事聽，本來每天都很期待新劇情，但是越往後卓異就越覺得排斥，他還是接受不了悲劇的發生，爺爺他那麽好還是選錯了人。
“我來讀吧，你歇歇”今昭道，纖長的手指掀開了下一頁。
“豐康元年，撫平百姓，天下大赦，全面禁賭”
“豐康二年，打壓奸臣，興複科舉，選才賢用”
“豐康三年，打下西域，擴土邊疆…”
“豐康4-5年，巴蜀山洪，召民集衆，奉命通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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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洛瘟疫，武昌水洪，齊魯蝗災，天南海北，卓清與民共存亡”
“帝王之心，深不可測，再見之時，共事異心，各懷鬼胎。”
豐康二十年天下安定，卓清也有了空閑陪伴子孫，每每看着瑰國昌盛，他心裏都有一口甘甜的泉水，源源不斷滋養着過去受過的苦難，他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如何不知民間疾苦？
百姓安樂，他極其愛戴，擁有無上榮光。自家的兒媳與公主的母親是閨友，可惜她不幸早逝，這幾年李執歸和太後明争暗鬥，他連帶着這個女兒也不喜歡。他的後宮只有兩位一位為了平衡朝政，娶一位權臣的嫡女為妻，也就是皇後娘娘，一位就是李倦的母親太後的勢力，但太後在她誕生後沒多久就離世了，所以她在宮中的地位很尴尬，爹不疼，娘不愛。
卓清就憑着自己的面子将公主接到自己府裏撫養
“現在想來，在他看來，接養公主的舉動已經有些逾距了吧”
平安日子沒過多久，天下又起了旱災，大部分地方鬧了災荒。他再一次被召入宮中領旨奔波。這一去就是3年之久，但并沒有非常明顯的改善…
“将軍歸來了！”“哇将軍歸來啦歡迎！” 他回來那一夜豫洛禮炮齊放，百姓們都圍在城門旁歡呼雀躍
而那帝王就站在城樓之上，滿目威嚴。人們一個個都在歡呼他的歸來，卻無人在意帝王的駕臨…
“歡迎…将軍的歸來”李執歸的身後煙花炸開，他卻冷的不似在人間。
卓清勉強牽起嘴角，下馬跪拜 “參見陛下” 他知道面前這個人已經變了…
禦書房內，燭火通明，針落有聲懂事的大太監将将人都帶了出去。
“這次你沒成功”
“開挖河渠，需以時日，請陛下耐心等待”
李執歸用手指輕輕點着書案，他淡漠道，“你如何保證，你的方法有效，朕早聽聞苗疆…”
“陛下，這些年來臣四處游走，請相信臣，苗疆那裏只是迷信”
“是不是該教教你，君臣之禮了”李執歸不悅卓清的打斷，這些年他的情緒越來越敏感，對于眼前這個人他有種嫉妒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
“額…”李執歸突然捂着心髒虛弱不堪，卓清要去喊太醫卻被李執歸死死抓住，自己吃了一顆黑漆漆的藥丸
他緩過氣，死死盯着卓清譏諷道，“我的生命就要到盡頭了，你願意接替我的位置麽”
卓清單膝跪地堅定道，“臣，永遠是您最忠誠的将領。”
“好！哈哈哈哈哈哈好！”
李執歸從地上爬起來，陰郁道，“替我拿下苗疆”
“陛下！如今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何必再擾亂秩序！？而且饑荒并未完全解決，戰争只會民不聊生”
“請您三思！”
“聽說苗疆有仙術，可以延長壽命…”
“我們打拼的這些年，陛下應該比我更清楚有沒有仙！”
“噗，我最忠誠的将領…總是頂嘴忤逆聖上”李執歸走到卓清面前和他一樣單膝跪地，他瞧着卓清的眼睛，冰冷道，“那麽…交出兵權”
“這場仗不能打！”卓清與他對峙着，李執歸道，“你不做，有的是人做！違抗皇令，後果自負！”
“怎麽陛下是要誅我九族了？”
李執歸一噎，他心裏設想原本不是這樣的，但是卓清的态度讓他覺得無比的生氣，在他眼裏此時的卓清傲氣又清高
他們積攢的問題全部爆發，大吵了一架，那一夜禦書房能砸的全都砸了
“噼裏啪啦”的動靜，兩人的怒吼聲一直鬧到後半夜，宮外的婢女瑟瑟發抖
“李措！從你對我開始暗中剝削開始，你的帝王心已經染色了！”
“染色？！我這瑰國之大，豐康盛景哪一步不是我，一步步我這顆心治出來的！”
倆人手裏一人拿了一個陶瓷罐，眼下疲倦狼狽不堪。
卓清無力一笑，将手中的陶罐砸了，呢喃道:“對…你只是回到了最初的樣子，權謀家…哈哈哈哈哈哈”
阿依努爾日記裏刻骨銘心的寫着，“永遠不要妄圖改變一個人”
“你口口聲聲說着是我最忠誠的将領，卻連一絲生還幾率都不願意找，其心當誅的是你！”
李執歸捂着心口指着卓清的手不斷顫抖，“咳咳…咳”
卓清也在氣頭上，他從衣袖掏出那鐵質的虎符，狠狠砸在了地上，“對，就是我！我阿努依爾拿的起放的下！今天明明确确就告訴你老子不幹了！”
“你！咳咳…咳咳！”李執歸心髒疼的要命，眼前的卓清才有了一絲動容，“李措，東西我會去給你找…将我的家人也放走吧，我們的緣分盡了”
“我曾說過只有你為明君，我才甘願為臣，看似平靜那些年李執歸與我的權謀掙算，從來都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不想知道。”
李執歸坐到在地上看着卓清走出大殿，融入漆黑的夜色才覺得有什麽東西逝去了…
将軍府，卓越和楊纖靜靜守在門前，直到卓清失魂落魄的回來…
“爹！怎麽弄成這樣？”
“孩子們呢？”
“都睡了”楊纖回道，“你們倆到我的書房來，有事與你們說。”
卓清将剛才得種種，一一和他們說清，才疲倦道，“皇上不會傷害你們，但是會大發脾氣，最大可能就是流放，那些官員也是我打點好的，你們半路上逃出就好了。”
“你們會不會覺得我自私？”
“爹，時數已盡，我們都明白。”
楊纖也安慰卓清道，“我和夫君年少時夢想就是去闖蕩江湖，這裏确實不适合我們。”
夜色漸深，一個疲倦的人終是離開了此地。
翌日，皇帝罷工，一大早風風火火跑來将軍府，揚言要見卓清。
卓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奉上一信封，道“只在家父書房找到此物”
李執歸把信封撕爛上面寫着，“此去苗疆，不知歸期，善待我的家人”落名:阿努依爾
他氣的手顫抖不停将那張紙團成一團，用十成的力丢到地上，失态的踩跺。
立即向太監下令，“給朕抄了将軍府！罪名，以下犯上，欲将謀反！”
跟了他幾十年的老太監是個聰敏人只殺了無關緊要的幾個婢女，家奴和卓府的人按照皇帝暗中的意思流放。做戲做全套，用的兵和情緒全都情真意切，但是依舊沒能逼出卓清。
“把他們流放到苦寒之地！”
“嗻~”
李執歸掀翻筆墨紙硯，心突突的疼，憤恨道，卓清你最好說話算話，沒找到東西就把你全家的頭砍了！
“啊…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家親近的家仆和家人都活的好好的，原來是我爺把皇帝辭了哈哈哈哈哈”卓異拍腿叫好，道“你爺爺終究是你爺爺！”
安子蒲吃着零嘴，調侃道“我覺得那個呆呆魚皇帝有點破防”一個高高在上的在朝堂權謀上毫無對手的皇帝不僅被大臣訓斥，還被拿捏設計不得氣死。
“今昭快快快繼續讀！我有點期待後續發展了”
“我輕裝簡行，在路上漂泊了幾個月，終于到了苗疆，但這裏并不歡迎外人進入，我喬裝打扮混了進去，卻被一個年輕男子叫住，是個俊俏的少年郎，他叫今烙”
“……是我的父親”
接下來的故事是靜默的，三個人一起沉默的看完了整本故事。
今烙背着竹筐，裏面放着油紙傘和手工藝品，他默默打量了卓清一番，笑着道，“兄弟，且不說身高，單說你這張集聚西域特色的臉，一看就不是這裏的人啊”
“啊…啊哈哈是麽？我是來求藥的，不要趕我走”卓清裝可憐，今烙深沉道，“這裏可不适合外地人生存”
“聽說你們這的巫醫很厲害，我只求一味藥就走”“什麽藥？”
“後天性心疾”
“不好整哦，這裏的人都讨厭外人的”
“你呢？你為啥不讨厭？”
“我沒有那麽愚昧”
“求小兄弟幫在下此忙，若要金錢，在下銀囊尚可，或者日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今烙考慮了一下，猶豫道，“要不你在外面先等等，我把這些東西賣完回來接你。”
“好”
卓清在山口處從早晨等到天黑，才見今烙背着籃筐從鎮裏出來，卓清跟着他走了很遠的路才到達一段山谷，又走了些時候才看到青色的吊腳樓，門前種着5顆未開花的山茶樹，處處開着漂亮的野花。
“娘子！我回來啦！”
從屋裏跑出來一大一小都是漂亮的人，見有人跟着拘謹了一些。小娃娃抱着小小貓躲在母親身後，偷偷打量着來人。
“夫君…這位是客人麽？”
今烙放下籮筐，跑過去和留阿抱抱蹭蹭，“嗯嗯！鎮子口遇到的，家裏人生病了，來找醫生”
“爹爹…”今昭把小貓放頭上，伸出倆條胳膊也要抱。
“無憂，先自己玩會，爹爹去安排一下客人” “哦…”
”無憂寶，你爹爹肯定給你帶好玩的了，去籮筐裏翻翻”留阿摸摸今昭的頭，也跟着進屋了。
“其實…也不用這麽正式的”卓清有些不自在的坐在桌前。
今烙也正襟危坐，嚴肅道，“外地人，不是我們不幫你，我們鎮的巫醫是那些苗人的巫女，那些人追仙成瘋，你過去了可能就會成為那種蠱蟲實驗品。”
“而那巫女是要聽從苗人們安排的，她也受制于人，你不可能接觸的到的”
“…嗯…我想先在這待一段時間，我可以付房租給你的…我還不想放棄”
經過了很久的談判，今烙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我該說的都說了，就依你吧”
就這樣卓清留在了苗疆，他常常夜行此地，探查地形，發現這裏的人都是癡狂的信徒，他們甚至睡覺都會抱着供拜的泥塑，而那巫女居于鎮中心，那裏有祭壇，還有衆多苗人和蠱蟲做的陷阱，時不時會有一些蒙古兵被壓着進入石窟，慘叫聲不絕于耳。這件事就暫時擱置一直沒有進展。
今昭是個很可愛很溫暖的小孩子，在他認生的時候，總是抱着貓在他面前左轉右轉，他自己可能覺得打量的很隐蔽，其實在卓清眼裏那靈乎飄動的小眼神，不知被捕捉到了多少次。
“叔叔不開心？”今昭穿着紅衣背着小手，頭上紮了個小馬尾，靈動又活潑，他雖是問句，但說的很肯定。
“嗯…還好哈哈哈哈，而且要叫爺爺啦”
小娃娃從身後掏出一個花環，踮起腳放到卓清頭上笑到，“叔叔年輕，好看”
卓清憂慮的心一下子就消散好多，想起自己的孫子只會抓青蛙抓雞給他，他就覺得好欣慰。他的孫子有時候青蛙癞蛤蟆分不清，搞得兩只手都是腫的，哭哭哇哇的來找卓清哄。
“我的孫子只會抓青蛙，癞蛤蟆，還有天上飛的鳥送給我，我還得違心鼓勵他，那一瞬間真的覺得：原來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嗎？”
“這段是惡評，删掉删掉！”卓異看着倆人調侃的眼神，本來姨母笑的嘴角下去了，瞬間臉紅到爆炸。
“再看再看！一人給你們抓一只！”
倆人若無其事的繼續低頭看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