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見蹤跡
不見蹤跡
“呼…真慘，該退休的年紀，還送了我們兩個超重的人上岸，辛苦了奧~”
“噶嘣…”
卓異環視四周，這片小小的岸上沒有盤踞着那些蛇了，面前有一個裂隙，像是人工開鑿但一眼望過去裂隙形狀非常不均勻，粗糙的石壁上刻着很多的紅符文，微弱的火光映着前方，兩旁人影林立，讓人感覺生理不适。
“咦~這隧道真醜，走一遭？”
“嗯”
兩個人擡腳往裏行去，火把照亮那些人影的臉有泥塑有石雕，有的面容開裂，鬼氣森森，有的靜态斐然，平靜柔和。
再往前走就是一些坐在石臺上的巫女像，零零總總數百座。
“這裏也是他們祭祀用的麽？”
“…像是他們問神的地方” 也就是說時待以前被關押的地界。
“也就是說，有出口咯”
“極大可能”
火把忽明忽暗，極不穩定，卓異側眸，餘光裏黑影一閃，身旁的今昭就不見了蹤跡。
“無憂？無憂！”卓異原地轉圈，裂隙裏依舊只有那些模糊的靜立人影，沒有活人行跡…
“卧槽！慘了！”他像個無頭蒼蠅，靠近那些泥塑，石雕四處找尋今昭的身影。突然脖子一涼，他就失去了意識…
啊，頭好暈。卓異睜開眼睛，怔愣的看着木質的房梁，從躺椅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今天睡了個好覺，就是覺得哪裏空空的。
九當鋪的門楣貼上了喜慶的對聯，屋子內也添置了不少喜慶的東西。
他将牆上那三個塗鴉面具摘下，仔細的擦幹淨。今天是新年，爹娘出去拜年了…卓異腦子裏想着想着就面對着牆跑了神，不知為何今天總覺得心神不寧。
卓異将面具重新挂好，拍了拍臉頰自言自語道，“還沒睡醒！？再不去刷鍋，要挨揍啦”
他走到屏風後，打開後門，走進後院，向着竈房跑去。
将鍋碗瓢盆全都洗幹淨了，他有坐在走廊上看向院外的紅楓，這裏民風淳樸，夜不閉戶，所以這座房子的設計是開放式的，四周沒有圍牆，冰天雪地裏，大片大片血紅的楓林，仿佛白茫茫雪原的鳳冠霞帔，十分驚豔。
卓異發着呆，天馬行空的幻想着各種各樣的故事，可換來的還是一陣陣空虛感。是太無聊了麽？他不解的撓頭，看着自己在雪上咯嘣咯嘣的烙出腳型，不知不覺的走回前堂。
“小公子，這雪挺大的冷不冷啊，要不去屋裏坐坐？”
“你穿的太單薄了，容易生病的”
是爹娘的聲音，他們在和誰說話？
“我…我…不冷，謝謝…”
聲音清潤悅耳，那一瞬間卓異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有一股無形的雙手握住，突然喘不過來氣。
腿腳不受控制的穿過屏風向外面跑去，說不出緣由，就是迫切的想…知道他是誰。
他一下子沖到了父母面前拉住了轉身的令昭，那是一個高挑修長的青衫少年，紮着高馬尾，幹淨利落。
漂亮眼睛裏呈着不解，撞進了卓異的心脈，呼吸瞬間又不通暢了。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唐突，卓異故作鎮定道，“屋裏不差一口人，進去暖和”
“小生只是路過，家中父母還在等待，就不打攪了”
楊纖不動聲色的拿開了卓異的手慈愛道，“那好，那好，快回去吧，今天這日子別讓父母等急了。”
今昭朝3人笑笑轉身走了，卓異一陣不舒服，怎麽回事？我認識他麽？就走了？
卓越笑嘻嘻的靠上他肩膀往鋪子裏走，調侃道，“知禮~怎麽回事，失态了？哈哈哈”
楊纖也接話道，“呦呦呦~不會是看人家長得好看…”
“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一見如故？”啊！他在說什麽！？根本就沒有的事，卓異瞬間比楓葉林還要紅。
二老一臉姨母笑的捏着卓異的臉頰，這孩子向來孤僻，也算是好事。楊纖玩笑道，“緣分一道橋，有頭有尾，有始有終，說不定日後你們緣分不淺呢~”
“我才不要！”
“噗~緣分可求不來，站在橋頭，嗤之以鼻，回望橋頭，情意難平”卓越摸摸卓異的頭，憨笑道，“半夢半醒半浮生，懷喜懷憂懷別離，後悔莫及。希望知禮以後要認真對待，珍惜每一段緣分，不要受這個苦”
“緣有緣的歸期，人有人的來意，總會教會你一些道理，不要排斥好麽？”
“嗯…知禮受教了”
“噼裏啪啦，砰！砰！砰！”外面的鞭炮炸起一片火花。卓越楊纖去了後廚，他就站在門口看着外面小孩追逐打鬧。家家戶戶門口的紅燈籠挂起，熱鬧非凡。
他也走出了鋪子體會人間歡喜，但目光四處漂移，找着什麽東西…
街上人流如織，一片喜慶的顏色中他看到了一抹青色，鶴立雞群，逆流而行。
“讓讓…讓讓”卓異盡力去追但人影交雜，再擡眼望去那人已消失在燈火闌珊處。或許這就是母親說的緣分未到？卓異壓住心裏的一些異感，往回走去。
3年後，九當鋪門口挂了白布，辦完了喪事，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常常在躺椅上看着牆上的三副面具一躺一整天。
又下雪了啊，今年的初雪真溫柔，火紅的楓葉林相稱，只是少了倆個人落寞無比，他将躺椅搬到屋中央躺上去發呆，或許是觸景生情，他的心裏酸酸的，看着眼前的青橋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什麽…也無所謂了
待他再次睜眼，一個少年就倚在門楣上，風雪無眼，睫發生晶，陌生中又有點熟悉。
整個人的氣質就像這場初雪，柔和又寒冷無比。
這個人不簡單…卓異第一印象如此。
“千裏緣會，終有離別，有緣再見”
故事的序幕終于拉開，當他被追殺時再見今昭，當他發現了爺爺的信息，當他握住那枚魚雕下定決心時，他明白了緣分的千絲萬縷，早已預謀了這場相遇。蘭因絮果，現業誰深。
但此時…他站在九當鋪門口，沉默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頭，抓住一個東西恨恨的摔下來，一瞬間剛才經歷的種種美好破碎，耳目清明，他從地上爬起來，眼眶通紅的用钺瘋狂的砸向向地上的長思蠱，不屑道，“就這？比沙漠裏那些幻境低級多了”
他永遠更珍惜真實的人，即使現實不如意，但如父親所說，每個人的到來都獨一無二，結局或好或壞，都是一段緣分，過去的無法挽回，現有的應倍加珍惜。
臉上滲出了細密的血珠，面前出現了一個個的粉色光點，微弱的照明了地下世界，周遭的泥屍開始暴走，他拿起将要燃滅的火把插進了泥屍的衣物中，燒起了綠色的火，一腳把它踹到泥屍堆中，綠色的火蔓延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