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桓栩沒想到, 燕澤避開其他人單獨找過來，就是為了和他說聲對不起。

本來桓栩也沒有生氣，兩人雖然偶遇過兩次, 但依舊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燕澤的身份又比較特殊，沒有自我介紹太正常不過。

讓桓栩驚訝的是, 燕澤居然會主動和自己解釋。

在梁良和其他人口中, 小燕總似乎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 然而, 這幾次交往, 桓栩個人卻覺得，燕澤其實蠻有禮貌和風度的。

桓栩笑了下：“剛見到燕總時我是有些驚訝, 不過也只有驚訝，燕總不需要和我道歉。”

聞言燕澤面上雖沒什麽表情，然而在他對面, 善于捕捉演員細微表情的桓栩卻發現, 小燕總周身的氣息似乎柔和了些許。

一來一回兩人也算是正式認識, 桓栩想到什麽, 笑着問：“上次的簽名，燕總的妹妹還喜歡吧？”

因為某些原因, 一氣之下沒有将簽名給燕安，後來又忙着處理公司事務, 不小心将這件事忘在了腦後的燕澤沉默片刻：“她很喜歡。”

……收到的話，那丫頭絕對一蹦三尺高。

桓栩彎了下唇：“喜歡就好。”

不遠處梁良看着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喝了口果汁壓驚, 桓栩不愧是他相見恨晚的知己, 居然能和小燕總從容地稱兄道弟。

轉播間中, 也有觀衆們發現了角落裏的華點。

“家人們，我看到了什麽？”

“那是桓導和烽火的燕總，這兩人好像很熟的樣子，喵喵喵？”

“桓導，星火繼承人，燕總，烽火繼承人，兩人認識倒也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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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病大了好嘛，星火和烽火雖然都帶個火字，那根本不是一個體量的。

網友們化身好奇寶寶，想要知道兩人在聊什麽，然而，宴會廳雖然有畫面實時轉播，卻也保護了嘉賓們的隐私，不會将交談的聲音收錄進去。

聽不見聲音，只能在歡快的背景音下找些別的事情做。

這一尋找新的細節，可不就又發現了問題。

“日，沒看錯吧，桓導這身禮服的來歷，有人和我一樣看出來嘛？”

“服設系前來報到，沒看錯，就是我費大佬的手工定制。”

怕有人不知道，這位服設系的學生還貼心地貼了一條星網費大師的詞條百科，中央鈞天星服設扛把子，興趣使然的大師，每一件私定都是獨一無二，至于價格？大佬的世界談價格就俗了。

據說費大佬家裏有礦不差錢，現在還能請動費大佬出手的，也就是些老熟人，人家才給面子，就比如烽火的燕家人。

“燕總今天穿的這身也是費老的定制款。”

就算不是設計領域，或對此有所研究的人，沒發現兩人禮服上共同屬于費老名片一樣的某處細節标識，非專業人士也從其他方面發現了情況。

桓栩的整套禮服圍繞君子竹設計，費老這段時間應該是極為喜愛中空而筆直的竹節寓意，燕澤禮服領帶上的領夾，老人家不厭其煩地再次引用了竹的創意。

整個領夾純銀為底做成了竹節的形狀，分出的細支上點綴碧翠寶石，燈光下葉片反射淡淡螢綠。

燕澤這套禮服風格整體偏沉穩冷冽，只有領口采用西裝面料相近顏色的暗線，勾勒出低調紋路，設計中融入了白鶴羽翼的元素，仿佛随時準備振翅而飛，為這套禮服沉穩大氣中又增添了一抹活力生動。

兩人離得遠時尚不覺，此刻并肩站在一處畫面中，火眼金睛的觀衆立刻發現了細節處的聯動。

“剛才誰說桓導穿山寨的？總不能小燕總陪着桓導一起造假吧。”

“我只想知道，桓導到底用了什麽py交易才能請動費大師，哥們我一件定制，整整五年了還沒排上隊啊！”

……

會場中，游項沒有平時的不着調到處交朋友，公私分明，狂歡夜他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個游光集團，一身矜貴的氣質，不了解他的人只覺他不愧是游老爺子新培養的接班人，的确比他那不着調的父親要更加沉穩優秀！

游項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禮貌地敷衍着各路人馬，游項舉起酒杯輕抿了口酒液，紅色的酒水倒影出他眼中的無趣，視線掃過場內，游項的動作一頓。

他以為他和燕澤是難兄難弟，結果，居然看到了燕帥帥在角落裏偷清淨。

游項心說：我真傻，真的。

老爺子讓他向燕帥帥學習，學什麽，學對方偷懶嗎？等等，也不是不行，還有燕澤對面那位帥哥也是個熟面孔。

找了個機會，游項也從人群中抽身。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燕澤回頭，下意識抿了下唇：“怎麽過來了？”

游項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心說你燕帥帥能偷懶，我怎麽就不行了。

“看你和桓導都在這邊，就過來看看。”

也不等燕澤介紹，游項主動開口：“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游項，其實我和桓導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道桓導還有沒有印象？”

桓栩：“游總您好，陽天星我們見過。”

“桓導您還記得我，可惜那時候桓導走的匆忙，沒能和桓導這樣才華出衆的導演相識，不過現在也不晚。”

之前燕澤故意不給游項介紹，越是這樣游項越是感興趣，回去後立刻安排人調查，不查不要緊一查吓一跳，他不在蒼天星的時候，居然出現了這麽有趣的人，尤其是補過桓栩的幾部劇後，游項深覺之前沒能要到桓栩的聯系方式太遺憾了。

他的顏控收集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還是游項隐約看到了桓栩身上其他的商業價值，這會兒才能這麽熱情。

看着桓栩和游項交談間交換了聯系方式，燕澤站在一旁，沒有思考身體就自然地準備撸起袖子露出光腦，和桓栩也交換個聯系方式。

誰知，不等他擡起手，游項身形一側，擋了他的站位，還對他眨了下眼，正好打斷了他的行動。

燕澤：？

游項心說“我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兄弟啊”，老燕最讨厭和人交換聯系方式了。

無論是因為外貌，金錢還是身份，很多人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燕澤的聯系方式，他們自以為的讨好，對于燕澤來說都是不必要的打擾甚至是騷擾。

陽天星一行後，游項也向燕澤要過桓栩的聯系方式，燕澤的回答是沒有。

于是游項得出了個結論，燕澤和桓栩認識，但也就是點頭之交，老燕之前沒有和人交換聯系方式，這會兒也就更沒必要了，為了不讓老燕和桓導尴尬，他就當一回有眼力見的家夥，站在兩人中間擋開他們吧。

至于上一次老燕主動找桓栩交談要簽名的事，老燕都說了，是幫可愛豆豆要的簽名，可真是個好舅舅呢。

游項和燕澤差不多高，那麽大個人杵在中間，兩邊的人的确很難越過他的腦殼看向另一邊的人。

眼見着游項又引着桓栩說起了其他話題，燕澤動作僵硬了下，錯過了時機，再開□□換聯系方式就很突兀，只好先放下了手臂，重新站定，安安靜靜猶如一塊背景板。

“彈幕：咦，剛才小燕總在幹嘛？看時間嘛？”

“會場裏的時鐘好大的說，而且小燕總這會兒的神情怪嚴肅的，是在想幾百億的大生意嘛？”

游項四處看了看，輕咳了聲，忽然壓低聲音對桓栩道：“那個方便的話，之後桓導可以抽空給我個簽名嘛？”

又一次被索要簽名的桓栩心情莫名：“游總要我的簽名？”

“是的，我一個鄰居妹妹是桓導的粉絲，特意拜托我，要是有機會，幫她要個桓導的簽名。”

“對了，她還特意讓我代為轉達，雖然她是烽火的人，但她的心永遠是偶像的，她一定會努力和偶像站在一個宴會廳裏合影。”

“烽火？”桓栩想要去看一眼烽火老板的面色，然而，游項的腦殼太大了。

而游項身後的燕澤心中則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還不等他阻止，游項就噼裏啪啦快速道：

“對啊，烽火的人，姓燕，名安，聽名字桓導覺不覺得有點熟悉？”

說着游項還對着桓栩眨了眨眼。

燕澤是燕家老二，姐姐燕霏，妹妹燕安，姐姐如今已經成家，女兒豆豆是燕家上下的團寵，自己也在喜歡的美妝領域闖出了事業，建立了自己的公司。

燕家終要有人繼承，大姐燕霏自己創業，就剩下燕澤和燕安兩人，燕安還小加之早就表現出不喜歡數字和商業的性格，身為唯一的男丁，燕澤只好接過自家姐姐、妹妹都嫌棄的大攤子。

燕安是燕家的小公主，小時候被爺爺和父母保護的很好，燕澤雖然平日裏和燕安兩人屬于“打是親，罵是愛”的互坑兄妹，對外該對妹妹的保護也不少。

于是，燕安雖然成了烽火的導演，但衆人只以為新人導演“燕曉安”是燕家的遠方親戚，并不知曉她是烽火真正的小公主。

好在燕家家風正，燕安被教導的很好，從來沒想過仗勢欺人，也很喜歡憑借自己努力腳踏實地奮鬥的導演生涯。

她燕安要憑借着自己的實力爬到最高，成為名動蒼天星的大導演！

言歸正傳，桓栩不知道燕安就是他曾在新晉榜上pk過的燕曉安，燕安也和之前的燕澤一樣，從沒在公共場合露面過，但她的名字該知道的都知道。

桓栩這會兒是真的忍不住，不由得動了動腳步，想要去看燕澤的神情了，不會是他想的那個燕安吧。

游項像是猜到了桓栩所想，很負責地點點頭：“是桓導你想的那個安安，沒錯。”

燕安本來想拜托燕澤的，但又怕臭老哥不靠譜，思索再三，最後還是請求了小項哥的場外援助。

游項的話音落下，桓栩也正好和燕澤四目相對。

根本來不及阻止，一時也想不到借口的燕澤：“……”

別問，問就是尴尬。

之前桓栩還問他簽名給燕安了沒，燕澤因為種種原因撒了謊，那時候他怎麽回答的來着：“很喜歡。”

那麽問題來了，燕安根本沒有收到那個簽名，不然也不用拜托游項替她再要一份，沒收到哪來的開心，再往深裏想，燕澤可以無中生妹，據說送給小朋友的簽名，是不是真的似乎也只有燕澤自己清楚了。

桓栩神情稍顯複雜，他好像懂了。

燕澤：……不，我覺得你可能不懂。

游項還在這，燕澤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

倒是游項挑了下眉，左看看桓栩，又看看燕澤，眯了下桃花眼，表情耐人尋味，有問題啊。

燕澤：“……我能解釋。”

然而就在此時，女主持優美的聲音響起，提醒嘉賓們頒獎典禮就要開始，燕澤他們這些特殊嘉賓和星導們位置都在最前排，第一批次進入頒獎大廳。

緊接着，導演、演員們按照座位先後有序入場。

尚不知自己“闖禍”了的游項，催促像是釘子戶一樣站在原地不動的燕澤：“有什麽事之後再說吧，別耽誤了入場時間。”

往前走了兩步，燕澤想起什麽，轉身三步化作兩步快速來到桓栩身前，将一張名片強勢塞入了桓栩手中。

這張名片和平時對公版本不同，私人名片上的通訊號對應的也是燕澤私人的賬號。

在身後游項的催促下，燕澤深深看了一眼桓栩，重新理了下西裝下擺，快步走向規定的入場口等待進入頒獎廳。

來不及索要桓栩的通訊號，要名片的話又怕桓栩也和他一樣“公私分明”，好在他反應迅速，将私人名片給了桓栩，像桓導這樣的聰明人，肯定明白了他的意思。

接下來就等着頒獎典禮結束後，桓栩聯系他，在只有兩人的通訊中，他将事情解釋清楚就可以了。

桓栩不清楚燕澤還是個“雙标人”，也不清楚名片的區別。

梁良湊到了桓栩的身邊：“你跟小燕總認識啊，等等，名片？”

桓栩：“有過兩面之緣，至于名片……只能說小燕總很有禮貌教養。”

之前游項擋住燕澤的動作還挺明顯的，桓栩自然沒有錯過，他轉瞬也想明白大概的原因，游項的舉動是避免大家尴尬，他索性也就跟着游項一起轉移了話題。

沒想到，燕澤離開前還記得給他一張名片，換成了其他介意的人，至少面子保住了，回頭還能說一句，小燕總做事面面俱到。

也給雙方留下了餘地，萬一真有合作的可能，也有專業的團隊處理，不至于錯過生意。

桓栩之前就不介意，現在也只能感慨一句，不愧是商人啊，年輕冷厲的外表下，是圓滑的處事手段。

不過桓栩并沒有和烽火合作的計劃，至少在星火做大做強，擁有和大娛樂公司交流也不會吃虧的資本前，他是不準備和任何大公司進行合作的。

頒獎廳上，頂級音樂家獨奏鋼琴，手指在黑白鍵盤上翩飛，奏出曼妙的音律，伴随着跳動的樂符，嘉賓們在頒獎廳內一一落座。

桓栩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周圍都是導演，金級、銀級都有，縱觀整片區域，桓栩這個唯一的銅級就像是混入狼群的哈士奇一般顯眼。

暗中也有不少視線落在桓栩的身上，或善意或惡意，他們想要看看這位勢頭很猛的新人後輩，在第一次面對這樣大場面時，究竟是會緊張的發抖，還是興奮的失去分寸。

并不是想要看桓栩出醜，而是他們其中的多數人，在第一次進入頒獎廳時，基本上都會留下些小小的黑歷史。

看着新人的表現，也算是緬懷一下當年的自己。

然而桓栩注定讓他們失望了，淡定的落座後，不卑不亢地和周圍的幾位導演點頭打招呼。

他面上的微笑恰到好處，看不出一絲緊張，也并不張揚，有年輕人的意氣也足夠謙遜有禮。

導演們對視一眼，默默收回視線，新人恐怖如斯，要不然是心理素質真的強，要不就是被導演事業耽誤了的影帝，演技太好讓他們這些專業導演都看不出破綻。

坐在桓栩斜前方三排的劉文義對着桓栩點點頭，表示贊賞和鼓勵，桓栩也和人笑着點了下頭，打了招呼。

轉播畫面正好捕捉到了桓栩這邊區域，彈幕：

“別說，桓導這個b裝的我給九分，差一分怕桓導驕傲。”

也有黑粉呵呵噠：“裝，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所有人落座，在宴會廳中導演、演員們羨慕的目光中，金色大門緩緩關上。

宴會廳正中央的轉播巨大屏幕亮起，讓宴會廳中的衆人可以近距離實時觀看一門之隔的頒獎廳盛況。

金碧輝煌的室內，空白時間的鋼琴演奏結束，燈光暗下片刻，頭頂水晶燈全部亮起，發出比方才更加耀眼的光線，換了一身禮服的柳壇和另幾名盛裝打扮的主持人站在臺上，流暢的播音腔拉開了狂歡夜的序幕：

“尊敬的各位嘉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

“在這星光璀璨的夜晚，我們相聚在此，共同見證蒼天星影視界的輝煌與榮耀，感謝各位百忙中抽出寶貴時間，參加今晚的頒獎典禮，能與各位一同分享這份喜悅與激情，我們深感榮幸。”

“我宣布，蒼藍影視獎頒獎典禮，正式開啓。”

“截止蒼藍夜晚八點三十分整，各獎項投票通道全部關閉，各類獎項究竟花落誰家，我們即将為大家揭曉。”

掌聲中，主持人一一頒布獎項，主持人身後高清晰，據說采用了蒼天星最高科技的投影技術，重新播放各入圍獎項的精彩片段。

足夠精細的畫面仿佛讓人身臨其境，随手就能打撈起浩瀚星河中的一粒星沙，他們自己也變成了無垠宇宙的一粒塵埃。

大獎壓軸，最先頒發的是男女配角獎。

熒幕上，入選片段中，是配角演出的不輸于主角的精彩畫面。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谄媚隐忍有人一個眼神就讓屏幕外的人汗毛豎起，背後泛起細密冷汗。

高清屏幕下，細節被無限放大，不是剪輯出的畫面，而是真實演繹出的一鏡到底。

無論是場內外，但凡有上進心的演員都悄悄握緊了手，導演們也都跟着暗暗點頭，誰又不想自己的劇組裏都是優秀的演員呢？

第三個獎項，最佳音樂獎。

星火的粉絲們全都坐直了身體，燈火通明的星火上下，所有員工都不由得開始祈禱。

總經理辦公室內，王叔、顧教授和顧宸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心中默念着桓栩和錦瑟的名字。

主持人身後的屏幕上，放映出的是莊維刺南陵王，以血為弦奏響錦瑟的一幕。

一個獎項五名入圍作品，因為今年音樂主題有征集活動，拉高了最佳音樂獎的門檻，以至于除了桓栩外，同時獲得二、三等獎的《再見藍星》、《夏日音樂會》也跟着入圍。

另外兩個入圍作品則分別是因為片尾曲，兩部作品的流傳度一般，但自古爛片出神曲，雖然劇情本身被觀衆們狠狠吐槽，片尾曲的流傳度卻很廣 。

影片節選片段播放後，鏡頭貼心地給到五位導演，皇冠的潘導臉上不見絲毫笑意，他身旁的導演倒是能理解，別的也就算了，潘導還真不缺這點曝光，萬一再次輸了，真當老潘個金導不要面子的嗎？

好吧，大家其實心裏早就有數，老潘和老劉的作品這次還真是陪跑了，音樂獎就打不過，這會兒更不行，獎項最後肯定就是錦瑟和兩神曲爛片競争音樂獎。

換做他們是老潘，面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可這也沒辦法，蒼藍獎公平公正，又不會單獨針對誰，只能說老潘的運氣是真不好。

當然，也有一些導演暗自慶幸，幸好有老潘頂在前頭，就連之前發揮失常，連前五都沒進去覺得丢了大人的金導，也暗中向潘斯達投去感激的目光。

有了老潘兩戰兩敗搶風頭，他可以低調隐身了。

倒是鼎晟的劉導在鏡頭掃過來時，雖然也露出了個苦笑，卻并不如潘斯達那樣面沉。

至于獎項有力競争者桓栩桓導，哦，他還是那樣鎮定。

“這小子！”滿江紅拍攝結束，卻并沒有立刻離開蒼天星的唐老爺子意味不明地哼了聲。

唐沛予看了眼自家爺爺，老人家臉上帶着欣慰又自豪的笑容，唉，誰還記得，他才是爺爺的親孫子呢。

終于，女主持人動聽的聲音響起：“讓我們恭喜星火娛樂，最佳音樂獎獲獎作品《錦瑟》，高山流水遇知音！”

“彈幕：嗷嗷嗷，獲獎了，真的獲獎了！”

“開門紅，先拿下一殺！”

星火辦公樓中也傳來了員工們壓抑不住的歡呼聲：“啊啊啊，桓導牛逼，錦瑟牛逼！！！”

至于星火，嗚嗚，星火有桓栩真是太好啦。

男主持人抑揚頓挫道：“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有請嘉賓上臺領獎。”

觀衆們等着桓栩登上頒獎臺，演員和導演都能上臺領獎，一般情況下，都是導演親自上臺，別管什麽獎，登上領獎臺，都能提高個人聲望。

誰都沒想到，桓栩居然會放棄這一次的機會。

只有星火的藝人被桓栩安排過，這會兒對百毅從後站起并不意外。

宴會廳中，秦東嘯笑着道：“我已經能想象出觀衆們滿頭問號的模樣了。”

吳倩熒羨慕地看着緊急轉到百毅身上的單人鏡頭：“咱們一開始不也沒有想到，就連領獎的機會，桓導都讓給了咱們，桓導對咱們真的太好了。”

看周圍那些演員羨慕嫉妒恨的視線就知道，能夠遇上一個不壓迫演員，願意讓出榮譽捧人，又有實力的好導演，是多麽難得的一件事。

吳倩熒覺得，星火的大家能夠遇到桓栩，簡直用了他們畢生的運氣。

就像秦東嘯猜測的那樣，從百毅起身，鏡頭轉到他身上開始，觀衆們就發了滿屏的小問號。

“不是，桓導不上臺的嘛？”

“給桓老大跪了，見過捧演員的，沒見過這麽捧的。”

“百哥很帥，但桓導确定你要這麽寵？”

百毅路過桓栩所在的一排時，腳步微頓，轉頭看向桓栩，鏡頭跟着調轉，就見桓栩對着百毅比了個大拇指。

得到了桓栩的肯定，百毅睫毛輕顫，重新擡步，身上的氣質更加沉穩，帶着感激擡步踏上領獎臺，桓導将這樣的機會交給他，他自己可以丢人，卻不能丢了桓導的臉面。

“草，這一眼，我的榮譽，你的獎杯，新的cp出現了。”

百毅登臺，和主持人問答，發表感言，接過獎杯一氣呵成，等到下臺，重新坐在座位上，百毅才悄悄舒了口氣，懷抱着獎杯，百毅再次在心中鄭重對桓栩單獨道：“謝謝。”

又是兩個獎項後，桓栩的粉絲們再次激動，因為接下來兩個獎項都有桓栩的提名，最佳化妝獎提名赤伶、最佳建模獎提名錦瑟。

就算都沒獲獎也沒關系，重在參與嘛，反正現在已經有個保底了。

甚至于因為桓栩的提名有好幾個，取舍下，這兩個獎項已經被粉絲們放棄了。

比起最佳化妝獎，粉絲們覺得赤伶沖擊文化宣傳獎的幾率更大，沈家班可還在蒼藍星巡演，京劇等母星古典戲劇也漸漸被人知曉，可以不理解，可以不欣賞，但卻不能忘記。

而建模獎，雖然遺憾，可競争的對手是各大建模公司成熟的精英團隊，粉絲們讨論後決定将票用在刀刃上，最佳新人導演獎才是他們送給桓刀刀最好的愛和禮物。

只是誰都沒想到，兩個被粉絲們放棄的小獎項，自己居然這麽争氣。

星火辦公室裏的三個人目瞪口呆，王叔喃喃開口：“又，又中獎了，還是雙胞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