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子母劍篇時, 桓栩就見識了兩星網友強大的腦補能力。
即便桓栩發過澄清的微博，關于桓導想媽媽，心疼他的帖子還是被粉絲們頂得越來越高。
桃花扇篇結束, 網友們針對劇情進行了新一輪的讨論，觀衆們的話題不知道怎麽歪到了桓栩的感情經歷上。
“話說，桓導拍過不止一部愛情主題的影片, 仔細想想, 好像每一部作品的基調都是酸酸澀澀, 大多數以悲劇收尾。”
“大膽推測, 桓導是有一段遺憾的、求而不得的感情過往嗎？”
“是哦, 藝術源于生活，桓導應該經歷過很多事情吧。”
“不敢想, 桓導這麽優秀，居然還有人甩了他？”
“小聲，萬一是早逝白月光的虐心過往呢？”
“也有可能是對方當時不知道桓導的優秀啊, 畢竟那會兒, 咱們桓導和大宗師裏一樣, 還玩扮豬吃老虎的套路呢。”
也有某些憤世嫉俗噴子順着網線爬了過來, 叫嚣着：“所以當初被人扒出來的纨绔事跡是真的？桓某出來正面解釋一下。”
“殺人放火的家夥，還好意思給小朋友當榜樣, 勸家長管好自家小孩，別什麽人都粉。”
原主雖然是個纨绔, 但他從來沒做過違反法律的事，也沒傷害過其他人。
雖然桓栩對于原主某些想法不能茍同，但在桓栩看來, 原主更像是叛逆沒長大的孩子, 用拙劣的方式試圖引起家長的注意。
更何況現在斯人已逝, 原主不能說他是個好孩子，但也絕對不至于被扣上殺人放火、違/法犯/罪的大帽子。
眼神冷了冷，桓栩再次更新了一條星博動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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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關心，本人沒受過情傷，網絡上的一些照片确有其事，年少不知事，我的确當過一段時間纨绔，不過本人鄭重承諾，從未做過超越底線的事情。”
“此條動态為澄清貼，也為聲明，造謠者律師函奉上，望周知。”
桓栩的動态一出，星火官網緊跟着轉發，并且@了星火法務部。
桓栩和星火的動态一出，意識到桓栩認真準備追究責任後，造謠生事的人和一些無良媒體，悄悄删除了之前為了博眼球和流量，一張圖其他全靠編的小作文。
雖然不能光明正大造謠生事，卻還是有些鍵盤俠不死心地在桓栩星博下跳腳。
“某些粉絲們看到了，正主都承認了他過去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就算不是法制咖，那也不是什麽好人，還不趕緊脫粉保平安，呵呵。”
這條陰陽怪氣的評論剛剛出現，就被天下鴉鴉怼了個體無完膚：
“智商窪地就憋着別說話，顯得你像個傻子，笑死，還真有人信桓某整天喝酒擺爛，就能有現在這樣的成績？”
“擡舉他了！就他作品中那些母星時代的展現，你覺得他怎麽知道的，真當他桓某人生來聰慧，還是過目不忘呢？tui！老子這輩子最恨學狗了！”
“不愧是鴉老大，好罵！”
“鴉哥罵得好！”
“要不是鴉哥提醒，差點就忽略了，桓導你當什麽不好當學狗，指指點點，脫粉三分鐘平複下心情。”
意外的，對于桓栩的這波自爆粉絲們接受良好。
誰還沒張揚輕狂過呢？
再說，桓導白日裏表現得張揚叛逆，但人家喝完酒之後，晚上回酒店裏還挑燈夜讀呢，熬夜學習，淩晨睡覺中午起來也沒毛病啊。
不過該譴責還是要譴責的。
“想起了學生時代小傻子的自己，有的人上課睡覺，我也跟着睡，卻不知道他們晚上通宵學習，我大晚上繼續睡，成績出來，我媽直接給了我一頓記憶猶新的皮帶炖粉條。”
“摸摸樓上，小傻子不只你一個，抱團取暖。”
“願人間少一些套路，多一些真實，桓導聽到了沒啊。”
……
子不語新劇集播放結束，除了網上掀起的關于學狗的讨伐活動外，桃花扇篇也帶起了新一輪周邊熱。
炎炎夏日，今年最時髦的時尚單品是什麽？
好看、文雅還能扇風的折扇你買了嗎？
最近一段時間星網上，無數漂亮小哥哥、小姐姐曬出的照片裏，時常能看見各類折扇的蹤影。
不僅好看實用，還便捷攜帶，既可以當使用小工具又能當點綴裝飾品，折扇理所應當成了第一個真正火出圈的母星單品。
其實，周邊效應早就已經有所體現。
從桓栩發布第一部作品開始，古研所的關注數就不斷攀升，到了赤伶上映，影片結束，沈家班的巡演卻剛剛開始。
桓栩也在和池萱茉的聊天中得知，已經有家長送小朋友前往戲班子“拜師學藝”，雖然，真正踏上這條路的人還是少數，但桓栩和沈家班的衆人，卻從一個個小朋友們身上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赤伶之後，錦瑟播出，古樂器行業迎來了春天，許多人尋着還能制作出那些樂器的老師傅，只為了打造出獨一無二的琴瑟，他們甚至都不會彈奏，有些人想要學習，有些人想要收藏紀念，不管什麽原因，從他們尋找開始，便已經開始了解那些樂器。
某個慈善拍賣會上，有幾個富豪為了競拍一柄母星時代流傳下來的古琴，一擲千金，創下了拍賣會成交額新紀錄。
滿江紅衍生游戲大宗師就更不必說了，預售階段的購買量就已經達成了爆款游戲的下限，而它的上限似乎還在無限高的地方。
正如随着星火和游光聯合推出的，星光建模城的完成開放，各類長短古風影視作品潮流一般的出現，到了這會兒，就算是再遲鈍的商人，多少也該嗅到了商機。
不管尚未合并的七星民衆對于母星文化是否接受，至少現在已經合并的蒼天星，皓天星人民，對于母星文化的态度已經悄然改變。
人們正躍躍欲試地擺動頭頂的小觸角，新奇地想要探索出更多的精彩。
桓栩和古研所窦爺爺的幾次通訊，也能透過屏幕，看到老爺子臉上的喜氣。
只是，每次聊着聊着，老爺子的話題最終都會拐到對于桓栩的感謝和誇贊，在老爺子嘴裏，桓栩就是天上有地上無，配得上感動九星模範人物獎章，最最最最好的青年人。
搞得桓栩最近一段時間，都不太好意思和老人通訊了。
這段時間，星火也接到了許多廣告邀約，有公司請星火的人代言他們推出的，相關的母星文化周邊——
像是母星元素服飾，母星聯名茶飲、母星餐飲等等……
辦公室裏，桓栩不明所以地看着葉謙。
産品合格，薪酬也合适的話，藝人們正常接代言就好，對接業務，葉謙組建的專業團隊直接就可以高效處理。
桓栩不明白的是，葉謙為什麽拿着文件來他這。
葉謙：“奇怪我為什麽來？”
桓栩做了個請的動作。
葉謙似模似樣地嘆了口氣：“沒辦法，咱們導演部的事，尤其是桓導您這個公司定海神針的事，我這個小經理可真做不了主啊。”
桓栩沒好氣道：“說人話哈。”
葉謙将文件往桌子上一放：“我能有什麽辦法，這些廣告邀約都是近期接到的，投向藝人部的我都抽出來了，這些都是投向導演部的。”
桓栩：“什麽意思，請導演當代言？”
葉謙：“準确來說，是請桓導你來代言。”
“上次大宗師帶貨效果太好，這些公司搶着上門，就等着桓導您點頭答應呢，哈哈哈。”想到桓菜菜的外號，葉謙不厚道地大笑出聲。
桓栩：“……”
葉謙：“接不？”
桓栩：“你說呢？”
葉謙：“報酬很高的，真不考慮一下？”
桓栩直接把葉謙扔出了辦公室，回頭得問問小宸，葉謙這家夥上班是不是偷懶了，工作太少才有閑工夫跑這來取笑他。
葉謙再敢過來嘲笑他菜，絕對要扣那家夥獎金！
……
此時距離星光建模城的發行已經過去一段時間，手速快的導演們制作出的母星影片，也已經開始投入市場。
雖然受限于劇本和對母星的了解，影片的質量依舊參差不齊，但在建模城為大背景的支撐下，至少不會讓人太過出戲。
精益求精，且手頭有預算的導演，為了考究，也會請一些專家幫着參謀，一馬當先的就是古研所的教授們，過去無人問津、圈地自萌的冷區教授，忽然炙手可熱起來。
就連顧教授和老朋友們也接到了入組的邀請，還是位銀導的邀請，顧教授開始在那裏糾結，他這個星火的前經理要是進入別人的劇組，會不會有資敵的嫌疑。
結果還不等顧教授糾結出什麽，桓栩就替人做了決定：“接，為什麽不接。”
顧教授還想說什麽：“可是……”
桓栩直接拍板定論：“鼎晟孟導是劉導他們組的導演，劉導之前也跟我打過招呼，孟導人挺好的，劇組氣氛也很輕松，顧叔你和朋友們放心去就是，肯定能和孟導聊得來。”
“孟導這次要拍攝的是古代慢生活的種田流農家日常，節日等民俗必不可少，說到母星民俗研究的專家，顧叔你可是這邊的權威。”
“就算為了劇上映後不誤導觀衆，叔你也必須去。”
顧教授：“……好，我明白了。”小栩這麽一說，他好像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老顧當即抱着十二分熱情投入到新的事業中，發光發熱。
圍觀了這一幕的顧宸跟着搖頭，明顯就是他哥看出他爸其實想和朋友們一起去，卻又考慮這考慮那，下不了決心，才直接幫人做了決定。
偏偏顧教授自己一無所覺。
“唉。”小顧無奈地嘆口氣，老爸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是個認真、又帶着些軟弱的老好人，好在過去有女強人的媽媽寵着老爸，給他出謀劃策。
現在，有哥給老爸做決定，可以讓人繼續當傻白甜的快樂教授。
小顧的唇角也不自覺勾了下，挺好的。
他自己也會努力成長，在他哥累了需要休息的時候，為人撐起一個舒适自由的港灣。
雖然母星影片因為初生市場的空白，影片質量依舊參差不齊，但在更多影片數目的支撐下，也有幾部網大獲得了不錯的觀衆反響。
幾部劇的特點大多是以小見大，揚長避短繞過了導演不熟悉的領域，着重圍繞人物關系進行展開。
其中一部脫穎而出的種田日常流電視劇，就是鼎晟孟導拍攝，顧教授他們作為專家監制的那部。
雖然劇中沒有太大的沖突，但意外的，兩星不少觀衆，對于輕松中帶着些溫馨，東家長西家短的劇情，評價都還不錯。
隔壁的影印，如今早就不是星火的對手。
老板的辦公室裏，黃浩面色沉郁，影印老板看到了卻并不在意，自顧自道：
“這會兒母星影片熱度越來越高，黃導的下一部影片也別去拍傳統的特效片了，不如新辟賽道，正好黃導和星火之間還有着一段緣分，浪費了實在可惜，不如趁早轉化成流量，時間過得再久些，觀衆們的記憶力可沒那麽好。”
桌下黃浩的拳頭握了又松開，才壓抑着怒火開口：“老板是在說笑吧，新劇劇本我都寫好了，我本身對于母星文化一點興趣和研究都沒有，這不是新不新的問題，而是根本不在一條道上。”
“再說，我和星火的那些事，您應該最清楚不過，您确定我拍攝母星影片，是蹭流量而不是找罵？”
“哎呀。”影印老板擺着手，語氣輕松：“黃導那麽伶俐的人，這會兒怎麽不會變通了呢，就像那些小演員，為了出名很多人故意蹭大明星的緋聞，他們不知道會招罵？”
“為的無非就是流量和熱度罷了，有人罵證明有人還記得他們，黑紅也是紅！”
“黃導和星火的緣分那麽深，您可是馮導的高徒，馮漫漫能教出桓栩那樣的兒子，黃導您就算只學了一二也比那些什麽都不懂的導演強不是嗎？”
“別說什麽您不會，反正觀衆們又不知道，這就是您最大的優勢啊。”
黃浩承認自己不是什麽好人，馮老師……馮導是他的貴人、恩人、導演路上的引路人，他卻在馮導發生意外後，星火最需要他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抽身。
就算是小人，他也是個導演，他選擇跳槽是想有更光明的未來，而不是親手斷送自己的前程。
消費觀衆的新人，利用噱頭拍攝一眼就能看到的爛片，賺一筆快錢，影印老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深吸口氣，黃浩忽然就感覺有些疲憊，擡手揉了揉鼻梁，啞聲問影印老板：“如果我拒絕呢？”
影印老板轉着中指上寬大的戒指，笑了下：“公司與導演是合作關系，黃導您當然有拒絕的權利，但……”
影印老板話音一轉，臉上笑容随之收起：“黃導也知道，影印只是家小公司，咱們公司呢，沒有桓栩那樣斂財的大少，預算有限。”
“現在公司正好需要推出一部母星片，我最先想到的導演就是黃導，黃導要是說拒絕，那我現在聯系公司其他導演就好，不過呢，黃導手上的新劇還得再等等。”
“那要是一直沒錢，我的劇就一直開不了機是吧？”
影印老板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怎麽會呢，我保證，等公司賬上有錢了，我立刻聯系黃導開機。”
最後，黃浩還是被影印老板在隐晦威脅下妥協了。
也不出意外，這部帶着黃浩強烈個人怨念的，拍攝過程中，又被塞入了好幾個金主爸爸小情人主角的，四不像母星劇撲得轟轟烈烈。
網上觀衆們清一色都是對影印和黃浩的唾罵。
“開玩笑，說這是銀導的水平，連新人導演都不如吧。”
“吸血蟲別再蹭熱度了。”
“人品不行，作品更不行，避雷了。”
坐在家裏，黃浩身邊擺滿了酒瓶，曾經最看不上桓栩個酒包的黃浩，躺在啤酒瓶中央，渾身臭氣熏天，邊打着酒嗝邊罵罵咧咧：
“煞筆，全都是煞筆，以為老子想拍爛片嘛，都去罵那個死胖子啊，當老板了不起嘛，怪不得之前就比不過老師，活該！”
“馮老師……”
提到馮老師，黃浩忽然又沒了動靜，靠在桌子腿上，雙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忽然，門外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黃浩眼神動了動，聽見了也全當沒聽見。
“浩子，黃浩，俺知道你在家，趕緊給俺開門！”
黃浩轉了個身子，煩躁地用手捂住耳朵，扯着嗓子對着門外吼道：“哪個不長眼的，老子正煩着呢，滾啊，都給老子滾。”
捂着耳朵的黃浩沒有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更不知道，門外站着模樣樸素的兩個老人，是從老家，千裏迢迢來找他的老父親、老母親。
而他的老父親、老母親此番前來，也不是來看他這個兒子。
門剛打開，兩位老人就聞見了滿屋子的酒臭味，以及黃浩滿口老子的髒話。
沉默片刻，頭發斑白的大爺放下拎着的大皮箱，大娘幫着将箱子打開，箱子裏，沒有裝衣服行禮或是他們給兒子帶來的吃的。
空蕩蕩的大皮箱裏，安安靜靜放着兩根大擀面杖。
黃浩的父母就是靠着這兩根擀面杖，在小縣城裏，起早貪黑，靠做一間小小的面點鋪子，将黃浩供上了大學。
如今，大爺大娘帶着兩根擀面杖萬裏而來，只為了打醒不孝子。
大爺将粗的擀面杖握在手裏，大娘拿起一旁稍細的擀面杖。
片刻後，房門大開的室內傳來一聲慘叫。
“嗷，cao，誰打你爺爺！”
“俺叫你聲爺爺你敢答應嘛，俺今天就打死你個不孝子，送你下去陪你爺爺！”
“打死你，別給俺躲，過來俺打死你個死小子！”
黃浩在地毯上滾了兩圈，鑽到桌子底下，勉強躲過了奪命亂棍，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也讓他的酒氣散了些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爸，爸你咋在這，你啥時候來的，嗷嗷啊，爸，疼，疼死了，住手啊，有話好好說，再打真就打死你兒子了。”
大爺紅着眼，手裏擀面杖虎虎生風：“打得就是你，別叫俺爸，俺沒你這樣的兒子。”
眼見着老爹的架勢，像是真想打死他，黃浩又驚又怕，尚未完全清醒的小腦袋嗡嗡的，根本不明白，他老爹老家待得好好的，怎麽就殺了過來，一副清理門戶的樣子。
将腦袋從桌子另一邊伸出，黃浩求救地看向從小最疼他的老娘：“媽，媽救救我，爸他要打死我。”
黃老娘倒是沒有否認親子關系，她看着兒子，呼喚的聲音一如既往充滿了一位母親對孩子的寵愛：“浩子啊。”
“媽，媽，我在呢，您快幫我攔住爸。”
“浩子，是媽不好，媽從小沒教好你，你如今有了本事卻忘了做人的根本。”
“沒事，等你走了，媽也不活了，媽下去陪你，重新教你做人，咱們從頭開始啊。”
一行眼淚順着黃媽媽的面頰流下，黃媽媽背在身後的手拿出，見到老媽手裏的擀面杖，黃浩七魂去了三魄。
“媽、媽媽媽、有話好好——嗷！！！”
可不就是從頭開始，重新投胎了要！
黃媽抹着眼淚，手上的勁一點不減：“浩啊，別怪爸媽心狠，你爸當年車禍湊不齊手術費，是馮導幫着付了藥費，還資助你上完了大學。”
“我們都聽網上那些人說了，你個死孩子，忘恩負義、引狼入室，還回頭扒着馮導吸血，你、你怎麽對得起馮導啊，我和你爸的老臉都被你丢盡了。”
黃老爹雙目赤紅，氣喘籲籲：“跟這死崽子說什麽說，生了這麽個孽畜，打死了為民除害，送他下去親自和馮導道歉。”
父母的回答，讓黃浩一時陷入了沉默。
看着黃浩這幅表現，兩老更加失望，沉默等于默認。
很快寂靜被打破，新一輪的混合雙打開始。
黃浩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圍着屋子躲閃兩根擀面杖。
還能怎麽辦，父母打他，他總不能真還手吧。
不過，這會兒黃浩還在嘴硬地反駁：“我沒錯，馮老師她幫了我很多，我也很感激她，可我想往上爬有什麽錯，我想拍更好的影片，賺更多的錢，在寸土寸金的首都買房買車，接你們二老來享福，我有什麽錯！”
“誰稀罕你的錢，俺窮，俺沒文化，但俺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為了錢不能連良心都不要，忘了做人的根本！”
“浩子，咱家窮，爸媽不能給你更好的條件，讓你像有錢人家的小孩一樣，是爸媽對不起你，浩子你要怪就怪爸媽，但馮導沒對不起你，你不能對不起人家啊。”
“媽，您別這麽說，咱家窮但您們卻給了我您們的一切，我……”
“啊，爸，您怎麽又開始打我了？”
……
似乎是過了幾分鐘，又似乎過去幾十分鐘，在黃老爸沒有絲毫留手的棍棒教育下，黃浩全身沒了一個好地方，就連臉都腫成了豬頭。
豬頭臉跪在二老的面前，鼻涕眼淚挂了一臉，含糊地嗚咽着：“爸，媽，窩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嗚嗚，窩對不起老師，對不起您二老，窩對不起所有人。”
“窩道歉，窩認錯，窩不是人，嗚嗚嗚……”
“現在就登陸上你那網，公開，俺親眼看着你給人家馮導還有你辜負的所有人道歉。”
黃母提醒：“還有你現在那什麽公司，我也看有人說，讓年輕人去給什麽老板當情人，破壞人家庭，這哪是正經公司，放母星就是那啥……老黃，那詞叫啥來着？”
黃爸咬牙吐出四個字：“風月場所！”
黃浩：“爸你咋知道這個詞的。”
黃爸：“桓導影片裏講過，桓導不愧是馮導的兒子，多好的年輕人，再看看你，唉……”老父親真情實感地嘆氣聲中，含了無盡的滄桑。
黃浩：“……嗚嗚嗚。”他的眼淚絕對是真情實感，他拍的影片父母不一定全都記得，桓栩影片裏的一個細節，老兩口這會兒張口就來，這是看了多少遍才能記得這麽清楚。
黃媽：“對，就是你爸說的，兒啊，咱以後重新做人，要是實在拍不了戲那咱就不當導演了，回來和爸媽學擀面，也比你造孽強。”
“咋不說話，還想去那幹？”
擀面杖指着黃浩，全身都疼的黃浩哪敢說一個“不”字：“不去了，打死都不去了，明天我就去把死胖子炒了。”
黃父黃母暫時并不打算離開，他們要在這裏看着黃浩這個死孩子改邪歸正。
黃父開門，準備将門口的大皮箱拿進屋，隔壁的房門忽然被人從裏頭拉開。
黃父擡頭，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看着就有一身好身材的小夥子對他露出個善意的微笑。
小夥子豎起大拇指：“叔，您和嬸深明大義，絕對是這個，好樣的。”
哀嚎聲整個樓層都聽到了，黃浩：“……”要不還是打死他吧，三十好幾還被爸媽打個半死，以後出去還怎麽見人。
外頭，黃父非但不關心黃浩的感受，還對着隔壁小夥歉意道：“小夥子吵到你了吧，對不起啊，俺家不孝子之前應該也給您添不少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
肌肉小哥擺擺手語氣輕松道：“沒事沒事，剛在屋裏鍛煉呢，配着聲還挺有勁，平時沒啥麻煩的，看我這一身腱子肉，樓下健身房的教練，您兒子不敢招惹我，哈哈哈。”
坐在客廳裏，自己照着鏡子往臉上抹紅藥水的黃浩：“……”這曹丹的世界，毀滅吧還是。
網絡上，小螺浩的賬號悄無聲息地注銷，除了螺黨黑粉到處尋找領頭大哥無果，其他人并不在意。
很快，金魚腦的網友們也就忘了小螺浩，就連螺黨內部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經歷一番明争暗鬥，新生代黑粉【綠藻王】登上了大哥的位置，同屬于水産品，也算是繼承了小螺浩的意志。
對于黑粉內部權利變更，鴉黨和粉絲們并不感興趣。
星火和桓栩的星博下，是每天前來求施舍的留言。
“桓導賞口飯吃吧。”
“桓導子不語新集拍完了嘛，拍完了直接就播出吧，咱們來個內部搶先看（暗示）。”
半個月兩集子不語，那是真的不夠看，一周兩集都嫌少。
網友們不知道的是，《子不語》的結局，桓栩其實都已經拍攝完成。
而他手裏目前正在籌備新的電影劇本，類型——懸疑探案。
沒錯，從古研所所長窦爺爺那裏傳來消息，介于蒼天與皓天成功融合的先例，官方信心大增，以懸疑反轉為主流口味的第三個星球，西北幽天星合并在即！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