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曾經在褚書生的眼中, 他的父親雖然嚴厲,卻是位善人。

他父親獨自一人在大漠中開一家酒肆,不為錢更不為名利, 只為了給迷途的旅人提供一個可以歇腳的場所,在大漠黃沙之中,為不幸落入此地的人撐起一個躲避黃沙的港灣。

“父親還會定期幫助一些困苦的人。"

褚書生為自己的父親感到驕傲。

小時候他的身體不好, 還記得父親日日夜夜守在他的床邊, 為他煎熬藥湯, 帶他拜訪名醫, 直至調理好身體。

父親希望他能成為一名知書達禮的人, 所以送他外出求學。

而他也希望成為一名父親一樣明善惡的好人。

“直到我認識了一位衙門的朋友,才看到了多年以前帶着兇人畫像的通緝令。”

“我無數次勸說自己, 那不是父親,只不過是與父親同名同姓,或者長得有些相似的兄弟罷了。”

“世上因緣巧合那麽多, 這樣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吧。”

“父親那麽善良, 怎麽會去害人?”

“父親那麽喜歡孩子, 又怎麽可能做拐賣的勾當呢。”

直到他悄悄偷走了閣樓的鑰匙, 打開了那扇父親從不曾讓他踏入的地方,在暗室後發現了一排排供奉着的靈位。

“我終于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我找到父親, 詢問他、質問他想要得知事情的真相,父親沉默了許久, 最終他對我說:‘會告訴我真相’。”

“按照我與父親約定的時間,夜深人靜你們所有人都休息的時候,我獨自一人來到了閣樓。”

“父……他承認了他就是當年惡貫滿盈, 破壞了無數家庭的餓鬼道首腦。”

在被官府通緝後, 他父親的手下死的死, 抓的抓,散的散。

“他更早地發現了不對,帶着所有的錢款,以及當時在手裏奄奄一息的、還沒賣出去、被他拐賣來的最後一個娃娃金蟬脫殼。”

一開始小娃娃只是褚柏熊用來隐藏身份的工具,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帶着獨子四處求醫的父親。

在這個過程中,他漸漸地發現了平靜的生活似乎也不錯,于是他有了金盆洗手的打算。

而那時被他帶在身邊小小的拖油瓶,第一次開口說話,脆生生的奶音叫他爹的那一刻,褚柏熊心底的某一處莫名被觸動。

他最終放下了放在嬰孩脖頸上的大手,沒有将小拖油瓶掐死,而是帶着他一起遠遁到了這荒漠之中。

“一家客棧,一個本身就有許多錢財,不圖賺錢的老板,以及一個病秧子的小娃娃。”

多年下來,即便是養一條狗,也養出感情了。

那個窮兇極惡的匪首也沉浸在了父慈子孝的角色扮演中,逐漸沉淪,似乎這樣就成了一名合格的父親。

然而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在夢中驚醒,無數曾經死在他刀下的亡魂想将他拖下地獄,質問他為什麽。

在有了孩子、上了年紀後,他也逐漸對自己當年犯下的惡行感到忏悔,才想要疏財積德,既是為自己也是為自己的兒子。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年的事情,還是被他最重要的親人知曉了。

褚書生的神情似哭似笑:“我不是他的親生孩子,但不管他曾經是什麽人,他将我養大,這是養育之恩,即便他罪大惡極,依舊是我的父親。”

“我想要勸他自首。”

“于是我們起了争執。”

褚書生拉開一點青衫,他的脖頸上是一圈兒掐痕。

“窒息感傳來,我的身體本能地自保,正好摸到了身旁的酒壇,于是我狠狠砸向了他的頭。”

等到後來,他冷靜下來,才反應過來,父親那時候應該不是想要滅口,畢竟對方是個江湖人,如果真想要殺他,根本不會給他反抗的機會,然而他卻……

随着褚凡的自述觀衆們恍然。

【所以閣樓中的争鬥痕跡與那灘酒液,是書生和客棧老板争執造成的,客棧老板頭上的傷也是書生留下的。】

“之後呢?”桓栩偏頭問道。

“之後我很混亂,根本不知道想要做什麽,我想救他,于是我匆匆下樓,想要拿止血的藥物幫他包紮。”

褚凡搖着頭:“然而當我終于從櫃子中翻出了藥物,再回到4樓的時候,我發現閣樓的門被鎖上了。”

“而鑰匙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被我弄丢了。”

“當時我以為他又醒來了,他不想自首,于是他再次逃走了。那時我甚至懦弱地長呼了一口氣,心中隐隐有一種解脫之感,覺得這樣似乎也好。”

“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

桓栩問:“那你有懷疑的人選嗎?”

褚書生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看向了吳倩熒:

“我記得她的身上除了頭部的傷以及刀傷外,手指還是黑色的,這應該是中毒的症狀,而我在你的房間發現了許多藥粉,其中就有毒藥,你說你去找過他。”

吳倩熒的眸光閃了閃,桓栩再次盡起偵探的職責提醒道:“只有兇手能夠說謊。”

抿了下唇,吳倩熒開口:“對,我去找過他,我恨他,我想他死,他的毒是我下的。”

“之前我也沒有說謊,只不過我不是出去了一次,而是兩次。”

“我想我應該是今天晚上第一個見到他的人,我去找他的時候,他還在房間裏。”

“桓捕快在他房間裏發現的茶盞、糕點就是我帶去的,裏面下了毒,不過不是百草枯、鶴頂紅這種劇毒。”

“而是更緩慢的,發作時會讓人痛不欲生、肝腸寸斷、痛苦至死的慢性毒藥。”

“沒想到在毒發作前,他就先被人殺了。”

吳倩熒露出了一個冷笑,再也不加掩飾自己的仇恨與狠毒:“真是便宜他了,死得那麽快、那麽輕易。”

最後一個上前分享的是秦東嘯。

之前秦東嘯和林奕針鋒相對,林奕還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對象就是秦東嘯,認為他是兇手,衆人以為,秦東嘯也會回擊林奕的時候,不承想秦東嘯的發言出乎衆人的意料。

他的矛頭并沒有對準林奕,而是摸着下巴思索道:“百旅人是稻香鎮人沒錯吧?”

“如果我的記憶沒出問題的話,當年我們就是在稻香鎮犯了最後一案,也是在稻香鎮被設下埋伏的官府通緝。”

“而褚書生也是他們剩下的最後一個孩子。”

秦東嘯的視線在百毅和褚凡之間來回游移:“百旅人的兒子如果健康長大,年紀應該就是和褚書生一般吧。”

“之前百旅人說他與老板交談過,老板告訴了他,他的兒子還活着,等到相認你們就一起回家。”

随後對着百毅露出了一個笑容,秦東嘯眯着眼問:“百哥,書生就是你的兒子吧。”

【卧槽?細節對上了,好像真是唉。】

【對不起,我先道歉,錯怪老秦了,老秦真的有認真地在玩游戲與分析。】

【沒想到,書生居然是百哥的兒子。】

就連褚凡也跟着雙眼微睜,一臉震驚,很明顯他也剛剛得知這個“勁爆”的消息。

短暫的沉靜後百毅點了點頭:“沒錯,我知道了小褚是我的兒子,只不過這件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與他說。”

秦東嘯繼續戳着下巴:“百哥,你确定不知道房間裏的兇器?”

百毅斬釘截鐵:“不知。”

秦東嘯也沒有繼續糾纏,而是話音一轉,翻着手裏的筆記本:“之前敘述時間線的時候,百哥你的時間是在我的後面,在吳舞女發現死者的前面。”

“吳舞女第二次出門是為了确認老板中毒情況。”

“百哥,你出門的這段時間,有什麽要補充的嗎?還有你知道書生知道老板就是當年兇人的事嗎?”

“還有一點,我好奇的是如果兇手不是百哥你,那麽兇手将屍體從四樓運到一樓,途經你那邊的窗子,難道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百哥什麽都沒有聽到嗎?”

“其實,我是知道的。”

“白日裏小褚和老板在客棧的外面交談,因為我的房間在最裏面,窗戶開了一道縫隙,我不小心偷聽到了他們兩人的談話。”

“今天晚上我去找客棧老板,就是想要再次跟他确認,并且通知他風沙一停,我就會帶着小褚離開,只是當時我并沒有找到他人,而小褚的房間那時還亮着燈,我就想着先将事情跟小褚說明白。”

“只是不待我敲門,我就在小褚的房外地板上發現了一滴血跡。”

“我察覺到了不對,只是四樓的門再次被鎖上我進不去,于是我将血跡清除。”

“因為我的房間正上方就是老板的房間,再向上就是閣樓,而此時老板的房間沒有人,四層的窗戶也是開着的,于是我就爬了上去。”

“在四樓我看到了倒地不起并且身上有着刀傷已經斃命的客棧老板。”

“我大驚,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小褚。”

“那時我并沒有多想,只是一心想保護小褚,老板倒在一樓,有鑰匙的只可能是老板或小褚,如果屍體被發現,小褚必定被人确認是兇手,我順着樓梯将老板的屍身運到了一樓,又重新将窗戶合上。”

“打掃過現場,回到房間不久後,屍體就被發現了。”

桓栩皺着眉:“當時現場沒有發現兇器?”

“對,沒有兇器。”

【所有線索都明晰了,最後是百哥以為兒子殺了老板,所以僞造了現場,将老板的屍體帶到了一樓。】

【那麽問題來了,究竟誰是兇手?】

【好問題我也想知道。】

【好癢啊,好像要長出腦子了。】

【蒼天人已經放棄思考,皓天的朋友們你們來。】

【皓天人也棄權了,這題超綱了,還是交給專業對口的幽天家人們吧。】

比起直接豎起白旗,宣布放棄的蒼天人和皓天人,幽天人們倒是幹勁滿滿。

【問對人了,讓我好好分析分析。】

于是,彈幕中蒼天人與皓天人退出了主戰場,主動将主導權交給了幽天的家人們,而他們只負責充當啦啦隊搖旗吶喊。

【說得對,說得好,繼續繼續。】

【繼續保持,真相近在眼前,加油啊家人。】

而幽天人們也将自己的分析打在了公屏上,有理有據,動機齊全。

蒼天人和皓天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說得都很好呀,沒毛病啊。

【所以到底誰是兇手?】

分析來分析去,觀衆們最先排除的倒是一開始看似嫌疑最大的秦東嘯。

就像秦東嘯說的,他都把門鎖上了,就等着老板自生自滅,準備離開了。

【其實老秦也還是有嫌疑的,他說自己拿了鑰匙,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可他的話沒有人能作證呀,林游俠能翻窗進入閣樓殺害老板,老秦同樣能開鎖,進入殺害老板再出來鎖上,他還是有嫌疑。】

同理吳舞女下的毒需要時間發作,從老板身上的痕跡看,他并沒有自我折磨。

【當然吳舞女排除嫌疑的前提是她沒有說謊。】

如果她說了謊,毒雖然只是延緩發作,卻并沒有如她所說的那些自我折磨的成分,那她也可能是兇手,在老板頭部被重擊與身中刀傷之前,就已經沒了呼吸。

【這建立在吳舞女說謊的前提下,她今天晚上的一切行動,都有可能造了假,她或許并沒有回房,而是一直在外面,目睹了褚書生傷父親的經過。】

【在褚書生離開後秦無賴到來前,殘忍地在老板的身上捅了數刀,最後才刺入他的心髒,讓他痛苦地離開,正好符合她之前想要說的報仇雪恨。】

剩下的兩人分別是百毅和林奕。

首先百毅是最後與客棧老板接觸過的,他将客棧老板的屍體通過窗戶從四樓運到了一樓,僞造了現場,還在他的房間裏發現了作案的兇器。

而林奕會武功,在門被鎖了之後,他同樣可以通過窗戶到達四樓,在百毅準備的期間在老板身上捅下數刀,為師父報仇。

【所以在場6個人。除了偵探桓刀刀外,唯一洗清嫌疑沒有動機,丢了鑰匙不會武功,也沒有能力進行作案的就只有褚書生一個人了?】

四選一依舊是個難題,每個人單獨的房間中,嘉賓們也在分析,觀衆們能想到的他們大多數也想到了。

最終選擇誰還需要他們自己來判斷。

321倒計時聲音響起,推理時間結束,開始投票。

最先給到的是偵探桓刀刀的鏡頭。

投票環節開始。

觀衆們都很好奇各位嘉賓會将手裏的票投給誰。

尤其是桓栩,作為本次劇本的偵探,他的一票相當于其他嘉賓的兩票。

【桓導覺得誰才是犯人?】

【桓導能寫出寅時案那樣優秀的劇本,這次肯定也能選對。】

【桓導選誰我跟了,all in!】

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沉思片刻,桓栩擡頭看向懸浮攝像頭對着觀衆們道:

“其實我也不是很确定,這個本的嫌疑人很多,對于真兇來說,其他的嫌疑人都是幹擾項。”

“尤其是三分鐘讓真兇僞造現場的時間加大了難度。”

七分憑證據,三分靠直覺。

随着桓栩話落,他曲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桌面上憑空浮現出一個虛拟屏幕。

屏幕上有5個穿着古代寬大囚服的證件照,正是其他5位嘉賓。

桓栩擡手在觀衆們的注目下,輕點百毅的照片,投出了自己的一票。

【卧槽,桓導居然投的是百哥。】

【為什麽呀,是因為百哥房間裏的兇器嗎?可那不是真正的犯人栽贓陷害的嗎?就像百哥自己說的,如果他是犯人,他為什麽還要把兇器留在自己的房間,這不是徒增別人的懷疑嗎?】

【我也這麽認為,倩倩和百哥的嫌疑是最小的,所以我會在老秦和小奕之間作出選擇。】

似是知道觀衆們此刻的疑惑,桓栩開口簡單解釋道:

“百旅人的自辯聽起來确實沒有什麽漏洞,只是太完美了,他似乎能猜到大家的說辭,并一一提前準備出完美的答案。”

“而且大家別忘了他還有一個重要的身份——是一位父親。”

“對于他來說客棧老板是偷走了他孩子的仇人,他恨客棧老板,無可厚非。”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尋找孩子,說明他是一位可敬的、同樣也十分執着的父親,那麽對于這樣的一個人來說,當他遲遲找不到孩子的時候,對老板的恨意是不是也會随着對孩子的想念與日俱增?”

“更關鍵的是,褚書生雖然還活着,卻認賊作父。”

“即便書生知道了老板的罪行,在看到4樓的房門被鎖上,他以為老板再次潛逃後,他內心不安,對當年那些受害者愧疚的同時卻松了一口氣。”

為什麽?因為老板是書生的父親。

“他所學的、所受到的教育,告訴他父親是錯的,所以他要去勸這個罪人去自首,但他同時也很清楚自首的下場是什麽。”

“會死。”

而父親逃了,對方就不用去死了,所以他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認賊作父’對百旅人來說是不是另一種更大的刺激?”

“從他的時間線來看,他與書生是在一個陣營,負責了前後兩個最重要的時間點,而客棧老板是死于中間這個時間段。”

兇手在另外三個人的手中。

“三個人裏必有一個人說謊。”

“那麽反過來呢?”桓栩即使對鏡頭前的觀衆解釋,也是複盤自己的思路:

“如果吳倩熒他們三個人都沒有說謊,完成了他們訴說的時間線的故事後,他們便回到了房間再也沒有出來的話。”

“那麽說謊的只能是百旅人。”

“綜上所述,加上我個人的一些直覺,我最終決定将這重要的一票投給百旅人。”

投票界面消失,桓栩輕聲道:“希望我的判斷是正确的。”

【桓導這是緊張了嗎?剛才看到桓導悄悄呼氣的樣子了。】

【相信自己。】

與此同時,其他單獨房間內,另外五名嘉賓也面臨着同樣的抉擇。

幾人的身前是除了偵探以外五個兇手的大頭像。

視角轉到百毅的房間。

百毅沉默卻堅定地伸出手,點擊了林游俠的圖像。

看向鏡頭,百毅認真道:“等到風沙停息,我就帶着書生回家,他的母親還在等他。”

【嗚嗚嗚百哥還沒出戲。】

【天吶,明知道只是個故事,心裏還是酸酸的,天殺的人牙子都該死。】

……

秦東嘯的目光在5個人的頭像上巡視。

“哦,這裏有個帥哥,長得那麽帥,兇手肯定不是他。”

【告訴我老秦你說的不是你自己。】

【哥,我是你的顏粉,但你今天這扮相,小妹實在是再起不能。】

秦東嘯當然不會将票投給自己。

至于另外四個人。

秦東嘯擡着手:“點兵點将不是你就是他。

最後停下的手指落在了百毅的上方。

“我可不是随便選選啊,從之前咱們互換證據的環節,細心的觀衆應該就發現了吧,我個人而言,還是更偏向于相信我隔壁的林游俠。”

“雖然他看着也不像個好人,還曾想在殺害了客棧老板之後再殺害我,但是盜亦有道,總不能每次都讓他抽到鬼牌是吧?”

之前林奕就在寅時案中扮演了最後的boss。

當時演最後一幕的時候,林奕可是被桓導一遍遍ng,小夥子演技進步得難道能這麽快?還能騙過桓導的眼睛?不可能的。

鏡頭再轉,吳倩熒的身影出現,她背着手在房間裏焦急地走來走去。

到底誰是兇手呢?

“秦無賴、林游俠,我覺得他們兩個都像是殺人的兇手呀。”

“我一定是落下了什麽證據,好難啊,好難,也不知道桓導,不,桓捕快他們選的都是誰?”

【嗚嗚嗚我女神也太真實了,這不就是我的狀态嗎?】

【阿巴阿巴,只會吃瓜看戲,實話說若是讓我選,我一個也選不出來。】

随着倒計時聲音響起,吳倩熒一咬牙擡手點向了林奕。

“就你了弟弟,別怪姐姐不向着你,之前你就用人畜無害的模樣騙了大家。”

“上過一次當,我是不會再上第二次當的。”

吳倩熒做出了和秦東嘯截然相反的選擇。

目前為止,算上捕快的兩票。

嫌疑人百旅人獲得三票,嫌疑人林奕獲得兩票,總計七票還剩下兩票。

【難道我百哥要成為第一輪被票選出來的兇手嗎?】

【先別這麽早下結論,一切皆有可能,我還是覺得林游俠是兇手的可能性更大。】

說什麽來什麽,鏡頭轉到林奕的身上,林奕同樣不可能選擇自己。

【小奕會選擇誰呢?感覺像是秦無賴。】

也就是與彈幕同步的同一時間,林奕擡手果斷地點上了秦東嘯的頭像。

語氣篤定道:“兇手就是你。”

下一瞬林奕不确定地看向懸浮攝像頭,眨了眨眼,對着觀衆們問道:“其他人也跟我一樣,立刻鎖定了秦無賴對不對?”

林奕看不到觀衆們的反應,觀衆們卻哈哈笑起來。

綜藝效果拉滿。

【笑死,寶,該怎麽告訴你真相?】

【事實上,除了弟弟你以外,其他人沒有一個投秦哥,抱歉。】

【樓上你是不是又忘了咱們的幻影第六人呢,人家還沒投票呢。】

【靠,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偏偏在這時節目組搞事,存在感薄弱的褚凡在鏡頭上一閃而逝。

【剛才過去了什麽?】

【好像是阿飄。】

【節目組做個人,快讓我看看小凡選的是誰啊?】

【在這時候留懸念,人幹事?】

節目組就是不幹人事。

背景音提示在6個房間一同響起:“投票環節結束,投票通道正式關閉,請各位嘉賓重新回到大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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