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算命攤子

第二十八章算命攤子

顧宴道:“她們不是不孕,是想求一個男孩,為此不惜屢次将女孩打掉。”

的确,按他們的邏輯去看整件事情就會發現,她們的邏輯大體上是閉環的。

徐小山是大夫,他在教裏的地位也很高,懷孕的婦女可以在他這裏看診,如果是女孩便直接打掉,可子.宮是很脆弱的,尤其是月份大了之後,頻繁打胎便導致不孕。

她們相信徐小山,于是便也聽從他的意思,信奉了狐仙教,教裏的人耳濡目染,便會一直保持着這樣的思想。

徐小山說:“獻祭已經完成了,那個孩子是最後一個,只要二十三日殺了他,然後……”

“停——”溫魚揚手打斷了他的話,誠懇道:“你是不是以為,你們每隔七天殺一個九月初九出生的孩子,便能以他們的陰魂滋養你們,讓你們死後過得舒舒坦坦的?你們甚至選擇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血祭。”

“可是你親手殺死的那個人,他不是九月初九出生的啊。”溫魚看着李嬌,語氣輕快而殘忍。

李嬌愣住了。

“怎麽……不是…怎麽會……他親口告訴我的,他說他願意的……”李嬌的呼吸急促起來,對她來說,最恐怖的事情并不是自己的罪行被發現,而是原來祭品中有一個人居然不是九月初九出生的。

這意味這什麽?這意味這祭品的血脈不純淨,這樣他們會惹怒真神!

如果真神降罪,他們将會在地獄裏服刑三百年!李嬌恐懼起來,甚至整個身體都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李嬌哆哆嗦嗦道:“你在騙我……你在騙我……”

溫魚一挑眉,“那現在怎麽辦呢?你們…的那個什麽神對你們肯定不滿意,而且這幾個孩子死的冤枉,他們的陰魂會一直纏着你,你接下來就會一直被他們糾纏,哎呀,你觸怒了你們的神,這幾個孩子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嬌臉頰上的肉都在顫抖。

溫魚順着她的邏輯繼續恐吓她,就像那時候的滴血驗親,雖然她不信,但是她知道別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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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們一開始就是錯的。古往今來,任何宗.教,都會選擇最虔誠的信徒作為血跡的祭品,而你們卻抓了無辜的人來獻祭。”

李嬌惡狠狠道:“你根本不懂什麽叫人祭!”

“我懂啊。”溫魚抿唇,“我為什麽不懂?論讀書我讀的比你多,你們那個什麽神不就是欺負你們沒文化嘛。所謂人祭,是教中最虔誠的教徒,親身獻祭,是虔誠的最終極體現,你們的神是想成全你們,可你們成全了別人。”

李嬌怒道:“你騙我,我不相信!”

溫魚道:“第三個受害者來自是萬壽村,十年前,你身邊這個人做了什麽,他自己清楚。”

她并沒有直接說出十年前那位姓徐的雲游道人究竟做了什麽,就像上一次,她也只是說了,卻沒有說全,她這話帶了些誘導的意思。

李嬌果然看向徐小山,“你做了什麽?為什麽那孩子不是九月初九出生的?”而徐小山,眼底居然有片刻的迷茫!

溫魚死死盯着他,掌心握着拳,隐隐有些汗濕。

——她賭對了。

徐小山在這個案件裏的确是高度參與,但唯獨有一點不對,他之前的供詞根本和實際情況對不上,哪怕他說了那麽多關于狐仙教的事情,這讓他看起來非常像兇手,但也不是。

時間回到十六日當天下午,當時還沒有下雨,但已經有些陰沉了,林小武獨自一人走到山上,也許他看見了什麽,他和李嬌起了争執,所以李嬌動手殺了他,并且抛屍。

只是恐怕連李嬌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孩子居然是萬壽村出來的,而萬壽村的孩子,都說自己是九月初九出生的,是巧合,也是劫難。

得知林小武并非九月初九出生後,這二人就如同失了魂一般,徐大夫怔怔的看着地面,而李嬌則突然狂笑起來。

場面混亂不堪,顧宴傳令将他們二人帶回刑部大牢收押。

……

李嬌和徐大夫被官差押解,那些跪行的婦女和此案是否有關現在還不能完全确定,更重要的是,她們的狀态明顯是什麽話都不會說的。

她們人太多了,若是貿貿然全抓了恐怕起反效果,最終顧宴下令先不要打草驚蛇。

三人最後決定乘馬車回去,由于顧宴和寧也都是騎馬來的,并沒有帶馬車,所以便在附近租了一輛。

溫魚第一次坐這玩意,難免覺得新鮮,沒坐多久便覺得腦仁都要被晃散了,覺得還不如讓她去騎馬。

作為一個合格的富二代,馬術這種富二代裝逼都愛用的東西溫魚也會,但她覺得還是不要在顧宴他們面前顯現出來比較好,雖然她穿越過來才幾天時間,但是一個孤女會驗屍本來就不太合理了,如果騎馬射箭樣樣都會的話,易地而處,自己也會懷疑對方的身份是否單純了。

——當然,查是絕對查不出來的,顧宴要是能查出來她是從哪來的,溫魚一定立馬給顧宴磕三個響頭。

她打了個哈欠,顧宴面露沉思,目光又落在她身上,接着忽然開了口:“今日之事,你可篤定?”

結果溫魚搖了搖頭:“我不篤定,我只能确定林小武,也就是第三具屍體是李嬌所殺,她手心有傷痕,并且她是個瘋子,她動手不會惹人懷疑。”

“另外我覺得,徐小山雖然知道的很多,但是偏偏一些關鍵性的信息卻不知道,男童案的幕後推手應該另有其人。”

溫魚挑開簾子,已經快到大理寺了,而她看見了一個人——黃二狗的母親。

相比起其他三位家屬的塵埃落定,她更是茫然,又有幾分希冀在,黃二狗的母親也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她甚至不敢去大理寺門口鬧,她只敢坐在離大理寺不遠不近的地方,呆呆的看着大理寺的門楣。

不過今天有些不一樣了,她似乎在找人算命,大邺的街上有時是會有這種算命攤子,因此也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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