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S02E12
毫無疑問地被群起而攻了。
【???哪來的醜男意難平?】
【估計平時生活中不受待見在網上看到帥哥受歡迎不爽呢。】
【果真性別男, 能不能好好說話, 說句get不到帥點很難嗎?】
【別給傻逼找存在感了,你越罵他他越來勁兒。】
鄭新郁覺得好笑, 緩緩呼吸,臉仍疼着。他關掉手機, 沒有興趣再看下去。
從衛生間出來,發現貝翰義原本彎着腰, 忽地又直起身。
鄭新郁莫名其妙看着他。
“……操,你到底吃不吃。”貝翰義佯裝無事,瞥一眼他消瘦的身體。
鄭新郁打開衣櫃,漫不經心地挑着衣服, 沒搭理他。
貝翰義氣不打一處來。
行吧, 沙雕想演苦肉計, 那就演, 搞壞身體痛的是他。
上午九點半,貝翰義提前到了一號球館, 季簡他們已經到齊了。
準确地來說, 應該是除了鄭新郁以外的選手都到了。
貝翰義掃視一圈, 陸白蓮在,紫毛和人聊着天, 團寵和柏黎也在, 默數了一遍,25個人,檎西的位置不出他所料, 替補也補了。
季簡問他:“新郁怎麽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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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蹭化妝呢。”
季簡略微一愣。旁聽的CC和DD:“?”
貝翰義沒什麽耐心,早晨被踹的肚子還疼着,他沒好氣地說:“節目播出了,鄭大少爺開始臭美了,現在把自己鎖在vip房間裏不打扮得漂漂亮亮是不會出門的。”
DD嗤一聲:“他又不是來參加時裝秀,打個比賽這麽費勁幹啥,腦袋被驢踢了吧。”
“你管他是死是活,不搞事就該燒香拜佛了。”
季簡存疑,說:“新郁不像講究的人,B你确定他沒事嗎?”
“他能有什麽事兒,”貝翰義不以為意,但剎那間閃過鄭新郁領口微透的血,他靜了一瞬,“行吧我給他打個電話。”
貝翰義剛掏出手機,說曹操曹操就到。季簡松了一口氣,過去噓寒問暖。
“……”貝翰義無語,果然鹹吃蘿蔔淡操心。
CC擺出娴熟的笑臉,像朵向日葵似的,嗅着味兒招手。
DD嫌棄,眼白正正對着自家哥哥。
“栅欄外偷拍的人太多了,處理下。”鄭新郁一邊接電話,一邊進來,眼眸垂睑,依舊高不可攀的氣場,黑色口罩照常遮得嚴嚴實實。
女選手們與某位G悄悄感嘆:
“看多少次都不會膩,真的,怎麽會有長得這麽犯規的人吶。”
“我昨晚看節目了,為自己和S…ABCD在同一個節目而感到榮幸。”
“哈哈你也太明顯了要不是看見S走到A那邊,估計你也想不起來他們吧。”
“讨厭,別拆穿我。”
……
她們的聲音其實有點大。談雪松背對着,一字不落地聽完了讨論的內容。
柏黎眉飛色舞地叮囑她的話,漸漸聽不清了。
“松松,待會兒淘汰賽你記得……松松!”
談雪松這才回過神,恍恍惚惚應了聲“哎”。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柏黎有點火大。
她不自覺搖頭,而後僵硬,馬上又點點頭。
柏黎怒瞪她,又瞧了一眼時鐘,快到時間了,她只好緩和神情,溫柔地囑咐:“我沒時間跟你計較,你長點心吧,這是生存賽不是友誼賽,雖說是綜藝節目,但只要規則擺在眼前,做不到連在節目裏露臉的機會都沒了。”
談雪松小雞啄米般點頭。
室友終于恩赦了她,放她去練球。
現在離十點還剩二十三分鐘。
鄭新郁去換新拍子,上周的羽拍沒打幾天又爛了,不耐用。
洗手間七八米距離的置物間,鄭新郁滴手環進去,開燈,白熾燈霎時全亮。
櫃子上擺滿一筒筒、嶄新的輕軟羽毛球,每個名牌新出的羽毛球拍整齊地挂在牆上。
美中不足是季簡絮絮叨叨地跟了進來。
“唐僧你放過我行不行。”鄭新郁狀态一般,被對方念叨得狀态跟着轉陰,暴力的欲望不時冒頭。
季簡頓了頓,他沒再用苦口婆心的長輩語氣,而是收斂神情,直言正色:“新郁,你的身體恢複情況可以打球麽?”
男人一言不發,掂量着球拍,好整以暇,完全當他的話是空氣。
季簡耐心地凝視他。
“可以。”出乎意料的,新郁沒有跟他怼着來,而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季簡放心了不少,如釋負重,說:“那好,新郁我不打擾你了。”
等唠叨僧走出置物間,鄭新郁攢拳,右手拎球拍将燈的開關“啪”上。
臉龐的陣痛只強不弱,以及胸膛的肋骨,每動一下它都在撕咬血液。
他沿着牆邊倚上櫃面,閉眼等待痛覺的沉澱。
門外忽地傳來掉東西的動靜。
鄭新郁揉着眉骨煩不勝煩,原本不想管,但季簡走的時候沒帶上門,還得自己去關。
他如蹒跚老人一般,使勁的手臂血液翻騰,一步步靠到門縫。
嬌小熟悉的身影赫然在目。
鄭新郁馬上停下關門的動作,邁腿出去,一把拉住不小心撞掉拖把的談雪松。
“!!”
談雪松正要撿起女衛生間的拖把,右胳膊忽然被身後一道力拽住。
燥熱的溫度随即滲透到她的,她受驚吓地回頭,頓時驚吓程度又上升一個級別。
“你、你……”談雪松還沒弄清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兒,明明剛才還和B他們聊着……
男人不由分說地将她拉進一間小黑屋。
“咚!”沒幾秒連門也關上了,談雪松思緒混亂,屋子又漆黑一片,內心由衷的恐懼讓她不斷地掙紮。
可是他,他的力氣一直如泰山般不可撼動,她像個笨蛋一樣作繭自縛,由始至終,白費功夫地呆在他懷裏動彈不得。
沒一會兒,談雪松累極了。
她憤憤地吐着氣,而将她揉進胸膛的男人,呼吸淺淡平穩。
一靜下心,密閉黑暗空間裏,她的耳朵随之靈敏起來,捕捉到他左邊的心跳聲,以及……
……奇怪,怎麽好像還有一層硬硬的東西?
談雪松忘了當前危險的處境,耳朵不知羞地再往他那兒蹭了蹭。
“你是不是想挨操?”
男人一說話,喉嚨波及胸腔的聲音清晰又帶實感震了一下她的耳朵。
談雪松霎時紅着臉要遠離他。
又被他摁得吃緊,被迫聽着他胸腔發聲的震鳴:“我們複合吧。”
“……?”
談雪松的臉貼着他的衣服料子,有點憋不出氣,努力地開口說話:“你在,講什麽啊……”
鄭新郁:“你說呢,小聾子。”
“……我不要,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談雪松十分不情願。
腦袋按牢的力道立刻壓迫得更厲害。
男人低沉又深不可測的嗓音問她:“你剛剛說什麽?”
……又這樣,他總是半威脅半誘導她說一些好聽的話。其實他只要自己高興,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的。
談雪松猶豫了幾秒,回他:“我說,我不想和你……”
“——!”她還沒講完,嘴唇就被他精準地堵住了。
……
“你,你為什麽、總是這樣呢,從來不聽別人的意見……”談雪松拼命掙紮,即使面臨呼吸窒息也仍要說出心裏話。
她的體香萦繞在鼻尖,就快消失殆盡。
沒有章法的手差點呼到他的臉上。
鄭新郁憑感覺躲過,捏住她的下巴,終于肯放開她。
全身上下哪裏都疼,很疼。
急促而亂的呼吸在黑暗中放大,談雪松從他身上脫落,手掌撫着脖子深呼吸,吸進新鮮的空氣,剛才差點就沒氣了……
最後他還是松開了自己。
“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鄭新郁站在離她一米左右的距離。
談雪松很怕他再來一遍,警惕地離他更遠,眯眼想看哪裏是出口。
“回答。”
光線實在太暗,沒找到門,她有些遲疑,記起柏黎教她的招,“不了解,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這叫完美自卑法,只要你表現出自卑配不起他那樣神祗般的人物,我相信他會慢慢對你沒興趣的。
——有用嗎,聽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我怕S又反複無常……
——當然有用,說到底男人就是想找更好更漂亮的,你老是和他不在同一頻道,久了他肯定會……
談雪松死馬當活馬醫,閉着眼就說了出口。
居然,真的用上了…
“呵。”鄭新郁輕笑,越聽越認為她在諷刺他。
到底誰配不上誰啊。
鄭新郁發狠朝自己的左臉打一拳,扛下忍着,後牙槽咬緊。
“你……怎麽了?”談雪松聽到奇怪的聲響,覺得他哪裏不對。
“滾。”
不堪重擊的臉在流血,鄭新郁冷靜地重複:“你給我馬上滾。”
他戴上口罩,左臉面朝黑暗,利落地打開門。
光亮重新投進來,談雪松眼睛一亮,怕他又出爾反爾,小碎步跑出去。
她連一眼都沒給他。
鄭新郁重重關上門,置物室又重新恢複成“黑洞”,他垂下雙臂,口罩随着吸收的血也掉下來。
談雪松逃出生天,往球場人多的地方跑,直至停在馬肖紫附近。
“松妹兒,上個廁所跑那麽急幹嘛?”
馬肖紫做着準備運動,第一次見到小可愛火急火燎的一面,倍感新奇。
“我、我…”談雪松微微喘着氣,她早餐吃得挺多的,但和鄭新郁呆幾分鐘仿佛體力沒了一半似的。
“沒事,慢慢講。”馬肖紫遞過一瓶未開封的贊助飲料。
談雪松搖搖頭,表示不用。“…我怕時間不夠。”
“哦,是這樣。”馬肖紫捋捋眼側飄出來的碎紫發,她意味深長地望向女衛生間附近的置物室。
談雪松胡亂點着頭,正想朝放球拍的長椅走,不遠處的B接了個電話,神色凝重地直奔她後方。
一陣風倏忽擦肩而過。
談雪松停下,好奇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