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婆4
鬼婆4
“你猜我在外面看見啥了？！小鄭的半個腦袋！”
小鄭，昨晚獻祭了的玩家。
“我也看見了，我的媽呀，死的是真慘，腦漿都搖勻散了滿地呢……哎，真是有點奇怪，明明說的這麽惡心，我竟然有點餓。”
“實不相瞞，我也有點餓。”
“走，去廚房找點東西吃？”
說着，兩人往廚房的方向走，那裏空間有些些狹窄，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吃，唯一讓人垂涎欲滴的就是那盆飄着油花的骨湯了。
時染門縫探了個腦袋出來：“這倆人是誰？”
“左邊那個是鐵刀俱樂部的孫标，右邊那個是同組織的王單，他們口中的小鄭，也就是昨晚死掉的玩家，是他們一個俱樂部的新人。”神塗回答：“跟上去看看吧。”
第五知聽見自己老大發號施令，第一個要出門，卻被神塗攔下：“你留下，我和時染一起去看就行。”
“好吧。”第五知不情不願退回去：“那你們小心一點。”
廚房裏。
“哎，兄弟，要不咱還是別吃了吧？”王單翻箱倒櫃的手停了停：“我怕不小心吃到不該吃的東西晚上被鬼婆敲門。”
孫标瞅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東西不該吃嗎？”
王單搖搖頭。
孫标：“我知道，餐桌上的粥喝鹹菜是可以吃的，鬼婆極力推薦的骨湯是不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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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染和神塗躲在隔壁空屋子的牆壁視線死角處，兩人對視一眼，時染指了指孫标的方向用口型說：能看見他們做什麽嗎？
神塗點點頭，指了指玻璃反光的地方。
好，好樸實無華的偷窺方法。
孫标突然神秘兮兮靠近王單，聲音帶着一點蠱惑道：“兄弟，你知道鬼婆怎麽殺人嗎？她每天就只殺一個人，這是副本對她的限制，而這個倒黴蛋就是第一個喝了骨湯的人，那你仔細想想，這個規律很快就會被其他人發現，到時候所有人都不喝骨湯，鬼婆會殺誰？”
王單頭腦一片空白，只能愣愣地反問：“會殺誰？”
“黑牛部落你聽說過吧？這群玩家裏有三個是黑牛部落的人，他們肯定有保命的辦法，那個一直冷着臉的帥哥，他說他跟黑牛部落的老大關系匪淺，應該也是個狠角色，所以他帶來的隊伍也不能輕視，那麽這樣一來，最危險的就是那個新人、你和我、還有餘下那幾個沒過過幾次副本的玩家了。”
“那、那該怎麽辦？總不能等死吧？”王單滿臉驚恐：“我還不想死啊。”
“廢話，誰想死啊？”孫标：“要我說，咱們不如先下手為強，反正每晚都是要死一個的……”
“下手……好！”王單下定決心：“就按你說的做。”
孫标指了指廚房剩下的食材：“咱們弄一點回房間，保證接下來四天不會餓，然後把骨湯灑在剩下的食材上。”
倆人在廚房忙活半天，時染和神塗就貼着冰涼的牆壁等着他們做完動作，知道他們完成了計劃回到他們的房間才松口氣。
時染有些氣憤：“他們這是打算害人保己？”
“這是副本裏常出現的事。”神塗：“你聽過兩個人一起遇見熊的故事嗎？甲和乙在森林裏遇見了吃人的熊，甲不需要跑過熊，他只要跑過乙就能活下來了。”
時染：“聽過，死道友不死貧道呗。”
神塗點點頭：“如果，我是說如果，副本最後僅剩下我們兩個人，而系統規定只有一人能夠存活，你會把尖刀刺向我嗎？”
聽見這個問題，時染愣了愣，好像在不久之前也有人問過他一模一樣的問題，當時他是怎麽回答的來着？
“我從不是一個善人……”時染動了動嘴唇。
神塗看着他，不知過了多久才收回目光，然而被注視着的本人毫無察覺，甚至順手消滅了那些被加了“日月精華”的食材：“其實吧，我覺得這些湯看着就很惡心，所以副本結束後你應該請我吃一頓火鍋，要鴛鴦鍋哦！”
“？”神塗：“湯看着惡心和火鍋有什麽關系？”
“那你別管。”時染跳過這個話題：“我有點累了，要不要跟我回房間睡個覺？”
“走吧。”神塗看了看窗外漸漸下沉的夕陽：“鬼婆的晚飯也別吃了，這幾天就先吃我和第五知帶來的東西吧。”
兩人往房間裏走去，時染微微睜大眼：“你來副本不帶會發光的道具，反倒是帶了食物？”
神塗神情古怪：“有時候你表現得像是過了許多副本的老手，有時候你的問題又像極了新手。”
說到這個時染有點好奇：“神塗，你這算不算和我臨時組隊啊？不怕我是壞人？還是說，你也沉迷于我的美貌無法自拔了？”
“……”神塗嫌棄：“壞人？你？就用這腦子做壞事？”
好像被人身攻擊了，但是沒證據。
說話間他們已經回到房間，第五知神色着急站在門口踱步：“老大，時哥，你們回來了！怎麽樣，發現了什麽？”
“唔，也沒什麽，就是當面聽人密謀挺爽的。”時染琢磨：“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去抛個橄榄枝打入敵人內部。”
“打什麽打，老實睡你的覺。”
前邊飛過一個純白的枕頭，不偏不倚砸進時染懷裏，床的另一邊是神塗，他貼心鋪好被子：“來睡。”
短短兩字，十分溫暖。
時染心道，不愧是我書裏的男主，又帥又暖！當兒子養以後還能給自己養老，簡直賺翻了好嘛！
躺在床上，時染剛要閉眼就看見第五知站在床位面色凝重的對自己鞠了個躬。
“？？？”他難過的看起來要碎掉了，時染真想起來抱抱他，又怕吓到他：“第五大兄弟，你這是在幹嘛？”
第五知和時染兩眼相對，一本正經回答：“不知道，感覺這種情形就應該鞠個躬告別一下，額，老大，我是不是還得和你握個手……等等，這流程怎麽如此之熟悉？”
“熟悉嗎？我差點讓你送走哎。”時染聽得一言難盡，決定再次轉移話題：“都怪你，我睡不着了，神塗，你來給我講講副本的事吧？”
“他害你睡不着為什麽要我來補償？”神塗雖然這樣說，還是坐在床頭準備講一講副本的規則。
“咳，子不教父之過，別在意那些細節。”
“十年前隕星撞地球影響到地球磁場，自此出現了人類倒計時，只有進入各種游戲副本才能獲得生存時間。”神塗：“就像影視劇小說漫畫那樣，副本裏有各種各樣的危險，稍有差池就會命喪黃泉。”
的确是比他的大綱設定更加詳細。
神塗繼續：“現實世界分為幾大組織和其他成立起來的小組織，其中以玉蟬為首，其他黑牛部落，鐵刀俱樂部，聖菲組織等等，之後見到了我會向你介紹，在副本裏玩家遵從規則保命達成離開副本的條件即可。”
時染點點頭：“所以，你這算是變相邀請我加入你的組織嗎？”
神塗低頭瞥見時染哈欠連天，便沒多說什麽。
夜。
黑色而又隐秘的角落裏，“大兄弟”蜷縮着蠕動，它們自地窖向廚房的方向一點一點努力。
時針指向“12”，客廳裏噠噠噠的腳步再次游蕩起來，鬼婆穿着怪誕的袍子照舊敲響每個玩家的房門。
“婆婆來了，麻煩打開門好嗎？”鬼婆尖銳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客廳顯得尤為陰森。
前兩間房被敲響無人應答，鬼婆挪動着步子敲響了時染的房間：“婆婆來了，打開門好嗎？”
時染睡得迷糊，被吵醒頂着雞窩頭回答：“房間沒人，去敲別處。”
門外的鬼婆：“……”
被吵醒的神塗：“……”
沒被吵醒的第五知：“呼嚕……呼嚕……”
可惡，竟然睡得如此香甜！
鬼婆擡腳走向隔壁的房間敲門，不知過了多久，沒有得到回應的鬼婆竟然破門而入生生将朱原拖出了房間。
“救命啊，吳培，何複其，快救救我啊！”朱原倒着身子，有紋身的那條腿在鬼婆手上，另一只腿奮力掙紮亂蹬，踹在鬼婆身上就像踹在木樁子上一般，他的求救也毫無用處，吳培和何複其早就吓得雙腿發軟，動彈不得了。
他被鬼婆往廚房的方向拖，慘叫聲一聲大過一聲，奇怪的是除了時染和他自己房間的人，其他房間像是無事發生毫無動靜。
“救命，誰來救救我，我給你們道具，全都給你們！”朱原崩潰的哭喊，踢踹不管用就拉住經過的桌椅試圖掙脫鬼婆，指甲劃過木質的地板發出“滋滋滋”的噪音。
眼看着就要到達廚房，朱原終于想起來自己的異能，高喊一聲“一鍵粘貼”，手中憑空出現了幾只飛镖，來不及多想，他将飛镖插入鬼婆的手背。
鬼婆動作一頓，拖着他的步子竟更大了些。
磨刀聲蓋過朱原求救的聲音，不一會廚房就響起剁肉的聲音，伴随着骨頭碎裂的聲音讓人心顫。
朱原的聲音漸漸弱下來，鬼婆放下菜刀，“咯咯咯”笑個不停。
時染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麻利關好門，上床蓋被閉眼，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這夢還怪吓人，噩夢，噩夢……”
客廳的落地鐘在此刻發揮了的作用，秒針向前移動的聲音吵得人心煩意亂，時染再也睡不着了。
“不想睡就別睡了。”神塗眉頭緊鎖，即使看不清時染此刻的表情也能猜得到，一定好不到哪去，他不是個會安慰人的，只能多說話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神塗，被鬼婆抓住就一定沒辦法逃脫了嗎？”時染問。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但如果有保命的道具就不會有生命危險。”神塗道：“不過顯然，朱原沒有。”
時染這會真不想想起朱原這個人，他剛剛親眼看見鬼婆将他的身體剁成肉塊，這會胃裏翻江倒海，難受的厲害。
神塗掖了掖被角：“睡吧，已經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