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了

做了

陸成席剛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範誠那高大的身影。

他将陸成席逼得步步後退,直靠在牆壁,狠狠吻了上去。

“唔……”陸成席推不開。

那吻霸道,充滿狠戾,仿佛想要将他整個人吞噬幹淨。

陸成失力從牆壁滑下,被範誠一把摟住腰,直接抱起扔到沙發。

範誠撲到他身上,将他壓在沙發上。

“停下!”陸成席回過神,厲聲呵斥,喘息不已。

範誠跨坐在他腰間,眼眶裏溢滿笑意:“這就不行了?陸哥怎麽回事嘛?”

男人不能說不行,但陸成席尚存一絲理智。

“先簽合同。”

範誠用大拇指抹了下嘴,從他身上下來,靠在沙發上。

他的目光跟随着陸成席,見他從電視機櫃下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

範誠默默地注視着他,這麽多年過去,他的外貌卻沒怎麽變化,比以前更加成熟,充滿男人魅力。

他很想狠狠懲罰他,他想要報複他,看着他朝他哭泣求饒。

為什麽當年說好的回來找他,卻再也不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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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下。”陸成席将合同遞給他,恢複了一如往昔的冷漠神情。

範誠倒是看都沒看,直接打開最後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

“內容不看?”

“我相信你。”

範誠露出一副天真的笑臉:“今晚開始嗎?”

陸成席悶嗯一聲。

夜裏,兩人洗過澡,回到床上,抱在一起。

範誠的愛撫讓陸成席舒服得起了雞皮疙瘩,一股感覺排山倒海直沖到天靈感,如湍流般沖垮了他的感知。

但後半場,範誠就換了副模樣,如不停歇的永動機。

陸成席幾乎暈厥過去。

幾個小時後。

範誠抱着陸成席,他們赤裸的肌膚相觸,帶來一股難以形容的舒适感。

“我抱你去洗洗。”

“不用,”陸成席聲音微弱,但不乏命令語氣,“你可以回去了。”

範誠頓了頓,轉而淺淺勾起嘴角:“好,那你好好休息。”

他用紙巾擦拭了身體,穿好衣物。

打開門,他回過頭看了眼趴在床上的陸成席,眼裏帶着笑意。

陸成席平時雖不怎麽健身,但身材卻出奇的好。

背部隐隐看得出優美的肌肉線條,薄薄的一層肌肉,腰窩的弧度,勾勒出圓潤豐滿的翹臀。

真乃人間尤物,範誠多看了幾眼,這才掩門而出。

陸成席暈暈沉沉地睡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他伸長手臂,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有多條秘書發來的信息。

“怎麽了?”

“老板!江北市我們承包的工程出了問題!你快回公司一趟!”

陸成席微皺眉頭,他挂斷電話,從床上坐起,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挂。

昨晚的記憶湧上來,實在是太瘋狂了。

他去浴室洗了個澡,換好一身西裝,拎着公文包準備出發前往公司。

狗狗的糧還沒喂,他又只好放下公文包,匆匆跑到後院的狗屋裏。

一看,狗盆裏竟然放滿了糧。

狗狗名叫奧文,它圍在他腳邊汪汪叫。

陸成席敷衍地摸摸它的狗頭,起身離開。

奧文沖到廚房裏,陸成席喊道:“奧文,出來,廚房裏不能進哦。”

平時陸成席都會把廚房門關好,以免不在家時,奧文亂翻東西,廚房裏危險器具比較多。

他跟着奧文走到廚房,發現冰箱門上貼着一張便利貼。

“鍋裏有粥和奶黃包,再忙也要記得吃飯哦!(#^.^#)”

字跡是可愛的幼圓體,還加上了簡筆畫。

陸成席一直緊皺的眉頭,在這一刻輕微舒展開。

他往旁邊的廚臺望去,果不其然,上面保溫鍋裏正在冒着熱氣。

的确,陸成席忙碌起來時,常常忘記吃飯。

回到家,就算餓得想起來自己沒吃,也只是随便做點對付一下。

看來範誠昨晚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做了份早餐才走。

也罷,不急于這一時。

陸成席便快速地解決了這頓早餐,味道還不錯。

好像吃過早餐以後,連心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陸成席收拾好廚房,這才匆匆趕往公司。

秘書一見到他,焦急地沖過來:“老板,江北的連城百貨商業大廈,昨天發生火災,死了五個人。”

陸成席眉頭深鎖,這棟大廈是他們承建。

“查出原因了嗎?”

秘書跟着陸成席,腳步匆忙往辦公室裏走。

“是電梯老化引發的火災,現在商場那邊除了安撫受害者家屬,還要找我們賠償。”

陸成席打開辦公室門,秘書跟着進來,局促不安地看着他。

陸成席一邊開電腦,一邊說:“電梯不是承包給第三方公司嗎?責任劃清,找他們。”

秘書:“走法律這條路,肯定是他們的責任,關鍵是眼下的矛盾得解決。”

陸成席點開晨間新聞,赫然映入眼簾的就是昨晚的事件。

死者的家屬們已經在大廈門口拉起了橫幅,控訴無良建築方,要索賠大量賠償。

陸成席掃了一眼,便知道來龍去脈了。

他朝秘書說道:“派人過去跟家屬洽談,賠償款肯定給到位,但不能被訛,到時候我們告第三方,要把這些錢都拿回來。”

有了陸成席明确的指示,秘書安心了些許。

秘書:“不過老板,新聞要壓下去嗎?”

“嗯,自然,輿論不利于我們,将來也不好打官司。”

“行,我這就去辦。”

秘書離開後,陸成席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但這件事遠沒有他想的容易,一直到傍晚,才了解到,其中一個死的是當地富商的兒子,人家根本不在意賠償,只想報複。

網絡上的輿論删不幹淨,總有人在針對他們。

陸成席頭痛,只能加班加點開會,讨論解決這件事。

一連幾天,陸成席都沒有再聯系範誠。

“小席哥哥,小席哥哥!”九歲的方晨追在十七歲的陸成席身後。

陸成席蹲下來,抱住方晨。

陸成席:“晨晨乖,哥哥會每周回來看你的,等我。”

方晨眼眶泛紅,眸中閃爍着淚光:“小席哥哥,你不要丢下我。”

陸成席摸摸他的頭:“哥哥不會丢下你的,晨晨,等我讀完書,有能力出來賺錢獨立生活,我就把你接過來。”

“好,小席哥哥,我等你。”

陸成席拿出一B5大小紙張,上面畫了兩個男孩,手牽手坐在院子裏吃水果的畫面。

他們都在福利院裏長大,陸成席沒有錢買任何值得紀念的物品送給他。

只能送他一副自己親手畫的畫。

“好好看,這是我們倆嗎?”方晨很喜歡這幅畫。

“嗯,送給你,晨晨。”

“成席,走了!”

不遠處的養父母,拎着包,催促他。

陸成席咬咬牙,不得不松開方晨的手,上了養父母的車。

方晨還在欣賞着那幅畫,等他回過神,車輛已經逐漸遠離。

“小席哥哥!”方晨追出去。

“方晨,小心摔跤!”背後追着福利院的阿姨。

直到那輛車越來越遠,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小席哥哥真的走了。

第二年,方晨被送養到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的爸爸卻只是為了找個孩子來發洩。

方晨衣衫褴褛,滿臉淤青,身上全是紫黑色血痕。

他兩次逃回福利院。

卻又被當時的院長送回到那戶人家。

再之後,他連福利院都不敢回。

只敢躲在福利院不遠處的垃圾桶旁,撿別人吃剩的食物。

他在等他的小席哥哥,他說過會每周回來看他。

到時候,他一定要跟小席哥哥說他被虐待的事,小席哥哥一定有辦法。

可是,他足足等了一個月,面黃肌瘦,幾次差點暈過去。

他仍然沒有等到陸成席。

心灰意冷的他,跟着一個做生意的南方人,去了其他城市。

令人痛苦的往事,總是一幕幕地出現在他的夢中。

範誠喘着粗氣,從夢中驚醒。

他租住在學校附近的一間小公寓,卧室裏貼滿了陸成席的照片。

他怔怔地看着那些被釘在牆上的照片,露出了一絲狡猾得意的笑。

無論如何,我還是找到了你。

不是嗎?

這時,他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陸成席發來的。

“今晚九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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