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還是知道了
他還是知道了
寧南景越是這麽說, 師無衍便越覺得這玉符有問題。
他原只是以為玉符上有些同謝執玉的謠傳,那他只需糾正此事便好,畢竟以他在蒼州中的名望背景, 只要這謠傳不曾證據确鑿,不要太過離譜,他都能夠将此事掰回來。
可寧南景不敢同他提及此事, 那便說明此事複雜, 或許遠超師無衍所想。
【師無衍:你不敢說?
寧南景:無衍長老, 這種事情, 我不敢說, 我也不能說啊!
師無衍:……
寧南景:這修真界內,沒有幾個人敢同您說的。
師無衍:……
寧南景:您要是真想知道……要不還是找個不怕得罪整個修真界的人吧。
師無衍:……】
謝執玉到底是做了什麽,才能和整個修真界扯上關系?
他心中不安更甚, 想了想他相識之人中,究竟有什麽人不怕得罪整個修真界,或是已經得罪過整個修真界,不怕再來這麽一遭的。
仙道之人不行, 各大宗門來往身密, 應當沒有這類人, 而他從不和邪修妖修來往,可這魔修之中,他倒确實有幾個認識的人。
譬如魔尊,譬如魔尊身邊那惹人生厭的龍妖。
反正修魔之人, 早同蒼州的仙道割裂斷絕,這等同于是已經得罪了大半個修真界, 再多得罪一些,看起來也不怎麽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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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師無衍并無魔尊的傳訊标記, 他與魔尊若無要事,絕不來往,若要去尋魔尊,他便還得去魔域一趟。
不過此處就是幽冥山,趕去魔域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只遲疑了片刻功夫,便毫不猶豫轉身離了淩霄劍派駐地,匆匆朝魔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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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執玉趕出來時,只看見了師無衍禦劍而去的背影。
他怔了會兒,不知師無衍究竟問了什麽人,又是去了什麽地方,他心中不安,取出玉符,想着先問問駐地內的宋白川與楚長老。
師無衍方才沒有離開駐地,他只能想出這麽幾個人選,可拿出玉符之後,第一眼見着的,卻是寧長老給他發來的傳訊。
【寧南景:執玉!!!你和你師尊說了什麽嗎?!他怎麽突然來問我仙門閑談的事情!
謝執玉:……
寧南景:這事我也不敢告訴他啊,我要是說了,仙門閑談當場就要被取締吧。
謝執玉:不至于吧?
寧南景:也是。
寧南景:也可能是靈信上仙明日便慘死在床,一劍胸口捅了對穿。
謝執玉:……
寧南景:然後第二日就輪到我這個修真界的罪人,千刀萬剮難掩我的罪行。
謝執玉:……
寧南景:修真千年已經很無聊了,師無衍就不能有點邊界感,不要再插手玉符上的事情嗎?
謝執玉:若您不曾告訴我師尊玉符之事,那他是去尋誰問了?
寧南景:我推掉了,這種事,除非已經得罪過修真界所有人,不然誰敢去和他說啊。
謝執玉:……】
很糟糕,謝執玉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得罪過修真界所有人?
他腦子裏只能想出一個可能得罪過大部分修真者的人。
他想了想師無衍禦劍而去的方向,那邊可是幽冥山深處,而只要越過幽冥山,其後便是魔域,師尊……總不會是去魔宮之中尋魔尊去了吧?
對不起,魔尊。
謝執玉閉上了眼。
如果他知道會有後來這些事,他當初就絕不會在血池內大放厥詞,将魔尊也拖到這件事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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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無衍已到了魔宮。
他心中焦急,因而禦劍的速度甚快,又一路隐蔽氣息,直到他落在魔宮之前時,還沒有魔修發覺他已到了此處。
魔宮之外自然有魔修守衛,可所有人看着是他,便自覺移開目光,假裝無事發生,畢竟誰也不想挨他一頓毒打,此事見得多了,他們都很有分寸,絕不會上前阻攔。
于是師無衍來去自如進了魔宮,路上見着了那令他極為厭惡的龍妖,他只瞥了這龍妖一眼,龍妖立即便打了個哆嗦,道:“魔尊在那邊。”
師無衍:“……”
師無衍尋着魔尊所在時,魔尊正快樂看着手中的玉符。
他覺察到聲響,擡眼正對上師無衍目光,吓得渾身一顫,噌地便坐直了,一面将玉符飛快收進懷中,急匆匆道:“沒來沒來,絕對沒來!”
師無衍:“……”
魔尊:“我壓根沒見着他!”
師無衍:“……”
師無衍朝魔尊伸出了手。
他進來時,一眼瞥見魔尊的玉符上似乎有與謝執玉那玉符極為相似圖案,他雖不知魔尊究竟在看些什麽,可他想,他今日所尋的真相,應當就在魔尊手中。
“玉符。”師無衍默默召出靈劍,“給我。”
魔尊:“我……這……”
師無衍拔劍。
魔尊:“……”
魔尊飛快遞上了自己的玉符,而後整個人噌地往後一縮,竭力将自己的塊頭縮得小一些,再小一些,幾乎恨不得讓自己整個人都從師無衍眼前消失。
師無衍看向手中的玉符。
魔修們的玉符與他們的有些不同,這玩意需得有本人的魔氣解鎖,否則便同一塊玉板沒什麽區別,他掃了魔尊一眼,讓魔尊為他接觸這玉符上的限制,而後他才低下頭,瞥了一眼方才魔尊正在看的東西。
這是一個全新的,他從未見過的發散着粉色熒光的版面。
上頭擠着許多密密麻麻的字跡,實在不怎麽好看,可他一眼掃過,見着數個他與謝執玉的名字,還有諸如淩霄劍派首席之類的字眼,令他不由皺眉,認真将上頭的字跡一條接一條看了下去。
「剛剛大家看見了嗎,師無衍帶着謝執玉回來了,不過謝執玉臉色看起來怎麽那麽差啊?和當初從魔宮回來時好像,不會又是被囚/禁了吧?」
「謝師兄回來了!別再造謠我們謝師兄和魔尊私奔了!」
「合歡宗修煉經驗:細扒我和魔宮龍妖雙修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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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師無衍和謝執玉還有魔尊的三角戀到底還能演多久?愛看,想看,快給我看!」
師無衍:“……”
師無衍幽幽擡眼,看向了面前的魔尊。
魔尊好似這才想起來自己給師無衍的玉符之中究竟都有什麽,他不由又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道:“這……這都是些謠傳!”
師無衍:“……”
魔尊:“清清白白,手都沒有挨!”
師無衍:“……”
魔尊:“我不知道這些人在說什麽!我冤枉啊!”
師無衍一把捏碎了魔尊的玉符。
這玉符在他手中幾乎碎為齑粉,令魔尊不由再緊張咽了口唾沫,而後師無衍抽出靈劍,劍鋒散着寒凜的微光,直抵魔尊喉間,令魔尊幾乎出了一身的冷汗。
“說吧。”師無衍涼飕飕問道,“這是什麽地方,說這些話的,到底都是什麽人。”
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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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執玉在淩霄劍派駐地外捧着玉符蹲了好一會兒,也不曾見着師無衍回來。
他心中萬般忐忑,可他手頭連一個魔修的聯系方式也沒有,他也不知事情究竟會如何發展,便只能在心中祈求,希望魔尊能夠稍微硬氣機靈一些,将此事應付過去,絕不能讓師無衍發現仙門閑談這個可怕的地方。
他正焦慮等待時,忽地又見手中玉符閃了閃,似乎收到了什麽全新的傳訊。
謝執玉飛快打開玉符,往上看了一眼。
他擔心是師無衍要尋他,可傳訊給他的人,竟然是合歡宗宗主應遙。
【應遙:謝小友,你許久未有回複,不會又是被你師尊逮住了吧?
應遙:唉,我早說師無衍這人,是蒼州千百年來的第一醋壇子,可惜宗內誰都不信我說的話,我多說幾句,他們只會和我說清冷劍修私下醋勁大可愛,要是能勾搭到,誰不想去勾搭。
謝執玉:……啊?
應遙:哎呀!謝小友,你沒事啊!
謝執玉:我應該有什麽事嗎?
應遙:沒事沒事,你還有什麽想問的事情嗎?】
謝執玉又擡頭看了看天,師無衍不見蹤跡,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他現在同應遙說話應當是安全的,他便小心翼翼給應遙傳訊,問了個他已經好奇許久的問題。
【謝執玉:我師尊和淩玉……有什麽特殊關系嗎?
應遙:此事我不能告訴你。
謝執玉:什麽?
應遙:若師無衍不同意,唯獨這件事,我不能告訴你。
謝執玉:……為什麽?
應遙:我比較惜命。
謝執玉:……】
很好,謝執玉完全想不到的回答出現了。
淩玉身上究竟有什麽秘密,師無衍非要這麽瞞着他,還唯獨只瞞着他,甚至不許其他人同他提及。
【應遙:你若是真想知道,自己去問他便是。
謝執玉:沒用的……
應遙:陽華已同我說過了,你拿靈花試探了你師尊?
謝執玉:……
應遙:他發現這靈花了吧?
謝執玉:……
應遙:誤認成合歡宗的靈紋然後暴跳如雷?
謝執玉:……】
等等,怎麽應遙什麽都知道?
而且這合歡宗的靈紋,到底又是什麽東西?
【謝執玉:應宗主,我還有幾個問題,很是不解。
應遙:謝小友,你我投緣,你随便問吧。
謝執玉:合歡宗的靈紋是什麽?】
他以為自己又會看到一串玉符發不出來的字,畢竟合歡宗的私下的那些話題都太過神奇,總有上不得臺面的話語會被玉符限制。
【應遙:哦!這個啊!我們合歡宗身上總有靈紋,一般在**之上,或者在**之上,**時若雙修對象能得**,将**留在**,合歡宗便會引靈氣歸靈體,達成雙修之效,若對方修為高,或是還留有元陽,那這靈紋便會發亮,亦或是發散熒光。
謝執玉:……
應遙:?怎麽又發不出來,這靈信上仙,成天就在這等無用之事上講究。
應遙:無妨,謝小友,我再解釋一遍。
謝執玉:應宗主,若是發不出來,那便算了吧。】
他其實也不是非得知道這件事,比起這件事,他更關心的,果然還是淩玉。
可應遙很執着。
【應遙:你放心,我應對玉符很有經驗。
應遙:這靈紋一般在腹上,約莫臍下三存的位置,看起來是一朵花,平日蜷縮不開,雙修之時方會舒展,靈紋的位置男女略有不同,不過男女器官本就不同,謝小友你應該明白。
謝執玉:……
應遙:雙修時,若雙修對象能夠自“木”為“太”,且留在合歡宗體內,達成雙修之效,靈紋便會發亮,對方修為足夠高,可能還會開花。
謝執玉:……啊?
應遙:你沒看懂?
謝執玉:呃……此事……
應遙:沒事,我可以再做解釋。
應遙:如何雙修,謝小友你總明白吧,雙修莫過于耕地,總有洩勁的那一刻,而就算失去了元陽之人,體內也會有精華,這便是耕地的肥料,只需有肥,耕地自然便能變得更好,開花本是尋常。
謝執玉:……
應遙:不是,謝小友,你不會連這也聽不懂吧?
謝執玉:……大概……一點點吧?
應遙:……
應遙:師無衍啊師無衍!徒弟是這麽教的嗎!孩子都這麽大了,怎麽連這種東西都不知道!
應遙:除了劍道之外,這些東西也很重要吧!
謝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