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還是答應他吧
你還是答應他吧
謝執玉幾乎說不出話, 他無力掙紮,瞪了師無衍兩眼,卻顯然也沒有什麽用處。
那尾尖纏繞的動作可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意思, 交握的十指起初尚且生澀,可很快便也得了趣味,像是明白了應當如何做一般, 一舉一動都幾乎令謝執玉不可自控地戰栗顫抖。
他顯然有些忍受不住, 可腦中卻隐約還有着那麽一個念頭, 記得方才師無衍似乎與他說了什麽懲罰。
他有些記不清了, 只是記住雙修之事需得維持冷靜, 他若做不到此事,便這輩子都不能修得雙修之術。
因而他近乎強忍着心中的渴望,将此事當做是練劍時的苦修, 可此事顯然比苦修還要難以令人承受,他已幾乎要無法忍耐,将到極限時,他微微擡起眼睫, 無措看向了面前的師無衍。
他與師無衍靠得極近, 那鼻尖相抵, 一切均在咫尺,這麽近的距離,他只消一眼便不敢多看,可也只需一眼, 他便已将師無衍的面上的神色盡數收入了眼中。
——師無衍在看着他。
那雙眼眸似乎仍同平日一般冷靜,近乎于無情, 帶着令他捉摸不透的神色,掩飾着心中的一切情意, 可這種時候,這等情念怎麽還可能遮掩得住,那眸中像是躍動着一團炙熱的火,也許是身後燭臺的火光倒映入了其中,又或許是師尊終于無法掩映的情動,如此斂入了他眼眸,令他本就已經無法忍耐的野王,愈發蓬勃。
他不願再去看師無衍的面容,在這等時候,這才是對他最大的刺激,遠比師無衍的動作還要撩人,他怕自己若是再多看上一眼,便再也無法忍耐,平白要受下師無衍口中那所謂的責罰。
師無衍卻又再貼近了他,将細碎的輕吻逐漸落在他的臉側與鬓角,甚至是耳尖。
與他們今日的親吻相比,這明明已該算是最不帶情/欲的親吻了,可卻是最令謝執玉無法忍耐的親吻,細微的音調無可自控地漏出齒縫,與輕促的呼吸交纏,他終于忘卻這本是他的學習,什麽雙修之術,早被他丢到了腦後,他以遠比師無衍還要直白熾熱的情意纏了上去,幾乎沒有給師無衍多少反應的間隙,便已直接攀着了師無衍的脖頸,将他那一貫直白熱烈的親吻印上了師無衍的唇。
師無衍稍稍一頓,倒也不曾拒絕,如此癡纏之下,謝執玉又忘了他這是在學習與人雙修的定力,他自然很快便在師無衍刻意的誘導下顫栗着意識混沌,只餘腦中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謝執玉方勉強回神,還未來得及喘上幾口氣,師無衍見他已然緩過了神,那動作竟還要繼續,令謝執玉不由一僵,那空白的腦海中略生出了幾分清明,想起方才師無衍所說的話語——若他今日記不住那口訣,此事便絕不會停。
等等……那口訣到底是什麽來着?
師無衍是與他重複了數次,可這等情境之下,真的有人能記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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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那口訣……”謝執玉這才有些驚慌開口,卻又要壓着語調中輕促的氣音,“今日……今日我記不住……我不可能記住……”
師無衍遠比他要冷靜,說話時的語氣與平日似乎也差不得多少,竟真像是在這等時刻,心中還謹記着傳道授業一般,道:“雙修總是如此境況,你今日若不去試試記住,往後不也還是如此?”
“這種事……”謝執玉微微一頓,那語調破碎,吐字困難,卻又實在忍不住抱怨,道,“我不是合歡宗,也不是無情道,我怎麽可能……忍得住……”
他将最後一點戰栗的音調吞入腹中,壓抑了片刻的輕促呼吸,而後方才再冒出了帶着明顯怒意的一句言語,咬牙道:“你這該死狐貍精……”
師無衍像是被他這句話逗笑了,方還極為冷靜的語調中終于略多出了一分溫暖的笑意,也回敬他:“這一回,可是你誘我的。”
謝執玉:“……”
謝執玉不想說話了。
他總算明白為何門中人總同他說,合歡宗極為危險,讓他千萬要離合歡宗遠一些了。
師無衍雖不是合歡宗,可這種慣會惑人的公狐貍,同合歡宗大概也沒什麽區別,他自己在此事上游刃有餘,其他人可受不了這等折騰,至少謝執玉意志薄弱,怎麽也不得抵抗師無衍的誘惑。
至于這今日的雙修教學,他已不知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結束了。
可說實話,他心中似乎也不怎麽希望此事結束。
他的确定力不住,意志薄弱,雙修他是學不了一點了,今後也不知能不能有進展,可還好,至少師無衍比一般人特殊,哪怕他記不住雙修口訣,也能在同師無衍的親熱之中恢複些許靈力,大不了以後就是做得多一些,次數頻繁一些,至于這什麽雙修之術——
誰愛學誰學吧。
反正他這輩子大概是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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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無衍将屋中被撞亂的桌椅恢複尋常,又整理好衣冠等物,方才去看緊張坐在一旁喝茶的謝執玉。
這麽久過去,謝執玉竟然真的連半句口訣都沒有記住,也不知是他天生在此事上沒什麽天賦,還是壓根就不曾用心,那滿門心思都在與他親熱上了,根本不曾分心去記過這口訣。
可此事還算無礙,方才結束之事,師無衍檢查過謝執玉體內靈力的情況,恢複得遠比他所想的要好,看來謝執玉就算不去學這雙修之術,靠着與他親近,再加上些許師無衍所煉丹藥抵補,便已足夠他對付體內的魔血。
此事終于有了些緩解之法,師無衍也終于能夠松下一口氣來了,現今他們還需等待青陽回信,若那邪修能除,便是再好不過,就算不能以此解決謝執玉體內魔血,也能令這幾乎如同是暗雷一般的詛咒化為尋常,至少不再需要擔憂那邪修再惹出事端,以至謝執玉體內的魔血再有變化。
師無衍再看了謝執玉一眼,他們二人總不能老待在一塊,他為謝執玉所備的丹藥如今已不剩下多少了,他該再去準備一些,他便道:“我還有事……”
謝執玉倒是不管他說了什麽,只顧着點頭。
師無衍忽而覺得自己或許不該如此說話,他與謝執玉的關系已非往昔,他要去做什麽,理應同謝執玉說清楚,他便改了口,說:“我要為你煉丹,或許要離開一會兒。”
謝執玉依舊只是點頭。
他一直不曾擡眸去看師無衍,若仔細看來,他似乎還有些面紅,像是到現今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他與師無衍方才究竟都做了些什麽荒唐事,此時此刻,他倒是巴不得能一人留在此處待着了,可師無衍卻仍是很不放心,他蹙眉看了謝執玉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你既有空閑,還是先将此番得來的修為盡早煉化吧。”
謝執玉乖巧點頭,擺了一副極為聽話的模樣,面上倒還是紅的,師無衍無奈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兩步,卻又不放心轉了身回來,握着了謝執玉的手,以靈力在謝執玉的手背上留了一個并不怎麽起眼的印跡。
那是一個頗為簡單的花紋,顏色淺淡,若不細看,便根本不會注意到這紋路,謝執玉不知這紋路有何作用,他小聲問了一句這是何物,而後便見師無衍略帶憂心看着他,道:“你若要尋我,按着這紋路,我便能知曉了。”
謝執玉還一怔,道:“不是有玉符嗎?”
師無衍:“……我不常用。”
謝執玉:“玉符可比這方便多了。”
他說完這句話,忽地想起師無衍對玉符似乎有些沒轍,他現今只是知道了仙門閑談,卻好像連如何翻頁都不會,玉符對他而言,不過就是偶爾傳訊所用,他時常不看,用玉符或許真尋不到他。
他給謝執玉這印跡,其實就是在擔心謝執玉體內那魔氣若是突然發作,而他不在謝執玉身邊,謝執玉或許尋不到人相助,這是他獨留給謝執玉的聯系方法,只要謝執玉尋他,他便都會知曉。
待師無衍離開後,謝執玉又呆坐了一會兒,雖然知道自己現在應當将心思放在煉化體力那些修為上,可他心中有些莫名混亂,想了片刻,還是先翻出了他的玉符,看了看玉符之上的傳訊。
此事顯然已成了他近來消遣的手段,他閑着無事時總會去看一看,今日他的玉符上收了不少傳訊,他掃了一眼,無非就是因為在合歡宗時,他與師無衍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親熱,此事在仙門閑談上發酵許久,以至于他的許多好友都來尋他問這消息真假罷了。
他不知怎麽回複,這麽多消息堆積,若要一一回複,也不知要花費多少功夫,他一眼掃過,最後也只是回複了當初被他揪來幫忙的陽華的消息。
【陽華:事情現在如何了?
謝執玉:多謝前輩相助,已不必擔心了。
陽華:啧啧啧到時候我要坐媒人席。
謝執玉:啊?
陽華:就你師尊那性格,不可能會讓你沒有名分的。
謝執玉:我師尊應當沒有這麽閑吧?
陽華:此事若不對外宣揚,豈不還有許多人仍會對你有所觊觎?你覺得他能忍得了此事?
陽華:你師尊可是個醋壇子,我看蒼州之中可沒幾個人像他這麽酸,哪怕你們如今已有了這進展,他也是絕對不會放心的。
謝執玉:你不要編排我師尊……
陽華:我猜猜,他忍不了三日,一定會同你求道侶,你若是答應了,那不過一個時辰,他就一定要公開此事。
陽華:你若是不答應,嘶……
陽華:我勸你還是答應吧。
謝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