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起火

第23章 起火

連白拎着菜和貓糧跑進樓,剛從電梯出來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煙味兒。

誰這麽沒道德在走廊抽煙?

連白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開門,門打開的一瞬間,薄荷“喵——”一聲竄了出來,直接扒住了連白的脖子,整只貓都蜷縮在連白衣服上,與此同時,一股更為濃郁的煙味兒從屋子裏飄出來。

連白:“!”

我家着火了???!

連白直接扔掉菜和貓糧,捂着鼻子抱着貓跑進屋子,大致掃了一眼,火勢不大但該燒光的都燒光了,連浴室裏髒衣簍裏的衣服都變成了灰,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火似乎只燒了他的屋子,沒有蔓延到其他人家,不然把他賣了也賠不起。

情急之下,連白也沒思考這火是從哪兒開始着的,抱着薄荷趕忙報了警,待一切都處理好,連白坐在小區外花壇邊喘口氣,已經是半夜三點了。

夜深人靜,路燈都滅了,薄荷似乎還沒從剛才的大火裏回過神,扒着連白細聲細氣地叫,喂了點貓糧才好。

直到這時,連白才有時間思考起這場奇怪的火災,警方那邊給他的解釋是陽臺煙灰缸裏的煙頭被風一吹,沒完全熄滅的火星子落到了一旁剛曬幹的床單上,這才有了這起無妄之災。

但連白一個字都不信。

因為他根本不抽煙,哪兒來的煙頭?

陽臺的煙灰缸也是用來給薄荷倒貓糧的,裏面根本不可能有煙頭。

這房子是他租的,出了這種事,他自然是要聯系房東的,出乎意料的是,房東不要求賠償,只要求連白搬出去,這也讓連白松了口氣。

夜風輕起,連白跟着打了個哆嗦,這大晚上的,他一個人孤零零抱着貓坐在小區花壇裏,幸好錢包在身上,銀行卡身份證也都在包裏,還是先去找個地方睡覺吧。

這麽想着,連白抱着貓拎着貓糧站起身,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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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

“張慶”站在他身後,正沖他微笑,老人牙齒泛黃,皮膚幹裂,笑的時候喉嚨裏發出如磁帶一般沙啞的“咔咔”聲,老人幹裂的唇微啓,笑着說:“你好啊,連白。”

連白整個人都僵住了,這人是什麽時候站到自己身後的,為什麽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他為什麽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額角冒出細汗,喉結微動,強顏歡笑道:“你好......這大晚上的,您出來遛彎兒嗎?”

“張慶”忽然收起了笑容,眉頭一挑,說出的話卻讓連白一驚:“怎麽,你還沒恢複記憶?”

“什麽?”連白腦子瞬間轉了起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如果從南的猜測是正确的,那麽這人曾經就在幻境裏見過自己,還附身到“沈羨”身上,企圖控制“沈羨”的靈魂,自然是知曉“沈羨”的記憶的,兩人靈魂合一的事,他絕對知道,也就是說,他說的“記憶”絕對不是身為沈羨時的記憶,那會是什麽?

“張慶”沒在意連白的走神,只是說:“原來你的靈火不在這裏......怪不得這麽虛弱,看來從南也不過如此。”

還沒等連白開口,“張慶”就上前一步,貼在連白耳邊說:“你想恢複記憶嗎......我可以幫你。”

連白瞳孔驟縮,“張慶”這麽一靠近,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一種被毒蛇圈起咬上脖頸的感覺,危險又親密。

這感覺太奇怪了,連白正想後退,“張慶”忽然說:“......兄長。”

“!”

“嗖——”

一束金光忽然從不遠處飛來,“張慶”說完這句話便快速後退,那束金光便劈在了連白面前的空地上,地面瞬間出現一個被燒得發黑的坑洞。

“張慶”看向來人,哼笑道:“來的還真是時候。”

從南面色徹底沉了下來,冷聲說:“滾。”

“張慶”彷佛絲毫不在意從南的話,繼續說:“你讓我滾有什麽用,他好像并不想讓我走呢,你說對不對,兄長?”

連白站在二人中間,默不作聲,從南伸手拉他,連白卻一動不動,從南皺眉,不禁道:“連白,和我走。”

連白沒動,眼睛卻看向了不遠處的“張慶”,話卻是對從南說的:“你瞞了我多少?”

從南一愣,下意識道:“不,不是,你別聽他亂說,我——”

連白直接掙開了他的手,面向“張慶”,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好弟弟啊。”“張慶”看向從南,笑着說,“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哦,不對,也不是很正式,這張皮不太好看,等過些日子,我會再來找兄長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正式認識了,後會有期。”

話音剛落,“張慶”忽然消失在原地,從南壓根沒管他,眼神和心思都在連白身上,他難得有些慫,手又拉上了連白的衣擺,還沒開口,連白回過頭。

“為什麽一定要瞞着我呢?”

連白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從南聽清了,擡眼直接撞入連白眼底,那濃濃的悲傷和失望令從南心悸,他上前一步,直接把連白擁入懷,忙說:“沒有,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我只是、只是......”

從南埋首在連白脖頸,聲音悶悶的:“......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連白沉默片刻,忽然說:“可我想知道,我不想這麽一無所知的留在你身邊。”

從南抱着他的手一緊,片刻後,他似乎是洩了力,輕聲說:“能再給我一些時間嗎,很快的。”

連白閉了閉眼,額頭抵在從南肩上,說:“好。”

兩人就這麽站在原地,從南不說話,也沒放開他,直到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熱鬧的薄荷“喵”了一聲,兩人這才分開。

從南抱起薄荷,薄荷也不怕生,就這麽縮在從南懷裏,連白拎着貓糧,說:“走吧。”

從南“嗯”了一聲,帶着連白便回到了車上,直到連白系好安全帶,“咔嚓”一聲輕響過後,從南才反應過來,整個人都僵住了,緩緩才扭頭看向連白,喉結微動,滿眼心虛。

連白板着臉,眼神裏卻滿是笑意,不過他沒扭頭,就這麽直視前方,淡淡道:“放火,控制火勢,聯系房東,在樓下蹲點,你這一套挺熟練啊,看來這種事沒少做。”

從南活了這麽多年,每次局促都貢獻給連白了,此時的他如坐針氈,眼神亂飄,喉嚨裏哼哼哈哈就是說不出一句正經話,顯然是被連白猜中了。

連白也懶得搭理他,費了這麽大勁就為了讓他搬個家,也不知道是聰明還是傻,只說:“行了,我又沒怪你,你給了房東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要。”從南這回答得倒是痛快,堅定地說,“你要是執意要給我錢,我就都花光,買一堆金子銀子放家裏給薄荷當玩具。”

薄荷:“喵!”

連白:“......”

從南接着說:“我就是敗家,留不住錢,所以你替我存錢吧。”

連白無法,只得說:“好。”

不然明天再去商場逛逛,給從南添些新衣服吧。

從南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笑的眼角微彎,開心地說:“我們回家。”

薄荷:“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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