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讓不讓
第62章 讓不讓
超市。
連白看着範無救發來的消息,獨自走在前面,按照清單上的要求,拿下一旁貨架上的燒烤味薯片,頭也不回地往後扔,從南推着小車跟在他身後,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袋薯片,放在小推車裏。
眼見推車裏的東西越來越多,從南擡眼,看着面前冷酷的背影,實在是忍不住,輕輕拽了下連白的衣擺:“連白。”
連白頭也不回道:“怎麽了?”
從南從身後探過頭來,點了點他的手機屏幕,問:“這些都是範無救要吃的?”
“對啊。”
“我也想吃。”
連白只覺得他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想吃什麽你自己拿啊。”
從南扁扁嘴,不太滿意:“你幫我拿。”
連白歪頭:“可我沨不知道你想吃什麽?”
“我不挑的。”從南微微一笑,“你拿什麽我都吃。”
“......”連白後知後覺地看了看手機上他和範無救的聊天記錄,又看了眼從南,終于反應過來,這小子是在吃醋,當時就無語了,“......你別鬧,買完這些我就陪你,你想做什麽都行。”
從南眼睛瞬間亮了,心裏在那一瞬間計劃不少待會兒要做的事,嘴上卻還是很客氣:“你不回去找範無救了嗎?”
連白故作頭疼地嘆了口氣:“哎,那有什麽辦法,誰讓某人吃醋呢,我只好陪陪他,至于其他的事,只能放在後面了。”
從南被哄高興了,但又不想顯得自己太好哄,強壓下想要上揚的嘴角,勉為其難道:“算了吧,你還是回去幹正事吧,早早解決掉那些人,你就可以安心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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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連白笑着應下,忽然想起來範無救想喝咖啡,便對從南道:“我去那邊拿幾瓶咖啡,很快就回來,你在這裏看着東西。”
見從南點頭應下,連白快速走到飲品區,拿了幾瓶罐裝咖啡,轉身正要回去,忽然一個戴着帽子口罩的男子走過來,兩人猝不及防撞到了一起,懷裏的咖啡嘩啦啦地掉了一地,有兩瓶還被撞破了角,裏面的液體灑了出來,濺到了潔白的地板上。
“抱歉抱歉,你沒事吧?”
連白搖頭,道:“我沒事。”
只是這咖啡......
男子看到灑了一地的咖啡,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然我賠給你吧。”
說着就要拿出手機,連白忙道:“沒事,兩瓶咖啡而已,不用了。”
男子似乎是抱歉極了,說什麽都不聽,一定要賠給他,連白無法,只得拿出手機,打開收款碼——
就在兩人離得越來越近時,連白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他還沒想起來這氣息究竟是什麽,一股涼氣便直竄上背脊,他忽然擡眼,直直對上了男子帽檐下的眼睛,男子冷冷道:“你去死吧。”
話落,連白餘光捕捉到一抹銀光閃過,男子立刻揮刀而上,他側頭躲過近在咫尺的刀刃,轉身躲到貨架後,右手一轉,正想使用靈力,忽然想到這裏是凡間,攝像頭遍地都是,只能收回手,就在他猶豫的這段時間,男子再次欺身上前。
連白往後一仰頭躲過差點兒劃傷他脖子的刀刃,借力擡腳踹過去,男子一個側身躲過,再次舉刀揮來,連白用手臂擋住他的手腕,鉗住男子手臂用力一擰,擡膝頂向他腹部。
男子咬牙硬是接下了這一膝蓋,強忍着喉間的血腥氣貼近他,手中的刀劃過手中的刀劃過連白肩膀,濺出一絲鮮血。
連白仿佛沒有感覺,抓住他手腕,一腳踹上去,那人控制不住向後摔,砸倒了一旁的貨架後一個後空翻站起身再次攻向連白。
這裏貨架太多,弄壞了還得賠錢,連白多少有些伸展不開手腳,于是轉身就跑,眨眼間便來到消防通道,繼而轉身接住男子襲來的手臂,把人推到牆上一拳砸在臉上,男子悶哼了聲,像是疼的不輕,他很快反應過來舉刀刺向連白的面門,連白側身躲過,背部卻又擦過一刀,連白瞳孔驟縮,這人竟又拿出一把刀!
這不要臉的!
連白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刀打亂了陣腳,顧前不顧後,右腹部不慎又被刀刃擦過。此時他的白襯衫已鮮血淋漓,頗為駭人,那男子的口罩上也沾着他被連白一拳打出來的血,鮮紅一片。
連白兩手空空,又不敢貿然使用靈力,想要制住這不要臉拿着兩把刀的玩意兒幾乎不可能,怎麽辦......
他幾乎沒什麽思考的時間,男子便像是不知疼痛般再次追了上來,連白實在是不想和他打,只能邊躲邊跑,抽空給從南發了個傳音。
“從南!我在——”
他話還沒說完,男子便撲了上來,給連白撲了個踉跄,拳腳相加打的連白措手不及,傳音被迫切斷,只得狼狽閃躲,忽然,連白背部撞到了門板,他這才發現,兩人不知何時,竟順着消防通道來到了頂樓!
眼見刀刃對準自己,即将揮下,連白回手打開門,立刻跑進天臺,他将男子引到天臺邊緣,然後抓着男子手臂一個轉身——
男子忽然一腳踏空,整個人險些甩出去,帽子口罩都掉了,趕忙抓住連白,連白見到男子的臉,愣了一下,随即一腳踩到他胸前,奮力一踹,男子鉗住連白的腿想借力轉過身,誰知連白竟順着他的力,抓着他的肩膀想帶着他一起跳下去!
男子拼盡全力勾住一旁的護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怒吼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這可是頂樓!”
連白充耳不聞,反正他有靈力傍身,摔不死,索性扯開男子的手,帶着他縱身一躍——!
這太高了,連白閉上眼,正打算用靈力,手腕卻忽然被一把拽住,整個人也随之停在了空中,連白詫異擡眼,直直撞入了從南的眼中。
“......從南?”
連白被從南拉回天臺,那男子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直接摔了下去,可當連白向下望去時,卻只見一團黑霧籠罩地面,沒幾秒黑霧消散,男子也不見了蹤影。
他逃跑了。
連白松了口氣,這才感覺到疼,他身上被那男子劃傷好幾處,染紅了白衣,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從南立刻用靈力幫連白簡單止住血,然後抓住他的手,連白只覺得眼前一黑,下一秒兩人便來到了酆都城——謝必安的房間。
謝必安此時正坐在案前畫畫,範無救就在一旁騷擾他,兩人出現的時候,範無救正一手抱着謝必安,另一只手捏着一顆櫻桃往他嘴裏送,見到兩個大活人忽然站在眼前,兩人都吓了一跳,櫻桃都飛了。
範無救正想罵人,卻被連白一身的血跡吓到了,忙走上前:“你這是怎麽了?誰打的你?”
謝必安趕忙将連白扶到一旁坐下,從南始終沉着個臉,沒有作聲,連白見他這樣也有點兒發怵,用眼神示意範無救別問了。
直到處理好傷口,見到連白完好無損,從南才神色漸緩。
謝必安也松了口氣,坐在一旁,看着連白,嚴肅道:“到底怎麽回事?”
連白嘆了口氣,将之前在養老院發現的事又說了一遍,然後說:“襲擊我的那個男人,如果我沒認錯,應該是養老院的人。”
範無救道:“也就是說,那個養老院絕對有問題,他們懷疑你發現了什麽,這才派人來想除掉你。”
謝必安點點頭,說:“不過他們應該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不然不會只派一個看門的大爺來刺殺你。”
連白倒是有些疑惑,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他很是熟悉,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是哪裏呢?
從南忽然道:“我出去一趟。”
沒等幾人反應過來,從南便離開了,謝必安和範無救面面相觑,随後一同看向連白。
連白無奈地搖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
傷口也已經包紮好了,連白便回到自己的住處,給他們倆留下獨處的空間。
一個時辰後,從南推門進來,連白見到人回來,忙放下手頭的事,走上前,從南卻将他扶到床邊坐好,輕聲道:“你還有傷,別亂跑。”
連白抓着他袖子:“你是不是又生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這次也不怪我——”
“沒有。”從南見他這麽緊張,忙道,“我沒有生氣,我剛剛只是去見一個人。”
連白一愣:“誰啊?”
“徐年。”從南問,“他聽說你回來了,一直想約我們聚一聚,我想着今晚剛好大家都在,便和他約好今晚一起去酒樓,結果你受傷了,我就想等你養好傷再說。”
連白抿唇:“所以你去找他了,我還以為......”
從南輕笑:“你以為我生氣了,不想理你?”
連白沒說話,只攥着從南的袖子玩,但顯然,從南猜對了。
從南輕嘆口氣,避開連白的傷口,把人抱進懷裏,低聲道:“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後悔。”
“後悔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連白聞言,擡手揉了揉從南的頭發,溫聲說:“我沒事的,這點兒傷幾天就好了。”
從南不言,只是把頭埋在連白肩窩蹭了蹭。
“汪!”
“嗯?”連白疑惑,探頭去找,“什麽聲音?”
從南一把按住他的頭,不滿道:“別看它。”
連白靈光一閃:“這聲音,是南南嗎?南南還在?”
從南不滿地睜開眼,警告似的望着面前的小黃狗,南南嗷嗚一聲,縮了縮脖子。
連白扒開從南,忙回頭找,南南看到主人的臉,興奮地不行,直接一個飛撲,鑽到連白懷裏:“汪汪!”
連白一把抱住它,興奮道:“你怎麽在這裏啊!上次怎麽沒見到你!”
上次故意把南南藏起來的某人沉默不語。
眼見連白的注意力全被南南吸引過去,從南這回是真的有脾氣了,他默不作聲看了半晌,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沒忍住,扒拉開南南,訓斥道:“沒看見你主人受傷了嗎?還抱!抱什麽抱!”
南南:“......”
你不也抱了嗎?
南南氣得沖着從南汪汪叫,然後迅速竄上去舔了下連白的臉,見從南徹底發飙,南南舒服了,轉身搖着尾巴離開。
從南把連白的臉轉過來,用袖子一個勁兒擦被舔過的地方,特別小心眼,咬牙切齒罵道:“我就不該讓它修煉,這條死狗。”
連白笑得不行:“行了行了,別擦了,你跟條狗計較什麽。”
“狗也不行!”從南盯着連白的臉,小聲嘀咕,“我都沒舔過,它憑什麽——”
連白老臉一紅,氣得推他:“閉嘴吧你。”
從南像個不倒翁一樣,被推開後又絲滑地湊過來,說回正事:“對了,剛剛在那裏,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連白想了想,點頭:“嗯,只是我還不确定,所以就沒說。”
從南鼓勵似的捏了捏他的手,連白道:“我只是覺得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遇到過。”
從南想了想,說:“沒關系,那這樣,以後如果你再遇到那種氣息,告訴我,我去調查,還有那個養老院,我總覺得那裏還藏着什麽秘密,找時間再去一次。”
“我們一起。”連白想了想,又說,“還有徐年的事,他之前幫了我不少忙,今天太晚了就算了,明天我們去找他吧。”
從南皺眉,表示不贊同:“可是你的傷——”
“我沒關系的。”連白拍拍他的手,“這點兒傷沒什麽影響,而且我保證不喝酒,好不好?”
從南扁着嘴,和連白對峙許久,最後還是敗下陣來,妥協道:“那好,絕對不能喝酒嗷。”
連白擡手比了個“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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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明天要去拜訪徐年,他們倆索性不折騰了,今晚先住在這裏,不過連白在凡間住慣了,忽然在這裏睡一夜,還有些不習慣,這種不習慣具體表現在做飯時沒有電飯煲和烤箱,洗碗時沒有洗碗機,休息時沒有空調,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用靈力就可以解決。
不過另一件事卻難住了連白——洗澡很麻煩。
尤其是他還受了傷,從南說什麽也不讓他獨自一人洗,非要照顧他,連白推拒半天未果,最後只得點頭放從南進來。
連白站在原地,紅着臉閉着眼,偏偏從南還要逗他,刻意湊在他耳邊低聲問:“連白,我可以脫你的衣服嗎?”
“......”
見連白整個人紅的不像話,從南忍着笑,又問了一遍:“讓不讓脫啊?”
連白:“......脫!趕緊脫別廢話!”
從南忍得嘴角抽搐,幸好連白閉着眼,不然見到他笑成這樣,可能得羞憤欲死。
感受到衣服被一件一件褪下,連白呼吸都重了不少,心髒快要跳出來,從南扶着他的腰,沒了衣物的遮擋,掌心灼熱的溫度彷佛燙到了連白,腰側肌膚都抖了一下。
連白一直閉着眼,彷佛不想面對,直到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褲腰,連白忽然睜開眼睛,一把按住從南的手:“我自己來!”
從南卻滿眼不贊同:“這怎麽行,你背上還有傷呢,彎腰扯到傷口怎麽辦?”
說完,他不由分說地彎腰,扯下了連白的外褲。
連白:“......”
眼見那雙造孽的手又搭上了他的內褲,連白這回是真的抵不住了,誓死也要拯救自己的尊嚴:“你放手!我自己來!”
從南沒松手,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微微一笑,站直身子,攬着連白的腰,低頭吻了上去。
連白最受不了這個,從南的吻技還很好,沒多久便親的他找不着北,就在他迷離的時候,“嗖”的一聲——
從南趁機脫下了他的褲子,徹底掀開了連白的所有僞裝。
連白:“!”
一聲輕笑傳來,連白這回是徹底擡不起頭了,埋在從南懷裏不肯出來,像個鴕鳥,從南哄着他走進池子,拿過濕毛巾為他小心擦着身子。
連白從頭到尾一直閉着眼,任由從南擺弄,直到洗完他才睜開眼,看到面前人穿得整整齊齊,連白眯起眼,命令道:“你也脫。”
從南眉頭一挑:“你确定?”
“當然。”連白心裏非常不平衡,“我一件都沒穿,你一件都沒脫,你瞧瞧,這合适嗎?”
從南嘴角一勾,若有所思道:“确實不合适,那我和你一起吧。”
說完,從南幹脆利落地脫了個幹淨,然後擡眸看着連白。
連白:“......”
他好像......高估了自己。
幸好有水做掩飾,不然他的反應一覽無餘,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從南身材極好,完全長在了連白的審美點上,看得連白臉龐發熱,他輕咳兩聲,打算跑路:“我洗完了,你自己慢慢——”
從南一把摟住他的腰:“嗯?往哪兒跑,我說過你洗完了嗎?”
連白覺得莫名其妙:“你不是都幫我洗完了?”
從南微微一笑,手指捏了捏連白的腰,激得連白一個輕顫:“別急,你今天還和別人打了一架,若是不放松一下,明天肯定會不舒服的。”
放松?怎麽放松?
還沒等連白想明白,從南就把他推到了池子邊緣,背對着自己,連白看不到他,有些無措,正想轉回去,從南的手就按在了他肩膀上,緩緩揉捏。
“從、從南......”
從南低聲道:“別動。”
他的按摩技術确實不錯,若連白只是個普通人,絕對會對從南的手法贊不絕口,可惜連白心思不純,只能死死抿着嘴唇,誓死不發出一絲聲音,身體的反應卻藏不住了。
從南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依舊在專注按摩,手已經滑到了連白的腰側,手指微動,連白一個沒忍住,發出破碎的輕喘,整個人都在輕輕發着抖。
從南把頭搭在他肩上,對着連白的耳朵輕聲道:“先生,你很舒服嗎?”
連白不想說話,緊緊閉着眼,臉龐和耳廓的顏色卻出賣了他。
從南不住地揉捏着連白的腰,看着連白在自己懷裏漸漸起了反應,忍不住輕笑道:“先生,你好紅啊。”
連白咬牙切齒道:“閉嘴......怎麽還沒結束?”
“哪有這麽快?”從南咬着連白的耳朵,問他,“還有更舒服的呢,你想不想試試?”
......
周圍水霧升騰,連白眼前發白,手指尖都是顫抖的,耳邊從南的聲音彷佛也帶了一層霧——
“先生,和我一起沉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