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心的吸血鬼(10)

第010章 花心的吸血鬼(10)

岑衿被塔倫帶去了浴室,岑衿站在鏡子前,塔倫在他的身後。

岑衿的襯衫扣子全都解開了,右側拉下來,露出瘦削的肩膀,和一大片又粉又白嫩的身子,不過最為顯眼的,還是右側肩膀和脖子的連接處,那兩個不再流血的血洞。

“這、這是什麽時候弄的?”

這是岑衿認識塔倫的這兩天時間以來,見過對方的最嚴肅的一面。

岑衿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自己不就是吸血鬼嗎?為什麽身上會有其他吸血鬼留下的齒痕?

但他還沒傻到會主動說出這是吸血鬼留下的。

“不知道......”

岑衿不知道吸血鬼被吸血鬼咬了會出現什麽副作用,他現在腦子成一團亂麻,也沒想起來問問腦子裏面的那個聲音。

一個吸血鬼加一個吸血鬼會變成什麽?

防止岑衿繼續胡思亂想,那個聲音說道:【沒什麽影響,會讓你餓的更快,力量也會削減一些。】

可以告訴我是誰幹的嗎?

【不可以。】

.

岑衿回頭看着塔倫的下颌,顫聲問:“是蛇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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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

塔倫把岑衿轉過來面對着他,然後穿過岑衿的腋下将他抱到洗手臺上。

塔倫的鼻子蹭過那翹起來的一點,岑衿敏感得往後縮了縮。這下他差點往洗手臺的凹槽滑下去,塔倫連忙回過神來穩住他。

“別動,我看看。”塔倫說。

兩人一站一坐,塔倫的視線正好與岑衿的傷口平齊。

他湊近了嗅了嗅,岑衿緊張得一下子坐直了。

塔倫以為他痛,于是吹了口氣,“痛嗎?”

岑衿搖頭,又點點頭。

他生怕被塔倫看出點什麽來,于是将一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推了推,“要不要去醫院?”

“不行。”塔倫拒絕得太快了。

他說完又接着擺擺手,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嗯?”岑衿揚着眉,作不解神情。

那個聲音這時候提醒他:

【塔倫猜到這是被吸血鬼咬的了,所以去醫院也沒用。他還以為你不知道。】

【現在是咬他的好機會。】

‘那他知道我是吸血鬼了嗎?’

【知道......他不說是怕你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善良的吸血鬼獵人。

岑衿如此想着。

岑衿的另一只手也放上了塔倫的肩膀,他能感覺到男生僵了僵。

他問:“為什麽啊?為什麽不能去醫院?”

塔倫抓起岑衿的手,雙手握得緊緊的,好像這樣做就能把岑衿的手捂暖似的。

“塔倫......”

岑衿的聲音細若游絲,再加上不正常的體溫,讓塔倫的心一抽一抽的很不舒服。

明明他們只是認識了不到兩天而已,一開始塔倫會對岑衿感興趣也只是因為岑衿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塔倫接近岑衿的時候,不是抱着好想法的......

突如其來的一陣愧疚,讓塔倫不由得貼近了岑衿的傷口......

伸出舌尖碰了其中一個血洞,塔倫能感受到身前的人抖了抖。他擡手按在岑衿的腿上,用了些力,隔着厚毛呢短褲,都能感受到岑衿身體的寒意。

岑衿感覺有點奇怪,“塔倫......”

塔倫會這麽做完全是無心之舉,他知道自己這樣起不到一點作用,也無法挽回已經造成的結果。但他只是随着心來,什麽也沒想地就吻了上傷口。

岑衿的叫喚帶着點顫音,讓這一開始只是單純帶着愧意的吻變了性質。

岑衿此時坐在洗手臺上,穿着不合腳的拖鞋,只能翹着腳趾才沒讓拖鞋掉下去。沒多久,他的腿就發酸了。

他手搭在塔倫的肩膀上,金毛腦袋安分地埋在岑衿的頸側,被吸血鬼咬的地方傳出細細密密的癢意。

岑衿又反射性地抖了抖,卻被塔倫當成了抗拒的信號。直到頸側傳來些痛意,他才察覺塔倫打算做什麽。

“你咬我?”又一陣刺痛,讓岑衿的尾音不受控制地上揚。

奇怪的聲音讓岑衿羞紅了臉,同時,堵在身前的男生狀态更加不對勁了。

岑衿沒想到自己身為一個吸血鬼,也有被獵人咬的一天。

他氣急了,拉開塔倫的衣領,對着青筋鼓起的頸肉,一口咬了下去。

【你對吸血鬼這個身份接受得很快嘛。】

岑衿沒聽到這句調侃,滿腦子都被嘴裏的血味占據。

吸血過程并不是岑衿想象的滿嘴鐵鏽味,也不是充滿血腥暴力的。

他嘗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清甜味。

這味道應該是塔倫特有的,每個人的血味都不一樣。

岑衿突然覺得當個吸血鬼也不錯,他還沒怎麽試過只喝飲料就能飽的感覺呢。渾身都充滿能量的感受,好像連續兩天不睡覺都不會困。

随着這股清甜的香味越來越濃郁,岑衿沒控制住,又吸了很多。

直到他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後,突然身體一輕,被人從洗手臺上抱了下來。

腳上勾着的拖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一只,岑衿一高一低地赤腳踩在沒有水的地面上,仰頭看着傾身逼過來的人。

塔倫捂着脖子上的傷,沉沉地望着岑衿,一言不發。

岑衿從血液的香甜美夢中醒過來,想起了塔倫的身份。

獵人和吸血鬼是宿敵,獵人是最痛恨吸血鬼這種陰暗肮髒的生物的。

岑衿沒處可躲。

他抵着身後的洗手臺,堅硬的陶瓷卡着他的腰,身前又被男生貼得極近,一時間他動彈不得。

鼻端還飄來濃郁的甜味,他的視線不由得又被塔倫指縫間溢出的血吸引了。

岑衿以為自己要被獵人制裁,卻沒想到塔倫只是淡淡地問道:

“還想喝嗎?”

岑衿本想說不想的。奈何太餓了,這麽一大只人形血包又在這裏勾引着他,岑衿下意識就點了頭。

塔倫盯着他的樣子很奇怪,眼神很複雜。

于是岑衿抓着自己的褲腿,又很快地搖搖頭。

他也不敢看塔倫的眼神了,垂下眉眼,眨眼的幅度變得很小很小。

塔倫突然把按着傷口的那只手放到岑衿面前。

岑衿不明白他的意思,後仰躲了一下,但下一秒又被塔倫另一只手按着後腦勺捉了回來。

岑衿抿着唇,不去看手指上的那些血。

‘要被獵人算賬了。’

‘他是用銀子彈一槍崩了我呢,還是用銀匕首捅我啊。’

‘吸血鬼要是沒有痛覺就好了。’

‘我的任務要是失敗了,能不能重新開始啊,可以重來的話給我換一個世界吧,我不想當吸血鬼了,血液雖然很好喝,但是喝一次就夠了......’

【這個時候你倒是記得找我了。】

【不過你的擔心還是太早了點,塔倫又不是維信。】

‘為什麽這麽說,塔倫當然不是維信了,如果是維信,我根本接近不了他。更別說吸他的血了。’

【所以你要加油啊。】

‘加不了......塔倫變得好危險......’

【他不會傷害你的。】

‘為什麽?’

那個聲音沒有回答他。

因為岑衿的下巴被面前的手指碰了碰。

手指上的血液蹭了一點在岑衿的下巴,岑衿因此飛快地擡眼看了塔倫一眼。

塔倫被岑衿這幅樣子取悅了,他用另一只幹淨的手捏住岑衿的鼻子,晃了晃,“怕什麽啊?”

“我......”

岑衿剛張嘴,就合不上了,正要說出口的話又被堵了回去。

是字面意思的堵。

他含着塔倫的一節手指,渾身僵住。

岑衿疑惑地看向塔倫,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好奇怪啊......

難道是他把塔倫變奇怪的嗎?

岑衿不知道吸血還有這樣的副作用。

塔倫突然有些後悔把手指放進去了,心中的那股火越來越旺,面對着岑衿無知的眼神,塔倫越發覺得自己的心思龌龊又不堪。

一股吞咽聲在這樣安靜氛圍裏極其明顯,也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塔倫臉上的驚訝來不及遮掩,他感受着溫熱柔軟、爛紅爛紅的舌頭在試探性地輕碰自己的手指,然後嘴巴一張一合舔食着手指上的血液......

“你、你在幹什麽。”塔倫話都說不利索了。

岑衿偏過腦袋,把塔倫的手指從他嘴裏拿出來,面色難堪又委屈地說:

“誰讓你放我嘴裏的......明明知道我忍不了......又要給我喝......還怪我喝了你的血......”

塔倫面色漲紅,紅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漫上臉。

.

岑衿不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雖然血很好喝,但是自己剛才的舉動也太丢人了。

他簡直沒臉見塔倫。

陷入羞恥情緒的岑衿,絲毫不知道塔倫發生了什麽。

等到他注意到塔倫的變化的時候,就試圖邁開腿想要逃開,卻被男生一下子就摟住了腰。

前不久,岑衿的身體還是那麽地冰冷。

塔倫腦袋裏莫名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是他讓岑衿的身體熱起來的。

後頸撫上一只大手,正好扣住岑衿的後腦,讓岑衿維持着仰頭的姿勢。

然後岑衿就眼睜睜地看着塔倫俯下身來,離得越來越近,直到滾燙的呼吸全都噴灑在岑衿的臉和敏感的脖頸上。

剛才塔倫刮在岑衿下巴的那一點血液,在下巴的尖端彙聚成一滴快要滴下來的血珠。

就在即将滴下的那一刻,塔倫伸出舌頭,将這一點紅卷了進去。

然後他還不滿足地,把白皙小臉上的那點紅痕全舔砥了一遍,直到看不出一點痕跡,小臉再次變得白潔才肯善罷甘休。

“......什麽味道?”岑衿看着做出奇怪舉動的塔倫,臉都皺成了一團。

塔倫笑道:“剛才你喝我的血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手和腿都箍在我的身上,就好像長在我身上似的。”

“怎麽現在我把我自己的血喝掉,你就一臉嫌棄了?”

塔倫捏着岑衿的臉頰,左右晃了晃。

“岑衿?小衿?”

岑衿從喉嚨深處發出哼聲,掙脫開塔倫的手,揉着被捏得酸痛的臉頰,悶聲悶氣道:“為什麽會這樣......”

岑衿盡量扮演着一個懵懂無知的“前人類”,對吸血鬼和獵人什麽的一概不知。

他的演技還算逼真,把塔倫騙了過去。

.

塔倫把岑衿抱出去,放在卧室床上。然後蹲在岑衿面前安撫他:

“別害怕,你不會有危險的,等我洗完澡,我把一切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好不好?”

塔倫把岑衿當成什麽都不知道的天真小孩來對待了。

岑衿配合地點點頭。

只是他不知道為什麽塔倫要洗澡,難道被自己咬過了就很髒嗎,髒到難以忍受必須洗澡的地步嗎。

岑衿悶悶不樂,盤腿坐在了床上。

塔倫只當岑衿是因為無法接受突然的身份轉變而産生的情緒,又捏了捏岑衿的臉頰肉後,就去浴室了。

‘他現在去洗澡了,我能不能在他的房間裏找獵人的東西?’

【可以。】

岑衿說幹就幹。

直到浴室裏面傳來水聲後,才輕手輕腳地下床。

房間裏面的地板很幹淨,沒有灰,地板也是亮得抛光。

襪子踩在地面,還有些涼。

但這些都不重要,他想找到塔倫的武器,最好就是把他的銀匕首和銀子彈都偷走。這樣的話,萬一塔倫洗完澡出來想要解決掉岑衿,岑衿也有時間逃跑。

而且這些東西還能用來防身。

一個吸血鬼,需要用這些對付吸血鬼的東西來防身,聽起來好像過于好笑了。但岑衿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口子是誰咬的,萬一對方今天晚上又來,還能用這些東西來吓唬吓唬那只吸血鬼。

岑衿翻遍了衣櫃、書架、抽屜、床頭櫃都沒有找到。

“是不是這個房子沒有獵人的東西啊?”

岑衿找累了,他蹲在地上,輕微喘着氣。

他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岑衿探頭出房間,想透過磨砂浴室門看看塔倫洗到哪一步了。

就在這時候,塔倫家的大門響起了按密碼的聲音。

幾聲“滴滴滴”被水流聲覆蓋。

岑衿的聽力不差,他不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難道是阿姨回來了嗎?

一陣歡快的音樂聲響起,大門成功解鎖。

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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