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重生之我在警視廳打工

第033章 重生之我在警視廳打工

“這樣就可以了嗎?”

C坐在辦公位上, 看了看諾亞又看了看B,面上寫着些許不安。

“這樣放他離開……下次還不知道會怎樣。而且,在他沒有被逮捕的期間會做什麽事情也說不定, 可能會害更多的人吧。”

就在不久前……或者說是今天下午偏早的時候, 他們遇到了月治教的當代……或者應該是從始至終的唯一教主天下弘善。然後在最後被對付邀請加入後沒有及時回答,最終默認了拒絕。

天下弘善确實是早有準備。那場爆炸恐怕也只是一個下馬威而已……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在被通緝狀态中的人而言, 他實在是有點太過嚣張了。

對此同樣在那場會面中幾乎沒有出什麽聲音的諾亞表示:霓虹警視廳的末日真的要到了!東京又雙叒叕要完蛋了!

不過最後他們還是默認了天下弘善的離開, 沒有阻攔他,天下弘善同樣也沒有對他們的行動做出什麽阻止,算是在一種默認的微妙狀态下相安無事了。

而現在,因為剛才的那場爆炸的緣故又或者是別的什麽外因, A作為他們幾人中的隊長, 被喊去參加緊急會議。而他們其他幾人則一邊在辦公室裏面等待A的回來,一邊面面相觑,整理着剛才得來的消息。

當然,如果要說有什麽值得慶幸的話……那就是那場爆炸并沒有造成什麽人員傷亡吧。在當時的情況下,C也不方便當着天下弘善以及高安康的面去詢問自己的朋友們他們的想法,只是出于信任以及擔心如果自己亂行動會擾亂朋友們可能會有的什麽計劃, 所以就像是點了自動跟随一樣和他們一同離開了咖啡館, 奔向了發生爆炸的那邊。

時間轉回現在。

在聽了C說的話後,B伸出手想要揉一揉C的那頭卷發,然後就在C的“盯——”下默默轉移目标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就是太容易想太多了, C。”B放緩了聲音,像是在安慰C, 也像是在“在這種時候,我們不應該去想太多會影響到我們的事情……無論如何, 你要記得——這裏不是我們的世界。”

B在說最後一句話時聲音很輕,眼神看起來也有些複雜。但他很快就又恢複了正常的音量,繼續說道:“無論如何,我們要做的就是活下去然後離開這裏,然後平安地回到我們的世界。除此以外……什麽都不重要。”

“我們并不知道天下弘善做了什麽準備。但是至少他的那些殺手是存在的。說不定他一聲令下,被包圍的就是我們四個了。”

……雖然在有諾亞在的情況下,其實應該說諾亞把我們所有人都包圍了還差不多。但是知道諾亞的情況的大家都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諾亞去太深入地接觸那些”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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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高安康還在那裏。”

又再浏覽着月治教的相關內容的諾亞擡起頭,顯然在看着資料的同時也一直留心聽着兩位友人的談話。

“如果真的打起來,我們也無法百分之百地确定高安康究竟是會幫助天下弘善還是A。如果你選擇了幫助天下弘善的話……先不提活了這麽久的天下弘善是不是也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設定是殺手的A還是高安康教出來的呢,他應該也算個職業殺手。就算我們身上有配槍……那也不保證他們那沒這種東西啊。”

而且除了現在變得對于槍械十分精通的諾亞之外……大家以前也沒玩過槍那種東西啊,如果真的打起來真的不會痛擊我的隊友嗎?

死在隊友的失誤的可能性雖然小,但是并不為零。

諾亞語重心長地補充道:“這個世界裏雖然不是沒有和複活相關的法術……甚至還有不少。但是萬一有個什麽意外……好吧,到時候我應該能自動從腦子裏扒拉出那些法術。但是你們确定要這樣做嗎?”

“短、短短時間裏你們竟然想了這麽多嗎……!我知道了,果然我确實應該選擇放棄思考。城市套路真深啊……要是我一個人在這裏,說不定連第一天都活不過去。”C默默用頭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桌面,“不過我倒是覺得高安康應該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吧?畢竟他那最後的時候還對我們搖頭示意了,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B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沒有選擇沖突而是離開的原因……高安康既然和天下弘善呆在一起,應該或多或少也知道那個人都做了些什麽在等着我們。”

C:“……”你們到底是怎麽從一個搖頭裏看出這麽多含義的!

“C你說的沒錯,其實我也傾向于高安康會看在A的面子上站在我們這邊。不過啊。”

在聽到B說到這裏時,諾亞像是突然來了興致一樣,眼睛彎起,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讓高安康留在天下弘善的身邊,未必是一件壞事。畢竟你之前也說了,‘沒有被逮捕的期間會做什麽事情也說不定’。這樣一來,我們也算是有了一個能夠掌握那邊的動向的渠道吧。”

竟然還能這樣的?

C瞪大了眼睛,最後默默地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你們在說什麽呢?什麽動向?什麽渠道?”

也就是這個時候,原本關着的門被推開了。幾人還沒有來得及向門口看去,就已經認出了那是A的聲音。進來的也确實是A,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麽表情,令人難以通過他的表情看出在經歷了一場會議後的他的心情。

“沒什麽,只是正好說到要麻煩你之後再從高安康那裏多關注一下天下弘善的動向了。”B簡要地概括了一下剛才他們談論的內容,然後還不忘同伴情地關切道,“A,你那邊怎麽樣?會議上說了什麽?”

“一點有用的都沒有。”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了A的臉色比平時看起來還要黑了一個度。

“那真的是警視廳會議嗎?一群人在吵架,我簡直就是被叫過去挨罵的。不過看他們那邊幾個人互相吵起來還挺有意思的。總之就是說我們辦事效率不t行,罵了一頓後讓我們繼續好好幹活。”

……這不就是完全是被喊過去挨訓的嗎。

諾亞投以了同情的目光。他很清楚他們現在所做的所謂“調查”其實更多也只是讓他們對現狀更加清楚一些,可能到頭來也沒有太多的作用。畢竟D的筆下……說不定他們自己找到的那些還不如最後劇情自己動了爆出來的故事有用。

他們也不是不能像第一天去圖書館時的那樣“先發制人”一些,或者說從他們去圖書館的那天起,這裏的走向恐怕就已經和D當初的設計有不少差別了。

但是無論如何,“在保證性命的前提下結束模組解決事件不要被事件解決”是他們達成的共識,他們初來乍到,在行動方面目前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保守,不敢太過冒進。

“看來差不多也能離開了。”B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嘴角微微上揚,“今天從天下弘善那裏得到了些有趣的信息,現在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去見壁谷聰羽了,今晚一定很有意思。”

“B,你現在強的可怕。”

不擅長和陌生人交流C對此表示大受震撼。他想了想B在不久前幾乎一人包攬了和天下弘善交流的任務,并且甚至樂在其中的模樣,不由得在真心佩服地誇贊的同時真誠讨教起來。

“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我們真的不會在哪裏露餡嗎?”

“很簡單。”B好心傳授起來,“你知道謎語人嗎?”

“反正就是怎麽謎語怎麽說話,怎麽中二怎麽說話,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說這些話的時候要有信念感,信念感懂嗎?就是要相信自己說的都是對的。哦,還有就是,要記得說話時覺得對面都是一群小垃圾,而自己已經運籌帷幄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總之差不多就是這樣。你們,明白?”

C徹底放棄了思考:“……就算你這樣說,感覺對我而言實際操作起來也很難。但我會努力學着的。”

A若有所思:“好像确實是這樣。之前我和高安康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他好像自己腦補了奇奇怪怪的東西,把我說的話都給圓過去了……”

諾亞也深有同感:“确實。我昨天見到月的時候也是這個樣……”

他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頓時被三雙眼睛給盯住了。

諾亞的額頭滑下一滴冷汗:“怎、怎麽了?”

C:“你昨天見到那個白發的女孩子了?”

A:“完全沒聽說過。”

B:“還有這事?”

諾亞:“……”

好像,還真的忘了說了。

******

諾亞在路邊停下了腳步。

還在警局的時候,他最終還是斟酌着措辭,盡量以不那麽掉san的方式說了昨天的所見所聞,雖然言詞間有些抽象,但好歹ABC他們三人倒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不過關于那位白發少女已經并不算是人這一點,大家在日記裏就已經很清楚了。

最後B說道:“如果你覺得沒有問題的話,就去和她接觸吧。但是……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勉強。”

諾亞說,好。

……雖然在很多情況下,其實也并不是諾亞自己有多麽的大膽,只是他也沒有太多的選擇餘地。

諾亞轉過身,向某個方向看了過去。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夜晚。

戴着月亮模樣的吊墜項鏈的白發少女安靜的站在路邊,燈光将她扭曲的影子拉長、再拉長。

諾亞對着她眨了眨眼。

與之前的情況不同。這一次,雖然只過了短短一天的時間。

但是他今天得到的情報,已經足夠他們兩人好好地談一談了且不用擔心露餡了。

在心裏回憶起了B交代的交流“訣竅”的諾亞這樣想到。

這不就是實踐起來的好機會嗎?

上一次……也就是昨天晚上,諾亞在見到她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麽呢?

其實當時因為得知的情報不足的緣故,雖然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或者說是對那個身份的尊敬與畏懼,但是諾亞還是擔心自己多說多錯,所以在問了名字之後并沒有過多的與她交流。

不過,總的來說,諾亞還是順利地糊弄過去了。

某種意義上B說的确實沒錯,當一個謎語人挺好用的。

雖然諾亞也知道,自己這也是或多或少得到了身份加成的緣故。

偏要說的話,可能是因為他在這場游戲裏拿到的那個you know who的身份給他加了一個名為“就算你在大街上果奔着大笑大跳蹦迪都會被別人認為這位大人這樣做一定有他的深意”的buff。

……更何況,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說,誰又能想到現在的這個我其實并不算是他們心中想的那個“you know who”呢。

諾亞不由得開始思維發散,如果他真的用這個身份做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那位本尊又究竟會作何感想呢?

當然,他也只是這樣想想而已,如果真的要太亂來的話……那還是算了。

總而言之,關于那種存在的想法,諾亞只會覺得難以揣測,不,或者按照設定上來說,是完全不配也無法去揣測吧?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諾亞知道,其餘知道那些存在的“凡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喏,就比如說……他眼前這位不就是嗎?

有着一頭柔順的白色長發的少女安靜地站在原地,垂着眼睛沒有去直視諾亞的臉龐,看起來就像是等待着諾亞先出聲一樣。……哦,想起來了,由于她的聲音實在是過于怪異的緣故,對外她還是一個啞巴……嘶,這種想法就有一點地獄了。

諾亞看着她,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與她見面時所發生的事情。

在裝模作樣的小女孩詢問了稱呼之後,少女并沒有絲毫的猶豫,而是果斷地在聽清問題後就如實的回答了諾亞。她用她那聽起來依舊令人的胳膊上不由得激起一片雞皮疙瘩的聲音簡短道:“津歧見。”

在那個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一點把B提起的“訣竅”給無師自通并且成功融會貫通進行實踐的諾亞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意味不明地、輕輕地“嗯?”了一聲。

黑發的男人站在路燈下,昏暗的燈光下,他望過來的金色眼瞳裏的意味似乎悠長深遠,但又似乎什麽都沒有……就像他本就應該什麽都不在乎一般。

諾亞看似意味深長地将少女給出的名字重複了一遍,像是要将這幾個音節給細細琢磨一般緩緩從舌尖吐露出來:“津歧見……嗎?”

蒼天可鑒他當時只是實在是想不出該怎樣接話了,而且這個名字怎麽想都是他們不久前才在圖書館的宣傳手冊上看到過的那個吧?

啊,這是什麽?邪教團信奉的神的名字,看一眼。啊,這是什麽?眼前的少女說出來的名字,看一眼。啊?這是什麽?為什麽他們報出了一樣的名字?難道自己在第一天就開始直面BOSS了嗎?

我在新手村第一天就打最終BOSS?真的假的?

好的,名字問出來了,但是之後呢?他這個時候到底該說些什麽呢?雖然說也不是不能硬着頭皮繼續裝下去,但是在諾亞原本的構想裏面,随機應變,至少、也要看看對面的反應吧?可是少女現在卻是一點反饋都沒有傳達給諾亞,讓原本并不是很緊張的他的心底也不由得升起了幾分不安和無措。

應該……沒有哪裏出錯吧?他剛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東西嗎?不應該啊……不會真的一上來就踩雷了吧?

周圍的環境漸漸沉寂了下來,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一般,連本應該不歇長鳴的蟲鳴聲的銷聲匿跡了。而就當諾亞開始覺得連周遭的空氣都像是要被冷凍住了,正思索着是不是需要重新說些什麽來挽救一下氛圍時,自稱為“津歧見”的少女總算是再度發出了聲音。

“您……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也是理所應當的。”

嗯?什麽意思……?

白發少女當然不知道諾亞在自己心底不斷苦哈哈地自娛自樂當捧哏,她只覺得眼前的“人”果然深不可測……但是就算本能地感到懼怕,她也不敢在感受到對方的現身後而不去見祂,同樣的,也不敢不回答祂的提問……哪怕祂其實只是随口一說。

“曾經那個t飽受痛苦的月已經不在了。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那就是為神明的獻身奉上軀體。現在的這個我并不是那個月,她的過去無法再将我束縛,我是……借由她的軀體降臨于世的,與月截然不同的存在。”

諾亞:“……”

如果不是諾亞還記得要時刻保持一定的逼格避免被人産生懷疑,那他現在恐怕已經一臉問號了。

論中二程度,那還得是你更勝一籌啊,這一點是他甘拜下風了。

不過少女看起來絲毫不覺得她說出來的這些怎麽聽怎麽中二病的臺詞有什麽問題。她的面容雖然被遮掩去了一部分,但是依舊能讓人從她那雙眼睛裏看到平靜,就像是她只是在陳述着再平常不過的常識而已。同樣的,她的眼睛仿佛有一種魔力,讓人莫名的想要去信服。

好像這些尋常人說出啦會感到羞恥度爆表的話,只要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那就無比正常,無比合适……好像她的本身就是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

又或許……真相也确實是這樣也說不定。

說到底……果然還是因為眼前的少女氣質獨特吧?高app的“人”真是恐怖如斯。

“就是這樣。我……現在只是津歧見而已。生來就與常人不同的月本身就是為了神降而誕生于世的。神降之軀,必受極苦。現在,她的使命已經結束,她也因此而安眠了。”

諾亞努力消化着她所說的這些話裏的內容:“……哦?是嗎。”

白發少女再一次沉默了,似乎正在思考着該如何回答。又像是這種思考對于她來說與常人相比需要更多的時間——諾亞并不清楚。

而聽了少女不久前的那些話語後,諾亞這時候也差不多反應了過來——自己當初的思路是沒有錯的。只要自己再接着這樣半真半假、裝模作樣的說話,無論自己所說的究竟是對是錯有意義還是垃圾話,在某種意義上都會被眼前的女孩給腦補個成百上千遍。

不說人話的好處可真多啊,難怪那麽多動漫和小說裏的角色都不喜歡說人話。

只是可惜,果然第一天能知道的情報還是有限。雖然諾亞還算是心裏有底,但是保險起見以防聊爆,他還是不能太過随心所欲。

有些話他是真的很想說,但是說出來也實在是太有損他那個“you know who”的逼格了。

于是最後,諾亞只是說道:“明天再見面吧……月。”

他刻意念出了那個在少女的言語之中被透露出來的名字。

就算那個不知道是什麽人的“月”真的消失了又怎麽樣?

他主打的就是一個我是那個誰我任性,我就是要喊這個名字你又能怎麽樣的肆意妄為。

白發的少女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猛地一怔,看起來與之前相比,要多了幾分茫然無措。

心裏想着“也許這些事情等明天就能清楚不少”的諾亞這一次搶在了女孩出聲之前說道。

“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的,對吧?”

“拜拜了,好孩子。”

沒有等女孩的回應,諾亞轉身離開了。

第一天夜晚實在是線索太少,但是他又不願意放下這麽一個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我有問題快來問我”的人不管,只好用這種方法約好明天再見,還能順便直接結束今晚的對話。

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箭雙雕了。

……

這就是上一次見面時所發生的事情了

“晚上好,月。”諾亞對着少女打了聲招呼。

少女并沒有對諾亞選擇的稱呼做出什麽反駁,而是就這樣應了下來,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點了點頭。

“你知道嗎。”

諾亞對她友好地笑了笑。

“我今天見到了你的哥哥。”

諾亞注意到,少女在聽到“哥哥”這個詞語後,似乎愣了一下。

“他的變化還真是有點大呢。”諾亞說道,“你要猜猜他跟我說了什麽嗎?”

“……”

少女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她終于仰起了頭。

第一次,她看起來就像是從人偶轉變為了有了那麽一點點生氣的存在。

但是很快,她所發出的詭異聲音還是提醒着在場的兩位,她并不是什麽平常的人類。

她的話語聽起來實在是有些答非所問了。

“我想要……知道。”

她看着注視着自己的“神”。

“您……對我現在想做的事情,是怎麽看的呢?”

諾亞不由得稍稍挑了挑眉。

在聽到少女所說的話後,其實諾亞并不怎麽驚訝,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誠然,或許百年前的月确實是最無辜不過的可憐女孩,諾亞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如果抛開其他,只去分析事實的話,就很容易知道津歧見在這件事情上并不無辜。

畢竟……那個時候。

諾亞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在圖書館裏……停電的那個時候,他看見了。

在人們因為驚慌失措而變得嘈雜混亂的聲音中,在會議室的最後突然出現,用無數觸手裹挾着無頭女屍的津歧見。

在本應當暫時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異常的一片漆黑之中。

諾亞與站在圖書館後門的少女……對上了目光。

……

她會是兇手嗎?

但是,為什麽?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她的動機是?明明如果是那個津歧見的話……明明她什麽都不需要做,天下弘善就會把她所需要的“身體”通通奉上。

作為月治教所信奉的神明,她只需要躺平等着天下弘善為她獻上早已準備好的這一次的祭品就可以了。

幾百年來,他們應該都是這樣度過的。為什麽就獨獨這次不一樣了?

當然,她可能也并不是兇手。

但是無論如何,她也應該至少是知道兇手的身份的,并且和兇手有着一定的合作,最後利用自己的一些……小技巧,幫助兇手在大庭廣衆之下實現了從科學角度來看完全實現不了的抛屍,讓屍體“憑空”出現在了大廳內衆人的面前。

至于沒用到諾亞聽說損壞了都內心毫無波瀾的監控……諾亞只能表示,正常,監控可是老演員了。

而那之後,諾亞選擇了沒有将這件事告知其他人……因為在目睹到那樣的事情後,雖然諾亞無法從月的身上感受到惡意,但是對方對于他的朋友們來說還是有些過于危險了。

如果按照游戲的思路,一定要有人去走通關于她的那一部分支線的話,那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去吧。

……這并不是什麽想要獨自逞強的意思。只是諾亞也不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則對于他們這些人而言會起多大的作用?雖然他們要為了一個回家的可能性而追逐着那些離奇的事件,但是……

凡事都要有度。

有些事情一旦在不知不覺間超出了人類所能承受的那個“度”,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

……簡而言之就是,萬一他們聽了後掉san了怎麽辦,還是先別說了吧,保持理智很重要啊。更何況要尋找的兇手……正如B所說,應該是另有其人。

不過今天下午遇到的那本日記倒是揭露了那個女孩确實非人的身份,讓他的那些朋友們也算是有了個心理準備,所以後來在他們提問昨晚發生了什麽時,諾亞才能用含糊抽象的話語簡短描述了一下,雖然抽象到……可能只剩搞笑了。

似乎有點扯遠了。

如果說還有什麽值得在意的……那就是他們不久前和天下弘善見的那一面了。

确實,天下弘善可能并沒有完全把事實說出來,但是他所說的那一部分聽起來也并不像是假話。更何況、咳,在諾亞心裏,今天下午的那場談話看起來就像是D送給他們的“禮物”,一次情報大放送,也就是傳說中的……線索自己就出來了。

總而言之就是,從天下弘善下午說的那些話來看,他似乎沒有把殺人案與自己的“神”所聯系起來。

在幾乎把兇手和匿名舉報人聯系起來的現在,殺人案的兇手還做出了一系列重創和挑釁了月治教的事情……想到這裏,再這麽一看至少是兇手的共犯的津歧見……那就很有意思了。

畢竟從日記裏透露出來的內容來看,當場的“月”某種意義上來說可是非常依賴天下弘善這個哥哥的,想來也不會去做什麽危害到哥哥的事情。

那麽,現在這又是什麽情況呢t?

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是為了維持那該死的逼格免得被察覺到不對勁,諾亞真想直接一口氣把具體的情況給問個清清楚楚。

當然,也許只要換一種方法,總能旁敲側擊得知不少信息……

黑發的男人短促地笑了一聲。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情緒。就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麽事情是值得他需要提起注意的。

“哈哈,抱歉,我實在是覺得有些……事到如今了,你卻還要問我這樣的問題?好吧,反正我今天還算有空。”

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時間。

“可以哦,把你的迷茫都說給我聽聽吧。”

面前的男人,看起來完完全全是一副好心的大哥哥的模樣,并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态。

但是白發少女知道并不是這樣。

因為就是祂……最終使昔日的“月”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但是,這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她自己的決定。當初的那個時候,她在真正的神的詢問下做出了決定,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那麽這一次,她……既然事情已經這樣發展下去了,那也就沒有什麽好回頭的了。

“我只是……我想要得到安眠。”

“當初那個時候,我很害怕,我第一次有了想要活着的實感。明明在那之前,我的生活都是一團糟。可是……在真的與死亡相鄰的時候,我卻想要活着。是您向我伸出了援手。”

“可是現在……我想要結束這一切。結束因為月治教、因為我的存在而産生的一切。”

“哥哥……是錯誤的。”

“我的存在,也是錯誤的。”

“我的情況……我是最清楚的。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不然,一切都會被毀滅的。”

少女在說到這裏時,突然頓了一頓。

“抱歉,讓您聽了些沒用的話。畢竟您一定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不,我不知道。

諾亞心裏這樣想着,表面上依舊保持着波瀾不驚的模樣,沒有急着插話,而是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少女的下一句話竟然是……

“您……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樣呢。”

這是當然的!說到底……他也只是憑借着感覺在扮演而已,會ooc也是很正常的。果然還是被看出來了什麽嗎?

不過這題他會答。

諾亞壓下心底翻湧的驚濤駭浪,只是簡單地反問道:“嗯?那你覺得我是什麽樣子的呢?”

“是我失言了。”

少女說道。

“我……也有去嘗試尋找過一些。與您有關的事跡。我……”

她停頓了一下,随後稍稍轉變了下話題。

“等到明日,一切都會結束。我希望您……能喜歡這樣的一出劇目。”

……

少女離開了。

諾亞還停留在原地,并沒有急着離開。

他擡頭,望向天空。

城市的夜空,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見幾顆星星。

當初真正使月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那個存在,現在是否會正注視着這裏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

“今晚還真是熱鬧啊,看來我暫時是回不了家了。”

諾亞輕輕嘆了口氣,在一片唯有蟬鳴的街角,他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這可不大好辦啊。

諾亞心想。

畢竟對于諾亞來說,他對“這個人”的了解并不算多。或者說,僅僅只有着“僅供參考”的那一段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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