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陳洛洛陷入了沉默,之後一直沒怎麽說話,大家基本上都能猜到他此時此刻的心情肯定是非常不爽的。

因為這家公司的員工,基本都知道他的心思。

再加上他也的确從來沒掩飾過自己的野心,只要郁延過來這邊,他就活像個開屏的花孔雀,花枝招展的,生怕郁延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前段時間,因為郁琳的意外去世,郁延的心情很糟糕,有好幾個晚上都在一家高檔酒吧出沒買醉。

得到這個情報的陳洛洛不惜冒着可能會被狗仔隊拍到的風險,每天晚上都去那家酒吧,就為了制造所謂的“偶遇”,陪郁延喝酒。

他這個計劃也算是成功了,被他找到了郁延,而郁延也沒有趕他走。

那幾個晚上,他都很乖的在郁延身邊陪伴着。

不過也就僅僅只是陪伴着,因為郁延只默默地喝酒,連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曾跟他說過,更別說碰他了。

但陳洛洛覺得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換做以前,郁延一定會義正辭嚴地警告他,要有身為明星藝人的自覺,別随便出現在公共場合裏,然後就會讓人把他送回家。

就在他以為自己距離得到這個男人的時間更近了,卻忽然得知,這男人居然要結婚了,而結婚對象卻不是他,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大學生。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早在他十四歲第一次見到郁延的時候,他就被這男人給驚豔到了,從此眼裏只能看得到對方。

哪怕娛樂圈裏有那麽多帥哥美女,在他眼裏也不及郁延的分毫。

對于他而言,“完美”的代名詞就是郁延這個男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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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努力成為頂流明星,也只不過是想要換取郁延對他多看一眼罷了。

就是這樣被他高高捧在心尖上的男人,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學生給搶走了,他真是一想到這點就要被氣得吐血。

這個謝非然,哪裏配得上他的男神!

他絕對不會放棄的!

結婚了又不是不能離婚,只要他們離婚了,他就有機會了。

帶着這樣的決心,他就算面對這樣的場面感到非常不悅,但還是沉住氣給忍了下來。

謝非然倒是不知道陳洛洛已經心思千回百轉,他看到郁延又給自己夾菜,只好無奈地開口,“哥哥,我吃不下了。”

“吃飽了?”郁延問他。

“嗯,吃飽了。”

謝非然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郁延這才沒有繼續給他夾菜。

最終這男人自己也沒吃多少,就只喝了冬瓜排骨湯,陳洛洛專門買過來的菜,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他是一樣都沒碰。

當天下午,郁延也沒有繼續待在這個公司裏開那個會議,而是先帶着謝非然回去了。

謝非然生怕是自己耽誤了他的工作行程安排,一再而三強調不用他送自己回去,可郁延就是堅持要親自開車帶他回去,他便只好妥協了。

殊不知那些加班的高管人員一個個都在心裏感激謝非然的到來。

要不然這個會議開得不順利,他們得承受來自郁延身上的可怕魄力,這個周末也別想好過了。

元旦假期結束後,謝非然就回歸到了正常的大學生活。

除了晚上得回去新婚同居的房子,而不是回學校宿舍以外,其他倒也跟之前沒什麽太大的不同。

因為江泓已經知道他結婚的事實,還參加了他的婚禮宴席,所以出于要公平對待室友的原則,謝非然也對盧家逸坦白了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實,順道請他吃火鍋大餐。

本來他也叫上了江泓一起去吃火鍋,但江泓說他有事必須得回家一趟,于是當天下課之後,就只有謝非然和盧家逸兩人一起去了學校附近的火鍋店。

盧家逸是個非常八卦的人,得知謝非然結婚了,而且結婚對象還是金融圈的大佬,知名的青年實業家郁延,便一直追問個不停。

他這輩子還沒接觸過像郁延那樣有錢有勢的人物,自然是好奇心爆棚。

“也沒什麽特別的,他們就跟普通人一樣都要吃喝拉撒。”

謝非然一句話就破除了盧家逸對豪門家族的濾鏡。

“話也不是這麽說,我聽說他們做什麽事情都特別講究,能用錢擺平的事情,絕對不會多花一份力氣。”

盧家逸的濾鏡簡直百米厚。

謝非然想了想,覺得郁家的氛圍的确到處都充斥着金錢的味道,便點頭贊同了一下,“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那你們倆是不是那啥了?”

盧家逸思維一個跳躍,突然想到了兒童不宜的那事,又好奇起來了。

“那啥是什麽?”

謝非然還沒反應過來,一臉疑惑地問。

“看你問的,都成年人了能不能機靈點。”盧家逸啧啧兩聲,“我說的就是生命大和諧運動啊,我就是好奇同性之間是不是真的也能獲得快|感。”

謝非然聽到他說得這麽直白,當場都臉紅了,“你這個人是不是不知道什麽叫做難為情?”

“身為未來的一名外科醫生,我這只是在對人體機能的求知欲。”

盧家逸說得特別正經。

謝非然面對他的說法,只感到十分無語:“……”

然後在盧家逸毫不放棄的追問之下,他還是招架不住地坦白了。

“看來你老公的技術不錯啊。”

“……”

謝非然真想夾塊什麽東西塞住他的嘴巴。

再說那天晚上,他只想着自己要表現好點,要努力配合,壓根就沒心思顧及其他,而且是第一次經歷這些,也沒有參照對象,哪裏知道男人的技術好不好。

看到他一臉窘迫的害羞模樣,盧家逸反倒笑得十分猖狂,“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說真的,你這樣也算是有靠山了,以後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樣辛苦打工賺生活費了吧。”

“別說得我好像被人|包|養了一樣。”謝非然微微嘆了口氣,“等放寒假了,還是得去找份兼職比較好。”

“有沒有搞錯?下學期就要去醫院實習了,你還做什麽兼職啊。”

盧家逸真是服了他,“有這樣的功夫,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把你老公套牢了,讓他沉迷于你的魅力之中。”

謝非然懶得搭理他這話。

郁延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又怎麽可能會沉迷于他的魅力之中。

這時剛好看到盧家逸從鍋裏夾了一只完整的牛蛙上來,他便想起之前盧家逸的小白鼠意外橫死的事實,就趁機轉移話題,“說起來你那麻醉小白鼠的實驗數據,有沒有過老師的法眼?”

“驚險過關。”

盧家逸一提起這事,整個人就快蔫了。

謝非然知道這塊的确是盧家逸的弱項,也從鍋裏夾了一只相對完整的牛蛙到餐盤上,然後左右手各拿一只筷子,當成手術刀那般,在牛蛙上弄了弄,“腰骶神經叢阻滞及下肢神經阻滞,看這裏,老師目前最想要的就是這裏的實驗數據。”

盧家逸見狀,也有樣學樣,把筷子當成手術刀,直接把牛蛙當成了解剖對象。

這時,正好有服務員把他們點的素菜端過來,看到他們倆各自對着已經煮熟了的牛蛙指手畫腳的,頓時露出了難以言明的神情。

謝非然倒是不在意服務員的目光,而是繼續利用牛蛙的身體構造來講解關于神經叢阻滞麻醉的注意事項,給盧家逸補了一節生動的課。

“哎,為什麽我們主修臨床外科的還要考麻醉,真是太不合理了。”

盧家逸實在忍不住抱怨了這麽一句。

“正是臨床外科,才會很注重麻醉這塊,你想想看,最常跟麻醉師打交道的是誰?”謝非然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就是站在手術臺邊上的外科醫生嗎?”

“是是是,我們謝同學說的很對。”盧家逸趕緊給他夾了幾塊肥牛,故作一副狗腿的模樣,“謝同學講這麽多累了吧?快多吃點。”

“你得把麻醉這塊搞好了。”謝非然不忘再次叮囑,認真地說道,“別讓老師找到機會卡你成績,不懂的,你可以多問我們。”

“幸好還有你們。”

盧家逸滿臉感動。

“我希望到時候,咱們三個人能在一家醫院實習。”

謝非然給他杯子滿上椰汁,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剛喝了一口,就聽到坐在對面的盧家逸接道,“對了,你什麽時候把你老公帶來給我見見?”

害得他差點當場嗆到。

“你見過的。”他有些難為情地說。

“什麽時候?”盧家逸一臉懵逼,然後想了想,謝非然的交友圈非常單純,認識的人也不多,很快就想到了之前每次到了周五就會開車過來接謝非然回家的那個超級大帥哥,“難道是之前那個來接你回去的帥哥?”

“嗯。”

謝非然老實地點頭。

“卧槽!他原來就是郁家大少爺啊?”盧家逸滿臉震驚,然後又露出一副遺憾的模樣,“早知道我就得積極點,主動上前向他打招呼了。”

謝非然想了想,然後想起郁延當時還專門問過對他勾肩搭背的盧家逸是不是室友,就有所感嘆,“看來下次有機會,是得讓你們認識一下。”

免得郁延還對他的交友圈産生疑慮。

畢竟是甲方爸爸,在婚姻存續期間,他還是得在郁延面前争取好印象才行。

“果然還是我們非然同學最講義氣了。”盧家逸立即眉飛色舞起來,“看來我也要有跨階級的朋友了。”

“你要是真能跟他成為朋友,那我真的佩服你。”

謝非然想了想郁延那種冷淡的性子,覺得能跟他成為朋友的人,必定都是社交技能滿級的高手。

因為像他這樣社交能力普通的人,真不知道要怎麽跟這種人相處。

“你把你老公說得好像沒人緣的樣子,真的沒問題?”盧家逸說着,又快速吃掉了一只牛蛙。

“你最好到時候見到他,也能這麽活躍。”

謝非然只這麽說。

結果就在他們快吃好的時候,謝非然的手機收到了郁延打來的電話。

盧家逸聽到謝非然猛地換了态度,一副矜持的語氣喊了聲“哥哥”,便當即反應過來手機那端的人一定就是他的新婚丈夫郁延,就忍不住在一旁捂嘴笑。

謝非然不由得用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

而手機那端的郁延随即淡淡地問,“你在哪?”

“還在吃火鍋。”

謝非然看到盧家逸朝着他擠眉弄眼的樣子,恨不得把鍋裏的東西都塞進他嘴裏。

郁延又頓了下,才說,“我去接你。”

“不用了,哥哥,我可以直接坐地鐵回去。”

謝非然哪敢麻煩他。

“我已經快到S大了,你發個位置給我。”

“……哦。”

謝非然沒想到他都快到了才打電話過來,就只好把地址報了過去。

等挂了這通電話,盧家逸這才憋不住笑出聲來,“非然,你居然叫你老公‘哥哥’啊,這是什麽意思?你們倆的情趣玩法嗎?”

謝非然:“……”

他突然有點擔心,這家夥會在郁延面前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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