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晉江獨家首發

第69章 晉江獨家首發

外婆的手術開始之前,作為負責這個手術的主刀醫生,江明傑專門先過來跟郁延打了聲招呼。

他的态度非常客氣,對着郁延點頭哈腰的,跟謝非然印象中的很不一樣。

以前他借着江泓的關系,一起去參加過心髒領域相關的學術峰會。

當時見過作為特邀嘉賓的江明傑,這位前輩整個看起來非常嚴肅,一本正經的,連扶個眼鏡都散發着嚴厲而又古板的感覺。

而現在的江明傑陪着個笑臉,看起來就像個笑面虎似的,完全看不到當初給人的那種感覺。

“郁總,您放心,這手術我們會盡最大努力,争取完美的結果。”

江明傑讨好着說道。

“嗯。”

郁延照樣一副冷淡的态度,然後看向身旁的謝非然時,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然然,聽到了麽?別太擔心。”

“嗯。”

謝非然點了點頭,他自然很清楚江明傑是這個領域的頂尖專家,有他主刀這個手術,風險肯定是降到了最低。

江明傑看到郁延明顯的語氣和态度區別,頓時對謝非然另眼相看起來。

畢竟跟郁延打交道也有好些年了,很清楚郁延的為人處世,當年為了讓他研究郁琳的病症,郁延花了很多錢,甚至利用勢力人脈讓江明傑一舉成為三甲醫院的院長。

從這些種種舉動,大家都知道郁延十分寶貝疼愛郁琳這個妹妹。

然而,就寶貝成那樣的妹妹,也沒讓郁延的語氣和态度有所區別。

Advertisement

沒多久,他認真打量了一下,便覺得謝非然真的有些眼熟,不是在婚禮現場才見到的眼熟,是在更早時間裏見到過的眼熟。

只是這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直到進手術室的前一刻,他才猛然想起,兩三年前,他的兒子江泓曾經引薦過一個同學。

本來具體的印象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個腼腆害羞的孩子,白白淨淨的,左眼角下方有顆小痣,如今卻突然跟謝非然的樣貌完美重合了。

确定了當年見到的那個孩子就是郁延現在的結婚對象,江明傑悔的腸子都青了。

那時候他完全沒把謝非然放在眼裏,即使他的兒子當初表現得十分喜歡這個同學,他也覺得這樣沒有家庭沒有背景的人是配不上他兒子的。

因此當時他兒子主動打電話過來,問他能不能幫忙給那同學的外婆做手術時,他直接把兒子給罵了一頓,表示他也不是做慈善的,別人都還在排着隊等他做手術,他哪有時間去管這種閑事。

父子倆便吵了一架。

之後他兒子就很少在他面前提到那個同學了。

沒想到事到如今,這個同學居然攀上了郁延這棵大樹,早知道就應該跟這個同學搞好關系,這樣也能拉近跟郁延之間的關系。

謝非然并不知道江明傑心中的後悔,他在看到江明傑進手術室後,整個人就坐立難安起來,時不時朝手術室那邊張望,時不時又低下頭弄手指,和腰杆筆直站在邊上的郁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然。”

郁延率先出聲。

“嗯?”

謝非然擡起頭看他。

“別緊張。”郁延說着就走到他身邊坐下來,然後牽起他的手,試圖用自己手掌心裏的溫度來緩解他的情緒,“手術會順利的。”

謝非然多少已經習慣了郁延的體溫,這時候感受到手心裏傳來的溫度,還真的莫名有了一種安全感。

內心也沒這麽擔心糾結了。

這個手術持續了很久,裏面負責手術的醫生沒空吃午飯,外面等待着手術結束的謝非然,同樣也是顧不上吃午飯。

郁延耐心哄了都不奏效。

一直等到下午四點多,這個手術才結束。

手術很順利的完成了,只是因為心髒不好導致的并發症不少,有個身體指标在手術做完以後還是不太穩定,因而做完手術的外婆被直接推進了icu進行術後觀察。

身為醫學生的謝非然很清楚,自己的外婆還沒有度過危險期,臉色頓時變得十分蒼白。

卻又無能為力。

因為看到謝非然的狀态不怎麽好,到了晚上,郁延讓醫院這邊安排了好幾個專門在icu裏看護的人以後,就先把他帶到附近的酒店休息。

謝非然在酒店房間那邊洗了個熱水澡以後,就被郁延帶到床上,叫他好好睡一覺。

可是謝非然腦子裏亂嗡嗡的,壓根睡不着,郁延就只好把他摟進懷裏,想哄他睡覺。

豈料埋在他懷裏的人突然說了句,“哥哥,我們做吧。”

謝非然是想着做那種事的話,能讓自己沉浸其中,全身心都只能感受到身邊的男人,也能暫時忘記這些令他感到難過痛苦的事情。

然而,郁延很果斷地拒絕了,“不做。”

謝非然疑惑,“為什麽?”

“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郁延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謝非然不禁咬了咬唇,猶豫了一會,才第一次有些任性地開口,“可是我想做。”

說完,他完全控制不住本能的面紅耳赤了。

“然然。”郁延似深呼吸一下,才把話接下去,“你現在有些不理智,乖乖聽話,先好好睡一覺。”

謝非然白裏透紅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失落的無辜表情,看得郁延眸色漸深,又不得不克制着自己。

“哥哥……”

謝非然情不自禁地輕喚了一聲,似帶着點撒嬌的意味。

“我在。”

郁延的嗓音柔和了不少。

謝非然随即沉默了很久,像是真正在這個時候卸下了防備,眼眶泛了紅,淚光止不住閃爍着,連聲音都帶着明顯的委屈,“我怕奶奶熬不過這一次……”

話都沒說完,他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外婆是他現在唯一最親的親人了。

在他失去了親生母親,又被親生父親所冷落忽視的時候,是他外婆拯救了他,讓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個累贅,不是沒人要的孩子。

這些年,他也是以外婆作為精神支柱,才能冷靜面對謝家的不公平對待。

他無法想象,要是在這個時候失去了外婆,自己該怎麽辦。

這份無助正是如此折磨着他,才會讓他控制不住流淚。

同時這也是他一個人照顧外婆那麽久所積累出來的情緒,此時此刻再也無法像以前帶這個面具那樣,徹底隐藏起來了。

郁延哪裏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模樣,當即把人抱得更緊了,再輕輕吻去他眼角的淚痕。

可他的動作越溫柔,謝非然就越是止不住淚水。

郁延并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只是不停地輕輕吻去他的淚痕,用行動來安撫懷裏的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哭累了,謝非然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郁延看着他的睡顏,這才像是忍不住的,在他的唇瓣上慢慢印下一吻。

“晚安。”

低淺的嗓音随之也落在了謝非然的耳畔。

等到謝非然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只覺得眼睛酸脹發痛,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剛轉頭動了一下,就把身邊的郁延也弄醒了。

“醒了?”

男人微啞的嗓音傳來。

“嗯。”

謝非然應了聲,然後剛從男人懷裏擡頭看,就聽到男人低淺地說了句,“眼睛都有些紅腫了。”

說完,他就湊近過來輕輕親了親謝非然的眼角。

惹得謝非然身體不由得輕顫一下,眼睛也眨了眨,“哥哥……癢。”

“哪裏癢?”郁延還一本正經地問。

“……眼角。”

被親得有些癢癢的。

“那我給你止止癢。”郁延的嗓音沉了些,然後又再次親吻上他的眼角。

謝非然總覺得這對話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乖乖的任由對方親着,可能是太過溫順而讓人反倒有些心癢難耐,郁延親着親着就親到了他的唇瓣上。

謝非然依舊很是配合,再加上他已經熟悉跟郁延接吻的感覺了,因而在唇舌相貼的那一刻,他還主動做出了回應,率先用舌尖去探尋纏繞着對方的舌。

郁延被他這樣直率卻又帶着點青澀的反應給刺激到了,不由得化被動為主動,轉而加深了這個吻。

謝非然對于這樣的深吻自是沒有任何抵抗力,只能被吻得滿臉通紅、氣喘籲籲。

“還癢麽?”

男人在他耳邊低聲問。

他眼眶泛着紅,濕漉漉的,滿臉寫滿了無辜,然後搖了搖頭。

這般無害又惹人憐愛的模樣又讓郁延的眸色沉了沉,就連喉結都微微滾了下,不過很快就似是硬生生克制住了某種萌生出來的沖動,只是抱緊了他,沒再有什麽動作。

兩人這樣溫存了好一會,等謝非然的呼吸平複下來之後,郁延才先起床了。

他起床後就先給醫院那邊打了電話,确定謝非然的外婆狀況穩定,并沒有出現糟糕的惡化,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謝非然。

得知自己外婆熬過了最危險的第一個夜晚,壓在謝非然心裏的沉重石頭總算是變輕了一些。

之後郁延又打電話,直接讓酒店送早餐過來。

兩人吃早餐的途中,郁延的手機一直在響,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明顯十分繁忙。

謝非然知道這男人為了陪伴自己,肯定打亂了自己的工作行程,不禁內疚地開口,“哥哥,今天你還是去上班吧。”

郁延往他餐盤裏夾東西,聽到他這麽說,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只是淡淡說了句,“沒事。”

“可是他們都一直打電話給你了。”

“工作是忙不完的。”郁延完全是不慌不忙的狀态,“你不用顧慮太多,這幾天我都會盡量陪着你。”

謝非然頓時聽得又有些眼眶發熱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