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鐵公雞拔毛

言衡狠狠地捏緊了拳頭,他剛才都做了些什麽!

他知道,他這種對女子毫不敢興趣且從來都不感興趣的男子,竟然喜歡看着一襲紅裙的她,那麽,更不用說那些浪蕩公子了!他竟然主動提出要去清溪鎮給她買布料!做新衣!

真是瘋了!

而此時此刻,陶夭夭站在廚房的門檻內,盯着言衡的背影,她有點失神。

這個悶葫蘆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平白無故的要去清溪鎮?還不讓她穿這件紅裙子,天知道,她除了這身廉價布料的紅裙子還有別的衣服可以穿麽?難道讓她穿着白色的內?衣跑來跑去,還是幹脆讓她赤果果?

真是個禽獸!

陶夭夭想到這裏有些氣憤,可是當她張口想罵人的時候,突然想到,他去清溪鎮難道是要買布料?

瞬間,一絲美滋滋的感覺爬上心頭,頃刻之間,便席卷了全身的每一處角落。

陶夭夭各種的狂喜,連蹦帶跳的轉身去做飯,她一邊秀高超的刀工一邊手舞足蹈的,到後來食材準備完之後,便開始一邊哼着歌一邊蒸飯。

言衡坐在漆黑的小院裏,眯着眼睛,看着昏黃燈光籠罩的小廚房,他越來越覺得,這個瘋瘋癫癫的丫頭,還真是有些意思。

香氣四溢,不大的功夫,那些平常的食材,經過陶夭夭的巧手一搗鼓,全部變成了美味佳肴。

陶夭夭自然還陶醉在被人心疼的溫暖之中,要說來到了這個時空,她真的有所依靠過的人,恐怕就是那個悶葫蘆了吧。

雖然他話少,說句話就噎死人,還有些高冷的讓人想揍他,但是他關鍵時刻總能挺身而出,也算是抵了他的缺點。

當陶夭夭端着第二盤菜肴走到木桌旁的時候,不禁的很吞口水,因為,她見那個悶葫蘆已經開始像餓死鬼投胎一般的狼吞虎咽了,而她只是去廚房拿一盤菜的功夫,他竟然吃下了一碗米飯和桌上那盤菜的一半量!

“喏,給我盛飯!”

當陶夭夭看着那光了一半的盤子,還有那舉到她面前的空碗的時候,露出一臉要哭的苦笑,“大哥,你可以吃慢一點麽?不然——不然,我再幫你盛了飯,我再端着我的飯碗回來,恐怕這菜——”

“兵不厭詐,去不去?”悶葫蘆真是惜字如金啊,就說這麽幾個字,就朝着可憐兮兮的陶夭夭瞪眼睛了。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陶夭夭自嘆命苦,就算吃不上菜,總歸還有一碗米飯啊。

陶夭夭一邊嘟嘟囔囔氣憤的盛飯,一邊思考,什麽兵不厭詐的,這個悶葫蘆是什麽意思?

突然,陶夭夭想明白了,難道這個悶葫蘆竟然記仇?上次她只是略施小計,就将最後一片肉吃進肚裏,而這次,那個悶葫蘆竟然就開始先下手為強,讓她這個再怎麽“詭計多端”的姑娘,都無計可施?

哎呀我去!大哥,算你狠。

陶夭夭想通之後,便無精打采的端着兩碗米飯回來了。

“你——”

陶夭夭原本想好好的跟這個悶葫蘆說說今天發生的事,畢竟,她不知道那個肥胖的綠衣長袍男子到底是誰,可是她總覺得,那人非富即貴,定然是這附近不能惹的人,這些,從鄰居們的反應中也看得出來了。

言衡見陶夭夭端着飯碗過來,直接有些霸道的将飯碗拿過來,再次的展開了噼裏啪啦的吃飯吃菜節奏。

他自己其實很不想這樣吃沒吃相,可是他又想到如果不這樣,恐怕就會落到沒飯菜吃的下場,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人看到,即便這個女子看到又怎樣,日後他離開這裏,又能知道她是誰,而她又能知道他是誰?

陶夭夭見悶葫蘆那吃飯的樣子,便不再開口,而是一籌不展的盯着他吃飯,後來幹脆就雙手托腮,看着昏黃燈暈中的俊朗男子。

當言衡一頓湯足飯飽,才意識到,陶夭夭竟然一直在托着腮盯着他看!

瞬間,言衡覺得異常尴尬,他那微薄而性感的唇,緊緊的抿了抿,眼神迅速從陶夭夭的目光中逃離。

“不得無禮!”

言衡說完,便再次的擡眸,用冷冷的目光迎着陶夭夭看過去。

陶夭夭不屑的撇了撇那粉嫩欲滴的櫻唇,嫌棄的說道,“你以為所有人都願意盯着看你吃飯?你以為你長得帥啊?本姑娘是在看你吃飯的醜态好不好?自作多情!”

言衡聽聞,再次的尴尬,他喉結滑動,很吞口水,卻無言以對。

“喂,咱們也算是共患難了,我聽大家叫你阿衡,可是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陶夭夭擺弄着手指,她試圖和這個悶葫蘆稍微的溝通一下。

“你姓甚名誰,幹我何事?”言衡十分不客氣的說道,說完,便要起身去木屋休息。

陶夭夭撇嘴,一邊啧啧啧的“譏諷”一邊懶洋洋的站起身子,傲嬌的背着手,說道,“既然跟你沒關系,你幹嘛要關心我?”

“我——你休要亂說。”言衡背對着陶夭夭,可是他聽到陶夭夭的那句話的時候,卻感到自己的內心在狂亂。

“亂說?那你為什麽要去清溪鎮給我買布料做衣裙,為什麽不讓我穿紅裙?”陶夭夭撇嘴說道,“對別人好,這明明是件好事,說明你心地善良,你卻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好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真是奇怪!”

言衡再次的無以言對,因為他覺得,那個姑娘說的道理,完全正确!

可是,他的理智在告訴他,不能跟這個女子糾纏太多;他的感情卻又在狂亂,她長得很美,雖說牙尖嘴利一些,但是心地卻十分地善良,善解人意,一個弱女子不向惡人屈服,她還精通廚藝——

言衡內心有點崩潰,才一天時間,僅僅一天時間,他居然想到的都是她的優點!

“吃飯!吃完飯,給我燒洗腳水!”言衡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冰冷的跟以往并沒有什麽區別,說完,便朝着木屋大步走去。

陶夭夭撇了撇嘴巴,心生一計,哼,小樣兒跟本姑娘鬥,你還差點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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