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抱着她逛街
言衡大步上前,十分輕巧自然的将陶夭夭拎起來。
對,絕對不是扶起來也不是攙起來,而是拎起來。
他将陶夭夭拎起來,将陶夭夭的身子豎直戳在那裏,然後便一把橫打抱起。
動作連貫,毫不拖泥帶水,簡直就是行雲流水一般的通暢。
陶夭夭吓了一跳,這悶葫蘆要做什麽?
因為陶夭夭注意到,這個悶葫蘆竟然就那麽公主抱的抱着她朝着那條寬闊的石子路走去。
那路上可謂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啊,熱鬧非凡,更何況,這條路通往的那個鎮子的街道似乎更加的繁華,到處的幌子和招牌,形形色色,琳琅滿目,讓人應接不暇。
“你最好別動。”
陶夭夭原本被摔的很痛,但是她的注意力被那些各式各樣,種類繁多的街邊攤位給吸引了去,而她的嗅覺在激動的高速抽搐,畢竟,這小街上那些飄香十裏的小吃,簡直是太勾人魂魄了,還有那些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也讓陶夭夭的聽覺和視覺,在瞬間的淪陷。
言衡還以為陶夭夭是因為羞澀或者其他原因在掙紮,恐怕他如果知道陶夭夭是因為看到這麽多從未見過的東西尤其是吃食而東張西望,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将就她的任性動彈。
陶夭夭心情飛揚,即便是被人家悶葫蘆冷言冷語了兩句,她完全不放在心上,而是用那雙汩汩泉水般的大眼睛,盯着路邊的一切看個沒完沒了,她生怕一眨眼就會錯過。
就在陶夭夭看的正心花怒放的時候,并且她還十分牢靠的記住了她想買的那些東西以及那些東西所在的攤位的時候,她突然覺得眼前一陣黑。
當陶夭夭正要大吼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她的眼前再次的敞亮起來。
“老板,七尺那種布料,給我娘子做條長裙。”
陶夭夭正納悶這是到了什麽地方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才是因為被挂在店裏的布匹樣品遮住了眼睛,而此時此刻,她已經被悶葫蘆給抱到了人家裁縫店的後面,所以才又亮堂的看到東西了。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讓夥計給您泡壺大麥茶去。”布莊的裁縫師傅很客氣的說道。
陶夭夭怔了一下,她心想了這個悶葫蘆怎麽都不跟她商量就給她選了布匹顏色和花樣?并且竟然還能報出做裙子的尺寸和布料,陶夭夭一陣吃驚。
“請問,您能借我毛巾用一下麽?”
陶夭夭正要坐起身來準備質問悶葫蘆,卻聽到了悶葫蘆和人家裁縫師傅的這個對話。
“額,客官您這要毛巾——做什麽?”裁縫師傅有點懵,畢竟,他從來沒遇到過買衣服料子做長裙的人還要借毛巾用的。
“我媳婦摔了跟頭,弄了一臉草葉汁子。”言衡一臉的認真,十分的畢恭畢敬。
“哦哦哦,這樣啊,哈哈,好好好,我這就叫夥計拿去,啧啧啧,年輕人啊你對你媳婦兒可真好,現如今男人能對自己的媳婦兒這麽好的,還真是少了,大多都是娶進門熱乎兩天,就扒着牆壁看別人家的媳婦兒了。”
裁縫師傅笑哈哈的說道。
陶夭夭聽完裁縫師傅的這句話,不禁的抽搐一下嘴角,心裏罵道,“老不死的,自己思想龌龊,節操欠費也就算了,怎麽還能教壞別人?簡直就是老不要臉。”
言衡不語,只是默默的接過了夥計手中遞過來的毛巾。
陶夭夭挑起眉頭,看了看一臉嚴肅的言衡,扁了扁嘴巴,壓低了聲音的說道,“喂,悶葫蘆,好人做到底呗?伺候着給我擦擦臉?”
言衡伸出大手,原本沒打算和陶夭夭說話,就會替她擦拭臉蛋的,畢竟,陶夭夭摔這麽一個大跟頭,跟他這一路上故意的甩她那麽遠,有着間接的關系,可是,當他聽到陶夭夭這句話,再看到陶夭夭那笑得跟櫻花兒一樣的粉紅小臉的時候,他竟然心裏咯噔一下,順便就将手裏毛巾給扔到了陶夭夭的臉上。
陶夭夭被毛巾蒙住了臉,再想着悶葫蘆剛才的舉動,她真是要氣瘋了,這個悶葫蘆為什麽總要這麽欺負她呢?
“你不欺負我,你就會死麽?”陶夭夭咻的一下把毛巾從臉上甩開,朝着言衡就嚷了一句。
這一嗓子,沒有把正在朝着門外走去已然消失了背影的言衡喊停,卻吸引了這房間中所有等待取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婦,甚至還有兩名中年男子。
陶夭夭瞬間尴尬了,這個時候了,那個悶葫蘆到底是去做什麽了,怎麽話都不留下一句就跟腳底抹油一樣的消失不見了呢?
“姑娘啊,不是大嬸多嘴,你瞧你家的男人,已經很不錯了。”一位身着酒紅粗布長裙的四十歲大嬸,語重心長的說道。
“就是,姑娘啊,你千萬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瞧我們,都是自己跑這麽遠的來做衣服,不僅做自己的還要給自己男人和一家老小做,家裏的男人哪裏肯陪着我們來這裏?”一位發髻梳的流光的大嫂,用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眼光看着陶夭夭說道。
“對啊,姑娘啊,我這都伺候我老頭四十多年了,從來都是我給他準備毛巾擦臉擦汗的,他這輩子都沒給我拿過一次的毛巾,你家男人這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你千萬要好好珍惜啊。”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婆婆,雙眼充滿期待的耐心說道。
陶夭夭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一下,笑容都尴尬的有些痙攣了,她真心想不明白了,難道今天出門沒看黃歷,不僅倒黴的被悶葫蘆欺負,還遇到了一大批的怨婦麽?
這時候,四周的那些大嫂大娘大嬸們,都在七嘴八舌的給陶夭夭傳授她們所謂的過來人的經驗。
陶夭夭真的感到耳朵瀕于被弄聾的邊界了,是的,這幫大嫂大嬸大娘的唠叨神功,那絕對是天下第一,絕對能贏得過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的摧殘功力了。
“喏,先吃點。”
當陶夭夭趴在那裏,實在不想說半個字,差點就要奪門而出的時候,那道熟悉的帶着點冰冷的聲音在陶夭夭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