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初秋
初秋
“若若！”
“我在地上，我的腳麻了......”
黎星若不僅僅是腳麻，腿已經快抽筋了。
她眉心微蹙，站在清冷的月色下朝他招了招手：“你別開燈。”
陸聞笙快步沖上前将她打橫抱起，十分利索地用被子把她包裹起來。
“你剛才怎麽不喊我進來？”
他抱着她走到床邊，視線觸及到青紫交錯的膝蓋，把她放到床上後，轉身下一樓拿醫藥箱，才幾分鐘的功夫又折返回來。
黎星若縮在被子裏穿上睡裙，解釋道：“我剛才沒穿衣服怎麽喊你啊，不過，你怎麽知道醫藥箱在客廳裏？”
陸聞笙娴熟地擰開瓶蓋，将活絡油均勻地抹在輕微紅腫的膝蓋上，沉聲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分得這麽清？我之前問過林姨，是她告訴我具體位置的。”
黎星若伸出白嫩的腳趾碰了碰他的褲腿，怔怔地看着他：“你晚上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出去？打雷聲太大，我可能會失眠。”
陸聞笙這一次沒有捉住她的腳丫，看似目光平靜，聲線磁性低回：“好，我先去洗手。”
黎星若看到他轉身去洗手間，待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後，仍舊沒有躺下去，而是執着地等着他走過來。
她承認。
只有待在陸聞笙的身邊時，緊緊地攥着他的掌心，她才能确保這個男人是她的，他沒有離開，他還在這一方天地裏陪着她。
陸聞笙擦完手走出來，看到她滿懷期待地坐在床頭等他，掀開被子躺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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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若縮到他懷中，雙手環抱住勁瘦窄腰，小腦袋貼在堅實有力的胸膛前，指尖還捏着他的衣角。
“陸聞笙，你能不能別走啊？”
陸聞笙很明顯地感覺到層巒雪峰擠壓着硬朗的山峭。
他的喉結不受控地滾動，右手輕撫着纖薄後背，音色沙啞：“我還沒走，你就開始想我了？”
“不是......我就是單純地不想讓你離開。”她眨了眨細密的羽睫，聽着耳邊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陸聞笙垂眸打量着懷中的小家夥：“我答應你，會很快回來。”
女人婀娜的身姿緊貼着他，薄透的清涼雪依在骨間溢開，他能感受到細嫩的雪花在溫熱裏簌簌游走。
“你幹嘛啊？”黎星若輕軟的嗓音裹上一絲啞意，似有酥麻電流順着柔軟爬上心坎兒。
男人極力地克制着，輕聲道：“沒有，只是感覺很可愛。”
“那你不能再動了哦。”黎星若柔唇半阖，指尖微微蜷起。
陸聞笙輕撚了一下盛開的雪花，喑啞道：“我不動，那你也不許動。”
黎星若只覺有些酥癢略麻，烏黑的瞳眸映着潋滟水光。
“嗯，我困了，晚安。”
男人視線幽沉，修長骨節順着纖細漸漸往後移，覆上曼妙而波動的潮水，輕聲哄她：“若若，你睡吧。”
“我還不困，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黎星若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但身旁男人的體溫像灼燙的烙鐵似的，燙得她渾身都變得濕。黏黏的。
她無意識地擡手，撓了撓沾染在雪頸間的發絲，指尖卻碰到了寬闊緊實的肩膀。
“別鬧了，明天還得早起呢。”黎星若轉過身去，身後的人很快又貼到白皙的後背上。
陸聞笙控着纖細的楚腰，閉上眼睛輕嗅散發着薔薇花香的長發，胸膛前的小人兒縮成一團，雙手遮住了瑩瑩瀑布。
男人撥開細嫩的指尖，視線落在晶瑩剔透的雪面上。
黎星若側眸看向他，清麗的面容帶着一絲嬌媚靡麗。
“Winston，你不想睡覺嗎？”
陸聞笙眼眸微眯：“我過一會兒再睡。”
黎星若閉上眼睛，困意來襲，任憑他怎麽鬧騰，她也能睡着。
然而身後的男人睡意全無，音色清冷，卻掀起萬丈波瀾。
“若若，外面風雨交加，你都能睡得這麽香。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失眠的習慣對不對？你只是想讓我陪着你一起睡，是嗎？”
黎星若感覺耳後根都快酥麻了，他呼吸間的熱氣撲灑在細嫩頸間。
“我和你爸媽第一次見面時，那天晚上刮起八號風球，你也說會失眠，最後卻在我前面睡着了。你是不是從那時候就想這樣了？”
陸聞笙嗓音低啞，似漫不經心：“Carol，快轉過來，我都看不到你的樣子，不然，我去隔壁睡了。”
“陸聞笙，你不許走！”黎星若即刻轉過身，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男人好整以暇地凝視着她，忽然貼到柔潤的雙唇上，張開唇瓣，溫柔地吸吮着。
他吻一會兒，就松開她。
再次吻上來時，力道逐漸加重。
黎星若感覺再吻下去可能會朝奇怪的方向發展，左手抵着他的肩線，從唇舌中退出來。
“會不會太早了......”她臉頰緋紅，咬着後半句頓住了。
陸聞笙沒想到她誤會了他的意思。
“我們還沒有注冊結婚呢......”
黎星若說完這句話，恨不能躲進被子裏藏起來。
這話怎麽能由她先說呢？
她再怎麽喜歡男神，也不能把他的專屬權給搶了啊！
陸聞笙眸色深染，眼底笑意濃稠：“這件事我會慢慢考慮，但是，在沒有舉行婚禮之前，我不會跨越雷池。”
黎星若聽到這句話徹底放心了，語氣輕靈：“好，我們睡吧。”
陸聞笙從容地笑了笑：“嗯。”
黎星若十分相信他端方有禮的品性，閉上雙眸靠在他的胸膛前，嗓音軟綿：“等我睡着了，你不用去隔壁房間，晚安。”
陸聞笙依舊沉穩矜冷：“好，晚安。”
過了幾分鐘，黎星若輕柔地喚他，纖細長褪搭在緊實的山脈間來回摩挲。
“Winston，如果你實在睡不着的話，我可以......”
陸聞笙知道她指的是什麽，嗓音低沉到發啞。
“若若。”
“我在。”黎星若順着褲腿逐漸滑到腳踝，白嫩腳趾輕蹭着他的腳背。
“你明知道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
黎星若彎起唇角，慵懶輕軟的聲音放緩，就像一只肆意撩火的小貓咪。
“你下了什麽決心——”
話音剛落，溫熱的指腹輕輕撫過紅潤的唇線。
男人扣住細腕，不由分說地吻上來，猝然被堵住雙唇的小貓發出細碎聲響，被單被壓下旖旎痕跡，細嫩的指尖撐在他的肩膀前。
黎星若想開口制止都沒法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舌尖被吻到酥麻，心髒開始狂跳，連大腦都快缺氧了。
室內的溫度逐漸攀升，她閉上雙眸猛然轉身，側眸睨了他一眼。
“給我一分鐘。”陸聞笙眉眼帶笑，眸光微凝間咽了咽喉。
黎星若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小心翼翼地說：“可、可是......”
“很快，你別緊張。”陸聞笙的嗓音沉冷，目光灼灼。
“我沒緊張，但你也太快了吧？”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羞赧得差點咬到被吻麻的舌尖。
陸聞笙壓制着浪潮翻湧的異樣情緒，低笑出聲：“我不是那個意思，就親一會兒。”
黎星若顯然被他的話帶偏了，剛剛怔愣片刻，瑩白上瞬時一片清涼。
加重的力道和綿密相融，她想輕哼出來，但柔唇始終被緊緊堵着。
他捏着細嫩下颌舔舐啃咬，不給她一絲思索的機會。
“若若。”
黎星若被他親得暈暈乎乎的，從唇齒間溢出清泠聲：“怎麽了？”
“你像這樣。”他驀地握住她，聲線低沉。
“這......”
黎星若撩起耳邊的發絲，她踟蹰片刻，十分生疏地貼上去，指尖忍不住顫抖起來，炙熱的溫度将她灼燙着，她嘗試着慢慢地接受。
“行、行了嗎？”
她的嗓音微顫，聽上去輕飄飄的，卻像一根羽毛落在潮水中激起層層漣漪。
陸聞笙的目光落在稠麗清絕的面容上，似霏玉般清冷的嗓音沉悶緊澀，卻始終克制。
“你行的，別害怕。”
黎星若細細地打量着他，但唯獨不敢低頭看。
男人親了親緋紅的臉頰，閉上雙眸貼在白皙的前額上。
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的夜在潮熱中歸于平靜。
她擡眸對上他深沉的目光，深暗凝聚在眼眸，如萬物複蘇。
陸聞笙幫她揉着細嫩的皓腕，唇角勾起一絲弧線，直到似有若無的流連打破漲潮的雨夜，所有溫柔和愉悅緩緩落下。
睡在枕頭上的小家夥才明白他剛剛說的話代表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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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陸聞笙起床為大小姐做精致的粵式早餐。
昨晚下了半夜的雨，空氣中彌漫着清新的泥土芳香味。
初秋的清晨綠意盎然，不遠處的海灘在晨光中披上了金色的薄煦，天高雲淡，如詩如畫。
他端着豐盛的早餐走進電梯，再次回想起黎星若昨夜繞過他的指節，撩起長睫，注視着他尤為專注認真的表情，肆意妄為——
他們熱烈地親吻，陸聞笙輕撫着泛紅的細腕，眉心微蹙，灼熱的呼吸慢慢平息下來，那一縷旖旎的紅痕在暗夜裏升起淺淺的暧昧。
直到平靜無瀾的水面浮現出一圈圈漣漪才入睡。
